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守活寡,再嫁王爺後連生三胎

第26章 禍端

裴綰綰早就料到這一出。她深吸一口氣,乖順地任由侍衛將她按跪在地。

“臣婦不知,”裴綰綰道,“臣婦何錯?”

“搜。”皇帝沒搭話,兀自道。

立時有宮女上前搜身,隨後,將一個香囊拿了出來。

“陛下,陛下……”葉芝芝哀怨的聲音在帳內傳出來,“她將臣妾與她的香料兌換,這才招來的蝙蝠,就是她陷害的臣妾啊,您可要為臣妾做主!”

皇帝沒應聲。他將裴綰綰腰間的香囊取出,叫魏忠誠判斷。

“你既然說是她將你們二人的香料調換,”皇帝道,“你且說你原來的香料是什麽?”

“是…是……”葉芝芝回憶了一下,“是玉蘭香!”

魏忠誠聞了聞,對著皇帝搖了搖頭。

“哼!”皇帝冷哼一聲。

魏忠誠道:“葉氏,你不要再隨意攀咬了。沈夫人香囊裏的香料不是玉蘭,而是月季。”

“月季?”葉芝芝一怔,“怎麽會?!”

明明是她調換了兩個人香囊裏的香料啊!裴綰綰的怎麽突然變成了月季!

裴綰綰隔著帳簾看她,微微一笑。

按照她的計劃,她被打算將調換後的香囊趁亂扔掉的。

然而謝晏衡卻給了她一個新的香囊,而且還叮囑她務必帶著。

想來他嗅覺靈敏,早已猜透她的計策。

而且謝晏衡也更加了解皇帝脾性,知曉他找不到香囊,定會叫人追查到底。

是謝晏衡助了她。

而且……

“這個香味,和孝賢皇後常用的那個好像……”皇帝猶豫許久,眼裏泛起一股柔情,“綰綰,你怎麽學會製的這個香?”

裴綰綰道:“閑暇時,隨意製的。”

“甚好。”皇帝讚許道。他感慨一番,又抬頭看向帳中飽受折磨、還在接受醫治的葉芝芝。

皇帝縱然已經不悅她,但還是想不通為什麽葉芝芝身上會有吸引蝙蝠的香囊。

不是裴綰綰,還能是誰呢?

裴綰綰猜出他心中所想:“陛下有所不知,葉氏她曾經自己絆倒自己,謊稱是我推的,以此博得定安侯的同情。”

皇帝緊緊蹙眉:“你的意思是,她自傷來陷害你?”

“正是。”裴綰綰道。

葉芝芝驚慌道:“裴綰綰,你!”

德惠皇貴妃掩鼻道:“這種手段,後宮見的多了。是最不入流的。”

皇帝了然。

葉芝芝還想說什麽。裴綰綰回身,道:“妹妹,如今你的大夫可是我請來的。你若再惹陛下和娘娘不快,我立時便叫大夫走人,別因為你一個人惹得滿侯府都討陛下的嫌。”

葉芝芝有苦說不出,隻能堪堪閉嘴。

皇帝笑道:“你這伶牙俐齒,倒隨了你母親。”

“陛下見笑。”綰綰行禮道。

幾個人說了幾句小話,給葉芝芝看病的大夫起身,對皇帝和貴妃行了禮。

“回陛下,回娘娘,是動了胎氣,現下已經穩妥,沒有什麽大礙了。隻是記得往後別再大喜大怒了。”

大夫叮囑完,貴妃道:“方才離得遠,本宮沒有看清,如今倒想瞧瞧這位立了戰功的女子,到底長什麽樣子呢。”

她說完,嬌笑著掀開簾帳。

葉芝芝正迷迷糊糊地合著眼,下一息,突然聽到耳邊一聲怒斥。

“大膽奴婢,你耳朵上戴的什麽東西?”

葉芝芝立時清醒。她摸了摸耳朵上的狐狸耳墜,想起身跪地:“娘娘,這隻是普普通通的耳墜啊!”

皇帝亦是看清,他長歎一聲,甩袖出去。

裴綰綰不置可否地挑下眉尾。

葉芝芝不知,德惠皇貴妃從前的、也算是唯一稱得上勁敵的,乃是大皇子的生母——孝賢皇後。

前世裴綰綰雖然無緣得見德惠皇貴妃,但也聽到過皇貴妃的死訊。

據說是午夜宮中,被一隊身穿紅色衣服,帶著狐狸耳墜,麵帶狐狸麵具的女子活生生嚇死的。

因為孝賢皇後生前曾將養過一隻赤狐。在她死後,硬生生撲倒嘶咬了德惠皇貴妃,把她嚇流產掉。

雖然那隻狐狸被亂棍打死了,但是把德惠皇貴妃嚇得不輕,從此宮中不許再將養狐狸,也不許出現和狐狸有關的衣物和飾品。

葉芝芝當眾舞劍引得皇帝讚許,已然引起德惠皇貴妃不滿;如此一來,葉芝芝算是徹底惹怒了德惠皇貴妃。

“在陛下麵前,戴狐狸耳墜,你是什麽居心,是想效仿蘇妲己嗎?!”

葉芝芝忙起身:“臣妾不敢啊!再說臣妾已經嫁人,怎麽可能再蓄意勾引陛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德惠皇貴妃怒道:“當時蘇妲己又何嚐不是已經有了伯邑考?!來人,把這個賤婢的耳墜給我扯下來!”

“不要!”葉芝芝道,“修白!沈修白!”

沈修白怕死,早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裴綰綰冷冷看著她。

德惠皇貴妃的貼身宮女慕榮惡狠狠地上前,揪住葉芝芝的頭發,將她的右耳耳墜扯了下來。

“啊!”劇痛傳來,葉芝芝疼得幾近昏厥,當即翻了白眼。

慕榮又去扯另一個。

葉芝芝求饒道:“娘娘,娘娘您饒了臣妾吧,這都是臣妾在裴綰綰的庫房裏找到的啊!”

“還敢隨意攀咬?”德惠皇貴妃冷冷道,“一次陷害不成,再來第二次?你當本宮是傻子嗎?”

兩個耳墜悉數被扯下來,葉芝芝捂著撕裂的耳朵,慘叫不止。

德惠皇貴妃還未消氣。裴綰綰福了福身,道:“請娘娘念在今日是嚴夫人壽宴,不宜見血,還有葉氏懷有身孕的份上,暫且饒她一命吧。”

德惠皇貴妃看向她,鳳眸疑惑:“她是妾你是妻,奪了你的夫婿,你倒還替她求情了?”

裴綰綰道:“臣婦不在乎臣妾夫婿娶幾個妻子,納幾個妾室,隻是不想血腥髒了貴妃姐姐的手。”

德惠皇貴妃被她的一番話逗笑了。她扭著纖腰,抓住裴綰綰的肩膀:“有趣,你倒是個妙人。”

“那好,本宮姑且饒你一命。”她看向一旁的慕榮,“榮兒,你找個黃門去告訴定安侯,就說本宮說了,以後他再不許抬這個賤婢為妻室,懂嗎?”

“奴婢曉得。”慕榮應下。

“啊?”葉芝芝幾近昏厥,“娘娘三思啊,娘娘!”

“本宮乏了。”德惠皇貴妃摸摸頭發,“就這麽著吧。你不許再叫,不然本宮叫人拔了你的舌頭。”

說罷,她撐著慕榮的手,走出門外。

葉芝芝雖然氣惱,但還拚命順著胸脯:“還好還好,雖然不能抬為妻室了,起碼還是個貴妾。”

裴綰綰看見她,微微一笑“妹妹恐怕不知,以後流戶中,女子隻能做賤妾了。”

葉芝芝瞪大眼睛看向她:“不可能!你騙人!”

裴綰綰道:“大理寺新推的律例不出幾日就會施行。不信,你到時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