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個都不放過
氣氛一度有些沉寂。
霍之遙有點後悔,之前一百萬的支票都撕了,現在猴急個什麽!
一定是她最近太缺錢了。
紀清碩的聲音自頭頂傳來,“真有你的,為了一張卡,把我掀翻在地,還說你不是為了錢?”
那語氣,簡直就像是在說:看吧,被我發現了,你從一開始,圖的就是我的錢。
霍之遙拚命想補救的法子,最終索性趴在他身上不起來了。
“紀先生哪的話?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能掀翻你?沒準是紀先生故意示弱,想讓我……”
他拍掉她在他胸口上作亂的手,“管好你的手,不想要我成全你。”
她本能地縮了一下,又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紀先生怕自己把持不住嗎?”
“少廢話,給我起來。”他語氣不善,似乎下一秒就會發火。
霍之遙也不想玩太大,撐著他胸口支起上半身。
起來的時候,眼珠滴溜溜一轉,起了壞心思。
她在他胸口中重重一擂,膝蓋一彎,故意頂了下他。
紀清碩悶哼一聲,一手按住她腰,一手握住她手腕,輕輕鬆鬆翻了個身,將她壓製住。
“你想幹嘛?”紀清碩眼裏怒火仿若實質。
霍之遙又將問題拋回給他,“應該是我問,你要幹嘛才對啊……”
她還眨了眨眼睛,一副無辜樣。
紀清碩縱然恨得牙癢癢,也沒法拿一個孕婦怎麽樣。
霍之遙就是吃準了他鐵石心腸脾氣大,但品行還算端正,不會沒品到對女人動手,對一個孕婦的包容心更大,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你給我等著。”他咬牙切齒,隨後鬆開她的手,站起了身。
腳步去的方向,是浴室。
她在他身後壞心腸地喊,“紀先生,又洗冷水澡啊。”
紀清碩沒理她。
她要起身時,看見地毯上躺著剛才那張銀行卡。
她走到浴室門口,“紀先生,你的卡掉了。”
他沒應。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給我了。”
“滾!”
“我給你把**茶泡上,你出來記得喝……”
降降火。
……
霍之遙跟著紀清碩踏進老宅時,覺得氣氛有些微妙。
見識廣博的程江年以及紀家其他人不會在乎她給她帶的那些禮物。
但勝在霍之遙帶的獨特。
每一樣挑出來,都極具特色。
比如那艘給紀清陽帶的貝殼船,占據了整張茶幾。
她為紀銘宇帶了一隻龐大的玳瑁標本。
送了董漪瀾一串珍珠項鏈。
給了程江年一串貝殼製作的風鈴。
單看這些,完全沒人懷疑,她沒去海邊。
但是……
霍之遙問起紀鵬程時,原本其樂融融地客廳忽地一靜。
程江年剛要說話,就見紀鵬程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她用嘴型跟霍之遙說:“走,快走。”
霍之遙一臉懵,但直覺告訴她,應該聽程江年的。
看向紀清碩,卻見他一臉坦然。
奇跡般的,她也跟著冷靜下來。
程江年急得團團轉,剛要過來與霍之遙說點什麽,像是察覺到了紀鵬程淩厲中暗含警告的目光,立即縮著脖子噤了聲。
紀鵬程站定在離霍之遙五米遠的地方,沉著臉,冷肅的視線在她和紀清碩身上掃來掃去。
在霍之遙的皮繃得越來越緊,心懸得越來越高時,就聽紀鵬程冷聲命令她和紀清碩,“你倆跟我來。”
一股不安的情緒在她心中彌漫開來。
跟著紀鵬程進了書房後。紀鵬程將門給關上,然後轉過身看向紀清碩。
“我問你們,你們當真去度蜜月了?”
末了又補充一句,“不許撒謊,我要聽實話!”
霍之遙懸著的心終於死了,紀鵬程果然知道了。
她看了眼紀清碩,想看看他什麽反應。
卻見他仍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即便此刻被罰站,依舊氣度雍容,言行坦**。
他說:“爺爺既然知道了,還問什麽。”
聽聽,將問題拋回去,也不失為一種好方法。
“你對那個……”紀鵬程沒記住霍明珠的名字,“誰,還沒死心?這幾天一直在醫院陪著她。”
紀清碩語氣堅定,“是。”
紀鵬程氣得拔高了音量,“你已經結婚了!還有孩子了!你必須與那個女人,斷絕來往。”
“那又如何?爺爺控製住我的人,還想控製住我的心?要我與明珠斷絕來往,可以,除非你打斷我的腿,將我鎖在家裏,我哪也去不了。”
聽到這裏,霍之遙就覺得這兩人的矛盾在不斷激化,趕緊拉了拉紀清碩的袖子,替他打圓場,“爺爺,當初是我出的注意,你要怪便怪我吧……”
紀鵬程怒叱道:“你閉嘴,你的問題,我待會跟你算。”
他又看向紀清碩,額上青筋畢露,“你以為我不會嗎?”
“您當然會。可我不怕。小學時,你說我同桌會影響我學習,勒令校領導給我調換了座位。我聽您的,去了第一排。
“初中時,我撿回了一條狗,你說玩物喪誌。半夜趁我睡著時,讓管家將狗送走。我聽您的,沒哭
“高中時……算了,過去的事就不說那麽多了。總之,以前我身不由己,但現在,我的伴侶,我想自己選擇。明珠你接受最好,不接受,我便在外麵養著她。”
霍之遙在旁邊幹著急,恨不得捂住紀清碩的嘴。沒瞧見老爺子胸膛起伏得厲害嗎?
她低聲在紀清碩身邊道:“別說了,你為明珠反抗得越激烈,爺爺越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紀清碩低頭看了她一眼,抿緊了唇,沒再多說什麽。
紀鵬程言辭激烈,“你別忘了,脫離了紀家,你什麽也不是!別說養霍明珠,就是養你自己都費勁。”
霍之遙聽著對話往偏離軌道的方向一發不可收拾,趕緊出聲道:“爺爺,清碩,你們都冷靜一下……”
她剛起了個頭,紀鵬程一雙銳利的鷹眸便緊緊盯住了她,“現在,我們來說說你的問題。”
霍之遙預感不妙,後悔剛剛出頭了。
內心忐忑時,看紀鵬程走到書桌後,將桌上一個牛皮紙袋子丟給了霍之遙。
她被砸到,蠻疼。
但現在她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
因為牛皮紙袋子裏,全是她和傅悅誠這幾天在一起吃飯,喝奶茶,看電影的照片。
當時與他約著做這些事情時,還不覺得有問題,隻覺得不過是尋常的朋友相邀,一起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罷了。
可現在,幾十張,甚至幾百張照片落在她腳邊了,還是由紀鵬程聲色厲茬地丟過來時,她才慢慢覺得,自己——過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