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風華:嗜血殘王妃

第146章 撫恤/慰金二

第146章 撫恤/慰金二

在六年前一次與翡國的小戰中,牛大和牛二倆人,一個傷到了腿,一個傷到了拿槍的右手,倆人都不能再次上戰場,便被送了回去。

“撫慰金呢?”炎習對軍人還是不錯的,軍人若是戰死,朝廷會發兩百兩撫恤金,若是受傷,有專門的治療之地,一生看病都是免費的,並且會發一百兩撫慰金。

對於這一個包子才兩文銀,一斤五花內才十二文錢的時代【百文一錢,十錢一兩】,一兩百兩的撫恤慰金,如果一文按一塊來算,一兩百兩可是有一二十萬塊。

可是不隻能夠讓自己活好,若是做個小本買賣什麽的,更能讓家人都能過上每天吃肉的好日子。

夜影的神色有些扭曲:“屬下剛才問了,他們說,他們傷後就被趕了回去,傷都沒有治呢,更別提什麽撫慰金了。”

而且,聽牛大的話說,本來牛二的手隻是被刀砍到並不是直接斷了的,可就因為沒治,被趕出來的那天又下著大雨,他們倆兄弟回到家後牛二就發起了高熱,請了大夫來看後,才被告知,牛二的手如果及時救治是不會有問題的。

可因為治的時間施了,再加一路淋雨,中間還摔過,所以不得不截肢。又因為沒錢,用不起麻藥,手是活生生的砍斷的。

止血藥也用不起,隻能死綁住手臂,家裏人上山弄了上血草來止血。但因為綁得太久了,傷了筋脈,現在牛二整條手臂都廢了。

這次的事情,說起來,還不都是錢鬧的。

牛大牛二家裏有一病重的老母,本來是應該要天天喝藥的,但家裏實在是太窮,兩個能掙錢的主力,一個腿瘸了,一個右手斷了,所以隻能喝個一次等個幾天再喝,這樣的吊著命。

因為軍人是有月銀拿的,還不少,一個月最低級的兵也有三兩銀子,所以炎習的兵,是都沒有土地的,就算是本來家裏有的,隻要家裏有人去參了軍,家裏的地便會被村裏收回,除非你再去開荒,這倒是被允許的。

牛大牛二去參了軍,家裏的地被收了回去,家裏又隻剩下女人和小孩子,亦城對女子的態度又特為低下,哪怕是成的親的也不能隨意出家門,否則便會被視為不安於室,是被唾棄的存在。所以他們在當兵時,家裏人是沒辦法出人力去開荒的。

倆人在當兵時,還能寄著月銀回去,又因兄弟倆都當兵,一月加起來有六兩銀子,軍隊裏有吃有住的,他們平時基本就是將所所有的銀子都寄回來,倒是家裏日子過得還行,在村裏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可倆人這一受傷回家,不但沒有撫慰金,自己本身就是要花不少銀子,這下不但把家裏的存銀耗得光光的,還欠了一屁股的債。

牛大的媳婦一看家裏沒了希望,乘著家裏正亂之時,丟下丈夫和不到兩歲的孩子,無聲無息了離開了村子。

兩個殘疾人,還是失去做重活能力的殘疾人,開荒弄地什麽的根本沒那能力,村子裏原來屬於他們的地也分給了別人。

這世間,人都是自私的,哪個願意把地再還他們,而且朝廷也沒有這樣的明例。

牛家兄弟還是拚了命開了點荒弄了點地,但荒地的產量本就低,炎習雖對開荒這塊有著扶持,頭三年是不收脫,三年後開始前兩年收正常稅收的一半,五年後才開始按正常來收。

可兩個殘疾人,種地能種得多好,而且家裏還有著天天要喝藥的母親,日子過得別提有多緊巴。

昨天牛二的孩子去河裏撈了兩條三四斤的魚上來,牛二也在山上采了不少草藥,今天一早兩兄弟便提了魚和草藥來城裏賣,想著用賣來的銀子再換副母親喝的藥回去。

他們所在的是東城外的村子,進城賣東西自然就是東城。

兩條魚很鮮活,牛二拿到集市還沒開口叫喝呢,就被一個富商家去采買的下人給看中買走。人家看他一邊手隻有半節,本來二十文銀的魚還多給了五文。

但就因為這錢,給牛二惹來了禍事。

牛大將牛二采的草藥拿去習慣去的那家,也正是經常給他們母親開藥的那家醫藥鋪賣了,回集市與牛二碰頭時,就看到牛二被一群混混圍在中間毆打。

從那些混混罵罵咧咧的話裏可以猜出,他們是叫牛二把賣錢的銀拿出來,可牛二不肯,於是他們就動了手。

牛大自然不會看著兄弟被打,但他腿不方便,去攔的結果,就是倆人都被那些混混一陣的拳打腳踢,直到那些人打爽了,打痛快了,這才丟下兩人揚長而去。

這時牛二已是滿頭鮮血,牛大也是身上痛到了極致。

周圍有看不下眼的,幫著把他們送到了醫館。和牛大他們家關係還不錯的路大夫看過後,告訴牛大,牛二情況及為不好,他治不了。並提醒他來求助鶴鳴百貨,因為他知道,鶴鳴百貨藥鋪裏坐堂的嚴大夫醫術比他強。

子夜聽完沉思了會兒才問道:“怎麽個情況不好?”

“傷了頭,應該是棍子之類的凶器,身上傷得也重,腿骨,胸骨都有斷裂。牛大也傷的不輕,主要傷在內髒,剛才一直在吐血。”夜影聲音是帶著壓抑的憤怒。

他一生最為尊敬軍人,現在看到為了國家而貢獻了自己的軍人,竟然傷退後受到這樣的不公待遇,連幾個混混都能對他們拳打腳踢。

哪怕這些軍人是王家的手下,可他們也是為了炎習在守衛著邊關。

他怎能不氣,怎能不怒?

“讓人治好他們,一定要保住命。”

“是。”夜影轉身趕緊去傳話,而且他是準備親自去傳話。

他現在的身份,代表著就是鶴鳴山莊的莊主,再傳的是莊主的話,那底下的人就會越發的上心,也會越發的盡力。

子夜撇了眼夜影的背影,沒有怪他突發的善心,而是拿起書又再次看了起來。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柔的地兒,若真的全是冷的,那也不稱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