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黑熊之死(下)
男道士看著出不去的黑熊精怪,露出一抹怪異笑容。
黑道士看著那張動物麵孔一點點爬上絕望的色彩,他的笑容更盛。
男道士居高臨下的看著黑熊精怪,就像是在看一個被玩弄的螻蟻,眼底全是惡意。
男道士:“畜生,現在是你的死期了!”
男道士陰惻惻地笑,下手將桃花扇直接刺入黑熊的胸口。
同樣的位置,黑熊二次受傷,疼痛讓他發麻,黑黢黢的眼睛裏逐漸渙散。
男道士很快拔出桃木扇子,眼神不屑地掃過黑熊精怪的屍體。
它現在看上去就是一頭普通的黑熊,已經徹底斷氣了。
男道士平靜地在洗手池上衝洗了一下手,隨後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發現黑熊厚實的毛發下像是有什麽東西滑下來。
男道士蹙眉彎腰撿起,是一枚符咒。
符咒似乎是失去作用,隻剩下一些力量的殘缺。
饒是如此,也能看出做符咒的人有幾分本事。
男道士麵露訝異,饒有興趣地把玩符咒,笑眯眯道:“有趣,有趣,現在這個世道,居然還有道士敢幫著畜生。”
他說完,狠狠捏住符咒,頃刻間,符咒碎滅。
男道士在收拾完“案發現場”後,這才施施然地離開洗手間,順手撤下結界。
男道士麵帶微笑地重新回到座位,和那幾個女大學生繼續**聊天。
直至有人上廁所,發現廁所裏躺著一頭斷氣的黑熊,嚇得人放聲尖叫,引來乘車員,頓時車廂內一片混亂。
幾日後,車廂廁所驚現黑熊的新聞走紅網絡,成了新聞話題。
……
白蕎坐在餐桌前,蹙眉地翻看最近的新聞熱搜。
坐在她對麵的槐澤似是注意到了不對勁,忍不住揚眉問道:“怎麽了?”
白蕎搖搖頭,並未回應。
槐澤也不在意,頓道:“那些魅族女孩,你準備怎麽做?”
白蕎輕輕咬了一口灌湯包,吸溜著肉湯,翻白眼道:“你自己招來的桃花,還得要我給你處理。”
“先安排在其他公寓,至於新修煉的法子,我也寫好了,剩下的你來辦理吧,我接下來想休息幾天。”
連軸轉的安排讓她稍顯疲倦。
槐澤點頭,他似乎也看出了白蕎的疲倦,蹙眉道:“你沒事吧?”
白蕎:“沒事,休息幾天就緩過來了。”
晚飯結束後,白蕎將修煉法則給了槐澤,低聲說道:“這個自然修煉法則雖然可以幫助她們修煉,但是進度會很慢,而且在此之間,她們不可以殺人,隻要再沾染一點生死孽緣,都會影響到她們本身。”
槐澤應下,拿著修煉法則離開。
在此前,這些魅族女孩已經被安排在另一個小區的公寓樓內。
槐澤離開後,白蕎就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睡下。
這一晚,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裏,她似乎聽到了哭泣聲,低低的,若有若無,帶著詭異的空靈感。
白蕎隻身站在一片海洋之上,抬頭就是黃昏,紅黃相間的雲彩染透了半邊天。
白蕎疑惑的看著天地,輕聲詢問道:“請問你是誰?”
孤聲由遠而近,空靈的聲音無比清晰的在她耳畔邊響起。
那的聲音像女人也像男人,像小孩又像老人在幾種聲線中不斷地切換。
空靈的聲音:“你能聽到我的聲音?”
白蕎蹙眉:“是的,所以你到底是誰?”
為什麽會出現在她的夢境裏?
空靈的聲音並未回應她,而是不斷喃喃:“原來這世間還有人能聽到我的聲音。”
白蕎看著天地,卻找不到那個空靈聲音的主人。
白蕎還在四處搜尋的時候,那道聲音再次傳來:“你不用找了,你是看不到我的,我存在於這世間萬物。”
空靈的主人歎了口氣,低聲道:“隻可惜。這個世界要完了,不然我真的很想見一見你。”
“百年了,曆經百年,終於有一個像你這樣的人。”
白蕎還想追問什麽,她的卻猛地醒來。
白蕎轉頭看著奢華的房間,還是一如既往的擺設,沒有天地美景,也沒有空靈的女人。
一切都像是幻覺。
但是白蕎很清楚,自己這個段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幻覺。
而且她說過,這個世界要完了……又是什麽意思?
白蕎感覺腦袋疼,太陽穴一突突的,總覺得心裏悶悶,要有大事發生的預兆。
就在白蕎發呆地時候,槐澤敲門走進來。
他依舊是昨天那副裝扮。
槐澤向白蕎匯報昨天的事情:“我已經把方法交給那幾個魅族女孩了,她們說,她們這幾天會考慮下如何在人類社會立足。”
白蕎點頭應道:“早餐是什麽?”
槐澤麵無表情:“油條豆漿,鍾姨的新發明,火龍果味的油條。”
白蕎一頓,眼裏露出幾分對黑暗料理的抗拒:“能好吃嗎?”
槐澤:“放心,鍾姨有數。”
白蕎看到槐澤這麽說,感覺更沒數了。
白蕎洗漱好後,在槐澤的帶領下坐上餐桌。
餐桌旁的鍾姨抹了抹圍裙,額間滲出密密的汗珠,她這是忙碌了一早上。
白小亦則是很乖巧地坐在餐桌旁,等著開飯。
一家四口,好久沒有這樣美滋滋的共同用餐了。
白蕎用完餐,就慵懶地斜靠在沙發上回複信息,而槐澤帶著白小亦出門了,兩個人嘀嘀咕咕,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鍾姨則是去給她做下午茶了,整個家頓時就變得安靜起來。
白蕎點開豐毅的頭像問道:“你最近那邊怎麽樣?”
豐毅:“魅族的事情勉強蒙混過關,上頭並未追究。”
白蕎垂眸,手指落在手機鍵盤上,遲遲沒有做回應。
豐毅的信息緊接著彈過來。
“不過最近上頭抓精怪抓很緊,你看過那個高鐵發生黑熊的新聞吧!”
白蕎立刻想到了早上看到的新聞,雖然沒看到照片,但是白蕎心裏十有八九的猜測到了,那個出現的黑熊精怪應該就是在波波那裏發現的那頭。
隻是他無緣無故怎麽會死在高鐵的廁所裏裏?
白蕎忍不住問道:“我問一下到底是什麽情況……那頭黑熊應該是精怪吧,到底是誰把它殺了,而且還是在高鐵這種大庭廣眾的場所。”
豐毅那頭的信息一直顯示在輸入中。
隔了很久,豐毅的信息才彈過來。
豐毅:“是官方的一個人,具體也不知道是誰,隻不過能出手這麽快,且沒有留下痕跡,並且並不在乎輿論走向,應該在官方有些很高的地位。”
白牆立刻想到了他在黑熊精怪身上放了一個符咒,按理來來說她的符咒偽裝的非常完美,怎麽可能會被發現?
除非……有什麽別的情況。
豐毅看到白蕎再次陷入沉默,不由的問道:“別告訴我……這個黑熊事件和你有關。”
白蕎摸了摸鼻子,還是承認道:“我和這頭黑熊精怪認識,它算得上幫過我一個忙,作為人情……我沒有殺它,並且送給它一個符咒,可以幫它掩蓋氣息,送它回到家鄉。”
所以白蕎很想知道黑熊的精怪的身份到底是怎麽被發現的!
白蕎心裏越發好奇起來,至於黑熊精怪的死,白蕎並無想法。
在她心裏,精怪和人終究有點不一樣。
而且她能幫的都幫了,這個結果……她也無可奈何。
豐毅聽到白蕎這麽說,也是很無奈地沉默了片刻。
豐毅的信息不斷停留在“正在輸入中”,又像是刪掉了一樣,隔了好久,他才悠悠地彈過來信息:
——蕎大師,你可讓我省點心吧,我真的會緊張到失眠、禿頭、老婆不愛、家破人亡啊!
白蕎:“放心,回頭我給你送一副家庭和睦符咒,保你夫妻和諧,家庭氛圍良好。”
豐毅:“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豐毅:“不過……蕎大師,你說的這件事,我知道,原本動手的道士隻覺得這個黑熊精怪很奇怪,你也知道,我們這群道士,一天到晚走南闖北,見到的人類很多,哪個人類不對勁,隻需要一眼就行。”
“後來,他去和黑熊精怪搭訕,對方的態度也很警惕,這本沒什麽,直至那個黑熊精怪說出了致命性問題。”
白蕎:“什麽致命性問題?”
豐毅:“黑熊來自興安嶺附近的村落,我們道士故意下套說今年的菠蘿蜜收成不錯,他居然應下了!”
白蕎也有些不太懂:“這沒問題吧?”
豐毅無語:“蕎大師,要不是我確認你是人類,我都懷疑你是精怪了,興安嶺那一片因為冰天雪地,寒冷的氣候原因,根本種植不了菠蘿蜜,菠蘿蜜可是熱帶水果。”
白蕎反應過來了,所以興安嶺附近跟沒有沒有菠蘿蜜,也不可能種植菠蘿蜜,所以他一眼判斷出黑熊在撒謊,而且是這種對人來說極度低端的謊言。
從而判斷出他的身份有誤。
白蕎歎氣:“哪怕給了他完美無瑕的偽裝,也經不住幾句話的考驗。”
豐毅:“蕎大師啊,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那麽喜歡幫著精怪,但是那頭黑熊精怪手上可是有著十幾條認命,並非善類啊。”
白蕎無言。
對於這件事情,她無法去評判什麽。
黑熊精怪曾經殺過多少人,因為什麽而殺,她不知。
隻是在波波的事情上,白蕎很清楚,如果不是那群賞金獵人招惹黑熊精怪,讓黑熊精怪感覺到了有生命危險,傷害了熊族的同胞,黑熊精怪不會動手,更不會去主動出擊。
這個世界是人類在主導。
但這些話,白蕎不會告訴豐毅,在不同的環境下,人的思維也是不同的。
白蕎和豐毅結束聊天,起身時正好看到鍾姨端著一盤水果派和安神薰衣草茶走過來。
鍾姨微笑:“蕎蕎,今天的晴王葡萄可新鮮了,正好拿來做了水果派,趕緊過來嚐一嚐。”
白蕎應下,淺淺地嚐了一口,隨後說了句好吃。
鍾姨的臉上堆滿了笑容:“蕎蕎,親,今晚我有點事情要出去一趟,可能很晚回來,晚飯要晚點吃行嗎?”
白蕎看了看鍾姨,她的麵相上也沒有什麽問題,便點頭應下,早吃晚吃對她來說區別不大。
白蕎送走了鍾紅,才意識到家裏就剩自己了。
她抿了抿嘴,下意識地打開電腦上直播平台看了一眼。
大概是白天的緣故,進入直播間的人並不算很多,相比晚上的流量要少了一大半。
—哎呦,臥槽,蕎姐,你不厚道,這麽早就開播,我這就去搖人
—家人們誰懂啊,我隻是上班摸魚,卻沒想到趕上了蕎姐直播,今天我的運勢一定很好
—蕎姐,隔壁緬北大師要挑戰你的事情,你怎麽看?
—區區小人而已,有什麽可看的搶劫不搭理他,我們每天開直播就好,搭理這種小人,還影響我的卦
評論區裏的人似乎想到了白蕎一忙起來就會選擇性直播,一連開天窗好幾個月,所以大家紛紛都勸她不要去參加什麽挑戰賽。
大家樂嗬嗬的聊天,彈幕間裏一片祥和。
白牆開播不到半小時,能流量開始往上有直接突破了一萬多人。
她抿了一口茶,感覺五髒六腑都暖暖的,舒服極了。
她清了清嗓子說道:“人來的差不多多了吧,那我們開始今天的第一卦。”
她的話應剛落,滿天的禮物特效就占據了整個屏幕,自從白蕎降價之後,禮物的收益不僅沒有往下降,而且比之前還要高了。
等到禮物特效少了時,白蕎才緩緩念出了第一個刷禮物的人。
白蕎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水果派,晴王葡萄的顆粒感在口中爆炸,甜絲絲的味道充斥在齒間,大概是嘴裏有東西的緣故,她說話顯得有些口齒不清:“恭喜第一個中獎的I’d……叫【我是你的深淵】。”
白蕎一邊念著ID名字,一邊試著連麥對方,對方很快就接通了。
映入屏幕內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雖然能看出來對方上了年紀,但舉手投足間都風韻。
對方神色有些複雜,語氣淡淡道:“你好主播,你知道午夜音樂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