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齡

第28章 這個黑心肝哩

第二十八章 這個黑心肝哩

給盟主彼岸花開蔠是傷加更

求人過問,跟人主動來過問,意義完全不同。

這說明對方對君小姐有所求,既然有求就一定會讓君小姐看到誠意。

完了完了,君小姐有房契,占理,現在縣老爺們又主動交好她,那這官司要打起來結果可想而知。

四周一片安靜,等待著君小姐說話。

等待這麽久,受了這等委屈,這一刻終於老天開眼了。

君小姐是悲憤呢還是激動?她是站起來說還是坐著說?

所有人都看著她。

君小姐卻笑了笑。

“房子年久了難免塌了。”她說道。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就這樣?

說是天災?不提人禍?

這是什麽意思?

縣丞老爺的管家微微一怔,旋即笑了,他沒有說話再次施禮轉身疾步走了。

這一幕很快就傳開了。

誇張的渲染縣丞老爺的管家怎麽義憤的過問君小姐房子的事,而君小姐又怎麽善良的沒有告狀。

這就是醫者仁心,這就是君家九齡堂的風範。

這些話這些事嚴老爺聽的清清楚楚也看的清清楚楚,這一次他不是通過下人的轉述,而是親眼親耳。

他終於在家裏坐不住,親自來看了。

因為怕被人認出來,嚴老爺下意識的拿著折扇擋住了臉。

雖然是自己做出的舉動,但也讓嚴老爺很惱火,但來到這裏看了這場麵後,他就隻剩下心涼。

他好歹活了半輩子了。有沒有把戲,做沒做假,他也是看得出來的。

而眼前的一幕一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沒有作假。

“這怎麽可能。”他一臉不可置信,“她難道真的有如此神技?”

他的視線落在草棚裏,除了君小姐。有個少年人正拄著拐走了幾步。俯身在君小姐身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就一瘸一拐的走開了。

那個少年是方家的少爺,是這君小姐的丈夫。是個瘸子。

“她要真是神醫,為什麽治不好她的丈夫?”嚴老爺眼睛一亮說道。

話音才落就聽得身旁有人喃喃。

“這已經夠好了。”

嚴老爺轉頭看去,見是一個相貌普通的扔到人堆裏都看不到的男人。

男人的口音帶著明顯的山西味。

他沒有看嚴老爺,隻是看著那邊的草棚。視線緊緊的盯著方承宇。

“哎,你說什麽夠好了?”嚴老爺用扇子掩著臉豎眉喝道。

男人看了他一眼。

“你見過癱子走路嗎?”他說道。

癱子走路還叫什麽癱子。這人有毛病吧。

嚴老爺皺眉要說什麽,那男人卻轉身離開了,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莫名其妙。

嚴老爺收回視線再次看向那邊的草棚,眉頭緊緊皺起。

這家夥要是真有神醫之技。那可就麻煩了,錢和權都可以斟酌,唯有命沒人舍得斟酌。

得罪誰也沒人想得罪大夫。誰敢保證自己求不到人家。

你再有錢再有權,首先也得有命來享。

看到沒。現在縣衙的人開始動心了。

“還好胡貴沒跟她提我。”嚴老爺又有些慶幸的自言自語,想到曾經說過的話,不由又重複了一遍,當然這一遍跟上次說的感覺完全不同了。

但這一次他沒那麽幸運,就在他話音剛落,那邊草棚裏的胡貴衝著君小姐噗通就跪下來。

“君小姐,這不關我的事,這一切都是嚴三老爺幹的。”他大聲喊道。

這個小人!

嚴老爺麵色鐵青。

…………..

“老爺,任憑胡貴說,誰也沒有證據。”

“沒錯,老爺,咱們可跟這沒關係,那地契可是在胡貴手裏。”

“對對,咱們隻是說想要買地,但咱們並沒有買啊,他胡貴不能血口噴人。”

跟隨在嚴老爺的身後的下人們亂紛紛的說道。

嚴老爺攥著扇子黑著臉一頭撞進院子,美婢們捧茶上前迎接,也被他兜頭踹開。

“對你娘的頭。”他猶自氣難平,回頭將扇子砸在最近的下人身上,“你當誰傻子呢?要是官府有心,什麽事查不出來?證據?說你有你就有,說你沒有你就沒有,要弄你,什麽證據沒有,就算不是這件事,別的事照樣能下手,你們還不知道他們的手段!你們是不是傻?你們是不是傻?”

他將扇子恨恨的一下下的砸過去,下人們也不敢躲任憑老爺砸出氣。

“我們是傻,我們是傻。”大家連連說道。

我才是傻。

嚴老爺恨恨的將扇子砸爛在地上,氣的來回踱步。

可是這又怪誰,誰能想到這絕戶頭君家跑來的女兒這麽有錢,誰想到她還不止有錢,還一手醫術高超。

君老大夫什麽醫術汝南誰不知道,君家輩子也跟高超醫術搭不上邊。

誰能想到他的孫女會醫術,還這麽厲害?

這不是欺負人嘛。

還有,既然已經那麽有錢了,還開什麽藥鋪,回家當你的少奶奶享福去吧,出來鬧騰的啥。

可是害了我啦。

現在怎麽辦?

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是被胡貴兩頭欺瞞騙了,反正動手的是自己家的人,無憑無據的。

“三兒,三兒。”

一個老婦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打斷了嚴老爺的胡思亂想,他忙接過去。

一個穿著華麗的老婦人已經被幾個丫頭攙扶著進來了。

“娘,你找我什麽事?”嚴老爺問道。

“快點,陪我去九齡堂。”嚴老夫人激動的滿臉放光,“你爹的老寒腿有救了。”

爹…

嚴老爺身子僵硬。

“還愣著幹嗎?你別不信,這次肯定能治好,你知道咱們家看莊子的老黃頭,跟你爹一樣的病,比你爹還重,已經好了,說是被九齡小姐治好了。”嚴老夫人說道,一麵拉住兒子,“我親眼看過了,走動蹦跳都沒問題,你爹這十幾年的痛這次是真的有救了,真是謝謝菩薩。。”

真是謝謝菩薩,嚴老爺心裏也喊道。

真是有什麽別有病!

“三兒,你還弄啥?”嚴老夫人這才注意到兒子的異樣,不解的問道,說這又笑,“你放心這次我真不是胡亂求醫被人騙,這是千真萬確,不止老寒腿,那九齡堂說了藥到病除妙手回春,多少人都治好了,真不是騙子,你就放心吧。”

嚴老爺都快哭了。

“娘。”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咱們去不得。”

嚴老夫人不高興了。

“咋去不得?”她說道,“你現在翅膀硬了,不想你爹病好了起來嘮叨你啦?”

嚴老爺抬手給了自己一耳光。

“娘,我哪有那麽不孝啊。”他說道。

說到這裏又給了自己一巴掌。

“我還真是不孝。”

兩巴掌讓嚴老夫人一頭霧水。

“三兒,你不是也病了吧?”她說道,抬手去摸嚴老爺的頭。

正說著話,門外有人急急的跑進來。

“老爺,老爺,縣衙來人請你去一趟。”他急急說道。

縣衙這些見風使舵的東西,動作可真快!

嚴老爺氣的心裏罵了聲,再看幾個差役也跟著走進來了。

“縣老爺找你幹啥?”嚴老夫人說道,不待嚴老爺說話就抓住他的胳膊,“不管幹啥都沒有給你爹看病要緊。”

說著又對那幾個差役擺手。

“去給縣老爺說,有事過會兒再說,我兒要去九齡堂給他爹看病。”

作為當地鄉紳大戶,對於這些三年四年輪換的官員的確有底氣。

但這一次聽了她的話,差役們神情古怪,嚴老爺也神情複雜。

“嚴老夫人,我看你還是先不要去了。”一個差役似笑非笑說道,“去了隻怕也白去。”

“為啥?”嚴老夫人不高興的問道。

“老夫人,你難道不知道九齡堂的房子被人砸了?”差役笑道。

“我知道啊。”嚴老夫人瞪眼說道,“也不知道是哪個黑心肝的,你們來得正好,先去抓壞人,再說旁的事吧。”

差役們都笑了,也不說話隻看著嚴老爺。

這氣氛不對,嚴老夫人愣了愣轉頭看到嚴老爺豬肝一般的臉色,忽的想到了什麽。

“三兒,我記得你說過要買個地開個藥鋪。”她問道,“那黑心肝的,不是你吧?。”

用河南話念嚴老夫人的話,別有一番風味哦,我喜歡豫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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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