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奪臣妻?我懷權臣之子奪他江山!

第123章 狼子野心

顧府發生了什麽宮裏不得而知,隻是第二日顧老夫人特意進宮謝恩。

她還是顧忌著二房的聲譽,並沒有提顧燕安受虐待的事。

每個人都會有每個人的不得已,裴月姝表示理解,隻是不管顧燕安將來會有什麽造化,這一切與顧府都不會有半分幹係了。

顧燕安是個很乖的孩子,他知道是太後和陛下救了他,才使得他不再過從前吃不飽穿不暖,偶爾還要挨打的日子。

所以他傷都還沒養好就想著陪長極玩,想哄他高興。

銀翹一直攔著,直到長極生辰這天,他身上的傷才都好了,不僅如此人也吃胖了許多,就連長極都驚呼,哥哥長大了。

霍弛也是在這日回來,長極興衝衝的拉著顧燕安去宮牆上看亞父。

“亞父是什麽意思?是父親的意思嗎?”顧燕安還是個孩子,而且銀翹也沒有交代過他有些話不能說。

長極搖搖頭,有著自己的獨特理解,“我的父親已經不在了,亞父是我的第二個父親。”

“陛下真厲害,我也沒有父親了,可是也沒有亞父。”

“沒關係,我有兩個亞父,我分你一個。”

顧燕安張大嘴巴,這下是真的覺得長極好厲害。

霍弛一身玄色戰甲,手拿著頭盔,一身肅殺氣。

身後跟著兩個同樣高大的男人,但論氣勢,無人能及霍弛。

許久未見了,長極很想跟亞父揮手,但他是皇帝不能做這麽無禮的事。

“走,咱們回甘露殿。”長極拉著顧燕安,又風風火火地跑了回去。

裴月姝已經在甘露殿等著了,見長極不在,忙讓人去找。

“這孩子,真是玩瘋了。”

鳶尾笑道,“霍大人已經班師回朝,陛下也沒幾日快活日子了。”

裴月姝露出無奈的笑,可誰讓長極是皇帝,也不知到時候長極不聽話,霍弛會不會揍他。

那幾人倒是一前一後到了甘露殿。

長極在霍弛麵前顯得矜持多了,一本正經地喊了一聲亞父。

“臣等拜見陛下。”三人齊齊掀袍跪下,霍弛隻是半跪著。

長極跑過去,悄悄在他耳邊道,“亞父快起來,長極可想你了。”

霍弛嘴角勾起一個笑,他起身牽住了長極的手,看向裴月姝時,臉上的笑意更甚。

長極側著身子又跟舅舅揮手,小聲道,“舅舅,長極也好想你......”

周時章曬得越發黑的臉上露出一個極其清爽的笑。

晚上給三人準備了慶功宴,裴月姝略讚揚了三人幾句就讓他們先回府上安置。

霍弛以有要事稟報為名留了下來。

外人都走了,霍弛將長極抱起,捏了捏他的臉,“又長胖了。”

長極現在已經是小大人了,不喜歡別人說他胖,他輕哼了一聲,回擊道,“亞父變黑了。”

霍弛笑了一聲,從懷裏突然變出來一個由鹿角鑲嵌寶石製成的馬鞭。

長極嘴巴張成圓圈狀,可驚喜的還在後頭。

“冀川戰馬精良,我將一匹汗血寶馬的小馬駒帶回來了,以後長極可要好好練騎術。”

“嗯嗯嗯!”長極點頭如搗蒜,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他的小馬。

霍弛將他放下,低頭時看到地上還有個孩子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他雖不在京城,卻也猜到他是長極的伴讀。

那孩子的眼神太過渴望,他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頂,“去玩吧。”

顧燕安瞬間紅了眼眶,原來有父親是這種感覺。

最纏人的孩子被支開,霍弛脫下戰甲,也不管這裏是什麽地方,抱起裴月姝就往長極平時休息的地方去。

“你......放肆!”

“有麽?”霍弛吻掉她唇上豔麗的口脂,也不管自己嘴上染到了沒有。

裴月姝抬手去擦他的嘴角,可是那紅色卻是越擦越多,直至染到臉上,一時間,顯得霍弛妖冶無比。

她輕笑,“大人奔波了半年真是辛苦了。”

霍弛麵露不滿,“這麽客氣?”

“我是在關心你。”

“換種方式。”霍弛將她壓在書架上,隔著層層疊疊的衣服也能感受到他的氣勢洶洶。

裴月姝眼神微變,他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逗你玩的,我隻是太想你了。”霍弛鬆開她,在她臉上輕啄。

裴月姝拿了帕子給他擦臉。

霍弛看著她,從精致的眉眼到那飽滿的菱唇,每一處都無可挑剔,讓人百看不厭。

“聽說這些日子賀蘭大人時常得太後召見。”

他臉上是溫和的笑意,可一雙眼睛黑沉得可怕。

“一些政事罷了。”

他哂笑,“宮中鬧鬼一事,你早寫信給我,我派人去將趙宏嶼殺了便是,何須勞煩賀蘭大人入宮詳查。”

裴月姝將帕子扔在地上,臉上湧起幾分慍怒。

他是覺得她寂寞難耐,他一走,她就迫不及待召幸別的男人?

霍弛將她攬進懷裏,平靜的聲線聽不出任何喜怒。

“我的太後,你可知我多想頂著這樣一張臉走出這甘露殿,這樣世人就皆知你是我霍弛的女人。”

裴月姝不鹹不淡道,“你不敢。”

“嗬。”他輕拍著她的後背,換了個話題,“我這次回來,你打算如何賞我?”

他身居兩個要職,如今又收服了一半兵權,朝中已經沒有人比他還要威風,他還想要什麽?

裴月姝其實已經猜到了,隻是裝作不知。

“晚上吧。”她勾著他的腰封,語氣曖昧。

霍弛臉上的笑意更甚,在她耳邊廝磨,“等長極再長大一些,你就出宮,去承德山莊也好,你自己莊子也好,都總比在宮裏方便。”

在宮裏,她是萬人之上的太後,可到了外麵,就又成了他霍弛的金絲雀。

裴月姝羽睫輕顫,“長極還太小了,到時候再說吧。”

霍弛也不忍心讓長極一個人在宮裏,可是他也想能日日見到她,與她像尋常夫妻一般。

他沒親自守著長極出生和長大始終是他心頭一件憾事。

“月,我們再生一個女兒吧。”

慶功宴上,有官員當眾提出,霍太尉勞苦功高,尋常的金銀已經不配封賞,可霍弛的官職已經到頂,他父親死後,爵位也到了他身上,實在是封無可封。

“太祖皇帝病重時,曾受封過當時的八王爺為攝政王。”

此言在所有人心中都拋下一道驚雷。

殷常和許英才險些當眾和霍弛撕開臉,季氏則是暗暗嘲笑。

裴太後信任霍弛打壓殷常,沒曾想還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霍弛這是要順理成章染指朝政。

當下,也唯有長極有心情吃東西,他見娘親突然沉默,很是懂事的讓宮人布了她愛吃的菜。

“娘,什麽是攝政王?”

“就是幫你處理朝政的人。”

“哦。”長極似懂非懂,“娘不高興嗎?”

“有這麽多人幫著長極,娘高興。”裴月姝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可笑意卻不達眼底。

是啊,前世的霍弛就狼子野心,這輩子,哪怕是他的兒子成為了皇帝,他也不見得不會謀朝篡位。

他是想架空所有人,等著長極順理成章認他為親父,再禪讓皇位與他不成?

原來他指的獎勵是這個。

“霍大人覺得如何?”裴月姝端著笑意問。

“王大人誇大其詞了,微臣並無其心。”霍弛淡然道。

王大人又站出來說,霍弛立下如此功績還這般謙遜,實在是臣子的表率。

裴月姝自然也順勢誇獎。

霍弛臉上湧起笑意,“承蒙太後和陛下不棄,微臣既然做了陛下的亞父,自然要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霍思邈聽著他這番話,更覺得他和太後之間有什麽,瞧瞧這眼神,是在說不上清白,怪不得他這侄兒都快三十了還不成親。

而封攝政王一事也快速揭過,但聰明的人都知道,這不過是霍弛的一次試探,他既有這個心思,後麵就絕不會草草了事。

周時章受封了將軍,與周長風坐在武將們的最前頭,父子二人都眉頭緊皺,可又一時想不出該如何對付霍家。

當初若是沒有霍弛借全族之力壓製住了季氏,迫使他們倒戈,淩王當然不會死得那麽輕鬆。

可怕就怕現在,月姝以虎驅狼,反又被虎盯上。

宴席散去,殷常等人和周家父子都默契地去了甘露殿,隻是太後以勞累為名讓他們明日再來。

殷常臉色漆黑,“把江山交到婦人手裏就是自尋滅亡!現在好了,雖沒有了向氏,季氏也老實了不少,可霍弛比他們還要難對付十幾倍!”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當初可是你第一個同意讓太後聽政。”許英才道。

“我能怎麽辦,我若不這樣,先帝肯定會懷疑我有專權之心。”

兩人齊齊歎了口氣,讓太後聽政其實也沒什麽。

隻是任誰也想不到,當時裴月姝竟和霍弛達成了結盟,這才是最要命的。

“先前宮裏有謠言,說太後與霍弛有私情,現在看來也不無道理。”許英才眼中閃過一絲幽光。

若是能將太後拉下,陛下年幼,必定就能斬斷霍弛和宮裏的關係。

屆時他們就不會腹背受敵。

“你的意思是?”殷常想到了四王爺手裏那封詔書,先帝立下這封詔書是為了保住蕭氏的江山,他們倆是托孤重臣,給他們怕會影響兩邊的平衡。

所以先帝將詔書給了四王爺。

他們也是知情的。

“四王爺最是公正,若情況屬實,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那也得屬實。”殷常道。

許英才冷笑一聲,“謀事在人。”

霍弛剛沐浴完,見裴月姝在梳妝台前麵無表情地坐著,他走過去持起那如綢緞般的青絲,邊用象牙梳子梳理邊問道,“生氣了?”

“為何不提前與我商量。”

雖然她已經猜到了,可白日裏霍弛也未曾張口。

讓她越發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不過是個攝政王,我怕那兩隻老狐狸欺負你,你看吧,他們定是要利用四王爺手裏的那封遺詔。”

霍弛眼中是誌在必得,那封遺詔是假的,隻要他們敢拿出來,他就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往後就不會有人桎梏你了,整個朝堂的官員都隻會聽太後一個人的話,不好嗎?”

裴月姝扯出一絲笑,“旁的我不擔心,我隻怕會有人質疑長極的血脈。”

那兩人無非就是想坐實她和霍弛有私情,如今長極越長越大,眉眼間與霍弛也越來越像,霍弛若是入局,很可能會讓人起疑。

不如換個男人,反正他們想要的隻是自己的命。

這樣也能保證長極的安全。

霍弛自然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長極還沒到改姓的時候。

他不情不願點頭,能選的人無非就那幾個。

他越想心中的醋意越發濃烈,沒想到他將周時章一同帶走,反而又便宜了賀蘭辭。

她可是無緣無故將賀蘭辭養在莊子裏一年多,誰知道其中有什麽羈絆。

他將她打橫抱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層層疊疊的紗幔被放下,衣服淩亂得丟了一地。

抵死纏綿間,他緊緊擁著她啞著聲問,“月,你愛我嗎?”

身下麵若桃花的女人勾著他的腰身,緩緩吐出一個字,“......愛。”

“我也愛你,深愛。”

翌日,賀蘭辭進宮,他的人已經得手,趙宏嶼身首異處,旁人怎麽查,也隻會查出他是死於山匪之手。

經過丹鳳門時,他與霍弛迎麵對上。

“霍大人,這麽早就進宮麵見陛下啊。”他朝他行禮,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

霍弛冷冷的看著他。

賀蘭辭的確有些手段,否則當初他也不會把他留在廷尉署。

“你去見誰?”

“下臣有事要麵見明懿太後。”

“太後身體不舒服,你回去吧。”

他大清早出宮,又說太後身體不適,略敏銳些都能意識到不對。

偏賀蘭辭這樣的聰明人臉上沒有起絲毫波瀾。

“看來臣來的不巧,大人若是不介意,一同出宮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狹長的宮道上。

“大人攝政一事最好再斟酌斟酌。”賀蘭辭突然說了句逾矩的話。

霍弛腳步一頓,而賀蘭辭的下一句話更是讓他直接停在原地,

“否則太後會擔驚受怕的。”

霍弛眼中浮起殺意。

可賀蘭辭絲毫不懼,因為他知道此時正是他們二人需要自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