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守活寡,再嫁王爺後連生三胎

第64章 你若是受傷了,綰綰會難過。

但隨之又黯淡下去:“可是相似年歲的男孩,豈是這麽好找?”

慧玉道:“今年是龍年。慶人都認為龍年是吉年,所以要孩子的也多。我老家就有不少婦人同時懷孕。”

“我這兩日幫姨娘物色物色。有合適的男孩,給他家一些銀子,他們的兒子還來侯府享福,自然是人人都求而不得的事情!”

葉芝芝思量了一瞬:“也隻能如此了。而且,我也希望我能快快產下這個孩子,到時候就能叫沈郎留宿在我這裏了……”

——

另一邊,內殿寒冷的氛圍彌漫。

“父皇,”謝晏衡沉聲道,“不可。裴姑娘受夫家欺辱,不能無人照拂。母後雖寬仁,但是不能事事都顧及……”

“謝晏衡!”皇帝怒目而視,語氣森然,“你是在忤逆朕嗎?!”

“兒臣,不敢……”謝晏衡伏地道。

皇帝道:“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表麵瞧著溫順,其實骨子裏都是頭倔驢!若孝賢皇後當年不這麽執拗,說不定還能看著你長大……”

裴綰綰一怔,當年孝賢皇後的死另有隱情?

她看了看謝晏衡,後者依舊麵無表情。隻是不知道是否是舊傷的緣故,他的肩膀有些微微發抖。

“斯人已逝……”謝晏衡不鹹不淡道,“父皇,就不要再提了。”

皇帝素日是絕對不會提孝賢皇後的。但今日略喝了些薄酒,又看向和故人七分相似的兒子,禁不住悲從中來,道:“衡兒,你可恨朕……恨朕將年幼的你丟在三清觀…?”

裴綰綰盡力伏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謝晏衡垂下眼簾,連說謊也不想說,隻是不吭聲。

“是了……”皇帝苦笑道,“你定是恨的,恨朕不管你,不為你撐腰……可是朕也是迫不得已。”

謝晏衡道:“過去的事,父皇也不要再提了。”

皇帝抬眼看他。

謝晏衡緊抿下唇:“母後在時,與裴夫人最為交好。父皇若還顧念母後的三分舊情,就……”

他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就不要阻撓我和她故人的女兒再見麵了吧……”

“糊塗!”皇帝堅決不讓步,“孝賢皇後一生名節斐然,你作為她唯一的兒子,豈可辱了她的名節?”

謝晏衡垂眸道:“父皇真的是不了解母後……她最不在乎的就是名節,她隻在乎能不能與你長相廝守……”

皇帝驟然一愣。

在王府時,他與孝賢恩愛非常。隻是後來王妃越來越多,他登基後,妃嬪更是越來越多,去孝賢那裏的時日屈指可數。

他恍惚記起自己曾經多麽愛她。

不知孝賢看著自己的丈夫與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時候,是否也會難過悲痛呢?

“衡兒……”皇帝語氣稍緩,“你是執意要護裴將軍的女兒了?”

他對裴綰綰的稱呼由“定安侯的妻子”變為了“裴將軍的女兒”,就代表他的立場變了。他在稍稍動搖。

“綰綰她……”謝晏衡聲音發顫,“我把她當作自己妹妹。”

“好,”皇帝道,“好…當作妹妹。唉……”

皇帝接二連三地歎氣。

裴綰綰見狀,膝行幾步,走到皇帝麵前,道:“陛下,我亦敬大殿下為兄長。若陛下信得過綰綰,就放心綰綰和殿下吧。”

皇帝終是妥了協。

“好,朕答應你們。隻是如何相處,你們要有分寸。不要叫別人嚼口舌,也不要亂了分寸……”

從內殿告辭出來後。謝裴二人沒有回宴席,直接出了宮中。

謝晏衡走的飛快。

裴綰綰本來還想道謝,但見他走這麽快,心下疑惑,隻得在後麵快步跟著。

謝晏衡走了幾十步,猛然停下。

裴綰綰也放緩腳步,睜著一雙杏眼,在距離謝晏衡三五步處看著他。

謝晏衡回身看她,良久道:“天冷了,回去了。莫要再跟著我了……”

“殿下,”裴綰綰道,“你舊傷犯了。方才一直在發抖。”

謝晏衡摸了摸自己右肩膀:“無事。不是因為舊傷。”

“那是因為什麽?”裴綰綰問道。

謝晏衡垂下眼簾,沉默不語。

裴綰綰走近兩步,道:“殿下,你在生綰綰的氣。”

謝晏衡喉結滾動,道:“未曾。”

他隻差把“不高興”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因為什麽?”裴綰綰問道,“因為不喜歡我喚你‘長兄’?”

謝晏衡緩緩道:“……嗯。”

裴綰綰道:“我早該想到…殿下如此謹慎,定然還是喜歡有尊卑之分。我以後,就喚你‘大殿下’算了……”

謝晏衡剛剛緩和的表情又僵直了。他眉眼間染上一絲博怒,道:“裴綰綰,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榆木腦袋。”

“我榆木腦袋?”裴綰綰一愣,“殿下是想告訴我什麽?”

謝晏衡憋了良久,終是沒憋出什麽,道:“罷了,以後不要再提此事了。”

“好吧……”裴綰綰答應道,“那殿下,心中難過麽?”

她是在問他自幼被送出宮的事情。

“不。”謝晏衡斬釘截鐵道,“我雖遠離了皇帝,但是也知曉了是誰真心待我,認識了師父,小石榴和……”

你。

隻是這個“你”字,他沒有說出口。

裴綰綰點點頭:“殿下,二殿下虎視眈眈,你要如何?綰綰恐怕無法在政事上幫到你。”

方才的墨魚汁雖然是對著裴綰綰潑的。但當時謝晏衡和裴綰綰距離得那樣近,謝晏青肯定知道,謝晏衡會替裴綰綰擋下。

他那樣膽大妄為,無非就是在對謝晏衡示威。畢竟他的母親是德惠皇貴妃,他的外祖是戰功赫赫的安國公。

謝晏衡看向她,道:“我已經有了對策,你不用為我擔憂……隻是你在定安侯府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你自己……”

“殿下,”裴綰綰虛空捂了下謝晏衡的嘴,“綰綰自己有分寸,你不用為我擔心。隻是,你定要照顧好自己。”

“如果你受傷了,綰綰不知別人,但綰綰定然會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