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蘇醒(下)
白蕎卻和豐毅對視一眼。
豐毅力低聲道:“我剛起來的時候就看過張久久的狀況,她很不對勁,明顯是被附身了,你都沒看到她剛從遊戲艙下來的時候,全身僵硬的跟個千年老屍一樣,而且渾身發著惡臭,頭發披散,很是狼狽地下來。”
“就像是……就像是……”豐毅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白蕎想了想:“就像是剛適應這個身體,四肢不協調,對不對?”
豐毅讚同:“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你簡直是說出了我的心裏話。”
白蕎更加沉默,想起了其他犧牲的人。
白蕎道:“錢文森和何梔呢?”
豐毅:“錢文森醒來的最早,他離開的時候我沒看到,但是我找了錄像,從錄像看他的行為舉止很規矩,隻是臨走前忽然冷冰冰地看了監控一眼,那個眼神有點不正常,冷冽的不像他。”
在豐毅的記憶裏,錢文森一直都是很好說話的前輩角色。
對任何人都很溫柔,隻是他的溫柔透著大男子主義,多數很克製沉默,可眼睛騙不了人。
錢文森有一雙溫柔的眼睛。
白蕎沉默,心裏已經猜到錢文森也被替換芯子,隻是看這個情況,附在錢文森身上的要比張久久厲害多了。
白蕎歎氣。
豐毅:“至於最後一位,何梔……他還在遊戲艙裏沒醒。”
白蕎踱步走過去,聲音不容置疑:“走,去看看。”
豐毅看著白蕎大步離開的背影,有那麽一瞬間,他以為自己是白蕎的小弟。
這萬惡的實力碾壓。
豐毅跟在白蕎身後,敬職敬業做好小弟角色:“何梔背景有點不一樣,他本姓張,家裏世代都是官員,他爺爺更是軍部出身,但是何梔的那個……某某取向,你心裏應該也知道吧!”
白蕎點頭,之前看過何梔的麵相,看得出他家世優渥,但是他活的很痛苦,家裏人的嚴苛,肩膀上的責任,同學之間的孤立霸淩。
這也讓何梔很快意識到自己的某某取向的問題。
豐毅:“何梔後來混娛樂圈,就改名換姓了,據說為了來內娛混,他還和家裏人鬧掰了,後來他憑借自己的本事一步步做大做強,在內娛人脈很好,主持的節目一直都有熱度,別人都以為他是那種沒背景的努力小夥兒,可不知,他的家世很厲害。”
白蕎:“其實張家雖然麵上說不管他,但是他很多資源都是張家給的,張家即是不要他,但也舍不得他吃苦。”
所以何梔這些年的雖然經曆過磨練,但並沒有受過什麽委屈。
兩個人說話間,白蕎已經跟著豐毅來到了何梔旁邊。
白蕎看著遊戲艙裏還在沉睡的何梔,又看了看趴在邊緣等待的白竟漆。
白竟漆現在的狀況也很糟,他的眼神迷離,好像還在遊戲被人蠱惑那般,他之所以從遊戲艙出來沒走,守在何梔身邊全然是本能支撐。
白蕎擰眉強製打開遊戲艙,碰到何梔鼻息,發現對方呼吸均勻。
隨即,白蕎看到何梔的身上,她發現何梔的身上放著一個淺綠色玉佩,隻不過此刻玉佩斷裂,就像是有人用刀狠狠攔腰斬開一般。
白蕎拿起玉佩那一瞬間,感覺到一股黑氣順著蔓延入自己的胳膊裏。
豐毅也察覺到白蕎的變化,立刻擔憂地看向她的胳膊。
豐毅:“蕎大師,你這手……”
白蕎搖頭:“我沒事,不過他……”
白蕎心裏那句“應該死了”還沒說完,白蕎就看到何梔突然睜眼了,他死死地盯著白蕎,眼裏充滿冰冷。
何梔無言地坐起來,他渾身抽搐,脖子歪動猶如僵屍。
白蕎和豐毅對視一眼,兩個人均沒有說話。
何梔動作笨拙地從遊戲艙站起來,並沒有理會白蕎和豐毅。
就在何梔掙紮著要走的時候,一旁沉默的白竟漆也突然動了。
白竟漆眼底閃過掙紮,在看到何梔踉踉蹌蹌的背影時,他突然笑了,一抹極具溫柔的微笑閃過眼底。
他立刻起身,小走著逐漸變成跑步的姿勢,快速拉過何梔的手。
白竟漆:“何梔,我們……”
下一秒,白竟漆的手就被何梔甩開。
何梔冰冷的目光掃視白竟漆。
興許是何梔的目光過於冰冷,刺得白竟漆不得不鬆開他。
明明何梔一句話都沒說,可白竟漆卻有一種被拒之千裏的感覺。
何梔看到白竟漆鬆手,他直接不管不顧地往出口方向走,冷漠地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白竟漆看著他即將走遠的背影,再也忍不住了。
白竟漆:“何梔,你敢走出這個大門,我就再也、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
這一刻,他多想問,難道遊戲裏那些話都是假的嗎?
可是,讓他失望了,何梔的背影沒有一刻停留,直接離開了科技基地。
白竟漆頹敗地靠在遊戲艙上,發出冷笑。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全身冰冷,無法再像曾經那般置身事外,裝作不愛他。
白竟漆眼底猩紅:“何梔,你真是個混蛋。”
默默在旁吃瓜目睹一切的豐毅和白蕎都沉默了。
白蕎深吸一口氣,就算她沒有在場聽過白竟漆和何梔的深情告白,也從倆人的姻緣線猜到一二。
白蕎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符紙,遞給無聲哭泣的白竟漆手裏。
白蕎:“這張符紙你隨身鞋帶一個星期,然後燒掉就好,這對你有好處。”
白竟漆看著莫名塞給他的符紙,下意識道:“能去掉桃花孽緣嗎?”
白蕎閉嘴,她本想告訴白竟漆,何梔是他正緣,隻是現在人沒了。
但這種話就算說了,白竟漆也不會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