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賠禮道歉
洛舒寧帶著攣鞮鄴和使節進了皇宮,將他們帶到了江鉉祁的麵前。
江鉉祁看著被五花大綁正在拚命掙紮的攣鞮鄴,當下也是一愣,隨後冷著臉對洛舒寧說道,“匈奴大王子出使我朝,乃是貴客,怎能如此無禮,還不快給他鬆綁?”
洛舒寧走過去把攣鞮鄴嘴裏的布扯了出來,就聽見攣鞮鄴先是用匈奴語罵了一通,隨後覺得不解氣,又用蹩腳的中原話罵了幾句。
嘖,媽的真髒啊,真不想給他解綁。
“陛下,大王子他酒後亂性,險些玷汙了光祿寺少卿李的嫡女李小姐,性質相當的惡劣,若不是奴才反應的及時,李小姐怕就要自殺而亡了。”
洛舒寧把今天遊湖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江鉉祁,江鉉祁的神色先是震驚再到慍怒。
光祿寺少卿李雖然隻是個五品的文官,但是他卻是個兢兢業業不可多得的賢良之臣,江鉉祁最近正打算提拔拉攏他,徹底為自己所用。
“大王子,小洛子說的,可句句屬實?”
“是有怎麽樣,一個女人罷了,又不是你們皇室的公主妃嬪,就算本王子真就強了她又能怎麽樣,大不了到時候讓她跟本王子回匈奴去,做個妾。”
江鉉祁氣得笑了一聲,“朕早就聽聞在匈奴,女子地位低下和牛羊馬一般,甚至可以隨便贈與買賣,今日聽大王子這麽說,倒是信了。”
“隻不過,這裏不是你們匈奴,哪怕是販夫走卒的女眷,也不能隨意強迫玷汙,此事大王子必須給朕一個合理的交代,不然這議和書,朕就要考慮該不該簽了!”
攣鞮鄴沒想到江鉉祁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牽扯到兩國之間的和平上,頓時鎮定不下去了,雖然這次議和隻是權宜之計,但要真撕破了臉,那他能不能活著回匈奴都是個事兒。
原本還很囂張狂妄的攣鞮鄴收斂起剛才的樣子,連忙對江鉉祁說道,“陛下難道真的要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玩物,讓兩國再次開戰嗎?!”
江鉉祁坐在龍椅上看著攣鞮鄴,銳利的雙眼閃過寒芒,一字一句地對攣鞮鄴說道,“朕再說一遍,在朕的國土之上,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是你能隨意冒犯的,大王子聽明白了?”
攣鞮鄴這才意識到江鉉祁是認真的,自己醉酒誤事觸犯了江鉉祁的逆鱗,為了匈奴,他隻能老老實實地向江鉉祁賠罪。
“大王子真正該賠罪的人不是朕,而是差點因你而死的李小姐,隻是朕為了保全她的名聲,便不準備將此事宣揚出去,大王子想想該怎麽補償李小姐吧。”
江鉉祁心裏明白,雖然這事兒不鬧出去,但李純作為李若蘭的父親,肯定是會知道內情的,如果他沒有任何作為,選擇息事寧人,那必然會傷了李純忠君之心。
攣鞮鄴說了幾個補償的辦法,但是都被江鉉祁給駁回了,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最後咬了咬牙說道,“我願意割讓兩國交接之地的一座城池混浴城獻給陛下。”
江鉉祁知道這是攣鞮鄴能給出的最後的辦法了,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便不再繼續壓迫攣鞮鄴。
於是乎,江鉉祁裝作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既然大王子誠心誠意,那便如此吧,小洛子,送大王子回使臣驛站。”
“是,陛下。”
洛舒寧看見江鉉祁不經意間露出的狡黠的笑意,便知道這個黑心老狐狸是借此機會敲詐了攣鞮鄴一筆,雖然這樣很不道德但是很賺啊。
而洛舒寧對攣鞮鄴不敬的事兒沒一個人提起,她美美的從這件事裏全身而退了。
送完攣鞮鄴,洛舒寧沒有回西廠而是回了皇宮。
“陛下。”
“小騾子,朕‘替’李小姐收了攣鞮鄴一座城池,朕也得補償給李小姐,你覺得朕封她為縣主,賞封地食邑,如何?”
洛舒寧站在旁邊恭敬地說道,“陛下聖明。”
這些東西和一座城池相比,根本就是灑灑水。
洛舒寧想到了什麽,又說道,“隻是陛下總得找個合理的由頭來應對旁人的懷疑和猜測。”
“你說得對,那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
“是,陛下。”
怎麽又成她的活了,真的會無語,沒辦法老板發話了,她又不能不幹,於是就領了命準備出宮。
剛準備走,就聽見江鉉祁在身後叫住她,“小騾子,你今日行事雖然魯莽衝動,但也是大功一件,近來宮裏又進了不少東西,你自己去挑幾件喜歡的吧。”
“奴才謝過陛下!”
一聽見有賞賜,洛舒寧眼睛都亮了,雖然這些東西都不能拿去賣,但是擺在屋裏看著也挺好。
出了宮,洛舒寧換了身低調的衣裳去了李純的府邸。
“我乃陛下近侍西廠廠公洛公公,特來拜會李純李大人,還望通傳。”
開門的小廝一聽洛舒寧的身份,立馬迎了她進去,又是端茶又是送點心的。
“廠公大人稍等片刻,我家老爺這就來了。”
“不急。”
李純得知洛舒寧來了之後,趕忙走到前廳,“見過洛公公,洛公公受下官一拜。”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李大人這是做什麽,您這樣可是折煞我了。”
李純給管家使了一個眼色,在場的下人全都退了下去。
“今日小女一事多虧了洛公公,不然下官與內人怕是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洛舒寧搖了搖頭,愧疚地說道,“如果不是我大意,沒防備住匈奴大王子,李小姐也不至於遭受此劫難了。”
洛舒寧把江鉉祁有意冊封李若蘭為清逸縣主的事告訴給了李純,李純沒想到江鉉祁竟然真的為李若蘭做主了,震驚之餘又是誠惶誠恐,不敢接受。
“李大人,陛下做此決定同時也是因為您是一位忠君愛國的賢臣,陛下一直有提拔您的意思,隻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最近崇州那邊有些小情況,陛下準備派您前去公辦,您回來,李小姐的冊封一事也可水到渠成了。”
洛舒寧將一封差遣的手諭悄悄從袖子裏拿出來,遞給了李純,神情高深莫測。
“就是此去恐怕會得罪某位權貴,不知道李大人願不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