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使臣
凝妃湊到江鉉祁身旁,作勢就要去摟他的胳膊,被江鉉祁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聽說凝妃最近脾氣大的很啊,經常苛責下人?”
凝妃臉上一僵,訕笑兩聲,“陛下這是聽哪個狗奴才碎嘴,臣妾怎麽會呢?”
“是啊陛下,凝妃娘娘平日裏最是心善,從沒有過苛責下人的時候,陛下可別被那些包藏禍心的歹人蒙蔽了。”
旁邊的宮女諂媚地湊上來為凝妃說話。
江鉉祁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死物,語氣冷得駭人,“朕和凝妃說話,還輪不到你一個奴才插嘴。”
“凝妃真是‘禦下有方’啊,連身邊伺候的宮女都能教朕做事了。”
凝妃嚇得臉都白了,嬤嬤趕忙抽了那個自作聰明的宮女一巴掌,將她踹倒在地。
“陛下息怒,奴婢該死,奴婢一時糊塗才口不擇言,陛下饒了奴婢吧!”
江鉉祁沒說話,誰也猜不透他接下來想幹什麽,凝妃掐算著時間,把江鉉祁往寢宮裏請。
“陛下這麽久沒來看臣妾了,別被這賤奴才壞了心情,快些進去坐坐吧,臣妾的小廚房新學了幾樣點心,一會兒讓人做來給陛下嚐嚐。”
江鉉祁走到門口就聞見一股撲鼻的香氣,衝地他頭暈了一瞬,一向不喜歡熏香的他忍不住蹙起眉頭。
“朕就不進去了,朕此次來隻是為了告訴你,宮裏的下人不是牲畜,更非草芥,做事別太過了。”
他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凝妃知道他是為了安公公之死來的,臉上恨意一閃而過,順從地說道,“臣妾謹遵陛下教誨。”
等江鉉祁走了,凝妃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無蹤,用帕子捂著鼻子對嬤嬤說道,“去把那香掐了,窗戶都開著散散味道。”
早知道就不著急拿出來了,白白浪費了太後娘娘給的東西。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之始,和煦的春光讓這座死氣沉沉的皇宮,久違地有了那麽幾分生氣。
“陛下,陳將軍和王尚書大捷歸來,再過些日子將抵達京城,根據捷報,此行還帶回了匈奴的使臣。”
去年陳將軍和王尚書領兵征伐匈奴,苦戰許久,如今帶回了勝利的好消息,可以說是為今年開了個好彩頭。
江鉉祁臉上難得有了發自內心的笑意,“小騾子,傳朕口諭去禮部,讓他們準備在宮裏設宴,為陳將軍和王尚書接風洗塵。”
“奴才這就去。”
陳將軍和王尚書凱旋回朝,江鉉祁親自帶領著文武百官在宮門外迎接他們。
“兩位愛卿此番鏖戰大敗匈奴,屬實不易啊。”
“天佑我朝,幸不辱使命!”
江鉉祁看見一旁匈奴打扮的男人,“這位便是匈奴的使臣吧。”
匈奴男人朝著江鉉祁行了他們匈奴的禮節,用略顯生硬的中原話說道,“見過陛下。”
他的身邊帶著一個小廝模樣的人,站出來說道,“這位是匈奴的大王子攣鞮鄴,代表匈奴談和而來。”
沒想到匈奴居然會直接派大王子來,王族血脈就這麽輕易的送到敵國京城,也不知道匈奴的大單於怎麽想的。
江鉉祁客氣地將他們迎進皇宮,黃昏時候,大殿內一片歌舞升平,熱鬧非常。
正當江鉉祁準備舉杯說些什麽的時候,太後反而率先開了口。
“匈奴使節遠道而來,一路辛苦。”
眾人看向端坐在鳳座上的太後,氣氛凝滯了一瞬,他們也沒想到太後會在這種重要的場麵搶江鉉祁的先機。
“諸位盡情盡興,不必拘束。”
直到江鉉祁說話,朝臣們才敢推杯換盞。
洛舒寧瞧見江鉉祁有些不滿的神情,又悄悄瞥了一眼太後,這擺明了就是挑釁啊。
宴會進行到一半,攣鞮鄴突然站起身來,從身後使節手裏接過來一個盒子,獻到江鉉祁麵前。
“大王子隻是何意?”
“回陛下,這是我匈奴的寶物,特獻給陛下,聽聞貴國地大物博,不知道在場有哪位大人見過這寶物?”
說著,使節打開了盒子,從裏麵拿出來一個四四方方的物件,送到江鉉祁的手裏。
這物件一共六個麵,二十六個一樣大小的小方塊組成,上麵鑲嵌著各色寶石,華貴非常,在燈火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洛舒寧瞥了一眼,總覺得有些眼熟。
江鉉祁從沒見過這樣的東西,將東西還給使節,讓他為自己展示這個寶物的玄妙。
結果使節突然說道,“陛下,您所看到的其實隻是一個機關,真正的寶物在它裏麵,不知道哪位大人能將這機關解開呢。”
原來是給他們出難題來了,江鉉祁微微眯起眼睛,讓人把這物件在文武百官之間傳遞,結果沒有人一個人認識這物件。
攣鞮鄴看著他們捉摸不透的模樣,笑出了聲,他帶這東西來的本意就是為了看他們的笑話,堂堂大國還不如匈奴見多識廣。
江鉉祁的臉色越發難看,語氣中含著慍怒,“難道沒有一個人能解開這個機關嗎?”
就在這個時候,洛舒寧突然站出來說道,“陛下,殺雞焉用宰牛刀,這等小兒科的玩物,何須勞煩諸位大人,奴才就能解開。”
“哦,此話當真?”
對於洛舒寧的話,江鉉祁是不大相信的,但還是願意讓他試一試,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再丟人也丟不到哪裏去了。
然而太後卻出聲嗬止了洛舒寧,“這是什麽場合,也容得你這賤奴才在這兒大放厥詞,還不快向大王子謝罪!”
洛舒寧朝著太後行了一禮,“太後娘娘,奴才不敢胡言亂語,是真是假,奴才一試便知。”
說完,洛舒寧從使節手裏將那東西拿到手裏,洛舒寧在心裏又驚又喜,這不是最低階的魔方嗎,怎麽會出現在這兒,難道這個世界除了她之外還有其他的穿越者嗎?
雖然這個魔方鑲滿了寶石顯得異常華麗,但終究離不開魔方的內核,洛舒寧嚐試著在手裏翻轉,上次玩魔方還是在小學了,有些生疏。
在場眾人屏聲凝氣,一眨不眨地盯著洛舒寧,有人怕她把寶物摔了,有人怕她解不開貽笑大方。
沒人注意到攣鞮鄴的臉色隨著洛舒寧手裏魔方一麵麵複原,而越發的陰沉難看。
莫非這個不起眼的閹人,真能把它解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