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見流氓
我一麵胡思亂想一麵問劉婷婷道:“下麵你們準備怎麽做?”
“劫人。”劉婷婷不假思索地道:“天牢裏的守衛太嚴,而且公然在天牢裏打鬥隻怕不單寧、榮兩府,連靖國公府和左相府也要受牽連,那樣的話連累的人就多了。”
我點點頭。劉婷婷是靖國公的女兒,而張月(也就是那個從劉婷婷那裏得到當時原本屬於我的遊戲倉的那個同係後輩)是左相秦明玉的女兒,以她們的身份,闖天牢是不太合適。
“所以我進天牢看望琰兒時跟她說讓她同意和親,先把寧、榮兩府的人弄出來,我們再在路上想辦法劫人。”劉婷婷道。
“不過,萬一失敗怎麽辦?逸君不就非得嫁人不可了?”我擔心道。
“哪有這麽容易?如果我們失敗了就讓琰兒馬上自殺,自殺後人物變成一級,仍就在榮國府出生,到時再把她弄出去就好辦多了……不說了,我們要去路上布置埋伏的人馬去了。就不過來帶你了,你好自為之吧。不用勉強,反正死了不過掉回一級而已,你是新人,很容易上去的。”
對方掛了通話,我無奈地放下傳呼機。這幫家夥,做任務做得有滋有味的,而自己……看來還是得自食其力啊。
也好,正好練練新學的長歌飛虹劍。我上山,找了半天,找到一頭人畜無害的小兔子,就拿它開刀吧。
九州方圓裏,怪物的刷新在很大程度上是服從生物種群的S型生長曲線的。當一處的怪被清幹淨時,需要很長時間才能重新刷新出來。隻有當怪物種群保持在一定數量時,刷新率才最高,也隻有保持在這個數量,也有可能隨機出現這個種群的BOSS。所以最明智的打法是使怪物種群保持在生產量最大時的數目,才可以在同樣時間內達到打怪數量的最大化——不過很明顯,絕大多數玩家並不明白這點。由於受以往遊戲的影響,大多數玩家都是采取三光政策,打完就換地方,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導致怪物的活動區域與遊戲剛開始時比明顯向後退了許多。許多種群都到了瀕危滅絕的地步,幾個新手村和大城市周圍百餘公裏已經N長時間沒有出現過任何BOSS了——若不是九州方圓裏沒有滅絕一說,最起碼有1/4的物種已經永遠地從遊戲中消失了,人的破壞力往往就是這麽大。
這個時候正是新手大量進城之時,即便是新手村的怪物有著小強一般的繁殖能力,在蝗災一般的新手練級大軍的掃蕩下,進城路上的小怪也早就被鬼子進村似的屠殺得幹幹淨淨。這一路下來,係統用來維持物種的極低生產率刷出來的怪物幾乎都是剛刷出來便被一旁遊蕩的玩家新手屠殺,我根本搶不到。
我看著小兔子,準備出手。小兔子見我看著它,也睜著大眼無知的看著我,往後麵跳了跳,但沒走開。
好可愛!我突然不忍心砍下去,把劍收起來,伸出兩隻手,一把把小兔子抱了起來。小兔子在我溫柔的愛撫下居然撒起嬌來,毛絨絨的身體蹭著我的臉,柔軟而舒適。我不禁咯咯笑了起來。
突然小兔子像受了驚嚇一般從我懷中跳了出來,往一旁的洞裏跑去。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個玩家從我身邊飛身而出,手中寶劍劃出一道奇異的青光,劈中小兔子。小兔子哀鳴一聲,倒地而亡。
“幹什麽?!”我生氣地對他喊道。
“搶怪。沒看過啊?你是不是以前沒玩過遊戲?”那個玩家不屑地衝我比了下中指。
下流!我看見有人對我比中指,小臉一沉。也不去想為什麽新手手中會有這種威力恐怖的招式,拔出長劍一招“輕歌曼舞”就朝他打去。
那玩家哼了一聲,一劍把我的劍削斷,回手第二劍便劃在了我的身上。我感到一陣疼痛,身上再無力氣,軟軟地倒了下來。被秒了……
那玩家揀起兔子的皮毛,回頭又衝我比了一記中指,飄然而去。
眼淚從我臉上劃落。不是為小兔子,而是為了受到的莫大屈辱。“我會記住你的!”我躺在地上大聲地道。
那小子回頭衝我一笑:“求之不得。記住,我叫‘墳場作戲’,以後可別找錯人了。”接著,手一揮,一張名片飛到我身邊,上麵寫著他的名字:“墳場作戲”。
我被他囂張的語氣徹底激怒,若不是身上毫無力氣,真想衝上去咬他兩口。我收起名片,“墳場作戲嗎?我記住了。”我咬著嘴唇,道。
以下的時間便在無聊地靜躺中度過。可惜從劉老頭那裏得到的女式長劍被那個叫墳場作戲的人一劍就削斷了,以後要練劍也不行了。真是的,一個新手而已,手中怎麽會有這麽厲害的武器。
我閉目靜思之際,有腳步聲傳來。一個聲音問我:“朋友,要組隊練嗎?”
我睜開眼,隻見一個人站在我身邊,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我。
這算什麽,諷刺我躺在地上嗎?我忿忿地閉上眼睛:“不用,這樣躺著很好。”渾不去想當時的情況,別人總不可能為了滿足我的自尊而躺著和我交流。
那人笑了:“新手吧?”
新手!新手很丟人嗎?現在我隻覺得這句話簡直比別人在現實中問我:“還沒談過戀愛吧?”還令我感到恥辱。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新手怎麽了?”
那個人大概沒想到我反應會這麽劇烈。笑著道:“不好意思,傷你自尊了麽?我不是這個意思。這裏怪少,練級的話一般都組隊到更遠處打高級別怪,像你一個人這樣練一個月也未必能出村的。”
這時候,兩個人跑了過來,遠遠地衝站在我麵前的玩家道:“老三,幹嘛呢!”
這個被叫做老三的人指著我道:“這裏有個新手MM單練掛掉了。我們帶她一起練怎麽樣?”
剛才問話的兩人趕到近處時,我已經恢複完畢,從地上慢吞吞地爬了起來。
“哇,美女啊。”那個自稱是老大“陽頂天”的人誇張地道:“你怎麽會一個人練的?”
“很奇怪嗎?”我問道。
“很奇怪。”陽頂天如實回答道:“如果不是新手的話仗著自己原來的武功還可以打打,新手……不太現實。”
難怪墳場作戲這麽厲害,能一招就秒了我這個新人中的“高人”,原來他是死後掉成一級的人物啊。我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