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白須現身
生死一瞬間！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沐陽忽然渾身一震，眼中殺意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迷茫。
他怔怔地看著手中的赤紅長刀，喃喃自語：“我，我在做什麽？”
“我怎麽會...”
沐陽似乎恢複了幾分理智，但內心深處，那股瘋狂的殺意仍在翻騰咆哮。
“殺了他，殺了他！”
“他曾羞辱於你，你豈能饒恕？”
“不，不行！我，我不能殺人...”
沐陽痛苦地捂住腦袋，猶如撕裂般的痛楚在腦中炸開。
他的理智與心魔在拉扯，在抗衡，每一秒都如同淩遲般煎熬。
顧川見狀，心中一驚。
“沐前輩，您清醒一點！”
“您不能被心魔所惑，這樣下去，隻會萬劫不複啊！”
然而，沐陽似乎已經聽不進任何勸誡。
他痛苦地嘶吼著，雙目赤紅如血，猶如發狂的野獸。
“我，我做不到...”
“我控製不住自己...”
沐陽顫抖著舉起長刀，目光再次鎖定顧川。
殺意，又一次彌漫開來。
“小子，你快走！”
“趁我還有一絲理智，你快離開這裏！”
“再也不要回來了！”
沐陽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嘶啞難聽。
下一刻，他忽然舉起長刀，朝自己的右臂狠狠砍去！
噗嗤！
鮮血飛濺，沐陽的右臂應聲而斷，掉落在地。
“啊！”
沐陽發出一聲慘叫，臉色煞白，冷汗涔涔。
但他的目光，卻前所未有的清明。
“小子，我已經救不了自己了...”
“但我不能連累無辜...”
“你快走，走得越遠越好！”
“我，我已經壓製不住心魔了...”
沐陽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眼神也漸漸渙散。
顧川見狀，心中不忍，卻也明白，此時不走，隻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沐前輩，你放心。”
“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往後，還請多多保重。”
顧川說完，不再猶豫，強忍著身上的傷痛，轉身快步離去。
身後，沐陽痛苦的嘶吼聲漸漸遠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顧川一路疾馳，腳下生風，恨不得快馬加鞭。
他知道，沐陽的理智，撐不了多久了。
一旦心魔徹底占據上風，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必須盡快與七公主、端妃娘娘匯合，商討對策。
同時，還要設法聯係上白須老者。
那位元神出竅、忽然消失的神秘高人，說不定能幫上大忙。
更重要的是，他口中所說的那位天舞帝尊...
顧川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直覺告訴他，這位從未謀麵的修真界共主，恐怕才是這盤棋局中，真正的關鍵。
然而，眼下顧川顧不上那麽多了。
當務之急，是要盡快脫離皇宮，找個安全所在。
畢竟以他現在的修為，再對上發狂的沐陽，怕是討不了什麽好。
夜色如水，皎潔的月光灑落在顧川身上，映得他一身的鮮血，分外刺目。
顧川咬緊牙關，強忍著傷口的疼痛，一鼓作氣衝出皇宮。
而在他身後不遠處，皇宮正殿內。
癲狂的沐陽，再一次陷入瘋狂。
他仰天長嘯，聲震山河，猶如厲鬼慟哭。
隨即，他催動法力，斷裂的右臂竟是嗖地一下，重新長了出來！
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但沐陽卻渾然不覺，隻是喃喃自語著：“這天下，終究是我的...”
“誰，也別想奪走...”
他緩緩走到龍椅之前，猶如夢遊般，一屁股坐了上去。
手中赤紅長刀，森然指向遠方。
“天舞帝尊，今日之恥，他日必當百倍奉還！”
“這江山社稷，我沐陽，要定了！”
夜，漸漸深了。
皇宮的上空，陰雲密布，不祥的氣息彌漫開來。
整個京城，都籠罩在一股莫名的恐懼之中。
而在城外數裏，一處隱蔽的樹林中。
林清淺和七公主焦急地等待著。
“公子怎麽還沒回來？”
七公主眉頭緊鎖，眼中盡是擔憂之色。
自從顧川獨自留下對付沐陽，已經過去大半個時辰了。
這期間，皇宮內幾次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聲，震得地動山搖。
顯然，顧川和沐陽，已經動了真格的。
林清淺同樣憂心忡忡，但她明白，現在最需要的，是冷靜。
“七公主莫急，公子修為通玄，豈是尋常修士可比？”
“再者，適才端妃娘娘被白須老者帶走，想必不會有什麽危險。”
“如今當務之急，是要與公子匯合，再做打算。”
七公主聞言，勉強點了點頭。
“也是，顧公子如此本事，定然不會有事。”
“隻是母妃...”
她眼眶一紅，淚水險些奪眶而出。
“端妃娘娘有白須老者相護，七公主大可放心。”
林清淺柔聲安慰道。
“眼下還是先等公子回來，再去找端妃娘娘不遲。”
七公主重重地點了點頭，強自鎮定下來。
“姐姐說得對。”
“我們且在此等候顧公子。”
二人正說話間，一道人影忽然自林間閃現。
淩亂的發絲，染血的衣衫，狼狽不堪。
不是顧川，又是何人？
“公子！”
林清淺驚呼一聲，快步迎了上去。
七公主也連忙跟上，一臉急切。
“顧公子，你沒事吧？”
“沐前輩他...”
顧川搖了搖頭，臉色有些蒼白。
“我沒什麽大礙，幾個時辰就能恢複。”
“沐前輩那邊，就不太妙了。”
顧川簡單說了說情況，林清淺和七公主聞言，皆是臉色一變。
“爹爹他，竟已經瘋魔至此...”
七公主喃喃道，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公子，沐前輩的心魔之症，當真就無解了麽？”
林清淺憂心忡忡地問道。
顧川沉吟片刻，緩緩道：“心魔一症，本就難解。”
“更何況，以沐前輩如今的修為，一旦心魔暴走，那等同於天人降世啊！”
“除非...”
顧川眼神一動，似有所思。
“除非如何？”
七公主緊張地追問。
“我爹爹還有救麽？”
顧川深吸一口氣，正色道：“心魔之症，多源於執念。”
“沐前輩心中執念太深，才會為魔障所惑。”
“若是能找到他的心魔源頭，設法化解，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心魔源頭？”
林清淺和七公主麵麵相覷。
“公子的意思是...”
顧川點了點頭，目光深邃。
“沒錯。”
“我們必須找到當年，令沐前輩心生執念的根源。”
“隻有解開心結，斬斷執念，才能根除心魔。”
“難道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