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變成阿飄,暴君懷裏撒個嬌

第59章 無奈!剛交的心朋友又是個戀愛腦。

朱瑩瑩離開後,穆子羽在原地佇立了許久。

楚月躲在箱子後麵,大氣都不敢出。

突然,她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爬上了自己的肩膀,轉頭一瞧,竟是一隻小小的螃蟹。

楚月嚇得瞬間尖叫起來。

“誰在那兒?出來!”

穆子羽不愧是西域主將,眨眼間的功夫,就將一把匕首橫在了楚月的脖頸處。

楚月嚇得渾身僵直,艱難地吞了下唾沫,低聲哀求道:“少俠饒命啊,我真不是故意偷聽他們說話的,我隻是……”

楚月還沒來得及想出合適的理由蒙混過關,穆子羽便收起了匕首,神情嚴肅,“女孩子?你是誰?”

“我……叫楚月,我並非瑜藍宗的人。”她趕忙解釋道。

“那沒事,你走吧。”穆子羽說道。

楚月一臉茫然,“哦”了一聲,緩緩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突然,穆子羽又將她叫住,“不論你聽到了什麽,都不許說出去,明白了嗎?”

“嗯嗯,我一定守口如瓶。”楚月答應得幹脆利落。

剛說完,穆子羽眉頭緊皺,捂住了腹部。

楚月順著看去,發現他的衣服已然滲出了鮮血。

他受傷了?

楚月趕忙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擔憂地說道:“你受傷了,傷口不處理的話很容易感染的。而且你睡在甲板上,這裏晚上冷白天熱,還這麽髒,極易滋生細菌的。”

說了一大通,楚月實在做不到見死不救。

於是她看了看三樓的方向,“去我房間吧,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穆子羽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楚月伸出手,“我剛才已經自我介紹過了,告訴我你的名字,咱們交個朋友。這樣你就不必覺得麻煩我不好意思了。”

“我姓穆,名喚子羽。”他感激地說道:“那就有勞楚月姑娘了,還有,我為剛才的失禮向你致歉。”

“咳,沒事。這算多大點事呢?”楚月扶著他往樓上走去,“你呀,年輕力壯的,根本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其實死亡離我們很近,說不定哪天就沒了。所以,還是好好珍惜自己的這條命吧。生病了就別硬撐著了。”

穆子羽深深地望著她,眼中有某種情緒一閃而過。

這麽多年來,人人都說他是年輕將軍,都要求他無畏生死,衝鋒在前。他也目睹了無數人的死亡,敵人的、隊友的、陌生百姓的、王侯貴族的……

他原以為自己對死亡早已麻木了。麵對死亡就如同太陽東升西落一般平常從容。

然而此刻,這個僅有一麵之緣的陌生女孩,卻勸他珍惜生命。

楚月快要把他帶到房門口時,另一間房門率先打開了。

朱瑩瑩走了出來,看到楚月扶著穆子羽,臉上明顯流露出不高興的神情。

眼底的厭惡之色,就如同小孩子仇視搶他玩具的其他孩子一般。

她似乎有更要緊的事要說,狠狠推開楚月,雙手搖晃著穆子羽的胳膊,說道:“穆哥哥,你幫幫我。”

朱瑩瑩這般胡攪蠻纏,動作幅度太大,穆子羽的傷口似乎裂開了,他表情驟變,緊緊咬住下唇。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他額頭滾落。

楚月趕忙提醒朱瑩瑩,“你別拽他,他受傷了,傷口會裂開的。”

朱瑩瑩瞪了她一眼,“你算什麽東西,我跟穆哥哥說話,哪輪得到你來插嘴?”

“我……”楚月剛要發火,卻被穆子羽攔住了。

他艱難地對朱瑩瑩說道:“你說,什麽事?”

有旁人在,穆子羽不能稱呼朱瑩瑩為殿下,這可是朱瑩瑩自己要求的。

朱瑩瑩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眼眸中透著迷茫與天真,委屈地小聲說道:“穆哥哥,我不小心把魯華哥哥送我的玉鐲掉進浴池裏了,你幫我找找吧。”

浴池?這艘船上居然還有浴池?

朱瑩瑩把穆子羽拉進她的房間,裏麵果真有一小塊池子,池上還有盛開的蓮花,漂浮的花瓣,宛如真正的蓮花池一般。

這是用某種仙家法寶造就的景象,朱瑩瑩卻將其當作浴池來使用,著實有些浪費,暴殄天物。

看來是昨夜楚月沒幫她挑水洗澡,瑜藍宗的那位大弟子魯華竟拿出仙家法寶給她造了這麽一塊池子來洗澡。

看來她當真是備受寵愛啊。

穆子羽眼眶深邃,認真地盯著她,藏在袖子裏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許久之後,他才木訥地張開幹裂的嘴唇,聲音極輕:“瑩瑩,我身上有傷,如今傷口尚未愈合,不能碰水,明天行嗎?”

“明,明天?!”朱瑩瑩根本沒聽進去他前麵的話,臉色慌亂,一下子伸出手指死死拽著他的袖子:“不行!穆哥哥,就今晚!隻能是今晚!明天要是魯華哥哥知道我弄丟了他送我的玉鐲,我該怎麽交代啊?你就幫我這一次好不好!就這一次!”

穆子羽抿著唇沒有說話,英俊剛毅的臉上,深深的疲憊盡顯眼底。

朱瑩瑩心裏一慌,咬咬唇,眼淚奪眶而出,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穆哥哥,我也不想這麽不擇手段,我也不想什麽事都求你,可是穆哥哥,我找不到別人了啊。我隻相信你一個人,你就幫幫我吧。”

朱瑩瑩語氣顫抖不穩,小臉蒼白卻精致,眼眶赤紅,費盡全力地將那種彷徨和無助**裸地展現在他麵前。

楚月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說道:“一枚玉鐲而已,難道比他的命還重要嗎?你自己瞧瞧這池水,池底都看不到,還是流動的,怎麽可能找到一枚玉鐲?”

朱瑩瑩惡狠狠地盯著楚月,“不關你的事,你在這瞎叫嚷什麽?我的玉鐲價值連城,必須得找到。”

說完,她又開始纏著穆子羽,擺出一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架勢。

以前朱瑩瑩在西域就慣會撒嬌裝傻,長大後更是技藝嫻熟。她哭得梨花帶雨,單薄的身軀搖搖欲墜,看來是非要找回那枚玉鐲不可。

穆子羽閉上眼,片刻後又睜開,問她:“瑩瑩,那枚玉鐲真的就那麽重要嗎?”

但楚月聽著,卻聽出了“玉鐲重要還是我重要”的二選之意。

朱瑩瑩愣住了,想也不想便飛快說道:“很重要。”

穆子羽追問:“為什麽?”

朱瑩瑩的話卡在喉嚨裏,為什麽重要?

因為值錢?還是因為它是瑜藍宗大弟子送的?它是朱瑩瑩狐假虎威、往上爬的墊腳石?

朱瑩瑩心裏清楚得很,可卻無法開口說出來。

“就是很重要!”答不出來,她幹脆帶著哭腔嘶聲吼了出來。

朱瑩瑩委屈地扁著嘴,睫毛劇烈地顫抖著,那嬌橫的模樣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

她抽泣著,用手臂胡亂地擦著眼淚,“算了,你不找,我自己去找。淹死了就在奈何橋等我娘吧,反正,反正連你都不幫我了,這種日子我也不想過了!”

說罷,她邊抽噎著擦眼淚,邊偷偷地抬眼瞅著穆子羽的表情,那模樣就像一隻狡黠的小狐狸。

穆子羽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和心疼,最終,他鬆開緊握著的手,聲音幹澀地說道:“不,我幫你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