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算的太準,被全球首富盯上了

第407章 後事

任樾盯著屏幕裏的白蕎,語氣唏噓。

任樾:“當時這件事弄得太難看了,胖嫂連在朋友圈罵了好幾天,也算鬧得人盡皆知。”

“一開始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真的害怕極了,我開始相信可能那袋子錢真的有問題。”

白蕎盯著任樾,她可以從對方的麵相中窺探一二。

白蕎:“那筆錢你沒有動吧!”

雖然她問的是疑問句,但她的語氣十分肯定,像是早已篤定任樾沒有花那邊錢一樣。

任樾搖頭。

任樾:“兩次意外讓我篤定,兄弟的死和那筆不義之財有關,炮哥是花了錢才死的,胖哥也是用那些錢找女人後才死的,所以我根本不敢用那筆錢。”

任樾的話也引起了彈幕的種種討論。

——啊啊啊啊,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是真是假啊,用了錢就會死

——本來就窮,以後花錢可更不敢大手大腳了

——我記得他不是有三個兄弟參與分錢嗎,現在死了兩個,剩下一個呢

——對呀,那隻是巧合吧,不能一概而論

——我也覺得,是不是他太敏感了

——這就是對應了那句話啊,做賊心虛啊,分明就是偷偷瓜分了人家的錢,還在這裏裝委屈

——感覺這個大叔好綠茶啊,感覺在用鬼神之說掩蓋自己的犯罪行為

——樓上看的透徹,因為我也這麽覺得

……

幾乎所有人的言論都向一邊倒,大家覺得任樾有點敏感了。

明明分錢的加上任樾共四個人,這死了兩個就這麽疑神疑鬼了。

任樾也沒因為彈幕間的話惱怒,而是盯著白蕎,麵色扭曲的開口:“也死了,他也死了。”

白蕎蹙眉:“你的最後一個兄弟?”

任樾:“是的,就死在今早。”

任樾說到這裏,手指顫抖,又忙不迭地拿起來一盒煙,臉色驚恐。

白蕎:“具體說說,他又是怎麽死的。”

任樾:“說是死於失足而死,是從陽台跌落而死,他家住在30樓,經過警方初步判斷,應該是在陽台收拾東西時不慎失足跌落。”

“雖然失足跌落十分像意外,但是現場有一個打碎的玉石,陽台也放著好幾個玉石的原石,我知道我兄弟愛好賭石,但是之前經濟不夠,他也隻是看看而已,這次有錢了,他在網上買了好幾個玉石回家擺放。”

“聯係前幾個人,他也是死於花掉了這些不義之財,我已經徹底害怕了,短短幾天,我們前後搭上了三條命,而且保不準,下一個人是不是我,所以我根本不敢動這筆錢。”

任樾說著也從車底下拿出一個牛皮紙袋,將袋子口打開,就能看到裏麵裝載了一大袋子錢。

鮮紅的毛爺爺刺激著彈幕間每個人的神經。

——啊啊啊,我為我剛剛的話道歉,大哥,你真有錢,能分我點嗎

——大哥我有個項目想跟你談談,任總,看看我

——任總,你喜歡什麽樣的妹妹,是嬌媚可人,還是清冷禦姐啊,我這裏什麽都有,就是彩禮比較高

——任總,這麽一大袋子錢,你拿著不累嗎,要不然你把地址給我,我去幫你分擔重量

——不是,大哥們,你們是真的見錢眼開啊,你忘了這是買命錢啊

——說實話,我欠債累累,我並不在乎這是不是買命錢,能有錢就行

——對呀,我拿到這筆錢還能安頓我的家人,要我一這條破命無所謂

——這個世界真的是顛了,你們為了拿快錢,命也不要了

……

彈幕裏不少人在對噴,但是白蕎卻並不在意,任樾看白蕎不說話,趕緊自顧自的說道:“我的想法很簡單,我想要物歸原主,然後……幫幫我,大師,我真不想死。”

雖然他也貪財,但不想為了錢賠上一條命啊!

白蕎炯炯盯著任樾,這才抿嘴道:“物歸原主是不可能,你們分刮的是70萬,所以要歸還的也應該是70萬,你的錢不夠。”

白蕎盯著任樾牛皮紙袋裏的錢,雖然多,但明顯不足70萬。

任樾的臉色頓時變得很挫敗,他看著錢囁嚅道:“為什麽、為什麽……難道就沒有人能來救我了嗎?”

白蕎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深深地看著任樾道:“也不是沒辦法,你們這是貪字上身,動了買命錢,原本隻害你一個人,但是沒想到你們居然把錢給分了,一下子害死了三個人,也可以說那三個人都是因為你而死。”

“不過也因禍得福的幫了你,或許還能救你一命。”

白蕎清了清嗓子,這才道:“你需要問命。”

白蕎:“這些買命錢我們暫且稱之為買主,所謂問命,就是詢問這些買主,命夠不夠,若是他們回答夠,那你就安全了,那些錢也可以隨便花,但是……若他們回答不夠,你隻能找人幫你解災。”

——好家夥,這是死了也要出賣隊友啊

——樓上形容不準,在我們廣東,這叫二五仔

——真的是,本來隻要死一個就行,現在死了三個,連累朋友的大好人

——也不算連累朋友吧,明明是他朋友也貪財,所以害死了自己,怎麽能怪別人呢,你是女人吧,遇到什麽事情就隻會怨天怨地,怨社會對男女不公平

——不是樓上,這都能扯到男女對立上,你是什麽神經

——我真的要被笑死了,這都能說是女人問題,這個男的該不會覺得自己這樣說很幽默吧

——你說這幫人貪財吧,他們還知道平分財富,絕不獨貪,你說他們不貪財吧,遇到這種不義之財還敢私吞,真的……人性太矛盾了。

——真的,其實拋開這些,他們關係不錯了,有錢還知道平分

任樾聽到白蕎的話,也是滿臉的震驚,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才是最該死的那個人。

任樾:“都怪我,都怪我,如果那天我沒把包拿上來就好了。”

任樾的臉上悲憤,一想到自己死去的兄弟,心中就百感交集,五味雜陳,白蕎看著對麵的中年男人幾度紅了眼圈。

白蕎歎氣道:“那需要我幫你問命嗎?”

任樾搖搖頭,隻是匆匆道了一聲謝謝,隨後他下線了。

白蕎看著屏幕那頭,微微地搖頭。

他們經理能在討論著任樾的事情,不過白蕎都沒有理會。

另一頭任樾關上手機,再度點燃一根煙。

在不知道真相之前,他隻有恐懼和害怕,但在知道真相之後,他反而有著莫大的愧疚和壓力。

任樾呆呆地看著手中的煙,幾度哽咽中放下手臂,任由煙徐徐飄散。

片刻後,任樾一把抓過方向盤,立刻驅車往一個地方行駛。

夜色籠罩,襯托的城市裏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任樾麵無表情地把車停在了炮哥家門口,正好看到胖哥的老婆收攤回來。

自從炮哥去世後,他那個原本在家做家庭主婦的老婆就被迫營業幹起了小吃攤的生意。

因為隻有這個生意自由度最高,可以讓炮哥老婆在賺錢之餘還能兼顧著孩子。

任樾哽了片刻,才走上前叫道:“炮嫂。”

對方立刻抬頭,露出灰撲撲的臉,才短短十幾天沒見,炮哥老婆兩鬢發白,臉上也帶著滄桑,深深淺淺的皺紋遍布滿臉。

明明炮哥還在的時候,他老婆最喜歡打扮自己了。

炮嫂顯然認出他,趕緊擦了擦手,微笑道:“喲,是小樾來了,我這剛收攤回來……家裏還沒收拾,就不請你進去了,有什麽事兒嗎?”

任樾在炮嫂的臉上明顯的感受到了一絲尷尬和疏遠。

任樾想一想也是,畢竟炮哥去世現在炮嫂可是寡婦一人,再加上任樾是大半夜過來找炮嫂,免不了別人會誤會點什麽,以為好友死了,就可以霸占對方的妻子。

任樾趕緊擺手道:“這麽晚了我就不進去了,麗麗還好嗎?”

麗麗是炮哥的女兒,今年才八歲,剛上二年級,長得十分清秀可人。

是個機靈可愛的小丫頭。

炮嫂提到女兒時,這才微微紅了眼圈:“自從他爸爸去世之後,他一直都慢慢補了上學,上課都沒有精神,估計還要很長時間才能緩回來。”

對於一個八歲的孩子,讓她意識到自己失去父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任樾聽到炮嫂這麽說,眼底更是閃光的一絲痛苦。

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從包裏拿出來一遝錢,大概有50,000左右。

任樾毫不猶豫地將錢塞到炮嫂手中,炮嫂最初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你這是幹什麽呀?”

任樾根本不敢把事實跟炮嫂說,隻能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

任樾:“嫂子,之前我跟炮哥借了50,000塊錢……我今天來就是過來,就是為了還錢,我知道炮哥走了,你們娘倆的日子也不好過,用錢的地方還很多,所以你也別急著拒絕我,這是我欠他的!”

任樾的臉色認真,他特意咬中了“欠他的”三個字。

炮嫂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任樾的異常。

她心裏很清楚,任樾根本沒有和炮哥借錢。

先不說她家老頭子沒有什麽私房錢可以借出去,就算借,也不可有用萬塊錢怎麽多!

很多事情炮嫂心知肚明,但是她沒有說出口。

兩個人就這樣堅持了半天,最終炮嫂將錢接過,認真道:“小樾真是謝謝你了……你都不知道這幾天我已經見慣了人間冷暖,自從我們家老炮去世後,以前關係好的親戚朋友都紛紛疏遠我們母女倆,覺得家裏沒有一個男人,就是沒有生活來源,生怕我訛上他們!呸,我就算是砸鍋賣鐵養孩子,都不會跟這群人有一分錢的聯係!”

炮嫂惡狠狠的說道,可見最近這幾天,她受了不少氣。

任樾微微抿嘴,並未應下,隻是心裏的愧疚更多了幾分。

他和炮嫂又聊了兩句之後,覺得天色太晚,他留在那裏會給炮嫂惹來閑話,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任樾回到車上之後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驅車駛向另一個地方,當他趕到那裏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昏暗的燈光照在窗戶上,兩個老人的身影顯得格外孤獨。

那對老人是胖哥的父母,胖哥在去世之後他和胖嫂就離婚了,畢竟胖哥死在那種地方,胖子的麵子實在是掛不住。

臨走時據說還跟胖哥的家人大吵了一架,帶走了許多家產。

任樾上前敲門,還是用老辦法進入了胖哥父母家。

這個地方髒兮兮的,地上都是最破敗的石灰,牆皮掉了一大片一大片。

任樾的臉色算不上好看,在他們這幾個兄弟家中隻有胖哥家是最窮的,所以當年他連高中都沒上,就出來幹活養家。

任樾進門後表示是胖哥的朋友,拉著兩位老人的手,跟老人寒暄了一番。

胖哥的父母聽到任樾是胖哥的朋友時,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高興了。

這一刻他能看出來這兩位落寞的老人像是找到了什麽精神食糧一般。

胖哥的母親更是拿出胖哥小時候的照片,一邊回憶一邊介紹。

她還給任樾塞了好幾個香蕉蘋果。

任樾立刻的意識到,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也給兩位老人帶來了很大的衝擊力,他們不僅失去了兒子,更不敢在外麵提起兒子,生怕別人嘲笑。

任樾卯足了耐心,陪著兩位老人談了一個多小時,這才把錢拿出來,道明來意。

兩位老人並不知道胖哥的經濟來源,所以信以為真,一直誇讚任樾是個好人。

就讓任樾的心理感覺到了個難受。

他從兩位老人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

任樾在24小時便利店買了一些酒和小吃。

最後來到了第三位兄弟的墓碑前。

他擺上酒,擺上小吃,靠著墓碑絮絮叨叨。

就好像這些兄弟都還活在他身邊一樣。

那一晚上,任樾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睡下的,也可能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居然夢見了炮哥等三個兄弟。

在夢裏,任樾越痛哭流涕的道歉,一直在說對不起,但是兄弟們擺擺手,表示自己的死跟他也沒關係。

三個人又像以往那樣喝著廉價酒,吃著小吃,互相吹牛,日子過得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