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戀照我去戰鬥

v48人生能有多少個七年

V48.人生能有多少個七年

“主人這個好吃,主人,那個也好吃啊。舒殢殩獍”肥鸚鵡在桌子上吃著糕點,興奮地大叫著。鐵夏王朝皇宮的糕點能差麽?它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出來了,今天一早被諸葛明月召喚出來,頓時興奮無比。再看到桌子上的糕點,二話不說就撲上去了。

“那個大雪山是什麽,南宮瑾走前說的那個。”諸葛明月皺眉問著君傾曜。

“大雪山……”君傾曜沉吟片刻,這才緩緩道,“這是鐵夏王朝……不,應該說這是一個草原聞名的殺手組織。出手狠辣,隻要有錢,什麽人都會殺,即使是尚在繈褓中的嬰兒。很多勢力想要絞殺他們,但是搜查了了很久,一直沒找到他們大本營的所在。”

殺手組織?如此凶殘?諸葛明月心中思索,這赫勒皇妃居然和大雪山的人勾結在一起。正想著,忽然就聽外麵一陣腳步聲響起。抬頭一看,卻是端木萱來了。後麵跟著的是花易羽。

“姐姐。”端木萱笑著奔過來。

“萱萱,我還準備去看你呢,你倒是先來了。”諸葛明月笑道。君傾曜隻是淡淡的點了個頭。薛子皓和萬俟辰還有淩飛揚也對端木萱笑了笑,出聲打著招呼。

“萱萱,萱萱!”肥鸚鵡也是一陣大聲嚷嚷,然後撲棱著翅膀飛向了端木萱。

周圍的侍衛低著頭,但又有些忍不住好奇地偷瞄著諸葛明月和肥鸚鵡。心頭一陣嘀咕,這絕世美女養個寵物怎麽這樣沒形象?居然是隻肥的像小母雞的鳥!和這美女的形象完全不符啊。

端木萱伸出手,讓肥鸚鵡落到她手上,一邊撫摸肥鸚鵡的羽毛,一邊道:“姐姐,最近赫勒皇妃安靜下來了。”

諸葛明月微微蹙眉。

“我覺得她正在想其他的陰謀。”端木萱坐了下來,沉聲說道。

那天晚上刺客事件雖然對外說得含糊,但身處漩渦中心的兩方人馬都是心知肚明。一個聖階被幹掉了,這絕對不是什麽小事情。對雙方實力都會有重大的影響。而赫勒皇妃這幾天卻越發的安靜下去,當然不正常。她必然沒有甘心,應該是在籌劃其他的事。

萬俟辰一陣冷笑:“實在不行,咱們直接把那赫勒奸妃給弄死算了!”

聽了這話,花易羽一陣苦笑:“萬俟兄,這話說說即可,但真要做,卻是不能。”

“為什麽?”

花易羽緩緩道:“我鐵夏王朝九十六城,這些年來,已經有半數以上被奸妃心腹掌控。一旦誅殺奸妃,那些城池城主必然占地為王。那時候,我們鐵夏王朝就真的是亂了。”他輕歎了口氣,“誅惡首的事,我也和家父討論過,但那卻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為之的事情。奸妃現在不願和我們打,大致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隻不過,這天下本就不是她的,若是把她逼急了,誰知道她會做什麽事情。因此,她是不願打,我們卻是不能打!”

“那麽,隻有一步步的瓦解她的勢力,讓眾人倒戈相向了?”薛子皓沉聲分析著。這也是諸葛明月的想法。

“話是這樣,不過實施起來很困難。”花易羽歎氣。

“應該也不難。”諸葛明月思索了番,開口說道。

“諸葛小姐有辦法?”花易羽驚喜的抬頭問道。

“隻是稍微需要點時間。”諸葛明月微微點頭。

這天,諸葛明月一幹人,在東宮密談了很久,內容沒人知道。

……

夜,降臨。黑暗吞沒了整個大地。

東宮中。

夜涼如水,端木萱卻沒有睡覺,站在走廊上和諸葛明月低聲探討著什麽。

忽然,嗚嗚的風聲中,一道低沉的號角聲傳來,悠揚、古揚,有如一曲亙古流傳的的挽歌,寫盡了世間的滄桑和悲涼。

眼前的空間似乎扭曲了一下,數十道黑影平空出現,仿佛從另一個空間直接跳躍到了眼前。淩厲的劍光陡然閃現,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朝端木萱的衝來。

端木萱麵色冷然,絲毫不意外的舉起了長弓。又是刺客,那個賤人難道就再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嗎?端木萱的手指扣在弓弦,突然發現,體內的勁氣竟然消失一空,連這幾乎已經與生命融為一體的長弓都無法拉動半分。

但是,端木萱那張還略帶稚氣卻已顯出幾分威嚴的臉上,卻看不到半分驚恐,因為,她在諸葛明月的嘴角看到一絲冷冽且自信的微笑。不管麵臨什麽情況,隻要見到這微笑,端木萱的心都會瞬間安定下來。

身外的空氣還在急劇的扭曲著,不止端木萱的勁氣,諸葛明月的精神力都變得象泥沼一樣凝固了起來,就連已經召喚出來的小肉丸和肥鸚鵡,都直接被強行送回了魔寵空間。

刺客們的眼睛裏,露出得意而輕蔑的笑意。沒有勁氣,也沒有精神力,端木萱和諸葛明月該用什麽來抵擋他們的必殺一擊。

隻是,看著端木萱那一臉的平靜和眼中若有若無的嘲諷笑意,還有諸葛明月臉上那淡然的微笑,這些身經百戰無往不利的刺客心中,卻莫名的升起不安的感覺。

“殺!”領頭的刺客穩住身形,一聲低喝,漆黑的細劍朝端木萱咽喉刺去。

突然,刺客停了下來,脖子上傳來的冰涼瞬時傳遍全身,一蓬血霧在眼前飛起,春雨般飄灑。

“怎麽會這樣?”刺客倒在地上,圓睜著雙眼望著那被血霧染紅的天空,至死都想不明白:沒有了勁氣,無法使用精神力,她怎麽還會有這麽快的速度?

他當然想不明白,諸葛明月體內擁有的可是最為純粹、媲美聖階高手的力量,就連秦家靠著古老強大的陣法都束手無策,他們又怎麽禁製得了。

諸葛明月的身影驀然消失,一道幽魂般的虛影在刺客的身外飄忽遊曳,偶而寒星一閃,一名刺客隨之倒在地上。

片刻過後,整個帳篷裏就隻剩下了一個刺客,正是那名吹響號角黑衣人。看著同伴們一一倒在諸葛明月的手下,這人卻毫無反應,依然嗚嗚的吹個不停,但聲音卻越來越微弱。諸葛明月體內凝滯的精神力又變得活躍起來,清晰的感覺到,這名黑衣人原來是用燃燒精神力的方式吹奏著號角,此時,他的生命力已經走到了盡頭。

“什麽人派你們來的?”諸葛明月沉聲問道。

那人終於停止了吹奏,抬頭望著諸葛明月,詭異的一笑,一團火焰猛然從腳下升起,迅速包裹全身,那人卻連一聲呻吟都沒有發出,因為在此之前,他的生命就已經結束。

淩飛揚和萬俟辰等人也趕了過來,看著眼前已經變火人卻一動不動的黑衣人,都驚訝莫名。剛才那號角聲響起的時候,就連他們也感覺到了體內的異樣,隻是因為距離稍遠,所以影響不大,於是連忙趕來,不過還是晚了一步。

看著倒在地上的十幾名黑衣人,淩飛揚幾人不禁感到後怕,幸虧有諸葛明月,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些是什麽人?”淩飛揚皺著眉頭,自語似的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大雪山的人吧。”回憶著最後那名黑衣人麵對死亡時平靜而坦然的目光,那顯然不是普通的刺客所能比擬的。

“那是什麽?”端木萱望著已經燃燒成一堆灰燼的黑衣人,輕聲驚呼。

隻見一片白灰之中,一個隻有拳頭大小外形古樸的號角格外顯眼。那名刺客隻是短短功夫就被燒成了灰燼,但這號角卻完好無損。

“有點古怪。”萬俟辰撿起還帶著餘溫的號角,清洗了好多次,拿在手裏反複揣摩,卻沒有看出個所以然,遞到嘴邊,鼓足了腮幫子用力的吹,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萬俟辰不服氣,凝聚起精神力再次吹奏,號角終於響了,就在這一刹那,所有人都感覺到體內的勁氣和精神力為之一滯。而也就在這時,萬俟辰卻臉色一變,象抓著燙手山芋一樣,手忙腳亂將號角扔了出去。

“這玩意兒太邪門了。”萬俟辰拍著胸口,心有餘悸的說道。剛才吹響號角的時候,萬俟辰體內的精神力竟然猛烈的燃燒起來,如果一直這麽吹下去的時候,恐怕所有的精神力都會燃燒得一幹二淨。

諸葛明月接住被萬俟辰扔出來的號角,細細看去,整隻號角布滿了奇異的花紋,其中隱隱透出陣法所特有的波動,但卻看不出一點人工篆刻的跡象,所有的花紋都是天然紋理,深入號角之內,竟是天生而成的陣法。

諸葛明月洗了洗號角,放到嘴邊。

“不要!”萬俟辰驚呼了一聲,本能的伸手想搶下號角。

“放心吧,沒事。”諸葛明月微微一笑,萬俟辰隻好無奈的收回手去。

低沉號角聲響起,雖然諸葛明月的音樂天賦似乎比小肉丸強不了多少,但那號角本身的音色,還是令人感受到幾分悠遠和遼闊,非常悅耳。不過這一次,淩飛揚幾人體內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都有些驚訝,但是不久,他們就聽到外麵遠處傳來一陣驚呼聲。

“我的勁氣,我的勁氣沒有了,怎麽會這樣?”

“還有我的精神力,精神力不能用了,天啊,該怎麽辦?”

淩飛揚幾人恍然大悟,原來諸葛明月是用號角聲壓製住了其他人勁氣和精神力,這也太神了吧,她不過才是第一次接觸到這號角吧。

“明月,你怎麽做到的?”萬俟辰呆呆的看著諸葛明月,又是欽佩又是好奇。

“等你學會了多重召喚,你也能做到了。”諸葛明月停下來說道。

“那算了,我想我一輩子都做不到了。”萬俟辰哭喪著臉說道。諸葛明月早就教過他多重召喚的法子,不過連他自己都承認,自己還真不是那塊料,不過細想一下,大陸千萬年的曆史中,多重召喚師出過幾個?有這天賦的人本來就不多,所以胖子心裏其實也沒那麽沮喪。

諸葛明月剛才正是用多重召喚的方式,通過精確到極點的控製力,將精神空間劃分成不同的部分,這樣雖然需要燃燒一部份精神力吹奏號角,但對於她本身卻不會構成半點傷害,燃燒掉的精神力也很快就能補充起來。

“看來這一次,那奸妃下了大本錢啊,連這樣的寶貝都用上了,不知道下一次,她還會使出什麽手段?”諸葛明月收起號角,眼睛閃動著幾分殺意。

與此同時,在偏殿的君傾曜卻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君先生有禮了。”赫勒皇妃蓮步輕移邁進屋裏,朝著君傾曜行了一禮。

君傾曜盤膝坐在地上,一對金綠二色的眸子中閃動神秘的光暈,帶著幾分懶懶的味道說道:“你來找死?”

赫勒皇妃嫵媚一笑,那如水的眸子中帶著幾分火熱:“君先生應該不是這麽沒有情趣之人吧?辣手摧花這樣的事情,妾身想來君先生是不會做的。”

“是嗎?”君傾曜那俊美的臉上,掛著邪邪的令人永遠看不透的微笑。

赫勒皇妃美眸一轉,便緩緩走到君傾曜身側,跪坐了下去:“妾身以如此,先生又何必拒人千裏之外呢?難道是因為明月姑娘?明月姑娘雖然絕世姿容,但卻是未識人事。縱然論姿容妾身要輸幾分,但說風情,妾身必勝她百倍啊……”

君傾曜一直低垂的眼簾忽然緩緩掀起,那冰冷的臉頰上泛起了淡淡笑容,隻是那笑容卻是沒有達到眼底。他轉過頭,那對金綠二色的眸子看著赫勒皇妃。

赫勒皇妃那幾近枯死的心,在這一刻竟然有了些異樣,這一刻怦然心動的感覺,就像是當年遇見那人一般……

君傾曜微微一笑。

赫勒皇妃麵頰通紅,呼吸急促。

但就在這時,她卻感到自己的喉頭一緊,恐怖的窒息感傳來,她已經無法呼吸。

死亡在這一刻,是這樣的近。

君傾曜還在微笑,但是那笑容此刻在赫勒皇妃看起來猶如惡魔。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動,但是喉嚨卻像被扼緊了一般。恐懼在這一刻幾乎淹沒了她,她都以為今日是死定了的時候。下一刻,赫勒皇妃卻覺得身體突然一輕。沒等赫勒皇妃反應過來,她就感到身旁的景物竟然開始飛速倒退。“嘭”一聲響,君傾曜左側的窗戶頓時破碎。赫勒皇妃被扔了出去,掙紮了半晌沒爬起來。她的侍女護衛都緊張的跑過來,一陣吵鬧後,安靜了下來。

君傾曜已經平靜的坐在屋裏,眸色冰冷。真是好膽,居然敢來勾引自己。若不是明月有計劃,真想讓剛才那個女人灰飛煙滅。

……

入夜的皇城,一片寧靜,威嚴中透著森冷。

“成功了嗎?”赫勒皇妃的臉隱藏在一燈火的陰影之中,顯得陰沉而又冷漠。

“是,成功了。”跪在下方的黑衣人點頭道。

“濯水部落呢?”赫勒皇妃接著問道。

“他們已經收到消息,應該很快就到了。”

“皇城禁衛呢?”

“娘娘請放心,都是我們的人,保證他們通行無阻。”

“好,這一次,我要她們死無葬身之地!”赫勒皇妃緊緊捏著裝滿了血色酒汁的琉璃杯,一口飲下,麵容猙獰而扭曲。之前在君傾曜那吃了個閉門羹,她現在心情非常的不爽。

……

時已深夜,端木萱的宮中卻是一片溫馨。壁爐中的火苗歡快的燃燒著,驅走夜間的寒冷,更為這空蕩蕩的宮殿帶來幾分如家的溫暖。

諸葛明月和淩飛揚端木萱幾人都在,靠著壁爐閑聊,君傾曜沒有參加他們的聚會,似乎在忙著什麽。端木萱知道以後再也難以享受到這樣的溫馨時光,所以格外珍惜,剛給幾人倒好茶水,馬上又忙著拿出小刀為諸葛明月削著水果,這情形,就和曾經在蒼楓城時一模一樣。幸虧所有的侍女都被趕了出去,不然看到堂堂公主殿下正做著這些伺候人的事,不知道會驚成什麽樣子。

諸葛明月幾人都知道端木萱的心思,誰也沒有阻止她,隻是望著她那張還略帶幾分稚氣的俏臉,都有幾分憐惜。出身於帝王之家,小小年紀就將成為萬民景仰的一國之君,對她來說,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大門被猛的推開,一名身披獸皮的少年緩步走了進來。這少年劍眉星目,象還沒開鋒的大砍刀一樣,渾身散發著粗獷豪邁之意,那手臂上虯結隆起的肌肉,充分展現出他所擁有的爆發力。

本該防備森嚴的皇城禁宮,在這一刻就跟來去自由的菜市場一樣,直到這少年走進大門,那些禁衛們都沒有半點反應。不過,諸葛明月卻一點也不奇怪,隻要赫勒皇妃存在一天,他們身邊發生什麽樣的怪事都不足為奇。

看來赫勒皇妃是真的急了,暗的不行,幹脆來明的了,不過,這一次的刺客似乎有些特別。

少年心裏也有些奇怪,自己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這些人非但沒有半點驚訝或者恐慌,反而全都笑意吟吟的看著自己。

“聖物在誰的手上,交出來!”少年厲聲喝道,目光一一掃過諸葛幾人,真有幾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味道。

“不是刺客!”諸葛明月幾人相互對視了幾眼,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

“交還聖物,我可以不跟你們計較,否則……”少年鼓圓了眼睛,後麵的話好像還沒想好,不知道該怎麽說。明明虎頭虎腦的愣頭青,非要裝出一臉狠相,非但嚇不到人,反倒很有幾分喜感。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聖物,時候不早了,早點回家洗洗睡吧。”諸葛明月看這少年明顯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懶得跟他計較,逗趣的說道。

“你……你在耍我!”少年愣了愣,明白過來以後臉脹得通紅,捏緊拳頭朝著諸葛明月幾人衝來,不過目標卻不是諸葛明月,而是淩飛揚,很有幾分好男不跟女鬥的英雄氣概。

諸葛明月幾人看著這一幕,卻對這個憨厚的少年起了幾分好感。

“我又沒說你,你找上我幹什麽?”還真是躺著也中槍,淩飛揚嘴角一抽,很冤枉的迎了上去。

很快,兩人的拳頭就撞到了一起。聽著那砰砰的拳聲,諸葛明月和淩飛揚都不禁暗暗點頭,這少年實力不弱,應該是靈魂中期,要放在大陸任何地方,以這樣的年齡都算得上天才了,當然麵對著淩飛揚和諸葛明月,還真沒有什麽威脅。

“砰!”少年被淩飛揚扔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靈魂中期和聖級的差距何其巨大,如果不是淩飛揚見他性子質樸沒什麽心眼,秒殺他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少年從地上爬起來,甩了甩頭,一臉不服輸的倔強,狂吼一聲又衝了上來。身後一道巨鷹虛影閃現,少年的身影刹那間仿佛又高大了幾分。就在這一刻,諸葛明月驚訝的發現,他的實力竟然已經了有半聖級別!

這是什麽招法,這麽神奇?

淩飛揚也大感驚訝,有了些興趣,有意控製著力量,跟少年你來我往鬥了幾個回合,卻也沒看出什麽門道,不耐煩起來,勁氣突然爆發而出,正鬥得虎虎生風的少年呼吸一窒,隻覺脖子一緊,竟被淩飛揚直接提了起來。

“讓你回家洗睡了,你偏不聽,不乖哦。”淩飛揚輕鬆的提著少年的脖子,調侃的說道。

“你,你……放開我,快放開我。”少年奮力掙紮,隻覺全身力量一點都使不出來,又氣又急,哇哇大叫著擺手蹬腿,最後的,突然頭一歪,直接氣暈了過去。

這下好像玩過頭了,淩飛揚看著被自己提在手裏氣暈過去的少年,哭笑不得,這心性也太脆弱了一點吧,真不知道他是怎麽修煉到這份兒上的。

“啊……啊……他殺了我們少族長,少族長死了,啊……啊……”就在這時,一道鬼哭狼嚎般的聲音響起,聽那又驚又急又氣的調子,好像隨時都可能斷氣一樣。

一片黑影突然湧現,一名身上掛著獸皮碎塊,光著腳板,頭上插了一大堆鳥毛,臉上塗得五顏六色的幹瘦老頭在一群精壯漢子簇擁下飛奔而至。

才暈了一個小瘋子,又來一個老瘋子。諸葛明月幾人集體失語了,赫勒皇妃難道屢敗屢戰失心瘋了嗎,竟找來這麽一群奇人異士。

在這一刻,諸葛明月幾人幾乎開始懷疑和:自己到底是身處鐵夏禁宮之中,還是不小心闖進了哪個草台班子。

“刺客,有刺客!”還好,一聲聲驚天大喊讓他們明白了自己到底身處何方。赫勒皇妃就算隻手遮天,也不可能收買禁宮所有的禁衛,這時有人發現異常,發出示警的喊聲和哨聲。一群群全副武裝的禁衛們潮水般的湧了過來。

“保護公主,保護公主。”

“放箭,放箭,所有刺客,格殺勿論!”

“慢,住手,不要誤傷公主殿下!”

事發倉促,再加上赫勒王妃的人從中搗亂,禁衛們亂成一團,一時竟沒有人敢動手。

諸葛明月歎了口氣,鐵夏王朝表麵看來依然繁榮強大,內部其實早已被赫勒皇妃折騰得一塌糊塗,就算讓她奪得皇位,鐵夏王朝遲早也是亡國之命。

那打扮怪異的老頭已經到了近前,手上數十名精壯漢子將諸葛明月幾人圍在中間,手中的長矛弓箭閃動著藍幽幽的光芒,顯然是塗了劇毒。

“少族長,少族長,你們偷了我們的聖物,還殺了少族長,我,我和你們拚了。”看著歪著頭癱在淩飛揚手中的少年,怪老頭老淚縱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哭起來。

聽他們先後兩次提到聖物,諸葛明月隱隱感動蹊蹺,正想問問,就看見瘋老頭已經開始拚命了,不過,這拚命的方式,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詭異,想笑都笑不出來。

怪老頭叉著八字腿,一邊嚎哭著,一邊用一種怪異的單調吟唱起來,同時配合著音節手舞足蹈。“鏘!嚓嚓……鏘!嚓嚓……”圍在身外的精壯漢子都是一臉的肅穆,用手中的長矛弓箭打著拍子。

“到底是我瘋了還是他們瘋了?”諸葛明月用力拍了額頭。

“啊……”瘋老頭突然趴在地上,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

“快阻止他!”諸葛明月心中湧起強烈的不安,一股強大無匹的精神力正在波動蔓延。

陡然間,瘋老頭身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紅色法陣,一道道鮮紅的光華從其中升騰而上。

諸葛明月和眾人都是神色一變,因為兩人都從那陣法中感覺到了一股強悍到極點的力量。

這股力量的強大,就連聖級都不敢輕易掠其鋒芒!

隻是眨眼之間,就見一個巨大的身影從法陣中緩緩升起。這是一個人形模樣的東西,身高足有三米開外,渾身上下布滿了鱗甲。它的頭部有些像魚,但嘴裏長滿獠牙,巨大的嘴裂開幾乎到了耳根。

望著諸葛明月和端木萱,猩紅的眼珠中閃爍著凶殘的光芒,朝著兩人猛撲而來,就象餓狼看見羊羔一樣。淩飛揚一把將少年往後扔了出去,身形一閃,擋在怪獸的身前,破殺劍狠狠斬去。

怪獸揮起滿是鱗甲的手臂,用力一揮,破殺劍斬上光滑的鱗甲,竟然沒有受力的地方,一下子滑了過去,巨大的勁氣在地上斬出一個深坑,與此同時,一股強橫的力量湧來,淩飛揚竟然直接被轟得飛了起來,直接朝牆壁撞去。

諸葛明月身形一晃,接住淩飛揚,被那股巨大的力量帶得連連退了好幾米才穩住腳步。

“啪!”一件東西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正是諸葛明月先前得到的號角。

“聖物,我們的聖物!”見到號角,老瘋子和下屬們先是一愣,然後欣喜若狂的高呼,就連剛剛清醒過來的少年,都激動得眼淚花花。而那隻怪獸,卻露出驚恐之色,不敢再攻過來。

“這就是他們的聖物?”諸葛明月這才明白過來,看著那怪獸的樣子,突然靈機一動,迅速拿起了號角。

低沉而悠揚的號角聲響起,帶著幾分蒼涼,幾分深遠,如歌,如泣。

一道道光紋在號角上閃動,向外輻射而去。

那怪獸仰天發出一聲憤怒而不甘的咆哮,朝諸葛明月衝來,但是諸葛明月卻神色不變,隨著號角聲響起,任何人都能發現,那恐怖的怪獸巨大的體型正在漸漸虛化,還沒衝到諸葛明月的身前,就完全變成了一片虛影。

怪獸的嚎叫聲還在天空回蕩,整個虛幻的影像懸浮而起,仿佛受到什麽吸引一樣,迅速的縮小,朝著諸葛明月手中的號角飛去。

號角聲終於停了下來,眼前已經沒有了怪獸的足跡,隻是號角之上,天然形成的陣法密紋之中,隱隱浮現出一道怪獸的線條,猶如一個古老的圖騰。

宮殿之外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呆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如同一場夢境,如此的奇妙。

“啊,神主,是神主,神主……”插著一頭羽毛的瘋老頭最先清醒過來,不過馬上又開始發瘋了,象得了羊癲瘋一樣全身發抖,一臉鼻涕一臉淚,猛的朝諸葛明月撲來。

諸葛明月嚇了一跳,剛要一腳踹出去,手腕被輕輕握了一下,扭過頭,就看見君傾曜那似笑非笑的臉,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來到身邊的,不過對於他的神出鬼沒諸葛明月早就習慣了,沒當回事。

“這是草原部族最神聖的禮節,你如果拒絕的話,他當場就會死在你的眼前。”君傾曜說道。

“這個老瘋子死不死關我屁事!”諸葛明月心裏嘀咕了一聲,翻了翻白眼。不過看著老瘋子那一臉鼻涕口水卻崇敬有加的神情,這一腳還是沒有踹出去。

老瘋子撲到諸葛明月的身前,一下長伏於地,用力擦幹淨臉,拔下頭上的鳥毛,然後五體投地,朝著諸葛明月的腳尖親吻下去,神情鄭重無比,口中還一個勁喃喃自語:“偉大的神主啊,我濯水部落祈禱千年,終於等到了您,感謝您,偉大的神主,拯救了我們濯水部落,您的光輝,將照耀草原,驅走黑暗,為我們指引前進的方向!”

“他在說什麽?”諸葛明月看著老瘋子親吻著自己的鞋麵,沒來由想起了啃豬蹄的情景,一陣惡寒,低聲問君傾曜道。

“他說你是他們部落的神主,偉大的真神。”君傾曜帶著幾分調侃的說道。

諸葛明月白了他一眼,示意端木萱揮走趕來的禁衛,對還趴在地上對著自己鞋麵狂吻不已的老瘋子說道:“起來吧,先告訴我,你是誰,剛才那怪獸是怎麽回事,這個聖物又是怎麽回事?”

“是,偉大的神主,感謝您的慷慨,讚美您的傳遞,你的光芒,將永世……”老瘋子激動的爬起來,還不忘了肉麻幾句。

“快說!”諸葛明月不耐煩的喝了一聲。

“我是草原中濯水部落的薩滿,數千年前,我們濯水部落便被人施下詛咒,一頭強大的怪物落到了族中,就是你們剛才看到的那個。後來,我們濯水一族最偉大的先賢薩滿尋遍草原,找到了這隻號角,將它封印起來,這隻號角也被我們濯水一族奉為聖物。

但是在先賢薩滿升天千年以後,這隻怪物又破開了封印,而我們薩滿再也沒有人能完全發揮出聖物的神力,隻能靠燃燒生命暫時將它封印,或者每年進貢牲畜牛羊祈求平安。

傳說中,當神主出現的時候,就能用這聖物將怪物再次完全封印。但濯水部落等了千年,依然是沒有等到神主的出現。

就在不久前,聖物被人從祭壇盜走了。我們得到線索,一路找來了這裏。”老薩滿雖然有時看起來瘋一點,不過思路還挺清晰。

“你們現在不懷疑是我偷了聖物?”諸葛明月問道。

“偉大的神主,這聖物本來就是屬於您的,就算是您拿去了,又怎麽能叫偷!”老薩滿義正言辭的說道,被“偷”這個字眼氣得臉色通紅全身發抖,典型的宗教狂熱,說著說著,又要趴下去親吻諸葛明月折腳尖了。

“說實話,還真不是我拿的。”諸葛明月沒再用偷這個字眼,不過看老薩滿那狂熱勁,是不是她拿的還真的無所謂。她往後縮了縮,不讓那老瘋子親吻到她的鞋麵。

“那你們從哪兒得來的線索,說聖物在我們的手上?”諸葛明月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大家都這麽說。”想了好一會兒,老薩滿才悶出來這麽一句。

可怕的狂熱加愚昧!對此,諸葛明月隻得出一個結論。

“你們先回去吧,沒你們什麽事了。”諸葛明月知道問不出個結果,對老薩滿揮了揮手。事實上,隻要看看今晚禁宮中的異常,也不難推測出事情的前因後的果,除了赫勒皇妃,整個鐵夏國誰還有這麽強的勢力。

“偉大的神主啊,我,濯水部落的薩滿,願意永遠追隨在您的身邊,聆聽您的神音!”老薩滿的狂熱勁又來了。

“偉大的神主,我,拓跋烈峰,也願意永遠守護在您的身邊。”虎頭虎腦的少年也跟著狂熱起來。

“那也好,這東西你們先幫我拿著,帶在身上挺費事的。”諸葛明月托著下巴想了想,將那封印著怪獸的號角遞了過去。

老薩滿和少年同時變了臉色,不伸手去拿,反而嚎叫起來:“偉大的神主啊,我還是回部落,向人們傳頌您的光輝吧。”

“呃,我也要帶領族人,走向輝煌。”說完,兩人早已跑得遠遠的了。然後他們的下屬也飛奔跑了,生怕諸葛明月將號角塞給他們。

所有人都已離去,隻剩下諸葛明和端木萱幾人,氣氛卻再無先前的溫馨,變得有些寒冷起來。

“我想,是該反擊了吧?”諸葛明月的聲音很冷,不帶一絲的溫服。

沒有人回答,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冷冽而堅定。

“要我幫忙嗎?”君傾曜淡淡的問道。

“你說呢?”諸葛明月展顏一笑,衝君傾曜揚了揚眉。

……

皇城之外百裏之地,幾處山峰傲然聳立,在這片平坦的草原中異峰突起顯得格外的巍峨雄奇。此時,山間幽穀之間,幾幢老舊的茅屋上方,幾道炊煙正嫋嫋升起,一片安寧祥和的氣氛。看起來,就和尋常的山間小屋沒什麽兩人樣。

但是誰能想到,這就是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無數血案的幕後真凶——大雪山。在那茅屋裏麵,則是有巨大的地下密室,那就是大雪山的老巢,現在嘛,似乎不存在了。

山穀之間,橫七豎八倒著一地的屍體,那殷紅的血跡,在這安寧的山穀之間顯得是如此的驚心動魄。

“都解決了嗎?”站在山間,黑衣隨風,君傾曜的臉上一片冷漠。

“隻剩下一個了。”一名下屬渾身浴血,喘著氣答道。

“是嗎?”君傾曜朝山穀走去,動作看似輕逸緩慢,速度卻奇快無比,隻是眨眼功夫,就到了最靠裏的一間茅屋。

一道金色劍光衝天而起,天空為之變色,山穀間,再也沒有一絲聲響。

君傾曜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茅屋門口,神色一片淡然。

從今天起,大雪山這個組織,這個名號,將徹底從大陸上抹去。而在皇宮中,風暴才剛開始。諸葛明月的計劃也順利的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