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變成阿飄,暴君懷裏撒個嬌

第25章 咦!暴君的醋壇子翻了。

東方夜黎的血液在口腔裏蔓延,沒有想象中的腥味,感覺甜甜的,像醉人的美酒。

楚月正陶醉之時,聽到師兄突然響起的聲音,才猛地驚醒。

“師兄,你怎麽才來啊?”

喝完東方夜黎的血,楚月感覺渾身充滿了朝氣,小兔子似的蹦躂到蘇宴麵前。

東方夜黎微微蹙眉,看著楚月咬出血的手指。

他起身,來到桌案旁。

黎國的皇袍底色是純黑的,袖口領邊一層血紅的邊,金絲暗勾出雲紋,顯得少年帝王優雅尊貴。

但善於察言觀色的蘇宴來看,東方夜黎眉目間的戾氣突然加重了幾分,看上去心情不佳。

“太後在靜心殿召見,臣所以才來遲了。”蘇宴坦然道。

東方夜黎沒說話,楚月卻擔心起來,忙問:“太後怎麽突然召見你?說了什麽,沒為難你吧?”

蘇宴似乎有些恥於開口,磨磨蹭蹭從袖子裏拿出一小罐香膏。

楚煜好奇地湊過來查看,聞了聞香味,莫名熟悉,很像青樓楚館揮之不去的那股**靡氣息。

東方夜黎也看到了,本就沉著的臉更加陰鬱起來,似乎氣得快把牙都咬碎了。

楚月覺得這香膏的味道很熟悉,但不知具體是幹嘛用的。

“師兄,這是幹嘛用的啊?”楚月問:“太後給你的嗎?”

“嗯,太後給的。”蘇宴看向皇帝,淡淡道:“讓我分一半給陛下。”

東方夜黎:“……”

蘇宴和東方夜黎都清楚這種東西的用處,也明白太後那個老太婆的暗示。唯獨楚月站在兩人中間,左看看右看看,搞不清這兩個大男人不直說人話,在這“眉目傳情”較量些什麽。

楚月雙手叉腰,心裏暗道:都不告訴我是嗎,哼,老娘定要自己去找人問清楚。

東方夜黎絲毫沒有察覺小鬼又埋下了危險的種子,秉持著眼不見,心不煩為敬的原則,主動轉移了話題。

“蘇太傅許久未進宮,說是在追尋楚月的蹤跡,想必二位關係匪淺,不跟朕說說嗎?”

楚月撇了撇嘴,搶先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師兄與我同出師門,他自小就很寵愛我,是天底下最好的師兄。”

楚月越是吹捧蘇宴,東方夜黎看蘇宴的眼神就越冷上幾分。

“是嗎?那蘇太傅說說看,一介凡人書生是怎麽看得見魂體的?”東方夜黎平靜地問。

“這……”楚月也從重見師兄的激動中冷靜下來,問道:“對呀,師兄。你是怎麽看見的,還追尋我的蹤跡至醉仙樓?你也不會是從某座仙山而來的世外高人吧?”

蘇宴從容麵對東方夜黎審視的目光,“不是什麽世外高人,隻是……我從小有陰陽眼,看得見一些凡人見不到的東西罷了。”

楚月對陰陽眼的了解還是來自民間靈異話本,除了隻是感歎一下世界的神奇,沒有太多疑慮。

但東方夜黎就不一樣,他清楚,看得見鬼魂的人不隻是有陰陽眼,而是繼承陰陽師血脈,引渡人間亡靈。

東方夜黎查過蘇宴的背景,考上狀元前,他在文壇或者望門貴族中從不出類拔萃,甚至像個透明人沒有存在感。

但在三年前,就是這麽一匹黑馬橫空出世,科舉中一鳴驚人,一舉奪冠。

後來,蘇丞相對這突然冒出來的嫡長子的說法是,他從小體弱多病,因此養在江南老家。不求他建功立業,光耀門楣,隻求他平安無事,壽比南山。

蘇宴簡單說明了自己情況,就把問題扔給了楚月。

“你不是在江南照顧師父的嗎?怎麽就跑來了京城,還把自己弄成這樣?”蘇宴嚴肅地問。

聞言,楚月似乎委屈極了。

抱著師兄就又要開始哭鼻子,“師兄……師父沒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蘇宴卻隻是愣了一瞬,沒有突然聽到這樣噩耗的悲痛或質疑。

他安慰似的繼續拍著楚月的背,“別哭了啊寶寶,停下來慢慢說。”

寶寶?

東方夜黎盯著他們相依為命的架勢,“望眼欲穿”。心裏有種怪怪的感覺,不是對小鬼的同情,不是對蘇太傅的不滿,而是他也搞不懂緣由的鬱悶。像一根刺掐在心口似的,不至於要命,但絕對不好受。

他忍不住嗬斥,“聒噪,別哭了!”

說完,楚月的嗚咽聲戛然而止。但對上她委屈又幽怨的眼神,東方夜黎心裏的刺似乎紮得更深了。

他裝作鎮定道:“你師父死得比你早,早就投胎去了,你在這哭鼻子有什麽用。”

“望陛下說話輕點。師妹還是個孩子,經曆了這麽多無妄之災,一時忍不住發泄一下,也沒什麽不妥。”

蘇宴說完,不看皇帝怒色,又把楚月的頭按在懷裏哄。

東方夜黎:“……”

怒氣值直線飆升。

這時,楚月還不忘抱怨一下,“師兄他好凶,我怕。”

“寶寶別怕啊,師兄在呢。”蘇宴抬眸看了一眼東方夜黎,繼續道:“不會讓他繼續欺負你的。”

東方夜黎咬牙忍著沒說話,袖子底下的手卻把骨笛又捏碎了一截。

楚月平複了一下呼吸,抬頭說:“師兄,他沒欺負我。”

蘇宴安靜地看著她。

“陛下雖然脾氣不好,看起來凶巴巴的,但是對我一直很好。”

東方夜黎與她對視,心裏的那根刺,似乎在發芽,長出了花朵。

楚月冷靜下來,交代這些天的經曆。

三個多月前,師父命楚月上山采取些可製作顏料的礦石。

她回來時,隻見畫坊已燃起熊熊烈火。街坊鄰居和衙門眾人雖奮力挑水滅火,卻也無濟於事。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從小長大的畫坊,在烈火中化為灰燼。

大火過後,她在廢墟中隻找到了師父的貼身玉佩,在燕山的最高處給師父立了個衣冠塚,才想來京城找師兄。

但皇都太大了,她人生地不熟,想起師兄常去笙歌曼舞的風月之地,就來到了京城最繁華的醉仙樓。

戴上麵紗,化名甜酒,演奏了一首曲。順手得了個花魁的稱號。

但她還沒等到師兄的消息,就傳來了讓她入宮作畫的聖旨。

結果,這一去,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