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林芸的態度
林芸一看譚耀林又露出心虛的神色,便趁機追問:“譚耀林,別回避問題,趕快回答。”
譚耀林無法抵賴,隻好點頭承認:“嶽哥之前是跟我通過口風。”
“哦,那他告訴你要如何籌錢嗎?”
“這···我不知道。”
“難道他沒有向你借錢嗎?”
“向我借錢?我就算能拿出幾十萬也是杯水車薪呀。”
林芸心裏一沉,不由失聲道:“難道···他要靠自己的賠償金嗎?”
譚耀林渾身一震,沒敢搭茬。
張凱這時又搭腔了:“一個機長假如發生空難了,賠償金可以拿多少?”
譚耀林又搖搖頭。
張凱又追問一句:“假如這起空難事故是為了所謂的賠償金故意造成的,保險公司還會批給這筆錢嗎?”
譚耀林渾身一震,趕緊擺動雙手:“不可能!這決不可能!嶽機長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
林芸腦海又回想起嶽劍濤昨天告別前的反常舉動,不由灑出心酸的淚水。
張凱一看本來猶豫的譚耀林重新變得頑固了,再一看林芸的激動的情緒,隻好命令下麵的刑警:“先把譚耀林押下去。”
站住譚耀林身後的刑警立即把他架起來,並往挾持往外走。
譚耀林在往外邁步的時候,突然回頭向林芸深情一瞥。
林芸等譚耀林被押出審訊室後,不由詫異道:“張隊,為啥要結束審問?”
張凱剛要張口,又留意到林芸身邊坐著的女警,於是先一擺手:“小鄭,請你出去為小芸倒一杯開水。”
女警已經感覺林芸很疲憊了,沒有怠慢,立即起身走出了審訊室。
張凱等審訊室裏沒有其他人了,這才輕聲表示:“小芸,你也許不該把譚耀林告發。”
林芸一愣:“為什麽?難道你認為他是無辜的?”
“他起碼沒有能力把炸彈放進航班裏,而且還是靠近駕駛艙的操作係統。”
林芸卻不以為然:“可我覺得他對航班出事有先知。否則,就憑他現在的身體情況是沒有理由不登機的。再說,他的情緒已經出賣了他的心虛。”
“小芸,請你不要意氣用事。假如咱們追究下去,對你未必是件好事。”
林芸狐疑的眼神盯著她的同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小芸,你還不明白嗎?如果嶽劍濤被牽扯到這件事情裏,那他的犧牲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你是說他參與了這起空難事故?”
張凱趕緊擺手:“我可沒這麽說。但假如他成為了嫌疑犯,那保險公司會拒絕賠償那筆天價的補償金的。”
“我不怕,隻要我們查清事件真相,假如劍濤真的有事,我還要什麽補償金呢?”
“可是···你目前真的需要這筆錢。再說,假如航班真的墜毀了,而譚耀林又不鬆口,這起案件恐怕真成為了千古之謎了。”
林芸思忖一會,突然站起來身來。
張凱一看她的身形有些不穩,連忙離座過去攙扶。
“小芸,你要幹什麽?”
“我要去見邢局。”
“可他正在審問劉軒。”
林芸還不清楚其他嫌疑人的情況,不由好奇道:“難道那個叫劉軒的人也參與了此事?”
“何止是劉軒?現在咱們黃江市整個的警方都行動起來了,調查了所有登機的乘客背景,並且發現了一大批的嫌疑犯。”
林芸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凱趁機表示:“也許譚耀林真是無辜的。隻要其他同行們在其他的嫌疑人身上打開了缺口,我們又何必在譚耀林身上下工夫呢?”
正在這個時候,女警小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熱開水開門進來,一看男上司正在攙扶著搖搖欲墜的林芸,趕緊過來幫忙。
林芸並不忌諱這位同事,而是質問張凱:“難道你就沒有看出譚耀林可疑嗎?”
張凱遲疑一下,這才含蓄表示:“我們做刑警的是不能憑借主觀的判斷,一切都要靠證據說話。”
“可他沒有登機,而且跑到我住的病房來了,這難道不算證據?”
“你是他的同事的愛人,難道他就不該來看看嗎?”
林芸的蒼白的臉頰突然有些緋紅:“可是···他一直在暗戀我···如果不是認定劍濤回不來了···會···會這樣嗎?”
張凱不由拍了拍她的肩頭:“小芸,咱們先靜觀其變,看看其他的同行有沒有突破再說。如果認定其他嫌疑犯是罪魁禍首的話,那我們也省事了,千萬不要冤枉一個好人,而且是一個特別關心你的男人。”
林芸有些急了:“難道他暗戀我就是關心我嗎?”
張凱不由苦笑:“哪個男人不關心暗戀的女孩呢?我就從他看你的眼神就明白了一切。”
林芸又有些羞澀了,但也清楚,如果再繼續逼問譚耀林,也很難套出他的實話,目前當務之急是自己想辦法聯係到劍濤,隻有通過跟他接觸,才能了解一些事情的真相。
她心裏打定主意後,便不再理會張凱,而是吩咐攙扶自己的女警:“小鄭請扶我去見邢局。”
小鄭首先跟張凱交換一下眼神,便露出為難的表情:“林芸姐,邢局正在審訊另一個嫌疑人,怎麽有時間出去見你呢?”
林芸的態度又顯得很堅決:“現在時間非常緊迫,我必須要通過邢局聯係到劍濤。”
女警一看她因為著急而有些氣喘,再也不敢違背她的意願,趕緊攙扶她往外走。
張凱一看她太強了,也是毫無辦法,自己這時有些口幹舌燥,便端起女警放在桌角的那被熱開水,痛快地灌了一口。
不料,那杯開水還很燙,令張凱吃不消了,瞬間噴了出來,並連連咳嗽幾聲。
再說另一間審訊室,邢局長一看劉軒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就是對謀害他的死對頭而死不認賬,對此,並沒有表現出急躁的情緒。他是一名老刑警,什麽樣的嫌疑犯都見過。
於是,他繼續對對方保持高壓態度,而自己走出審訊室,先在外麵透口氣,思忖下一步該如何突破這位嫌疑犯。
就在另一個分局,徐增益局長已經正式審問抓捕到案的心理醫生李海峰。
這位心理醫生從被押往分局的路上就沒有老實過,一直抗議警察對他的人身自由的粗暴幹涉,甚至都喊破了嗓子。
押解他的刑警最後沒有辦法,隻好往他的嘴巴裏塞上一條毛巾,這才讓他消停一些。
徐增益一在審訊室裏見到李海峰,便吩咐手下的刑警取下他嘴裏塞緊的毛巾。
李海峰等嘴巴一放鬆,反倒消停下來了,隻是一直喘著粗氣。
徐增益冷冷麵對他:“你怎麽不嚷嚷了?”
李海峰鼻孔一哼:“我怕你們繼續堵住我的嘴。我剛才差一點沒被憋死,還不如裝啞巴呢。”
徐增益用肥大的手掌一拍桌案:“李海峰,請你放明白一點,既然到了這裏,就不要懷著任何僥幸的心理。我知道你是心理醫生,想必心裏素質相當穩定吧?但你就算再狡辯,也休想逃避法律的製裁。”
李海峰依舊對警方的迅速行動感到大惑不解,但他畢竟是一個心理素質過硬的家夥,對主審官的高壓並沒有崩潰下來。
徐增益一看他真的啞口無言了,隻好敲他的邊鼓:“你認識邵桂林嗎?”
心理醫生渾身頓時一震,更沒有料到警方會迅速查清出凶手的名字就是邵桂林,甚至還調查出他跟他的關係。現在的警方效率實是太高了。
“邵桂林?您們是說我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吧?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他了。”
徐增益氣得一拍桌子:“你倆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難道就沒見過麵嗎?”
心理醫生雖然表現保持平靜,但內心卻是七上八下的,知道如果矢口否認的話,警方調查他倆見麵的證據是遲早的事情,如果到了那時候,自己就完全陷於被動了。
“我和他是見過麵,但僅僅是幾次,並沒有過深的來往。”
徐增益一看他終於鬆口了,又繼續質問:“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開始矢口否認?”
“我···唉,因為我攤上一個弟弟讓我蒙羞。難道您們看不出我倆不是一路人嗎?我是一個令人崇敬的醫生,而他就是一個渣男而已。”
徐增益鼻孔一哼:“可你們兄弟二人在孝敬同一個母親方麵卻是誌同道合對不對?”
心理醫生的表情再也掩飾不住慌張,變色的眼神盯著主審官:“您這話是什麽意思?自從我母親改嫁,我就沒在邵家住過。”
徐增益的目光繼續逼視對方:“你敢說沒跟你的母親有任何往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