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境航班

第128章可疑目標

徐增益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始從容朗誦一段日記:“他(指鄭偉民)又拒絕了我,讓我很是失望。他到底為什麽?難道他因為被前妻傷害了,而對任何女人都沒信心嗎?可他平時對我的嗬護證明他是不排除異性的呀。他到底有什麽心結?”

當徐增益讀完這一小段日誌時,不禁讓在座的幹警們都麵麵相覷,彼此都不明白姚雨後來為什麽有謀害鄭偉民的動機,難道是所謂的因愛成恨嗎?

副局長趁徐增益翻下一頁而稍微停頓時表示:“現在的女孩子就是任性,有時被萌動的青春衝昏了頭腦。”

徐增益沒等其他幹警發聲,又朗讀起另一頁日記:“今天我無意之間提到了媽媽,結果讓他臉色大變。這讓我聯想起以前我一提到媽媽時,他總是顯得魂不守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突然聯想起他當年突然收養我的情景。難道他跟我媽媽有什麽淵源嗎?”

其中一名幹警等局長朗誦完這一頁日記,不由插嘴:“難道姚雨已經猜測出鄭新民與她媽媽的關係嗎?”

徐增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繼續朗誦下一頁的日記:“我經過一天的反思,覺得媽媽不可能跟他產生關係。假如他們是相識的,那在媽媽病重的時候,他沒有理由不幫助媽媽一把。況且他是那麽善良助人的企業家。但我總覺得他有心理問題,該不該為他找一位心理醫生呢?”

徐增益閱讀完這一頁,不等手下幹警有任何的反應,就馬上閱讀了下一頁日記:“我今天白天去了康達心理診所見到了那位李醫生。他給了我一個心理啟示,讓我突然感覺這個嗬護我多年的養父居然披著一層神秘的麵紗,而在這麵紗之下,肯定藏有不可告人的東西。我懷著一顆忐忑的心等待李醫生揭開這個謎底。”

幹警們眼睛都是一亮,一齊等待他們的局長繼續朗誦下一頁時,徐增益卻戛然而止了。

“局長,繼續往下念呀?”

徐增益卻把目光停在了那一頁日記上:“這已經是最後一頁了,而距離她出國還有五天。在這五天裏為什麽沒有繼續寫日記,這說明她的思想陷入了一個渦流當中。而在這種情況下,她怎麽能出國旅行呢?”

副局長也陷入了沉思:“她也許是因為懷著一種特殊掙紮的心理而停止發表自己的心聲。那個心理醫生也許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心理醫生?醫生??”

徐增益立即聯想到早上在局裏開會時所提到的‘醫生’。他的雙眸瞬間放大了:“同誌們,我們應該去康達心理診所去找到那位李醫生。”

副局長點點頭:“是呀,也許那位心理醫生能夠為我們提供一些幫助。”

不料,徐增益露出決然的語氣:“那個心理醫生也許就是本案的罪魁禍首。我們要做好抓捕他的準備。”

沒有參加那次高端會議的幹警們都很迷茫,不清楚一向以證據說話的穩重局長為何如此武斷?

徐增益望著部下們的迷茫的眼神,停頓一下,便把早上會議討論的‘醫生’情況透漏頭給了大家。

幹警們這才恍然大悟,副局長則表示:“心理醫生也是醫生,也許他誤導了姚雨,甚至配合她謀害鄭偉民。”

徐增益之前已經有所疑惑,通過跟部下們的討論,加深了對那位心理醫生的懷疑:“同誌們,我們該立即行動。”

幹警們通過調查,發現康達心理診所並不在他們分局管轄的範圍。

徐增益毫不遲疑地撥通了楊峰的手機:“楊局,我們分局通過搜查嫌疑人之一姚雨的房間,發現重大線索。”

手機傳來楊峰的興奮聲音:“真的嗎?快說說看!”

徐增益簡單地發現姚雨日記內容的情況向楊峰匯報一遍。

楊峰當即指示:“你們應該立即控製那位心理醫生,也許順藤摸瓜找到姚雨。”

徐增益點點頭:“我們正準備搜查那家心理診所。但它卻不在我的轄區範圍內。”

楊峰果斷表示:“現在是非常時期,其它分局的同誌都很忙。你們分局既然負責姚雨的案子,那無論相關人員分布在哪裏,你們都可以去抓捕。”

徐增益得到了上司的許可,這才親自率領一批幹練的刑警直接奔向數公裏之外的康達心理診所——

於此同時,負責調查邵桂林的刑警們已經到達了瑤海所轄的一個鄉村,這裏就是張慧珍的外甥女的居住地——雙桃村。

這時候,村裏的人都陸續走出了家門,警車在行進途中,遇到了一個要下地的老村民。

隨行女警李雪純因為是女孩,比較有親和力,於是被姚成剛派下車去問路。

那個老農民一看有警車停在自己的身邊,不由一愣,當看到車門一看,走下來一個英姿颯爽的警花,更加感到蹊蹺了。

李雪純望著發呆的老農民,便笑盈盈地走到他的跟前:“老伯您好。”

老農民機械地點點頭,但沒有說什麽。

李雪純則徑直提問:“我們是來找一個叫張梅的女人。您知道她的家在哪嗎?”

“張梅?”

老農民露出迷茫的眼神,隨即搖搖頭。

李雪純心裏一緊,趕緊提示:“她有一個舅媽就住在城裏的老年公寓。”

“老年公寓?”

“哦,就是敬老院那樣的地方。”

老農民眼睛一亮:“哦,你是說二猛子的媳婦吧?她家住在村西一個彩鋼房頂的房子裏。你們一過去就看到了。這個村隻有她家是彩鋼房頂。”

李純雪謝過老農民後,便回到了警車裏。

姚成剛已經聽到了老農民的話,不需要女下屬重複了,當即吩咐司機:“趕緊拐向村西頭。”

李雪純隻能吐糟一句:“切,這裏農村的習俗真不好,女人的名字都沒有人叫,隻能被稱為某某男人的媳婦。”

姚成剛瞥了女下屬一眼:“很多農村都這樣,又不是這裏的專利。所以,我們到農村辦案時要打聽一個女人的名字很困難。”

司機已經在這個村轉向了,便根據操作台上的指南針,慢慢把車轉向了。

當警車沿著村西頭的一條水泥路麵一走,果然發現了那棟獨一無二的彩鋼房頂的房子。

姚成剛等警車靠過去,便做出指示:“現在由我帶著雪純進去走一趟,其他的同誌在車裏原地待命。”

其中一名刑警不解:“為什麽?”

“我們如果都進入她的家,太顯得興師動眾了。所以不適合都進去。雪純是一個女同誌,進去溝通比較方便一些。”

警車裏的其他三名刑警聽了隊長的解釋,隻好守在警車裏不動。

姚成剛則帶領李雪純推開沒有上鎖的院門,徑直走向那棟房子的房門。

姚成剛走近房門,並沒有貿然推門而入,而是向他的女下屬使一個眼色。

李雪純會意點點頭,便抬起小手開始敲門——咚咚咚!

不一會,房門被打開,從裏麵探出一個蓬頭垢麵的老男人。當他看到門外站著兩名身穿警察製服的男女,不由一愣,操著很強的鄉音:“你們找誰?”

李雪純並沒有聽清楚他的方言,不由一愣。

姚成剛則聽明白了,便含笑道:“對不起,這一大早打擾您了。我們是黃江市的民警,特來找張梅了解一些情況。她是您的兒媳婦嗎?我們可以見見她嗎?”

老男人顯然很不滿:“你咋說話呢?梅子是我的媳婦。”

姚成剛愕然的眼神望著眼前的老男人:“您就是二猛子?”

老男人點點頭:“二猛子是俺的小名。”

李雪純經過短暫的適應,也聽清楚了老男人這句話,不由嗔目結舌。

姚成剛繼續含笑麵對:“我們能進去見她嗎?”

老男人遲疑一下,隨即表態:“你們先等一會,我立即招呼俺媳婦起床。”

李雪純等老男人關閉房門,不由向姚成剛質疑:“張梅應該是一個不超過四十歲的女人,怎麽會有這麽大歲數的老公呢?”

姚成剛一聳肩膀:“現在老夫少妻的家庭多了,尤其在農村更是見慣不怪。你以後說話要小心了,千萬不要妄下結論。”

李雪純一吐舌頭,不再言語了。

老男人很快把他倆請進了家門。

姚成剛進屋一看,房間的裝修還算不錯,地麵鋪設的是大塊地板磚,還有一條連接所有房間的明廊,就連裏麵的房門都是城裏樓房裏才有的裝飾門。其它方麵的裝修也是可以,隻是衛生方麵亂了一些。這給姚成剛第一印象就是這個家庭算是一個小康之家。

老男人把他倆讓進客廳後,就走出去,奔向了另一間房。

姚成剛知道他是找老婆了,便跟女下屬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不到五分鍾,外麵的走廊便傳來的一陣腳步聲,吸引著姚成剛與李雪純的目光一起聚焦在敞開的客廳門口。

一個穿拖鞋的中年女子隨即映入他倆的眼簾。她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的樣子,容貌很是平常,但過早斑白的頭發讓她顯得很憔悴,一雙眼睛有些呆滯,好像是剛睡醒時所表現的惺忪。個子矮矮的,恐怕不超過一米五五,雖然是特意出來見客,但打扮也特別隨意,看上去是一個平時不修邊幅的女人。

那個女人一看客廳裏的男女警官都站了起來,便發出尖刻的語音:“你們找我到底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