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儋州密函
聽到聲音,凝妃怒氣陡然減弱一半。“攝政王,你怎麽來了?”
問完話,看宮女太監都跟木頭一樣,一點兒眼色都沒有,頓時開口說道:“還不快收拾幹淨滾下去。”
霎時,宮女太監們立刻連滾帶爬地收拾好地上的碎片,弓著身子退出大殿。
一時間,大殿中隻剩凝妃和攝政王,凝妃抬手捋了捋鬢發,“讓攝政王見笑了。”
蕭寒江略帶寵溺地輕笑一聲:“都是宮女們不是,惹到娘娘生氣,本王聽聞娘娘鍾愛蘭花,本王為娘娘尋了十幾種蘭花,娘娘看看,可還喜歡。”
他啪啪拍手,緊接著,十幾個手下一人捧著一盆蘭花進來。
凝妃眼睛一亮,她快步走到那些蘭花前,細細觀賞起來。
每盆蘭花都各有特色,有的花瓣如絲帶般輕柔飄逸,有的花色豔麗奪目,有的則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攝政王有心了,這些蘭花真是美不勝收。”凝妃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愉悅。
蕭寒江見狀,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他本擔心這些蘭花不能討得凝妃的歡心,如今看來,他的心思並沒有白費。
“娘娘喜歡就好,這些蘭花都是我特意從各地搜尋而來,希望能為娘娘的宮殿增添幾分雅致。”蕭寒江微笑著說道。
凝妃輕輕點頭,她轉身對蕭寒江說:“攝政王,你今日前來,除了送花,還有何事?”
蕭寒江收起笑容,正色道:“娘娘,恕本王冒昧,近日朝中事務繁多,有些事情需要與娘娘商議。”
凝妃示意他坐下,兩人便分坐兩旁,凝妃道:“朝政大事,怎是本宮一個後妃能夠參與的。”
“娘娘切勿妄自菲薄,您自小由太後撫養,眼見比起朝中諸多大臣還要高。”
聽得他恭維地話,蘭草一事挑起的怒火,也因此熄滅。
“也就隻有你才能如此抬舉本宮,攝政王不妨說說看,本宮若是知道的,定不會藏私。”
蕭寒江眼眸微閃,勾起嘴角,緩緩道來,而凝妃,她聽過太後議事,大部分的事也知曉一二。
沒想到,她知道的,比自己想的還要多,隻不過,這些遠遠不夠。
但,他是個合格的獵人,倒也不必操之過急。
宮女太監們遠遠地守在殿外,不敢打擾兩人的談話。
隨著討論的深入,凝妃更是被蕭寒江的見識和決斷所折服。
她突然意識到,雖然自己貴為皇妃,但江鉉祁並不將她放在眼裏,有若蕭寒江這樣的盟友,對穩固自己的地位大有裨益。
夜幕降臨,蕭寒江告辭離去,凝妃站在大殿門口,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暗自思忖著,心裏逐漸下了個決定。
翌日
洛舒寧起了個大早,如今她甚少在江鉉祁身邊伺候,日子倒是過得越發滋潤。
若非她犯下了欺君之罪,腦袋隨時不保,否則,這樣的日子倒也過得去,至少比起在現代當牛馬,來得舒坦些。
將蘭草裝神弄鬼一事做個了解,後宮之中的流言蜚語不攻自破,但凝妃被太後罰了。
洛舒寧聽到下麵的人匯報,她微微詫異,不過也了然些許。
太後被‘女鬼’所嚇,查出來裝神弄鬼的人是凝妃的,哪怕沒有公開,隻讓蘭草背了鍋。
但太後是誰,洛舒寧查出了案子,她自然也知道了內幕。
凝妃直接跪到太後麵前道:“……太後,臣妾真的沒有讓蘭草去做,您一手栽培臣妾,臣妾怎敢讓人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啊。”
太後心想,也是如此,她羽翼未豐,不可能幹這麽蠢的事。
可她沒有宣泄之處,那個嚇唬她的宮女再沒出現過。
凝妃又被那小太監壓一頭,如何讓她不生氣。
“你要籌謀,哀家說過,讓你事無巨細,同哀家稟報,可你怎麽做的?”
“對付麗妃,麗妃雖不得寵,但身後站著趙太師,你以為你能夠憑借幾句流言蜚語,裝神弄鬼,就把人拉下台。”
“哀家乏了,自個兒領罰去吧,好好長長記性。”
說罷,太後起身,轉身往室內走去。
凝妃咬唇,不敢反駁太後的話,恭敬地磕了個頭:“臣妾遵旨。”
洛舒寧辦此事尤為漂亮,麗妃沒想到,她這麽快就查出來事情真相。
將她傳召進宮,又賞賜了不少好東西。
洛舒寧道謝後,安心手下,待她離開後,麗妃身邊的大宮女雅萍走到她身邊。
“娘娘,您對洛公公這般好,難道忘了,他跟皇上……”
“慎言。”
雅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麗妃打斷,隨後,麗妃看著窗外已經在**的桃花樹。
“雅萍,這些話,你切勿再提,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就算是本宮,也護不得你。”
“是,是奴婢多言,還請娘娘責罰。”
麗妃搖頭,“起來吧,日後謹言慎行便是。”
洛舒寧命人將東西送回她的房裏,而她轉身去了禦書房。
如今,接替洛舒寧活計的,是一個新提拔上來的小太監,宮裏人都叫他小寧子。
寧公公是個機靈人兒,看到洛舒寧來了,他主動退下,洛舒寧也上前,繼續為江鉉祁研磨。
“小……小騾子,你怎麽來了?”
洛舒寧道:“奴才來跟皇上匯報儋州情報。”
“哦?”
見江鉉祁放下手中的奏折,洛舒寧立刻呈上密函,密函是張騫快馬加鞭送回京城的。
洛舒寧連半刻都為停頓,便將密函送進宮中。
江鉉祁看完了密函後,龍顏大怒,將密函一掌拍到桌上。
“攝政王,攝政王……”
江鉉祁咬牙切齒,洛舒寧道:“皇上,小心龍體。”
“小騾子,此事,務必讓張騫全力以赴,這次,朕要將攝政王在儋州的這隻爪牙,連根拔起。”
洛舒寧知道,江鉉祁恨不得將攝政王除之後快,可攝政王權勢極大,隻能如此,一步一步將其勢力削弱。
洛舒寧一心為江鉉祁籌謀,對江鉉祁道:“皇上,儋州巡撫不足為懼,最主要的,還是軍中。”
儋州巡撫要處置,但一個小小的儋州巡撫,距離京城之地又太過遙遠。
江鉉祁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深思,“軍中確實關鍵,若無軍心所向,縱有百般計謀,亦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