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兵者詭道也,過程誰在乎呢?
那人驚恐萬分的大聲喊道:“不是小股軍隊,是千人以上的夏軍精銳!”
“夏軍怎麽會知道我們走這條路,提前在此設伏我們?”
言語中滿是驚恐不敢置信!
夏軍精銳?
怎麽可能?
熊托帕猛地抬頭望去,果然隻見前方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道黑線。
看規模,人數至少在千人以上。
熊托帕頓時就蒙了,這裏怎麽可能會出現夏國大軍。
要知道連自己的都是亂跑的,沒有細看地圖,隻知道前方就是恒河,準備先到恒河之後,再找淺灘過河。
夏軍怎麽可能會提前知道自己的路徑?
“我去,運氣這麽好,亂跑都能邂逅楚軍潰兵?”其實熊托帕不知道是,在自己一臉懵的時候。
對麵夏軍將領何肖,此刻在看到熊托帕等人時,也愣了。
自己奉殿下之命,帶領五千將士,趕赴恒河上遊,配合工部人員趕造攔河壩。
然後昨夜收到殿下親筆書信,搗毀攔河壩,讓洪水灌入九山。
修建攔河壩的地方,距離九山,足有五十裏地,原本按照蘇辰的軍令,何肖在搗毀攔河壩之後,就可以原地休整了。
但何肖是一個好戰之人,在看到蘇辰的信件之後,何肖就
知道,隻要攔河壩一毀,洪水灌入九山。
此戰楚軍必敗無疑,若自己不能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戰場上,那麽此戰將和自己再無任何的關係。
自己連湯都別想再喝到一點!
於是何肖二話不說,在搗毀攔河壩之後,立即率軍急匆匆的朝九山趕來。
但自己親手放的一場洪水,將去往九山的路全的衝毀了。
而且就算有沒被衝毀的道路,也是滿是泥濘,大軍根本就無法在上麵行走。
隻好多繞近二十裏的道路朝恒河這邊趕來。
一夜的急行軍,何肖率領的大軍狂飆七十裏路,跑了一個晚上。
此刻身後原本五千人的大軍,隻有區區不足兩千人,剩下的全部在半路上,就因為體力不支,掉隊了。
所以當此刻兩軍相遇之時,雙方主將都蒙了一下。
前麵出現夏軍,正在抱頭鼠竄的楚軍立即停下了腳步。
一個個麵色有些蒼白,不知道是因為跑得用力過猛,還是因為恐懼。
楚軍一個個看著前麵出現的夏軍,呼吸有些沉重。
牟鴻運沉思片刻開口說道:“公子,夏軍以逸待勞,我軍不適合與其硬碰硬,臣建議避其鋒芒,從別處撤退,再靠近恒河,尋找淺灘渡河。
”
“就這麽辦,撤!”
熊托帕麵色沒有絲毫猶豫,重新選擇了一個避開何肖等人的方向,扭頭就走。
“操,想跑,給老子追,”何肖見眼前的楚軍要跑,頓時不幹了。
自己整整跑了一晚上,差點跑吐血,為了什麽?
就是為了這一刻,可不能讓其跑了。
當即嗷了一嗓子!
“給老子追,嗷嗷嗷……!”大聲喊道!
何肖率軍追了上去,恒河一岸的各支小隊,此刻也朝熊托帕撲了過來。
蘇辰也帶人緊隨其後,朝熊托帕圍了過去。
熊托帕帶著剩餘楚軍,如同無頭蒼蠅一般,被圍追堵截,一路截殺下來,不斷改變方向。
最終在七拐八拐之下,熊托帕曆經近兩個多時辰,終於看見了恒河河堤。
但此時的熊托帕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這不是自己自願走到這裏的。
而是被蘇辰一步步逼到這裏的。
身後確實是恒河,但卻不是所謂的淺灘所在之地,而是一處水流急促波濤洶湧的河段。
人一旦進入九死一生。
並且此刻熊托帕身邊的楚軍,也隻有區區千人左右。
千名楚軍,將熊托帕、汪澤、牟鴻運等人保護在中間,眼神死死的盯著,正在不斷
逼近的夏軍。
蘇辰率領數萬大軍,正在不斷壓縮楚軍最後的生存空間。
夏軍每上前一步,楚軍的腳步就會不自覺的往後退走一步,最終全部退到了恒河邊緣。
波濤洶湧的河水不斷衝擊河堤,就如同正在咆哮的猛獸一般,清晰可見的傳入每一名楚軍耳中。
讓人感到膽寒!
“弓箭手,放!”穆軼看著最後的千名楚軍,冷冷開口,眼中沒有一絲同情。
“嗖!”
又是一輪羽箭射向楚軍,楚軍近百人倒地。
“蘇辰,咱們聊聊吧,”就在夏軍再次彎弓搭箭之時,被楚軍保護在中間的熊托帕突然開口喊道。
聞言穆軼抬手揮拳停在了半空,夏軍前排弓箭手,立即停止了繼續朝楚軍發射羽箭的下一步動作。
但彎弓搭箭的動作卻依舊保持著,隻需一聲令下,無數密集的羽箭,便會立即朝楚軍射去,繼續收割楚軍的性命。
楚軍正前方,百米左右的夏軍,突然朝兩邊站開,讓出了一條道路。
蘇辰的身影在兵卒的拱衛下,緩緩走了出來。
“怎麽,三公子,準備向孤投降了?”蘇辰嘴角帶著笑意。
夏軍一方前後兵力不超十萬,對戰楚軍三十萬大軍。
耗時
近兩月,最終自己贏了,雖說贏得有些狡詐,但兵者詭道也,贏了就是贏了,過程重要嗎?
所以蘇辰此刻有資格笑。
“放心,三公子,我大夏乃禮儀之邦,向來優待俘虜,隻有三公子投降,孤定會以最高禮儀接待三公子,日後三公子要是想重返楚國,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被楚軍保護在中間的熊托帕,此刻神情出奇的冷靜,看著距離自己百米之外的蘇辰。
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笑著開口問道:“夏國太子,要是吾沒有記錯,這還是你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審視彼此吧。”
“是孤在審視三公子你,而不是三公子在審視孤,”蘇辰糾正了一下熊托帕的用詞錯誤。
“哈哈哈!”
“夏太子殿下說的極是,”熊托帕沒有反駁,反而大笑了起來。
“是吾用詞不當了!”
“今日吾不過是敗軍之將,確實沒有資格用審視二字!”
熊托帕像是在訴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言語之間不徐不疾,跟老友嘮家常似的。
蘇辰笑了笑!
兩軍的最高統帥在這一刻,隔著百米的距離望著彼此!
居然絲毫感受不到,一絲劍拔弩張兵戎相見的氣氛!
顯得極為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