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狂妃

【146】天醫身世

“你們跟我過來吧!”

雲瀟帶他們走進山洞中的兵器庫,各種各樣的武器陳列在石頭架子上。弓、弩、槍、棍、刀、劍、矛、盾、鞭等等武器,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昏黃的油燈,燭亮了一室輝煌。

樸實無華的武器,閃耀著淡淡的流光,仿佛有橘黃色的線條在遊動,無論是做工還是材質皆是一流的水平。

地麵上隨意散落的武器,都是上佳的成品。每一件都足以讓世人爭破腦袋,但在這裏卻是無人問津。

幾人各自走到武器架子前,挑選自己喜歡的武器。如此多的上等武器,縱然是見慣了珍品寶貝的幾人,也都有些呼吸急促。

“這麵鏡子真好看!”

桃汐湄蹦蹦跳跳的看著各式各樣的武器,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細線。

“每個人隻能選一件武器,武器是用來殺人的,光好看是不夠的!”

雲瀟在一旁提醒道,心中對於文淵仙府的新生充滿了期待與希望,自然喜歡他們可以挑到最好的。

阮琴塵淡淡的看了這些武器一眼,她如今有了仙蓮劍,倒是不需要其他的武器。她想要一件戰衣,可以防護己身。

她走到這些高高低低的架子前麵,看到這些武器都是隨意擺放,並未按照什麽規律。想來天工巧手也是個隨性的人,除了他自己不滿意的武器丟在地上,其他都是隨手擺放。

戰衣在這裏不算少,有以五行玉打造的幻形戰衣,也有以凝魂石鑄就的護魂戰衣,甚至還有血陽鐵和赤日鐵為材質做出的火焰戰衣,每一件外表樸實,卻是貨真價實的一等戰衣。

一排戰衣總共九件,整齊的排列在一起,屬於天工巧手所打造的那麽多武器中耗費材料最多的。

雲瀟看到阮琴塵在九件戰衣前徘徊,樂嗬嗬的捋著胡子,大歎她有眼光。

這九件戰衣並稱為九劍神袍,代表著每一個身上戰袍的人,都像是一柄利劍,讓人心悸。

“這小鬼頭,倒是識貨!這九劍神袍看上去雖然不華麗,但是算得上是這裏最珍貴的了。”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阮琴塵並沒有選擇這九劍神袍中的任何一件,反而朝著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走去。

“那是什麽?”

阮琴塵撥開一片山洞石壁上火紅的藤蔓,看到露出一角的盒子。這個盒子上紋路古樸而玄奧,看上去格外特別。

盒子長為一米,高為半米,不知道是什麽材質製成的。上麵布滿了厚厚的塵埃,看上去應該是多年未曾動過了。

伸手打開盒子,一件璀璨輝煌的戰衣,就安靜的呈放在盒子之中。

這一件戰衣色澤亮麗,以諸多美麗的寶石鑲嵌而成。另外許多珍貴的煉器材料,也被雕刻成不同的圖案點綴其間。

明藍色的藍晶神砂,金黃的眩光晶,銀白的雪靈晶,晶瑩的金焰石,碧色的青金石,將整件戰衣襯得猶如藝術品般美麗。這件戰衣華麗到了極點,簡直就可以說是窮盡了世間最美的詞匯。

然而,雲瀟看到阮琴塵目光灼灼的看著這件戰衣,不由嘴角一抽。這件戰衣價值不菲,但是徒有其表,根本就沒辦法和外麵那幾件神袍相提並論。

這鬼丫頭不會真的看上它了吧?這可是一件殘缺的廢品啊!

選這件也太不劃算了!

不但貴得要死,而且還沒多大的用處,除了夠花哨,穿出去絕對可以當活靶子。

這也是為什麽這件材料絕佳的戰衣,這麽多年都沒人買下的原因。

“我就要它了!”

阮琴塵將盒子合起來,滿意的說道。眼角溢滿了歡喜的笑容,說明她對這件戰衣非常滿意。她留意了一下盒子內部的字跡,注明了這件戰衣的名字:天羽戰靈。

照她看來,天工巧手並不是什麽附庸風雅之輩,更不會將一堆沒用的垃圾如此珍惜的收好。

這件天羽戰靈,絕對非同凡響。

“再考慮考慮吧!外麵那幾件似乎更不錯!”

雲瀟擠眉弄眼的說道,表情看上去相當的奸詐,有種老狐狸的感覺。

“不要,我隻要這件,其他的我都不喜歡!”

阮琴塵搖了搖頭,抱著大箱子,朝著外麵走去。

其他幾人也都挑選好了各自的武器,藍銘軒挑了一座鎮魂塔,雲千夜看中的是一把破日弓箭,淩瑾瀾選了一個乾坤袋,鳳冰翼握著一柄盤龍戟,桃汐湄抱走了一座青銅大鼎。

其他幾人挑選的武器也是各有特色,看上去不是最好的,卻是他們最喜歡的!

適合自己的武器,才是最好的!

一行人離去之後,天工巧手依舊在捶打著煉器材料,沉默寡言,看著他們把珍貴的寶貝帶走,沒有絲毫異色。

在這個山洞之中,任何人的儲物空間都無法使用。大家都拿著各自選好的武器,陸續走出山洞,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興奮之色。

當阮琴塵抱著大大的盒子,淺笑嫣然地路過他身邊的時候,他古井無波的神情變了變。

深邃的目光,透過淩亂的卷發,落在阮琴塵的身上,充滿了詫異。囁嚅的唇,張了張,想要伸出的手,最終還是沒有伸出。

雲瀟記錄好所有學子挑選的武器,將記錄本子交給天工巧手。看到他注視著阮琴塵手中盒子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在想,難道大家都錯了,那盒子裏的才是真正的寶貝?

“鬼七,你說這些小娃娃年紀不大,眼睛怎麽都那麽尖呢!”

天工巧手鬼七將目光收了回來,掄起手中的大錘子,濺起一陣火星四射的亮芒。沉默的注視著熔爐之中燃燒的火焰,看也沒看雲瀟一眼。

“我說七哥,七爺,你就回我一句成不?那盒子裏裝的戰衣,到底是什麽來曆?”

雲瀟不死心的追問道,想到曾經有件寶物在他的麵前,當時他沒有珍惜,如今眼睜睜的看著其他人拿走了。說什麽他都要問個明白,不然實在是吃不好睡不好!

“天羽戰靈!”

鬼七知道這老家夥的脾氣,他要是悶不吭聲,一定會被煩死。不情不願的說了一句,然後就直接把雲瀟當成空氣,不再開口。

“天羽戰靈,這名字還真是有點熟悉啊!到底在哪裏聽過呢?”

雲瀟嘟囔的說了一句,坐在地上苦思冥想了半天,最後眼珠子猛地一亮,蹦了起來。

接著就是發瘋一般各種抽搐,臉色不斷地變化起來。

“靠!鬼七,你太不夠意思了!不早告訴我那盒子裏的東西,竟然是那個!”

“鬼府不賒賬,請付白蓮石!”

鬼七沒理會雲瀟的唧唧歪歪,指天罵地的咒罵雲雲,直接漠然的開口說道。

“啊!白蓮石啊!你妹的,要搶劫啊!老子把自己賣給你抵債好了!”

雲瀟哭喪著臉,撒潑起來,看得鬼七有種掄起錘子朝他腦袋瓜子上砸去的衝動。

“算你成本價,自己去算!”

鬼七直接丟出一個鐵牌,上麵記錄了每件東西的價格。

雲瀟幽怨地盯著巨大的鐵牌,開始計算起每件武器的價格。前麵的價格都算正常,貴也不會貴到哪裏去。

不過當他看到聚寶盒與天羽戰靈的天價之時,有種兩眼一翻,去地府報道的想法。

“天羽戰靈我曉得,不過七哥,這聚寶盒應該不算我賬上吧?”

“聚寶盒就是裝天羽戰靈的盒子,已經被堂而皇之的抱走了,你說算不算?”

鬼七悶聲悶氣的說道,直接給出個理由,免得某個無良的老頑童繼續在他這裏撒潑。

以聚寶靈源石,凝聚而成的聚寶盒,有著神奇的作用。用來裝一件戰衣,可想而知天羽戰靈的價值了。

“啊!這一次虧大發了!”

雲瀟悲呼了一聲,掏心掏肺般的取出了白蓮石。然後,恨恨的看了鬼七一眼,忿然走出鬼府。

“最近實在是太倒黴了!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賬,偷了老夫的五彩金絲雞!連個雞屁股都沒給我留下!”

罵罵咧咧的聲音,從鬼府中一直傳到外麵。

“老酒鬼,你叫我留下來,有什麽事情嗎?”

一聲溫潤如玉的嗓音,從一旁響徹而起。淩瑾瀾目光如雲絮般淡遠的瞥了雲瀟一眼,心中卻是一陣狂汗。偷了雞的人,難免有點心虛。

“我有事情要告訴你!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了,隻是一直開不了口!”

雲瀟拍了拍淩瑾瀾的肩膀,一雙滄桑的眸子,直直的凝視著他,話音帶著從未有過的嚴肅。

淩瑾瀾心中“咯噔”了一聲,難道是偷雞的事情被發現了?

“什麽事情你就直說吧!我受得住的!”

“唉,其實……”

雲瀟歎了歎氣,看著他那充滿陽光和煦的麵容,心中帶著幾分不忍。

“其實你親生的爹娘,不是雲焰帝國的兩位。”

“不可能!我自小就在雲焰帝國長大,怎麽可能不是爹娘的親身孩子?”

淩瑾瀾麵色一變,猛地搖了搖頭,極力否認道。爹娘待他如何,他最為清楚,他們怎麽可能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呢?

“小淩子,你不要激動!聽我慢慢說!”

雲瀟了解他的心情,聲音溫和了幾分,安慰道。

“當年是我將你帶到雲焰帝國,交給你的姑姑撫養長大。你如今的爹娘,其實是你的姑姑和姑丈。你的娘親是狂海帝國的皇後,你出生的時候,就遭人毒害。你娘親為了救你,給你服下了續命的丹藥,讓我帶你到雲焰帝國求救於雲穀醫仙。”

他臉上浮起了追憶的神色,微微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與雲穀醫仙有幾分交情,他出手救活了你。隻是狂海帝國之中內憂外患,你娘親不忍你再度被害。忍痛囑托我讓你留在你姑丈家中,除非她在狂海帝國擁有保全你的實力,否則永遠不要告訴你這個真相。”

“那她現在有了可以保全我的實力?”

淩瑾瀾臉上不知道是喜色,還是怒色,複雜到了極點。他從來就不想步入宮廷帝國的紛爭,然而,卻偏偏要被卷入其中。

“是啊!這麽多年來,曾經脆弱單純的女子,漸漸在染血的後宮中成長了起來。一步一步將大權攬入手中,權柄滔天,哪怕是你父皇,都無法阻擋。”

雲瀟眼底滑過一抹沉痛,那個如水般的女子,是經曆了什麽,才會褪去了曾經的青澀與單純?

“所以,她要我現在回去?”

淩瑾瀾平淡的說道,語氣中的波瀾不驚,蘊蓄了滔天的怒火。將他丟棄在外,不聞不問了這麽多年,如今卻要叫他回到一個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女人身邊,他真的無法接受。

“孩子,你母後知道你過得很好,她告訴我將這個秘密埋下,不需要你經曆任何勾心鬥角的危險。隻是,你母後如今臥病在床,時日無多,我不得不將這個消息告訴你!”

雲瀟粗糙的大手,握著淩瑾瀾的手,臉上凝重的神情,讓人幾乎要窒息。掏出一封由淩瑾瀾的姑丈,也就是如今他名義上的父親親筆寫的信箋,交到他的手中。

信上清楚的寫著事情的始末,還有代表他身份的狂海帝國皇子玉佩。

他是狂海帝國的嫡長子,皇位的第一繼承人。若是他回到狂海帝國,隻要被人發現他的存在,就必然會引起滔天的巨浪。

“孩子,在她有限的日子裏,見她一眼吧!不然你會遺憾一生的!”

淩瑾瀾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打開信箋,看著上麵熟悉的字跡和語氣,眼眶突地紅潤起來。

“回不回去,你自己決定。一個月前,我就已經接到你母後病重的消息,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雲瀟老眼含著淚光,腦海中似乎還浮現著一個小姑娘,抱著桃花釀,在桃花樹下憨笑可掬的睡覺。

“你和她,是什麽關係?”

淩瑾瀾握緊手中的信箋,深深呼吸了幾口,壓抑著心底的情緒,緩緩問道。

“她是我唯一的徒兒!”

雲瀟喟歎了一聲,有些莫名的哀傷。他害怕下一次接到狂海帝國的消息,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時候。

“我現在就走,你幫我跟琴兒說一聲!”

淩瑾瀾咬了咬唇,心中生起了幾分焦急。不管她有沒有撫養過自己,她都是他的親身娘親,經曆了十月懷胎之苦,將他帶到人間。他要去看她一眼,希望還來得及。

“好!一路小心!”

雲瀟點了點頭,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他知道這個善良的孩子,一定會原諒他娘親的!因為她是那麽愛他,無時無刻不在保護著他。

淩瑾瀾在雲瀟的親自護送下,離開了遮天學府。

他不知道這一去,故人再見的時候,早已經是物是人非,一切都變了。

很多時候,轉身便是天涯。

雲瀟回到遮天學府的時候,轉告阮琴塵淩瑾瀾有事離去。同時告知萬書寶庫的第五層每隔半年才開一次,隻能等半年之後,才能進入其中。

由於得到了天工巧手親自打造的武器,眾人心中甚是歡喜,所以也不在乎這麽一點時間。

最後,雲瀟依約留下了十壇桃花釀,便心事重重的離去。

天空中的雲,緩緩地飄過。陽光也斂起了鋒芒,給整片大地籠罩上了淡淡的橘色。

黃昏的空氣,充滿了微醺的味道。

阮琴塵趴在陽台上,側頭看著鬱鬱蔥蔥的藤蔓,自言自語道。

“也不知道瑾瀾發生什麽事情,走的這麽急!”

“應該是家中有急事,不然他不會不告而別的!”

藍銘軒動作優雅地雙手交叉抱胸,靠在陽台上,銀白如雪的發絲,在風中輕舞。

“嗯!我想也是!”

阮琴塵點點頭,心中有一絲擔心。總覺得這麽一別,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相逢了。

“叩叩叩!”

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連續不斷的響徹而起,敲碎了有些壓抑的寧靜。

“請進!”

阮琴塵長袖一撫,大門就自行開啟。

一張清秀的笑臉,就浮現在兩人的眼前。靈動的眸子,微微一眨,充滿了活力。黑色檀木般的烏發輕輕挽起,斜插著一支樸素的靈花簪,依舊是素雅至極。

“聽雪,你來了!”

阮琴塵看到墨聽雪的身影,臉上同樣浮起了開心的笑容。宛如一朵出水的白蓮,層層瀲灩開來的花瓣,霎那間就迷離了這片天地。

“小姐!好久沒見到你了,聽雪可想你了!”

墨聽雪脫掉繡鞋,關上門,動作輕快地走了進來,看著阮琴塵眼中充滿了孺慕的光芒。

“來,坐著說!”

阮琴塵拉過墨聽雪的手,一同坐在軟塌上。

“你們先聊,我出去走走!”

藍銘軒將空間讓出來,知道她們許久沒見麵,定然有些女兒家的話題要說,他在這裏並不方便。

“嗯!”

阮琴塵微微一笑,對他的體貼,感覺格外受用。

“小姐,你在遮天學府過得怎麽樣?有沒有受委屈了?有人欺負你嗎?吃的好不好?……”

墨聽雪關心的問道,一連串的問題,讓阮琴塵目瞪口呆。

兩人暢談了很久,墨聽雪說了很多事情。醫世無雙的生意由聽雨和司空弄影在主持,笙歌樓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另外還帶來了尹律楓的書函,對於一些懸而未決的大事,阮琴塵一一做出回複。

最後她還將雲千夜送她的地契交給墨聽雪,讓她帶給尹律楓。

處理完公事,兩人還談了一些日常的生活瑣事,以及雲穀中爹娘的消息,時間不知不覺在她們談論中飛快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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