金庸世界裏的道士

正文 第229章 複尋

正文 第229章 複尋

玉指落下,點在他心脈與手臂附近,俊美的道士倒在地上,長劍落地,已是昏迷過去。

“你做甚麽?!”圓臉和氣的道士登時大急,怒氣衝衝的問,探步上前,略顯發胖的身子極是靈活,劍尖刺向小荷。

“他中毒了!”小荷身形一蕩,再次躲開長劍,皺起秀挺的瓊鼻,嬌哼一聲:“再不服解藥,可就沒救啦!”

她氣得秀臉緋紅,嬌豔絕倫,狠狠瞪向她遞劍的圓臉道士,心中嬌嗔,真是不知好歹!

“宋師弟,你去看看!”圓臉道士微微一怔,臉色凜然,朝一個年輕道士吩咐道。

那道士點頭答應,劍尖陡然刺出,以劍尖點穴,對麵的大漢直挺挺的站立,再無抵抗力。

剩下的一個道士也依法炮製,將對手製住,急忙去看躺在地上的俊美道士。

“十師弟!十師弟!”一個道士低聲叫道,正在激鬥中的道士轉頭看了一眼,手上長劍灑下道道光影,抵擋著大漢的拚命。

“我十師弟究竟怎麽了?!”圓臉道士臉色平和問小荷,他也看到了俊美道士的異狀,臉色發青,顯然毒氣上湧。

“他是中毒啦,再沒有解藥,可就沒命啦!”小荷急切的道。

圓臉道士來到剩下的兩個大漢前,目光冰冷,緩緩瞄著二人。沉聲道:“交出解藥,或者死——!”

“老子落到你們手上,就沒想活命,有種地。給我個痛快!”一個大漢叫囂,冷冷一笑,瞥一眼昏迷不醒的俊美道士。

“莫要逼我!”圓臉道士臉色越發冷峻,緩緩說道。

兩個大漢閉上了雙眼,嘴角微撇,一臉冷笑。

“嗤——!”亮光閃動,同時傳出一聲輕嘯。圓臉道士長劍倏的一送,刺中麵前大漢的心口,轉頭沉聲吩咐:“搜!”

一個道士上前,在大漢胸口摸索,摸出地乃是幾兩銀子,沒有其他東西。

他不死心,搜另一個大漢,大漢穴道被點,隻能任由他摸索。眼中露出諷嘲之色。

年輕的道士摸得很仔細,便是另一個已死的道士身上,他也搜過,卻什麽丹藥也沒搜著。

“老爺,他們好像沒有解藥呢!”小荷聲音嬌柔,湊到蕭月生耳邊,低低說道。

“嗯。”蕭月生點頭,瞟小荷一眼。微微笑了笑:“你想救人?”

小荷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的觀察蕭月生的臉色,低低道:“他們雖然不識好歹,可那小道士就這麽死了,太可惜了……”

“去吧。”蕭月生點頭。

小荷看不懂他的臉色,聽得此話,忙不迭的點頭。轉身嬌哼道:“喂,我這裏有一枚解毒丹,你們要不要?”

正麵麵相覷地道士們猛的望過來。

圓臉道長神色一喜,忙道:“這位姑娘,你有解藥?”

“不是解藥。”小荷搖頭,見眾道士臉色黯淡,忙道:“是我家老爺獨門解毒丹。說不定可以壓得住毒性。”

眾道士搖頭。不以為然,圓臉道長抱拳一笑:“多謝姑娘好意。敝派也有解毒的丹藥。”

說罷,他自懷中掏出一隻瓷瓶,一下倒出三顆丹藥,烏黑溜溜,俯身扶起俊美道士,按到他嘴裏。

小荷恨恨的直跺蓮足,明眸圓睜,秀臉緋紅,露出氣急之色,嬌哼道:“你們真是……!”

蕭月生一擺手,止住小荷的話頭,掃一眼泰山派眾人,轉身道:“酒足飯飽,咱們該走了。”

小搖乖巧的點頭,明眸一掠躺在地上的俊美道士,搖頭歎息一聲,露出可惜之色。

蕭月生卻看也沒看,人命如螻蟻,況且,生死由命,富貴在天,與自己無關之人,也管不了那麽多。

此時,一直僵持的兩人分出勝負,手持短刀的大漢終於不敵,胸口中劍,緩緩倒了下去。

蕭月生與小荷下了樓,那冰冷地道士長劍歸鞘,動作利落,掃了蕭月生二人一眼,疾至眾人身邊,俯身查看。

一路上,小荷嘟嘟囔囔,忿忿不已,一片好心卻被當成了驢肝肺,為了泰山派的麵子,卻拿同門師弟的性命為兒戲。

“好了,小荷,莫要再說啦,咱們找個客棧住下!”蕭月生橫了她一眼,沉聲哼道。

小荷忙閉上小嘴,惹得他暗自搖頭失笑。

“老爺,咱們趁天色還早,再趕一段兒路吧。”小荷打量了一下天色,怯怯說道。

她僅記夫人的吩咐,早去早回,見天色這般早,便要住下,實是耽誤功夫,便硬著頭皮建議。

蕭月生掃她一眼,沒有說話,小荷縮了縮粉頸,輕吐一下香舌,知道老爺不同意,隻能依他。

兩人找人一打聽,尋了鎮中最好的客棧。

此時太陽高高懸掛,客棧中冷冷清清,夥計們正坐在一角,眯著眼睛打盹。

昨晚的客人已經離開,今天的客人還未到來,正是最閑暇之時,他們趁機歇一歇。

小荷甫一踏進大堂,貓在櫃台後麵的三個夥計隻覺眼前一亮,仿佛整個大堂屋頂被折開,陽光照射進來一般。

他們揉了揉眼睛,上前招呼,神態殷勤而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小荷一般。

小荷昂頭挺胸,要了一間天字號地房,這裏僅是一個小鎮,雖是最大地客棧。卻也沒有單獨的雅院。

天字三號,位於正東麵第二間,窗戶朝著大街,可以臨窗看下麵的風景。

小荷推門進來。先是在屋中仔細的打量一番,看有否有什麽埋伏與機關,然後開始查看是否整潔。

讓人將床單重新換過之後,方才罷休,兩人坐在窗口前,看著下麵地車水馬龍。

這裏雖僅是一個小鎮,但因為處於前往泰山的必經之處。故頗是繁華,人來人往,熱鬧無比。

小荷到下麵買了一套茶具,屋中間地圓木桌上,一隻紅泥小爐汩汩作響,冒著白氣。

她自座位上起來,嫋嫋走過去,開始沏茶,動作優雅而曼妙。仿佛舞蹈一般。

茶香悠悠,在整個屋子飄蕩,泌人心脾。

小荷端盞送過來,新的茶盞雪白瑩亮,仿佛被燈光照耀著,泛出一層一層的光澤。

“老爺,你說,那個人會不會死呀?”小荷坐下來。黛眉輕蹙,低低問道。

蕭月生端起茶盞,一手拿起盞蓋,輕輕撇著浮在上麵的茶葉,聞聽小荷之言,抬頭望她,搖了搖頭:“你呀……”

小荷低下頭。專心的品茶,不再出聲。

見她似乎賭氣了,蕭月生搖頭失笑:“若是他們地解毒丹藥效不夠,自會尋咱們的!”

“嗯……”小荷無精打采地答應一聲,仍低著頭,默默品茶。

蕭月生搖搖頭,也不再說話。轉頭望向窗外來來往往地人群。似乎有眾人獨醉我獨醒的超然。

“呀!”小荷忽然輕叫一聲,猛地抬頭。定定望向蕭月生,明眸晶晶亮,似乎發光的明珠。

定定看了蕭月生半晌,小荷遲疑了一下,小心的問道:“老爺,你是故意等他們的罷?!”

蕭月生臉上緩緩釋放出笑意,緩緩點頭:“總算沒笨到家!”

“老——爺——!”小荷嬌嗔,白了他一眼,嘴角翹起,心中地喜悅掩不住。

她並非是因為那個人能得救,而是心中歡喜,老爺果然如自己所想,是一個外冷內熱之人。

“稍事休息,下午繼續趕路!”蕭月生一擺手,將窗戶關上,屋內頓時安靜下來,紅泥小爐汩汩的響聲更清晰。

“嗯。”小荷用力點頭,興奮的站起來,開始鋪下床榻。

午後小憩,乃是蕭月生的習慣,小荷也跟著養成了這個習慣,約在午時,休息半個時辰左右,謂之子午睡。

小憩醒來,仍沒有人找來,蕭月生對小荷笑道:“咱們白擔心一場,看來泰山派能夠應付。小荷點頭,有些失落,又有些慶幸,低聲道:“老爺,那咱們快些趕路罷。”

蕭月生笑了笑:“你先去牽馬,我去結帳,隨後便來。”

說罷,走向了櫃台。

小荷遵命無違,盈盈走出去,讓夥計取來自己的兩匹駿馬,剛將包袱放到馬鞍上,蕭月生便走了出來,兩人上了馬,絕塵而去……

一間客棧的屋中,床榻之上,兩個道士一前一後盤膝而坐,雙眼闔起,後者雙掌搭於前者背心。

床榻前站著三個道士,神情緊張,專注的盯著榻上二人,臉上又是擔憂,又是著急。

後麵的中年道士額頭出汗,臉色通紅,白氣蒸騰,自腦袋後麵緩緩升起,看起來極是吃力。

半晌過後,中年道士緩緩撤開雙掌,睜開眼睛,冰冷地臉上一片凝重,周圍三個道士眼巴巴的望著他。

“此毒古怪,極是古怪!”中年道士對三人搖頭,皺著眉頭,緩緩起身,雙腿落地。

他低頭看一眼盤膝而坐,昏迷不醒的年輕道士,道長容貌俊美,但此時臉龐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氣。

這一層黑氣,正在緩緩的變濃,剛才經過中年道士的運功驅除,已然淡了一些,但停止運功,黑氣又開始轉濃。

“難不成,真的是黑血神針?”圓臉地中年道士低聲問道,臉色懊惱,神情沉重。

“若是黑血神針,早就沒命了!”先前的道士搖頭,神情仍舊冷冰冰,仿佛一塊兒生鐵。

“那又會是什麽毒?!”

“唉……,魔教的黑血神針固然可怕,但其餘的毒,也不在其下,旗下的五毒教,隨意拿出一種毒,便足以讓人喪命!”冰冷的道士搖頭歎息。

“五師叔,那如何是好?!”圓臉道士焦急的問。

冰冷道士隻是搖頭,默然不語。

泰山派地解毒丹無效,他們也沒有別地法子,他以深厚的內力為其驅毒,但效果甚微,眼見著黑氣越發濃鬱。

眼睜睜看著同門師弟死去,卻無能為力,這種滋味,足以讓人發狂。

“三師兄,記不記得那個姑娘……?”一個年輕道士忽然開口,問圓臉地道士。

“你是說……?”圓臉道士恍然,指著他道。

“對,就是酒樓上的那個貌美姑娘!”年輕道士忙用力點頭,吸了口氣:“……她好像也有解毒丹!”

“對呀,她也有解毒丹啊!”圓臉道士用力一拍額頭,忙道:“快去尋她!”

“她是什麽人?”冰冷的道士皺了皺眉頭。

他心中不以為然,泰山派的解毒藥都無效,錯非是少林武當,哪一門派還能有更好的解藥?!

一個道士看了一眼他,見他沒有說話,忙點頭,一溜煙兒跑了出去,尋找蕭月生與小荷。

而此時,蕭月生與小荷已經騎馬離開,早就出了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