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裏的道士

第267章 刺客--第269章 訓練

蕭月生眾人一路疾行,沒幾日便回到了無量山。 已是傍晚時分,暮色藹藹,倦鳥歸林,無量山在暮色中散發著濃鬱的生活氣息。

忽然,蕭月生臉色微變,一拍猛虎:“丹丹,快走!”

猛虎丹丹知他心意,四肢一用力。化為一道黃光,躍入了暮色之中,轉眼消失不見。

方雪晴諸女見狀,對視一眼。知道出了事。

方雪睛飄身下馬,躍了出去。淩空虛蹈,冉冉逝向遠方,嬌美的聲音從遠處飄過來:“我先去看看!大夥跟上來。”

諸女忙嬌叱一聲,催動胯了駿馬。疾馳上山,這些駿馬吃過洗髓丹。腳力非凡,遠逾尋常的武林高手施展輕功。

劍湖宮外,數人正在廝殺,兩女一男,呈:角形擋在劍湖宮口,六個人圍攻,劍光如蛇,刁鑽陰毒,防不勝防。

梁思仁,如月,還有副掌門趙寧清,三人劍法綿密,宛如一道無形的劍網,遮在自己跟前,抵擋著六人的衝擊。

三人身匕皆濺了血花,梁思仁受傷最重,肩膀,脅部,大腿,身體由如月支撐著,雙腿不能移動,但劍光如山,巍然不動。

他悟性極好,對無量絕劍領悟極深。劍意最精,手裏翻天覆地隻是一劍,卻守得密不透風。

這一劍正是無量絕劍中防守第一的龜劍式,綿綿密密,慢慢吞吞,卻嚴密無縫。

如月的劍法亦高,也施展的是龜劍式,嚴密不透風,六人的劍又刁又陰,卻攻不破。

三人之中,趙寧清卻差了一籌,乃三人之中最弱,遠不如梁思仁與如月的劍光強盛。

“副掌門,你先進去,咱們守的住!”梁思仁沉聲道。

趙寧清一邊揮動長劍,一邊搖頭:“這六人太厲害,我一走,你們敵不住的!”

如月揮劍悠悠,不帶半分火氣,同樣是龜劍式,與粱思仁的又不同。雖不如他的厚重結實,卻勝在綿密無間。

這便是龜劍式的玄妙,看各人的領悟,領悟的劍意不同,刻式的威力也不相同。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搖頭道:“副掌門,咱們兩個足矣,你在這裏反而不成。”

趙寧清臉色一紅,也知自己的武功不如二人,自從上次回來,她們功力暴漲,仿佛憑空增長了幾個年的功力。

看一眼梁思仁,他身上的傷皆是為了自己所受,罷罷罷,自己在此。隻是拖累,還走進去罷,也顧不得顏麵了。

想到此,她壓低聲音:“那好,我先進去,若事不諧,不要硬拚,退回來死守就是!”

“是,副掌門!”兩人齊聲應道。

趙寧清忽然劍光大漲,梁思仁與如月也同時一變,劍光暴漲,光芒燦燦,照得人眼睜不開。

其餘六人明知趙寧清要撤,卻無可奈何,劍光一下子變盛,硬接不住,隻能後退一步。

這一步退出,趙寧清已經縮回了宮內,隻剩下梁思仁與如月二人。

他們對視一眼,輕輕點頭,到光連在一起,仿佛化為一隻烏龜殼。一個綿密,一個堅實,兩者相融,互為補充,就像是石頭與泥沙。

頓時,一隻嚴密的龜殼形成,趙寧清不在,兩人配合流暢自如,毫無生澀之感,比先前更具威力。

恰在此時,蕭月生忽然出現。恰落在六人的身後。

“掌門!”梁思仁與如月見到他,頓時驚喜的大叫一聲。

蕭月生輕輕點頭,看了看六個人,他們已經收劍後退,湊在一起,緊盯著蕭月生,神情警懼。

“他們是什麽人?”蕭月生淡淡問。

梁思仁搖頭,露出惱怒與疑惑:“掌門,咱們也不認得,他們上來就要闖進來,要殺人。”

蕭月生指了指他身上:“先治治傷再說話。”

如月輕輕說道:“掌門,他們劍法詭異,很陰毒。”

她聲音輕柔,語氣也極柔和,臉上微帶一絲酡紅,似是羞澀,越發嬌美動人。

蕭月生沉下臉來,猜測他們是西夏的皇家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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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頁 目錄頁 下一頁 省月生沉吟下。搖搖頭!“味死守,也不是法子。卵趟西夏,跟現今的皇帝說道說道。”

“就怕他不買你的帳。”喬峰搖頭苦笑。

他暗中思忖,蕭兄弟口氣雖大,但也並非狂妄,他能進入大內刺殺兩回,也能再進去一回。

“就是,蕭兄,當皇帝的個個都是天下第一,自恃尊貴,乃天之子。容不得別人違逆。”段譽點頭,大碗端起來,咕嘟一口酒,一抹嘴唇酒清,蔣快淋漓。

網走戰場上下來,他渾身血氣鼓蕩,仍未平息,恨不得接著拚殺,殺個痛痛快快。

“若商量不成,隻能用強了。”蕭月生搖搖頭,無奈的攤攤手。

喬峪忙抬手:“可別再用強了!”

喬峰接著道:“蕭兄弟,你再刺一次皇帝,西夏舉國之力都會沸騰,定跟大宋開戰的,那時,必將生靈塗炭”罪過可大了!”

蕭月生端起大碗,笑了笑,沒有再說。

“蕭兄弟,千萬不可意氣用事!”喬峰見他模樣,知道沒聽進去,不放心的再次叮囑:“此事耍徐徐圖之!先削弱西夏,再殺那狗皇帝不遲!”

蕭月生笑道:“我去看看,見機行事罷!”

喬峰無奈搖搖頭,不再多說。知道再說無用,長長歎了一口氣。

蕭月生見狀,隻能道:“喬兄。不妨事的,西夏每年都侵占我邊境。即使不收拾他們,他們也不會老實!”

段譽卻是點頭,同意蕭月生的說法:“就是,喬大哥,讓蕭兄滅一滅他們的威風吧!”

隻,也好。”喬峰點點頭。

論及血氣,以及勇武,喬峰遠勝常人,但他站得高,看得遠,雖然武功高,卻不會憑勇武行事。

觀點不同也是正常,蕭月生不以為意,換了個話題:“喬兄,那座莊子準備如何處置?”

喬澤想也不想的笑道:“莊子建得不錯,甚合我意,把青峰幫設在那裏,如何?”

“甚好。”蕭月生點頭,笑道:“有此據點,算是一座堅城了,再無後顧之憂。”

這座莊子建得巧妙,當初定是經高人設計,警戒森嚴,除非有絕頂高手硬闖,尋常高手不能悄無聲息潛進來。

此時,方雪晴她們紛紛出來。衣妝整齊ち各牽一匹駿馬來到他身邊。幽香陣陣。

他抱拳笑道:“那好,時辰不早了。我也該走了,喬兄,段兄弟,咱們再見罷!”

段譽不舍的抱拳,無奈的望著他。喬峰抱拳,哈哈笑道:“蕭兄弟。過一眸子回來看看!”

“那是自然。”蕭月生笑道。跨上虎背,揮了揮手,猛虎四肢一撐。身子在空中平平滑出去,轉眼間化為一個小黑點兒。

方雪猜她們飄上馬背,齊齊揮了揮小手,駿馬紛紛長嘶一聲,宛如龍吟,清越激昂,馳騁而去。

“唉”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蕭兄可是受罪了!”段譽看著他們的背影,搖頭歎息。

“大哥,應該讓雪晴她們留下的。西夏大內刺客可不是尋常人,萬一傷著可怎麽辦?!”阿朱搖搖頭。

喬峰嗬嗬笑道:“阿朱,你想多了。雪晴妹子她們幾個”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厲害得很,不要緊的!”

“哦?”阿朱黛眉挑了挑。

喬峪笑道:“觀瀾他行事向來是滴水不露,你呀,就不必多心了!”

阿朱想了想,點點ち頭,笑道:“對,那倒也是,先生他算無遺策。是我瞎操心了!”

“蕭兄這才是威風!”段譽慨然歎道,一臉的羨慕神色。

喬峪一見,嚇了一跳,忙道:“段兄弟,你可別學他!”看看他如今的忙碌,若不是武功強橫,早就沒命了!”

“莽大哥放心,這點兒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段譽嘿嘿笑道。

第268章 護法

“你們是什麽人?”蕭月生眼中清光一閃。神情淡淡的。

六人不說話,眼神露出諷刺。

蕭月生仔細打量他們一眼,容貌平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站在人群中絕不會惹人注意。

而且,他們看起來也沒有什麽武林高手的跡像,雙眼平常,不像武林中人精氣飽滿而外泄,令目光閃爍著精芒。

蕭月生暗自點頭,這是他們修煉的心法怪異,別有奧妙,西夏皇家也有能人的。

他眼中清光閃爍,化無相為有相,看透六人心思,自己猜測正確,他們是西夏大內秘密培養的刺客。

“嗤——!”一聲輕嘯,微不可微。

六人身形忽動,化為一道光影,瞬間至蕭月生身前,劍尖堪堪刺到他胸口與腦袋。

蕭月生輕輕點頭,露出一絲笑意。六人的刺殺之術著實高明,事先無半點兒預兆,無殺氣,平靜無波,驟然出手,也是無聲無息,似乎在水中刺劍。

換了一個人,遇到如此刺殺,無從覺察,待覺察到,劍已臨身,回天無術了。

“嗤!嗤!嗤!”蕭月生六根手指輕顫,淩厲劍氣破指而出,刹那擊中六人。

六人分成六路,彼此連成一道大網,封住他四麵八方,避無可避,可謂天衣無縫。

指力瞬間即至,無色無形,六人一咬牙,置之不理,劍勢越發淩厲,便要沾到蕭月生青衫。

“掌門!”梁思仁與如月大吃一驚。

眼見著劍要入肉,掌門猶一動不動,他們心中大急,失聲驚叫,想要救卻來不及。

蕭月生微微一笑。猶自不動,劍尖離青衫一寸,忽然止住,一動不動,六人身形忽然定住。

他們持劍做刺的姿勢,一動不動,身體僵硬,仿佛被寒氣一下子凝固,隻有眼珠亂轉。

眼神之中透著驚異,卻沒有驚慌神色,一片死寂,無波無喜。

“掌門!”梁思仁與如月躍至,上下打量他,長舒一口氣,他沒受傷,差一丁點兒,實在懸得很。

蕭月生笑了笑,伸出手指,輕輕把指在膻中,心髒,喉嚨。眉心的劍尖撥開,走出六人的包圍。

梁思仁與如月驚魂初定,怪異的打量著六人。

這六個家夥先前一直藏拙,猛攻不止,自己憑著龜劍式防住了,但若一上來,直接用剛才的一招,自己兩個怕是沒掌門的本事。

蕭月生溫聲道:“把他們帶進去,送到我院裏!”

“是,掌門!”兩人應道,梁思仁一手提一個人,如月則轉身進去,讓人幫忙。

趙寧清緩緩出來,走到蕭月生跟前,稽首行禮:“見過掌門!”

“趙師叔,弟子們可好?”蕭月生還一禮,親切的笑問。

趙寧清一身寬大的道袍,一陣清風吹來,撩動著她的衣袂,飄飄有幾分仙氣。

她露出一絲笑意,輕輕點頭:“幸好思仁與如月警惕,擋住這六個人,弟子們無傷亡。”

“這就好。”蕭月生輕輕點頭,無奈道:“這一陣子先得閉宮,讓弟子們加緊練功以自保。”

正在這時,方雪晴如踩著一朵白雲,冉冉而來,自遠處到近前,僅一眨眼間。

“見過趙師叔。”方雪晴襝衽為禮。

“雪晴姑娘。”趙寧清微笑著。鄭重回禮,顯出對方雪晴的尊重,毫不怠慢。

當初,蕭月生隻扔一本無量絕劍的劍譜給她,不再理會,多管方雪晴指點才能領悟。

而眾弟子們的無量絕劍,也是方雪晴所傳授,故方雪晴在派中也地位尊崇,她雖是副掌門,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也要以禮相待。

“公子,他們是……?”方雪晴一指僵立的四個人。

“嗯,是西夏來的。”蕭月生輕頜首。

方雪晴玉臉一沉,瞪著這四人,見他們目光冰冷,毫無畏懼之色,也不慌亂,顯然,生死置之度外。

方雪晴輕哼:“果然是死士!”

“進去再說。”蕭月生擺擺手,轉身看春娘八女縱馬而來,雖然地勢陡要,但她們的馬神駿。四肢雄壯,登山如履平地。

猛虎丹丹早已鑽入無量山中,歡快之極,轉眼不見了影子,似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公子。”春娘她們躍下馬,忙問:“可出了什麽事?”

方雪晴回答:“西夏的刺客找上這裏了!”

隨即,幫趙寧清介紹諸女,趙寧清一一回禮,心下暗忖,掌門竟然是個風流種子,她們個個如花似玉。派中的女弟子跟她們一比,就像醜小鴨,黯然失色。

蕭月生率眾女進了劍湖宮,在大殿上,諸弟子上前參見。

劍湖宮的大殿雖然粗獷,但勝在寬大,派內所有弟子都進來,綽綽有餘,絲毫不顯擁擠。

他們一一上前拜見掌門,個個神情恭敬,眼神崇拜,與蕭月生上一次在時迥然有異。

梁思仁與如月八人先前回來,把一路上的見聞說了,又說了一些蕭月生的事,自己二人的武功如此之強,全是幫主的成全。

眾弟子無不讚歎,覺得自己的無量劍派竟然名揚天下了,身為無量劍派的弟子,與有榮焉。

梁思仁與如月在弟子當中素有威望,他們的話弟子們全都相信,短短一些日子已經洗了腦,眾弟子對新任掌門無不拜服。

他們一一上前拜見,蕭月生眼中清光偶爾一閃爍,輕輕點頭,看透了這些弟子們的心思。

這些弟子當中,不乏是辛雙清的心腹,一直懷恨在心,隻是強忍著不發,等待機會。

對這幾個弟子,蕭月生不動聲色,卻已經在他們身上種下一絲精神,一舉一動,莫不在他元神之球中閃現。

很快,他們拜見完畢,站到兩排,等著蕭月生的訓示,個個站得筆直。一動不動像標槍。

蕭月生點點頭,頗為滿意,這些弟子們的修為大增,顯然是練功甚勤,也有足夠的悟性。

他說了幾句話,講了如今的危急時刻,弟子們不能出去,隻能苦練武功,他將親自指點。

眾人精神一振,大喜過望,從方雪晴的神態中,從梁思仁與如月的言談間,無不對掌門推崇備至,想得親自指點,可是難得的機會。

蕭月生說完話,揮了揮手,讓他們散去,趙寧清留下,跟他匯報這一陣子派內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

蕭月生耐著性子聽完,沒有多說,隻是讓她做主,不必有太多顧忌,趙寧清無奈點頭,曉得他是成心做甩手掌櫃了。

梁思仁的小院,西邊小竹林,東邊花壇,中間是假山,小院不大,卻足夠雅致,淡淡花香彌漫。

假山前的石桌旁,梁思仁腰杆挺直,上身**,光著肌肉賁起的膀子,線條明顯,透著豹子般的氣勢。

如月一身淡黃羅衫,臉龐白皙素淨,皎皎無瑕,正專注的幫他上藥,輕輕塗抹,動作小心翼翼。

梁思仁臉色蒼白,牙齒咬得咯咯響,身體不時抽*動一下,額頭汗水涔涔,像剛經過一場激鬥。

如月見狀,開口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師兄,你說掌門會如何處置那六個人?”

“那還用說?”梁思仁咬著牙,嘿嘿道:“先問訊,再宰了!”

“他們究竟是什麽人?”如月又問。

“定是西夏皇帝派來的。”梁思仁哼道,搖搖頭:“掌門竟去刺殺西夏的皇帝,真是膽大包天,這不,西夏皇帝報複了?!”

“我覺得很好呀,掌門是為國為民呢!”如月搖頭,手上動作重了一些,疼得他又一抽。

“好好,掌門做得好!”梁思仁忙不迭道。

如月抿嘴笑了,白他一眼:“掌門向來算無遺策,定會有法子的!”

“對對。”梁思仁忙點頭,小心看一眼自己肩膀的傷口。

如月抿嘴嫣然笑道:“這才對嘛!”

梁思仁呆了呆, 忙轉過頭,不敢再看她的臉,嫣然微笑時,就像忽然綻放出逼人的光澤,明亮得讓人不敢直視,一顆心怦怦跳得厲害。

如月見他閉了嘴,沉默不語,蒼白的臉腮升起酡紅,忙道:“師兄,你感覺不舒服?!”

“不……不要緊。”梁思仁忙道,仍不敢看她。

“那六個家夥,根本不要命,你看沒看出來,他們被掌門製住了,卻一點兒不害怕。”如月又道。

梁思仁腦海中一片混沌,她明豔的笑容一直在腦海中清晰浮現,掩住了一切,嗯嗯啊啊兩聲,不明所以。

如月輕哼道:“所以嘛,掌門這次可問不出什麽來的!”

梁思仁又哼哼兩聲,說不出什麽。

如月抬頭,定定看著他,見他目光躲閃,大是奇怪,又低頭替他擦傷口,塗上藥膏,笑道:“師兄,你說,掌門能不能問出消息來?”

梁思仁清晰一些,努力想了想,笑道:“掌門不是算無遺策嘛,他也能看得到,定是有把握的。”

如月歪頭想了想,點頭笑道:“嗯,也是,掌門的眼力更毒,我能看出來,沒道理他看不出!”

“是啊是啊。”梁思仁忙點頭。

六人被人抬著進去,出來時卻是自己走出來的,個個臉色平靜,動作沉穩,像是什麽也沒發生。

方雪晴請來了趙寧清,恰好與他們遇到,一見他們出來,手頓時按上劍柄,渾身緊繃。

“趙師叔,不必理會,公子正在裏麵呢。”方雪晴抿嘴輕笑,對他們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六人也隻是點點頭,臉色沉靜,一言不發。

趙寧清籲了一口氣,對這六人的武功深為忌憚,自己斷不是敵手的,心下疑惑,跟著方雪晴進去。

蕭月生正坐在小院的涼亭中,手裏拿著一隻白玉杯,輕輕把玩著,時而抿一口。

“掌門?”趙寧清一身寬大道袍,飄飄而來。

春娘一身湖綠羅衫,嫋嫋而來,每一步都帶著醉人的風情,雙手托著木盤,盤上是茶盞,端到趙寧清跟前。

趙寧清稽首謝過,雙手接過來,對蕭月生這八個侍女,她已經覺察出她們的厲害,內力深厚,高深莫測。

蕭月生指了指離開的六人,笑道:“趙師叔,自明日始,他們六個就是咱們無量劍的護法了。”

“嗯——?”趙寧清眉頭一緊,沉聲道:“護法?”

蕭月生緩緩點頭,笑道:“不錯,他們已經歸入咱們派中了。”

“可他們是西夏的死士……”趙寧清皺著眉頭,大不以為然,雖然知道蕭月生心計深沉,算計厲害,卻並不盲從。

她也是聰明人,很快將自己明確定位,麵對蕭觀瀾時,有自己的主意便要堅持,不能做磕頭蟲,坦坦蕩蕩便是了。

第269章 訓練

蕭月生笑道:“他們現在已經歸附咱們。不必擔心。”

“掌門,萬一……”趙寧清眉頭仍緊皺著,並不放心,打量著蕭月生,想看出些什麽。

蕭月生無奈,搖頭苦笑,這個趙寧清忒出固執,自己已經說沒問題了,她還糾纏不休。

不過,這並非壞事,她有自己的堅持,可以讓自己更加清醒,行事也能更周密一些。

外人看來,他行事嚴密,天衣無縫,萬無一失,可謂算無遺策,自己卻明白,自己也有疏忽的時候。

蕭月生擺擺手,笑道:“放心罷!……他們本是西夏皇室的死士,不過。已經被我說服,擺脫西夏,加入了咱們,不會離開無量山一步。”

“西夏的死士?”趙寧清眉頭更緊。

她沉吟片刻,想了想,道:“皇家控製人的本事大得很,掌門你真的說服了他們?”

蕭月生緩緩點頭,神情堅定。

見他如此,趙寧清雖然猶不放心,卻知道多說無用,無奈點頭,歎了口氣:“但願如此罷……”

“從明天開始,讓弟子們進行特別的訓練。”蕭月生笑道,舒了口氣,趙寧清雖然聰明,卻實在固執,又不太了解自己的本事。

“什麽訓練?”趙寧清一振。

“反刺殺訓練。”蕭月生笑了笑,搖頭道:“我得罪了西夏國,捅了馬蜂窩,會有大量的刺客找上來,弟子們若不懂一些反刺殺的本事,太容易傷亡。”

“嗯,正是。”趙寧清看一眼蕭月生。

她心下裏卻是怪罪蕭月生的,覺得掌門惹禍的本事太大,也太無法無天了,竟敢刺殺西夏的皇帝。

這是多少武林高手想做卻不敢做的事,便是當今的少林方丈也不敢。而且,掌門還把西夏的迦葉如來寺也逼得封寺,可謂一人同整個西夏武林做對。

他本事大,能夠自保,無量劍派卻跟著遭殃,弟子們還做不到天下無敵,很容易被傷著。

“就這樣罷,你下去安排一下。”蕭月生眼中清光閃過,搖了搖頭,露出苦笑神色。

“是,掌門。”趙寧清輕輕點頭。

蕭月生又說一些具體事務,到底準備什麽東西,會如何訓練,趙寧清聽得半信半疑,猶豫不已,但見蕭月生神色肅然,隻能姑且觀之,姑且信之了。

梁思仁傷勢漸好,擦的傷藥靈效,已經結了疤,一日抵得上數日之功。隻是傷口一直癢得厲害,極難忍受。

雖說並非第一次,可每一次擦上這些藥,都受盡了折磨,感覺得到,有數隻螞蟻啃自己的肉。

這一日清晨,陽光明媚,普照無量山。

他正坐在假山下的石桌旁,眯著眼睛懶洋洋的曬太陽,他有傷在身不能練功,曬太陽有助於早日恢複。

忽然門被推開,一人徑直進來。

他正抬頭眯著眼睛打量太陽,懶洋洋的道:“小師妹,出了什麽事,這麽心急火燎?”

不必低頭去看,自己如今的地位陡升,進自己的小院,不必敲門,徑直進來的唯如月師妹。

“師兄,快起來,師父傳喚呢!”如月一身粉紅羅衫,剪裁合度,映得秀臉嬌豔動人。

“什麽事呀?”他懶洋洋的問,眼睛離開太陽,麵前一團黑影,看不清如月。

“師父要舉行反刺殺訓練呢!”如月興致勃勃的道。

梁思仁眨了眨眼,讓他慢慢恢複,脫口而道:“反刺殺訓練?”

“是呀!”如月笑道:“師父說,這一陣子不太平。會有不少的刺殺,需得訓練一下。”

“這是好事!”梁思仁點點頭,眼前漸漸能看清了,長舒一口氣,笑道:“這一陣子肯定會有不少的刺客,趙師叔這個主意妙!”

“這麽大的事,定是掌門的主意!”如月輕哼道。

梁思仁點點頭,莫名的笑了笑,小師妹現在都成了叛徒了,力挺掌門,更勝於自己師父。

如月又道:“師兄,你知道嗎,那六個刺客,掌門把他們納入咱們派內啦,成了護法!”

“嗯——?!”梁思仁一怔,挑了挑眉頭:“護法?”

“是呀,這六個人成了咱們的護法啦!”如月輕哼一聲,語氣裏透著不服氣的味道。

“這可是好事!”梁思仁欣喜道。

“他們不是西夏皇宮的死士嗎,這麽容易投降了,真是的!”如月小蠻靴跺著地麵。

“照理來說,他們是死士,無所牽掛,不為一切所動。”梁思仁沉吟著,笑眯眯道:“掌門果然神通廣大,竟能讓他們歸服!”

如月輕哼一聲,甚是不滿,他們傷了師兄,現在一躍成了護法,這頓打算是白挨了!

梁思仁見狀笑道:“小師妹,這六個人個個厲害,修為精深,咱們能擋得住,是劍法精妙。……如今,他們成了咱們的護法,咱們的實力可是大漲一截,好事呀!”

“嗯,是吧。”如月輕輕點頭,也知道是自己的小性子。

她一拉梁思仁:“師兄快走罷,訓練快要開始啦,去晚了,師父可要訓人的!”

兩人忙出了小院,來到大殿後麵的練武場上。

練武場寬闊異常,地麵平坦,鋪著青磚,所有的弟子們站在上麵,竟有渺小之感。

此時,眾人圍成一圈,靜悄悄的沒有聲音,兩人擠進去一看,卻見當中一個人正在慢慢的走,眼睛蒙黑巾,腳伐緩慢,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每一步都慎重異常。

他的腳下放著一些半大的石頭,錯落如棋子,毫無規律,他的腳輕輕摸索,卻仍不停的碰到石頭。

如月定神一看,是王師兄,武功在眾人當中位於上遊,卻算不上頂尖,他正自西往走,師父站在最東邊,王師兄的腳每碰到一次石頭,師父便沉喝一聲,報了一個數。

“十五次!”趙寧清沉聲道,此時,那弟子正小心伸腳,卻又不小心碰到了。

王師兄無奈苦笑。接著往前走,兩步之後,又碰到了石頭,隨即趙寧清的聲音響起:“十六次!”

王師兄已經麻木,神色不變,越發的小心,慢慢的,終於走到了趙寧清身前,卻已經報到了二十五次。

“摘下來罷!”趙寧清擺擺手,拿起本子記了一筆,揮揮手:“一旁歇著,……下一個,方平陽!”

王師兄額頭汗水涔涔,幾乎虛脫。

“怎麽回事,張師兄?”如月拉過一個師兄,低聲問。

那男子轉頭過來,英姿勃勃,劍眉朗目,見到如月,忙笑道:“這就是反刺殺訓練,……蒙著眼睛走路,誰碰到的石頭次數最多,誰練十遍無量絕劍,……用百斤重劍練。”

如月吐了吐舌頭,百斤重劍修煉劍法,多數隻能練一遍,若一口氣練上十遍,晚上胳膊一定會腫成饅頭,疼得睡不著覺。

趙寧清話落,一個青年站出來,接過黑巾,走到另一頭,蒙上了黑巾,準備出發,趙寧清道:“慢著!”

隨即,她指了指場中:“上去幾個人,把石頭弄亂!”

躍出六個人,落到場中,腳下撥動石頭,飛快退出來,地上五六十塊兒石頭再次錯亂,與先前不同。

“開始罷!”趙寧清喝道。

名叫方平陽的弟子慢慢往前走,一步一步,他運氣更差,走到盡頭時,碰到了三十六次。

先前的張師兄樂得咧開嘴,他逃了一劫,拿百斤重劍練十遍無量絕劍了,足以脫一層皮。

所有的弟子一一走過,稱之為亂石陣。

最後,有一個姓武的弟子倒黴,六十餘塊石頭,他竟碰到四十六次,拔得頭籌,需得受罰。

趙寧清最後點撥了一句:“你們在走這亂石陣的時候,運起無量絕劍的心法,會好一些,明天試試看。”

說罷,轉身去了,留下弟子們在場上議論紛紛,試著運起無量絕劍的心法,慢慢的走,果然效果大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