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打虎親兄弟
趙衡正是看中了趙乾的這一點，所以才沒有一鼓作氣的幹掉他。
“南疆大軍？”
趙乾挑著眉，冷哼一聲。
“沒有本皇子的命令，南疆大軍一個卒子也休想動，難道你們真以為，本皇子就是個吉祥物，可以隨時從我手裏奪走兵權？”
他抬手指著趙森，破口大罵：“死叛徒，你連給你收屍都不配！”
“來人呐，立刻將雲景王的首級，快馬加鞭送到南疆，交給南疆眾將領傳閱，讓他們睜大眼睛，看仔細了！”
趙乾對南疆大軍的掌控力，自信到了極點。
雲景王的首級，加上他的命令，除非南疆那群吃裏扒外的狗東西，腦袋都被驢踢了，否則借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起事！
“十三皇子站在趙衡那邊，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然而現在太陽真的打西邊出來了……”
親兵頭領，癡癡的說道。
城牆上的士氣早已經崩了，就算趙乾不出來，他們也沒有抵抗下去的勇氣了。
此時趙乾的出現，不過是在所有人的墳頭上，又狠狠的踩了一腳而已。
“世子……現在我們連南疆大軍都指望不上了。”
親兵頭領滿臉絕望的看著趙森，顫抖道。
趙森也好不到哪去，臉色蒼白到了極點，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屬下。
“世子，你倒是說句話啊！”
親兵頭領哭嚎道。
“老王爺謀劃了一生的大業，算是徹底沒戲了，咱們接下來究竟是應該守城死戰，還是開城投降啊？”
“可是你也看到了，太子衛輕而易舉就滅了沿途伏兵，打到城下估計連汗都沒出……若是咱們與太子衛死戰，隻怕是拚個死無全屍，都無法傷到太子衛的根本……”
平日裏飛揚跋扈，自詡雲景王府第一幹將的親兵頭領，此時卻喪氣到了極點。
麵對趙衡，甚至連亮劍決戰的勇氣都沒了。
趙森依舊沒有言語，畢竟此時他的心情比親兵頭領好不到哪去。
與此同時，趙衡抬手一拍趙乾的肩膀，雲淡風輕道：“你小子挺會挑時候回來啊，莫不是也學會了摘桃子？”
摘桃子？
誰他媽敢摘趙衡的桃子啊？
而且趙乾肩膀被這麽一拍，瞬間回想起了當初，被趙衡玩弄於股掌之中，死去活來的那些日子……
他先是一陣後怕，緊接著又心虛無比。
這副前倨後恭的模樣，甚至滑稽。
也隻有在趙衡麵前，他才會露出這一麵。
“臣……臣弟是聽說了雲景王反叛，故而第一時間回來勤王，絕不是為了跟皇兄搶功勞啊！”
趙乾哪敢遲疑，連忙解釋。
趙衡卻擺了擺手，雲淡風輕道：“別慌，我又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隻要是還有得救的親戚，本太子都會予以優待。”
聞聽此言，趙乾眼睛一亮，連忙虛心問道：“那臣弟……還有得救嗎？”
跟隨趙乾一同過來的皇親國戚，看著趙乾這副老鼠見貓的模樣，不禁一陣麵麵相覷。
“十三皇子是不是太丟人了點？”
一眾皇親國戚，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
“噓！這不叫丟人，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也都看見了，連雲景王麵對太子，都不是一合之敵，十三皇子若是繼續跟太子硬來，這不是茅坑裏打燈籠找屎嗎？”
“說的是啊，十三皇子與燕王不同，燕王是無所不用其極，而十三皇子還是有底線的，也正因此，才被允許返回京都。”
“如此說來，太子眼裏還容得下十三皇子？”
“廢話！你耳朵塞驢毛了？難道剛才沒聽太子說？隻要還有得救的親戚，都一律予以優待。”
隨著一番議論，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隻要忠於趙衡，別瞎搞事，趙衡自然也不會找他們的麻煩。
連十三皇子都認慫了，心甘情願的屈於趙衡之下，他們這些所謂的親戚，還有什麽好糾結的？
“十三弟，你就別裝了。”
趙衡沒有直接回答趙乾，而是轉身看向茂安縣城，風輕雲淡道：“趙洐那貨是真傻，你是假傻。”
“既然你能再次站在京畿的土地上，心裏自然已經有了答案，如果再揣著明白裝糊塗，那就太假了。”
被趙衡當場戳穿了那點小心思，趙乾頓時滿臉通紅。
不過他心裏卻長長的鬆了口氣。
事實證明，他的前途比趙洐強多了。
至少他還能繼續當大炎皇子，而趙洐被打發到南疆，下半輩子就隻能當個爹不親娘不愛的留守苦命娃了。
“皇兄……臣弟想起來，這麽多年了，還沒有給您行過禮，若是不嫌棄，臣弟現在就補上。”
趙乾無比真誠的說道。
趙衡也不轉身，而是笑著反問：“你之前不是一直在給我行禮嗎？”
趙乾臉色一紅：“這次是發自真心的。”
“哈哈哈！”
趙衡聞言，頓時仰頭大笑起來。
這笑聲令趙乾更是無地自容，不過他還是規規矩矩的跪地，衝著趙衡行了一個大禮。
見趙衡並未拒絕，趙乾心裏也就有了底氣。
他當即輕聲問道：“皇兄……臣弟有一事不明，還請指點一二。”
“燕王去了南疆，看似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實則卻是根基盡毀，與發配沒什麽兩樣了。”
“可臣弟在南境的根基，皇兄卻分毫未動，甚至還派臣弟去東海……”
“不少人都說，皇兄是在利用和坑害臣弟，可臣弟明明在東海拿到不少權力，每次回想起來，都覺得不對勁……”
趙乾聲音很輕，言行舉止之間盡是敬意。
趙衡心知肚明，這小子早就已經有了答案，隻是舊習難改，依舊下意識喜歡裝糊塗罷了。
看穿不點破，趙衡倒也犯不上跟個弟弟計較。
“你當初滅大越國，若是一切順利，將是你登天的無上功績，但本太子已經把這功績，變成了你一生都洗不掉的汙點。”
“單憑你弑殺，滅人國，你就永遠都當不了大炎國君。”
以趙衡現在的地位，自然不屑演戲，因此毫不遮掩的說道。
緊接著，趙衡話鋒一轉：“不是本太子容不了你，而是那些自詡文明開化，天朝子民的文人，容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