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亨司美公主
駱羽杉一愣,低低驚呼:“你幹什麽?!”隨即便想掙出來。
譚少軒手上用力,低頭輕笑:“跳舞啊,杉兒以為幹什麽?不要動,大家可都看著呢。”
駱羽杉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滯,強自鎮定,稍稍跟上了譚老二的步伐。眼角餘光掃過周圍,果然看到眾人目光灼灼盯著兩人,表情各各不同。
駱羽杉心中哀號,這流氓總是想把自己放到火上烤,這回,又成功了。
這時音樂慢慢響起來,電燈半明半暗,男男女女離座,擁抱著跳起來。
說起跳舞,駱羽杉倒不是不會,前幾年剛到倫敦大學,也經常會和同學去周末舞會放鬆身心,隻不過這兩年研究課題複雜學業太重,也沒有了初時的興趣所以漸漸絕跡。
這時被譚老二摟在懷中,本就覺得十分別扭,何況舞步生疏,一時間手忙腳亂,連續幾次都踩在了譚少軒腳上,不由自主便紅了臉。
譚少軒低頭輕笑,故意在她耳邊曖昧的說道:“留洋的四小姐跳的居然是這種專踩人腳的舞?看來還要在下好好**才是。”
正說著,舞場的電燈刷的一暗,音樂發出嘶嘶的聲音,搖曳掩映,足有一兩分鍾之久。駱羽杉無意識中看到周圍的舞者酥胸緊貼,纖腰在抱,迎送之間竟是密密貼在一起真個起來,不由一陣麵紅耳赤。
“杉兒沒來過舞場?”譚少軒把美人的羞澀看在眼中,心中大喜,比起周圍那些交際之花,杉兒可真是個寶!
想到做到,一低首,便想吻下來,駱羽杉意識到他的意圖,抱月飄煙的纖腰向後閃避,上身離得遠了,卻不想肚腹之間益發的緊貼。駱羽杉是個醫者,當然清楚人體的構造,譚老二的**她心裏自是明白,不由尷尬萬分。
看她羞窘不勝的樣子,譚少軒不由一陣心軟,舍不得再逼她,停下腳步,拉了她的手坐到了副官清出來的一張空桌旁。
副官開了一瓶香檳,譚少軒拿了一杯放到駱羽杉麵前,剛要說話,一個穿黃呢製服長筒皮靴的人走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譚少軒抬眼向駱羽杉淡淡一笑,起身去到一邊吩咐什麽去了。
駱羽杉喝了口水,一抬頭,旁邊一張熟悉的笑臉對著她眨了眨眼睛。
駱羽杉心中一動。過了一會兒,便站起身來,副官在一旁用眼神詢問。
“我去一下洗手間,”駱羽杉淡淡說道,偷眼看了一下稍遠處的譚少軒。
副官欲言又止,笑著點頭,指了指身後。
駱羽杉謝了,慢慢走過去。
甫進洗手間,便被一隻纖纖玉臂一把拉進了其中的一個隔間。看到眼前人,駱羽杉低聲問道:“六妹,你怎麽在這兒?”
嬌俏嫵媚的駱羽楓嘻嘻笑著,從隨身的包裏取出一套女式西裝說道:“奉命來救你,快些換了衣服走吧。”
連忙接過來換了,二人手拉手,駱羽杉低著頭從後樓梯出了國民飯店。
遠處停了一輛亨司美馬車,駱羽楓拉著駱羽杉的手坐了上去。
駕車的仿佛是個俊俏少年,駱羽楓見堂姐的眼睛看過去,低低一笑伏在駱羽杉耳邊道:“四姐不認識吧?這就是淩州有名的‘亨司美公主’金淩雲啊。”
似乎意識到駱家姐妹說的就是自己,金淩雲回眸一笑,一身男裝,英俊瀟灑。駱羽杉不由回以倩然。
這金淩雲也是淩州聞人,經常在報紙上看到。出身吳中鹽商世家,其父金絡岩,特別喜歡這種大不列顛進口的亨司美馬車。就算家有汽車幾輛,也一直養馬駕車。
其人英俊漂亮,車技更是瀟灑一流。每當駕車經過繁華的淩越路,樓上都有輕薄女子或飛吻,或飛花,金公子一得意,鯨骨軟鞭輕揚,馬車急趨若風,躲閃不及者,兜頭就是響亮一鞭,人方捂頭,痛尚未喊出口來,馬車已經飛出數丈遠走。
金淩雲是金絡岩獨女,對亨司美的喜愛更是出於藍而勝於藍,出了名的好男裝,駕快車,軍警都相熟,見而不問,人稱“亨司美公主”。
想不到小六居然請到她幫忙。
金淩雲一拉韁繩,馬車迅即駛出,轉了幾個彎便看不到蹤影。
過了隴原路,再往前幾條街便是駱府,駱羽杉方鬆了口氣,想抬頭看看月色,猛聽得前麵一陣紛亂,路燈下看到有軍警在吆喝著圍追堵截什麽人。
馬車慢了下來,旁邊有持槍的兵士圍過來,金淩雲軟鞭輕揮,嬌笑著問道:“羅老三,幹什麽?吃飽了撐得沒事幹,又出來做什麽孽?”
被叫做羅老三的小頭目一看,連忙跑過來,點頭哈腰笑道:“原來是金小姐,小的奉命搜捕革命黨,這就給您讓路。”說著回頭,手裏的匣子槍一擺:“弟兄們,請金小姐過去,快!”
金淩雲清脆大笑,軟鞭響亮一聲,說道:“好,有眼色,改天和弟兄們去拿幾塊大洋,本小姐請客!”話沒說完,車已經奔出去老遠。羅老三聞言,連連彎腰稱謝。
車到駱府前一條街,金淩雲拉住了韁繩,笑著對駱羽楓道:“可別給你們門口那些樁看見,譚老二不好惹,麻煩你陪四姐走段路,怎麽樣?”
駱羽楓扶著駱羽杉下車,一邊輕笑:“想不到還有我們‘亨司美公主’怕的人,好了,多謝!路上小心。”
駱羽杉走到金淩雲旁邊,也笑著致謝,姐妹二人看著金淩雲駕車遠去方從後門回到駱府。
“四姐,你說譚老二轉頭看不見你,會是什麽表情?”上了樓,駱羽楓歪坐到沙發上,鬼鬼的笑著問道。
駱羽杉一邊解衣扣,一邊斜睨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了話題道:“你怎麽知道我在國民飯店?是誰讓你去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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