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遇故人
不是他有病吧,我拿你當兄弟,你竟然拿我擋槍。
現在她還隻是個太監,都成多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要是成皇後,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洛舒寧跪倒在地,聲音變得惶恐起來,她是真怕啊。
“奴才惶恐,奴才身份低微,還請皇上莫要開此等玩笑,奴才雖不能娶妻生子,但也不能男扮女裝,嫁為人婦。”
江鉉祁自知說話太過了,因當時說到了洛舒寧傷心之處,語氣便軟了幾分。
“朕同你說說玩笑罷了,你願意,朕還不願意呢,若是讓以後的心上人知道可不笑話朕。”
洛舒寧麵色慘白地跪伏在地上,擦了擦臉上不存在的汗,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皇上…奴才想來也是…西廠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奴才這便先行告退了。”
江鉉祁輕咳幾聲,心想自己這話給小騾子嚇成這樣嗎?揮揮手說道:“你退下吧。”
洛舒寧如蒙大赦般趕緊起身,連連磕頭謝恩,轉身就走,走的不要太快。
女主邊走邊罵,他有病吧,越罵心裏越堵得慌像是想到什麽,頓時停下了腳步。
以往太後和凝妃針對自己,都是直接把自己帶去訓話,像今天這樣,又有人證,又有物證,這背後還有其他人在幫她們,到底是誰呢?
猛的一股子燒紙味兒鑽進鼻腔,洛舒寧瞬間哐哐哐的咳了起來。
隱隱約約還有哭泣聲傳來,洛舒寧朝著哭聲慢慢走近,輕聲開口道:
“在宮中燒紙是大忌,你不知道嗎?”
老太監見是洛舒寧,趕忙擦擦眼淚,開始行禮。
“奴才參見廠公,求廠公饒命,我在為我可憐的侄兒燒個紙錢,活著他沒享受到,死了讓他在下麵過的舒服點。”
說完,老太監頓時兩行清淚又流了下來。
“沒事,你這紙錢可還有,賣些於我,我也想燒給一個故人。”
那個因為自己染上無妄之災的少年,最後連全屍……
老太監將手中多餘的紙錢遞給了洛舒寧後,又繼續在一旁燒紙,一旁念叨著。
“如果不是舅舅帶你入宮坐了太監,你今年就該議親了都是舅舅的錯,舅舅連你的屍體都找不回,舅舅愧對你的父母啊…”
聽到老太監的聲音,洛舒寧好像專注什麽重點一般,身體變得僵硬,聲音開始哽咽。
“你的,侄,子是叫安公,公嗎?”
老太監頓時哭的潰不成軍,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是的,我的侄子就是安公公,我可憐的孩子啊。”
啪嗒,一滴眼淚從臉上滑落掉進了火堆中,火中之間,洛舒寧似乎又看到了那個稚氣少年。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讓他遭受了無妄之災,對不起。”
老太監像是不意外一般,攙扶起了洛舒寧。
“廠公多保重身體,相信小安子也不會怪你的,西廠諸事繁忙,廠公還是快些回去處理吧。”
洛舒寧以為老太監是在責怪自己,心底難受至極。
“對不起,若你日後有需要,你來西廠尋我,我定幫你。”
老太監伏低身下,顫顫巍巍道:
“奴才謝過廠公。”
洛舒寧走後,老太監憤恨的將火堆踩滅,眼底滿是怨毒,恨恨的吐了口唾沫。
“嗬忒,貓哭耗子假慈悲。”
天氣很好,但洛舒寧卻像是被烏雲籠罩,被雨水打的抬不起頭,隻能一直低著頭朝前走。
“嘶。”
肩膀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她不得不抬頭看向來人。
“洛舒寧,本王問你,你是不是在戲耍本王,本王交代你做的事,你怎麽做的!”蕭寒江怒目而視,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洛舒寧一臉茫然,“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不明白?”蕭寒江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本王讓你安排到礦山的人,為什麽都出事了!”
洛舒寧心中一驚,“王爺息怒,奴才不知啊,奴才都是聽你安排將人安排進去,其餘奴才真不知啊,再說奴才有那麽大把柄在你手,怎敢背叛王爺您。
您放心,此事奴才定幫王爺解決好。”
“你最好說到做到。”蕭寒江懷疑的看了洛舒寧幾眼,隨後鬆開了手。
洛舒寧揉了揉肩膀,“王爺,奴才有一事相告。”
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蕭寒江,“西廠前些日子得了些消息,奴才恐對王爺不利,便截了下來,您瞧瞧。”
蕭寒江接過信,打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信中的內容竟然是關儋州巡撫與山匪勾結,魚肉百姓……
“表麵上這儋州巡撫與王爺您沒什麽關聯,如若皇上細查,定能查到這個巡撫是王爺您的下屬…”
蕭寒江看完信後,眼神犀利凝重,將其揉成一團,沉著聲問道:“此事還有誰知曉?”
“目前隻有奴才一人知曉,但…兩日後就得呈給皇上,王爺也知道,奴才現雖為西廠廠公,但西廠內還有眾多皇上的人。”洛舒寧低頭說道。
蕭寒江沉思片刻後,開口道:“你側耳過來。”
……
洛舒寧聽完蕭寒江的話後,驚訝地捂住了嘴。
窩趣,這攝政王藏的真深啊,江鉉祁也太可憐了吧。
蕭寒江輕聲道:“這些眼線分布在皇宮的各個角落,你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都可以去找他們。”
洛舒寧如小雞啄米般的點著頭。“奴才多謝王爺,奴才定不負王爺期許。”
蕭寒江擺了擺手,示意洛舒寧退下。
洛舒寧看了蕭寒江一眼,連忙頭也不回分離開。
“哎喲皇上,奴才今日有要事要報。”
接收到洛舒寧小眼神的江鉉祁,立馬裝作一副生氣的樣子。
“大膽,在朕麵前一驚一乍的像什麽樣子,將信呈上來。”
洛舒寧拍了拍身上的灰,將寫了蕭寒江眼線的信封呈了上去。
江鉉祁看完了,大發雷霆,將紙片直接撕成碎片,丟進了一旁的爐火中!
“這儋州巡撫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暗中一個小太監悄然離開。
江鉉祁麵色慍怒,這攝政王的手伸的真長啊。
“辛苦你了小騾子,幫朕找出了這麽多他的眼線。”
“那皇上現在不派兵去捉這個儋州巡撫嗎?”
江鉉祁緩緩搖頭,隨後在洛舒寧的手心畫了一個烏龜的圖樣,隨後讓她緊握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