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除夕
除夕夜。
眨眼間，程紫過上了來異世後的第一個年。
這年代的年味很濃，和未來的氛圍完全不同。
家家戶戶張燈結彩，人人都穿上了最體麵的新衣裳，大街小巷亂竄的孩子隨處可見，處處洋溢著喜慶。
“老公，往左邊點，你都貼歪了，正一正。”
“對了，就這樣，小遠你把那米糊糊給你姐夫遞過去。”
這春聯早就該貼了，程母硬是不讓，說得年三十潮起的時間貼，這樣來年才會來財，閨女的生意才會水漲船高。
程家今年人多，準備的年夜飯自然不含糊，整個房子裏都充斥著香氣，聳聳鼻子都能給人饞得不行。
“我去做菜，你們要沒事可以去嫂子那邊幫忙包餃子。”
“行。”
對華夏人來說，除夕是大日子，也是和家人團聚的好日子，除夕夜這頓飯，就是團圓飯，什麽好吃好喝的都得備上。
晚間。
一家人聊著閑話，鄰裏鄰居已經有人開始放鞭炮。
時間差不多了，跟著開門炮響起，長鞭炮也開始“劈裏啪啦”一個接一個的。
遠處，接二連三的炮竹聲響隨之而來。
天空在刹那間被映照出了片片火紅。
程父向外看了一眼，抬抬手，“程青，開門放炮，迎財神。”
程青打頭陣，大家都跟著站起身，把事先準備好的鞭炮拿了出來。
打開門，周圍兩家鄰居也都在放開門炮。
幾家人都笑嗬嗬地點頭打著招呼。
“嗖”的一聲。
一發衝天炮竄了上去，在半空中炸開。
“嘭、嘭嘭”接連三聲響，開門炮放完，又往外丟了好幾壘長鞭炮，一家子才熱熱鬧鬧地回了院子。
程家這頓年夜飯準備了足足16個大菜。
可以說一家子忙活了整整兩天，光餃子都包了好幾百個。
等菜全準備好了，先盛出兩大碗餃子，在上頭放上大塊刀肉，由程母端著，去堂屋拜老天爺，再端回廚房拜灶神，兩邊都拜好了，就端到飯桌右側的小幾上擺定，敬先祖。
“快，都坐下來吃飯。”
程父掏出一瓶私藏的茅台，男同誌麵前都擺了酒杯，一人一小杯，拿起來就率先碰一口。
“爸，說兩句。”
程父是大家長，肯定是由他帶頭說話。
程父和藹地笑了笑，“希望你們在新的一年裏都平安、健康。”
“好，媽也說兩句。”
程母杯子裏裝著果汁，也像模像樣地抬了抬杯子，“新年新氣象，祝你們都心想事成，財源滾滾，萬事順心。”
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程紫偷拿謝辭的酒杯抿了一小口，笑得桃花眼彎彎的。
謝辭見她這模樣，心裏稀罕，明知道她不會喝酒，也難得由著她。
“吃飯吃飯，要不菜得涼了。”
“是，爸媽先動筷。”
蕭祥芳忙起身把餃子分好，熱騰騰的餃子，各個都皮薄餡厚，一人一小碗，一碗6個。
程父滿臉都是笑意，這人年紀大了，就愛子女繞膝，圖個熱鬧年。
“哎呦~”
隨著程父輕輕哎呦一聲，大家都看了過去。
“這餃子裏有好大一顆花生。”
“哈哈，爸吃到長生果嘞，象征著身體健康、長命百歲。”李玉鳳這幾天下來，活潑了很多，也敢笑著說吉利話了，之前的拘謹被一掃而空。
“呀～我這咋有糖的。”
她才說完，自己咬一口餃子，居然吃到紅糖餡的。
程青寵溺地看了她一眼，“正合適。”
他說的合適，大家都明白什麽意思，這大過年的吃著糖陷，不就是寓意婚姻甜蜜，和和美美麽。
陸陸續續，大家都吃到了隱藏款。
程紫硬是什麽都沒吃出來，直到最後一個，她咬了一口，就愣住了，“是紅棗。”
程母一拍手，“好好好，紅棗好，早生貴子，來年媽是不是該抱上胖乖孫了？”
程紫一愣...
回眸看了眼謝辭，見他也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忽然覺得臉有些燙。
低著頭，也不知道想些什麽。
謝辭手在桌下探了過來，十指緊扣地牽住了她，臉上是淡淡的柔意。
屋外炮竹聲聲，屋內熱氣環繞，家人笑顏在側。
山河萬裏，喜慶安和。
1991年，來了。
...
吃完年夜飯，一家子回了堂屋，電視裏放著春節晚會，兒女們要開始拜年了。
程母給程父整了整衣服，兩人端坐在主位，臉上洋溢著笑。
家裏除了這臨時寄養的阿寶，還沒有孫輩。
按道理說，已婚的子女本是沒有壓歲錢的。
可抵不過程母開心，大手一揮，人人有份。
“人人都拜，人人都有壓歲錢。”
蕭祥芳現在也算是程家孩子了，她年齡最大，隻是這拜年儀式對她來說很陌生，自家父母那時沒有過，嫁去潘家後更是沒有，連過年都沒資格上桌吃飯，還想壓歲錢？
她有些拘謹，在程母鼓勵的眼神中上前，“爸，媽，新年好。”
程父和程母在口袋裏一人摸出個紅包，笑著說好，給遞了過去。
緊接著是程青和李玉鳳。
“爸，媽，兒子/兒媳，給您拜年了。”
“好好好。”
這是第一次受媳婦拜年禮，倆老還有啥不情願的，立馬塞紅包。
再是程紫和謝辭向前。
“爸，媽，女兒/女婿，給您拜年了。”
這會連程父眼眶都有些泛紅，快三年了，這還是女婿第一次在家裏過年，第一次給他們拜年...
“好，好孩子，來，壓歲錢，壓壓歲，保平安。”
程紫看著手上的紅包發呆，謝辭居然也是...
蕭祥遠是最後一個，這年還沒拜，臉早就通紅了，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上前，“爸，媽，新年好，兒子給您拜年了。”
“哈哈，老程，你看小遠，和你年輕的時候倒挺像，是個知羞的。”
“哈哈哈哈~”
“給，壓歲錢，早些帶個媳婦回來，媽給雙倍。”
蕭祥遠接著紅包傻笑，心裏想著某個姑娘，臉更紅了。
拜完年，茶幾上已經擺好了小零食，瓜子、花生、堅果、糖果...
一家子樂嗬嗬的開始看春晚，守歲。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程紫才被謝辭帶回了家。
人直打瞌睡，洗漱都是謝辭代勞的。
程紫閉著眼睛，念叨叨說著新一年的計劃。
她說什麽，謝辭都輕輕應著。
程紫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他一下下拍著，特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