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一個使令
“說不清楚啦，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反正一會兒你們能複活了就趕快跑出去，不要管裏麵的人。三兄弟都出來後就不用管我了。我是肯定出不去的了。”我說道。
“靠！到底是什麽辦法？”裘千丈道：“無緣無故的人情我才不欠呢。何況你要死在裏麵不出來，豈不是連我們的劍譜一起埋在這洞裏了？”
“小氣！”我白了裘千丈一眼。本來想以《邪靈劍法》作交換條件的，估計他們是死活不會肯的了。
“說吧，你有什麽辦法牽製它？”陽頂天沉默了半晌，問道：“我看我們三兄弟能不能犧牲一個把你救弄出來。隻要我們把等級練上去，就算打不過它，要救一個人出去還是很簡單的。”
“不用你們操心了。”我說：“我複活時間馬上快到了，一會兒我就來牽製它，你們聽話恢複了就馬上走，否則我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你們出洞後到京城靖國公府去找一個叫‘劉婷婷’的人，讓她來救我就行。”
三兄弟麵麵相覷。“靠！靖國公府的人！”裘千丈狠狠地罵了一句。
“幹嘛？你們和靖國公府的人有仇啊？”我問道。
“這說來就話長了……”裘千尺道。
“那就別說了，我要複活了。一會兒能起來就馬上跑，千萬別打擾我。聽見了嗎？”我一看很快就要恢複正常了，連忙打住道。三兄弟不知我耍什麽把戲，也怕放過了這個逃命的機會，忙閉上嘴巴。
我坐了起來，迎上小BOSS那雙憤怒的目光。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對方的眼神中似乎多許多狂躁的氣息，恨不得把我一口吞下的樣子。負麵感情一波強似一波地衝向我的腦海，我隻覺得自己危坐在狂暴大海中的一葉小舟上，周圍都是各種詭異的圖像和聲音，我戰栗、驚恐，張口大叫卻什麽也聽不到——估計現在就算三兄弟想幹擾我我也聽不見了。
感到極度難受的我幾乎是和小BOSS同時發泄似地大喊了一聲。小BOSS的雙眼紅絲越來越多，眼神也越來越狂暴，乘我生理眨眼的同時，又是一聲怒吼，向我直衝而來。
我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瞪住小BOSS的雙眼，竟把它的身形生生定住！它全力發出的劍氣也在這一瞬間偏離原來的軌道，堪堪避開我的心髒，從左脅穿過。
雖然我早已把遊戲的物理疼痛感調到最低的10%，但大量失血造成的虛弱還是讓我差點連睜眼的力氣都失去。那家夥乘機又向我逼近幾分。我強打起精神，用我當年在公交車上勇抓流氓小青年的目光狠狠地射進它的雙眼之中。
我的記憶中，當然那個小流氓就是在我正義的，強大的神聖屬性目光下抱頭鼠竄的。果然，在這道目光的逼視下，小BOSS的瞳孔猛然一收縮，卻變成了妖異的血紅色！
我的腦海中響起一聲悠長的金屬音，就如同劣質粉筆劃在黑板上的聲音一樣刺耳，金屬音過後，似是一個女高音的尖叫聲由低至高悠悠響起，腦海中不斷地旋轉、切換著一切毫無意義卻十分詭異的畫麵，配上那陰森的女高音，如同一個陰柔的磨盤，無聲地研磨、碾碎著我的靈魂。我的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一個低沉溫柔的歎聲自耳邊響起：“你累了，該休息了……”
“不！”我大聲叫道。那個女高音竟然被我的聲音生生掐斷！我一發狠，用手指代替已經嚴重體力透支的眼皮肌肉，把眼皮撐起來，死死地回瞪著那個看不清麵目的怪物。
小BOSS異常狂暴地吼了起來，卻始終無法再靠近我半步！而我在強大的精神壓迫下也幾乎失去了呼吸的力氣，臉色變得慘白慘白。大滴大滴的汗從額頭劃過，流入我的眼睛中，我卻連汗也不敢擦……
再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兒，他們三個就該走出去了吧……我吐出肺裏最後一絲空氣，長時間的缺氧使我幾乎不會正常思維了……隻要再堅持一小會兒……
小BOSS突然往後一退，我身上的壓力頓時驟減。乘著這個機會，我深吸一口氣，把全部精神灌注於雙目，牢牢地釘住它。小BOSS不甘地低吼了一聲，一副極力想擺脫我目光的樣子。
這會兒想逃了？！我在絕望中感到一絲瘋狂的快感，我哈哈尖笑著一步步向它爬去。後來魘告訴我說，我當時簡直就是一個披頭散發，神情恐怖的瘋子。
小BOSS本能的退後，原來犀利的眼神變得越來越雜亂無章，一絲非負麵感情也開始胡亂地從眼神中透露出來。
腦海中一道道光芒閃過，那個怪物的信息一條一條通過眼神交流傳遞到我的腦海裏：“劍靈……66級……劍法426……毒術0……400年前便來到了這個世界上……棍法2……被一個強大的道士……仙術13……刀法139……連刺 四階劍法 爐火純青……妖術311……封印在一把桃木劍裏……內力4890……狂刃亂舞 三階法術 通幽入微……魔音116……名字是……名字是……名字是……魘！”
“魘！”我大聲叫道。
“是。”劍靈低低地應道。
“降伏！”我下意識說出這兩個字來。剛說完二字，便聽見係統提示：您降伏了66級劍靈：魘（BOSS）為使令，得到VIP經驗124690。接著便是一陣叮當亂響的升級提示音。總算撐過去了！我眼前一陣發黑，差點暈了過去！
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剛才和魘居然對峙了遊戲時間整整一天的時間！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撐過來的。
“魘？”我無力地道。
“主人，有什麽吩咐？”一個低低的聲音從身邊響起。不知是不是成為我的使令的原因，我已經能把它看得一清二楚了，原來在遊戲裏麵殺了我們兩天的可怕準BOSS，竟是一個連形狀都沒有的靈魂體。
“我沒記錯的話，你是被封印在桃木劍裏吧？那把劍呢？”我問道。
“就在您的身旁。成為您的使令後，我便從桃木劍裏逃了出來。”魘說道。
我順著它所指的方向看去，果見地上躺著一把木劍。我一把抓了過來。隻見木劍上依稀刻著“名劍•參合”的字樣，劍身與劍柄相交處隱隱刻著人名，卻已經辨認不清了。
“當年把你封印之人，叫什麽名字呢？”我問道。
“是茅山派的開山始祖，渡雲仙雲風道長。”盡管對雲風恨之入骨，提起他的名字時，魘還是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無禮。能讓這麽強大的劍靈心服口服，那個茅山道士不簡單啊！
“對了，你不是BOSS嗎？為什麽殺不死新手？”我問道。
魘沉默了一下：“那是因為參合劍封印了我的一部分能力的緣故。其實若非昨天有人強力破壞禁咒，我可能永遠都要沉睡在這把木劍之中。”
我聽了暗呼饒幸。如果讓那個長穀川知道他辛辛苦苦弄出來的BOSS被我收為使令的話，會不會氣得睡不著覺呢？我很陰險地笑了笑。
“名劍•參合……應該是個好東西吧？不過怎麽看也不及我手上的輕虹劍結實嘛！連劍身都腐蝕了……”我來來回回看了這把木劍數遍，也琢磨不出所以然來，幹脆直接丟進了儲物手鐲，等以後有空了再來研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