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變成阿飄,暴君懷裏撒個嬌

第74章 爽了!怎麽會一直有這個惡毒女頻。

楚月和東方夜黎在瑜藍宗的唯一所求便是找到魔劍紅焰,以此繼續尋回上輩子的記憶。

今日,他們總算打探到了魔劍紅焰的確切位置。

在西域和黎國的交界之處,存有一片廣袤無垠且茂密幽深的原始森林,那裏罕有人至。而西域皇陵就隱匿在那片森林的最深處。

那片森林向來被瑜藍宗弟子當作低等級弟子們的實戰訓練場。

此次也不知是何人傳出了裏麵藏有寶藏的消息,眾多弟子紛紛自發組隊,意欲前往西域皇陵尋寶。

東方夜黎和楚月也順理成章地加入了一個小隊伍。

出發前夕,巧得很,朱瑩瑩和魯華竟也來了。

前往西域皇陵僅有一條水路可行,便是那條河。皇陵周遭皆是毒瘴彌漫、喬木叢生的森林,地勢險峻,潛伏著數不清的危險野獸,根本無法通行。若想進入陵墓,唯有乘船沿河而下。

上次楚月將朱瑩瑩摁在水裏加以教訓的事情在宗門中傳揚開來後,不少弟子對楚月心生好感。

雖說楚月當下是易容後的狀態,容貌算不上出眾,然而上次她和東方夜黎挑戰甲等秘境的事跡,足以讓這群弟子對他們欽佩至極、頂禮膜拜,都渴望能與他們組隊。

隻是,東方夜黎成天戴著一張麵具,顯得高深莫測,從不與人親近。於是,活潑開朗又易於相處的楚月便成了這些人竭力巴結的對象。

朱瑩瑩徹底被晾在一旁,呆呆地望著楚月的背影。

那少女依舊身著平素的衣裳,既不顯得富貴逼人,也絕非廉價之物,簡單隨性。她跟旁邊微胖的修士交談時,語氣自然而親切。

朱瑩瑩的手指緊緊攥起,被這般無視,心中的恨意愈發濃烈,猶如熊熊燃燒的火焰。

“楚月,你該不會是醉仙樓的花魁甜酒吧?”

朱瑩瑩猛地拔高聲音,尖銳刺耳。

朱瑩瑩本應是被瑜藍宗弟子眾星拱月般簇擁著的,在這船上本該吸引眾人目光的也應是她,可如今這一切都被楚月搶走,她怎能甘心?

所以,朱瑩瑩不惜花重金,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查了楚月的底細,最終得知她曾是青樓的花魁。後來被那個暴君贖身帶入宮中,之後便銷聲匿跡。

朱瑩瑩這一嗓子,瞬間引得眾多人紛紛投來目光。

楚月一臉茫然:“?”

她整個人都懵了,心裏煩躁不堪。

她著實討厭被一群人這樣盯著看。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回應,朱瑩瑩已然平息了怒火,臉上緩緩綻放出一個極緩極甜的笑容。

在黎國皇宮時,朱瑩瑩總是紅著眼眶,身軀顫抖著啼哭。而如今一朝得勢,壓抑在骨子裏的本性瞬間暴露無遺。

甚至因多年所受的屈辱而變得扭曲,尤其是在楚月麵前。

那種長年累月積攢的嫉妒,終於在今日得以宣泄。

朱瑩瑩的內心仿佛被無數條毒蛇瘋狂啃噬。

她一看到楚月,就會想起穆子羽的那些話,想起明明自己容貌更勝一籌,可所有人卻都圍著楚月打轉,想起楚月曾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自己推下水!

朱瑩瑩輕聲說道:“花魁甜酒,我說得沒錯吧?怪不得你在醉仙樓每次出場都以麵紗遮臉。”

楚月隻是嚼著糖,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朱瑩瑩終於找到了反擊她的機會,興奮得早已失去了理智,以至於她根本沒有發現,自始至終楚月看她的眼神從未有過變化。無論是初次相見時的互不相識,還是後來在瑜藍宗,楚月是天之驕子,而朱瑩瑩隻是個凡骨,甚至是如今朱瑩瑩得到掌門的恩寵,在瑜藍宗肆意妄為,別的弟子雖心有不滿,但都不敢惹她不高興。

然而,唯有楚月看她的眼神始終如一,那眼神仿佛是在憐憫。這讓朱瑩瑩感到極其不適。

“你不是被黎國皇帝贖身了嗎?”朱瑩瑩微微張唇,聲音輕柔:“怎麽,莫不是被趕出宮了,才跑來瑜藍宗的?怪不得那個暴君會看上你這樣的,原來會些不入流的法術,靠著媚惑男人上位呀?”

朱瑩瑩貝齒輕咬下唇,似乎特別難以啟齒,聲音也提高了一些:“當初皇帝待你那般好,還親自為你從青樓贖身,這才多久你居然就偷溜出宮,身邊還換了個男人。楚月,你就如此離不開男人,這般……”朱瑩瑩抿了抿唇,像是極有教養,很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地吐出那個字眼:“這般……下賤?

楚月實際上並未將朱瑩瑩的話聽進多少。

當朱瑩瑩喊出她是甜酒的時候,她的思緒就已飄向了遠方。

朱瑩瑩的眼眶都紅了一圈,情緒激動地說道:“我清楚你是陛下從風月樓帶回宮的,曾經不過是個伺候人的……初次見你時,你和這位師兄還並非道侶吧?”朱瑩瑩向來注重教養,此時又抿了抿下唇,羞於說出那兩個字:“難道真應了那句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嗎?”

楚月咬碎了嘴裏的糖葫蘆,把竹簽拿了出來。

旁邊與楚月正在聊天的弟子也傻了眼,完全不明白朱瑩瑩這不知廉恥的人,到底在胡言亂語些什麽。

楚月拿著竹簽,偏頭看向朱瑩瑩,說道:“我上次就提醒過你,安分些,別惹事,這麽快就忘了?”

朱瑩瑩嚇得渾身一哆嗦,生怕楚月用手裏的竹簽戳向自己的眼睛,忙不迭地躲到了魯華身後。

楚月剛剛吃完糖葫蘆,唇色因沾染了糖色而顯得格外鮮豔。她站在高出幾階的樓梯上,於萬千浮塵之中,淡淡地瞥了朱瑩瑩一眼。

楚月思索片刻,緩緩說道:“你都說了甜酒是以麵紗遮臉,那你又怎能如此肯定甜酒就是我?再者,我這模樣,像是能當花魁的人嗎?”

朱瑩瑩頓時愣住了,似乎壓根沒想到楚月會是這樣的反應。

楚月把竹簽咬在嘴裏,一心隻想著趕緊離開:“冤有頭債有主,所以你也別拿黎國皇帝罵過你的詞來編排我。”

——拿黎國皇帝罵過你的詞。

朱瑩瑩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她怎麽會知道黎國皇宮裏的事?

當時那個暴君曾對朱瑩瑩說過:“你母親就是這樣教你當婊子的嗎?”

楚月怎麽會知道?

她究竟是誰?宮裏的人?不可能,當時隻有那個暴君一人在場啊!

朱瑩瑩越想越覺得恐懼。

“瑩瑩,她在說什麽?你不是說沒見過黎國皇帝嗎?”魯華見朱瑩瑩受了欺負,終於從座位上起身站了起來。

朱瑩瑩這次眼眶是真的紅透了,內心最屈辱的記憶被無情地翻出,她用袖子擦拭著微微泛紅的眼角,支支吾吾道:“我……我……”

楚月咬著竹簽,嗤笑一聲:“她一直在皇宮的浣衣局當洗衣丫鬟,也許真的未曾見過皇帝呢。”

朱瑩瑩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她隻顧著落井下石,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差點就忘了自己那些最為不堪的過往。

楚月將她的所有神情都盡收眼底,幽幽地歎了口氣,再次拿出嘴裏的竹簽,一臉認真地說道:“你的另一個秘密,我不會告知任何人,但你往後離我遠點成嗎?瞧見你這般作妖,我就忍不住想抽你。”

“我……”

朱瑩瑩渾身顫抖不已,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

船中的不少人都被“浣衣局丫鬟”這個詞給驚住了,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各種異樣的目光落在朱瑩瑩身上,如同一個個巴掌,一下又一下地扇在她的臉上。

魯華也是微微一愣,朱瑩瑩不是尊貴的西域小王姬嗎?進了皇宮也該是給皇帝當妃子的,怎麽會去了浣衣局?

楚月著實不喜歡被眾人圍觀,扯了扯嘴角,匆匆留下一句作為結束。

“你還是放過自己吧。”

隻是朱瑩瑩顯然不會放過自己。

在魯華略帶詫異的目光下,開始不停地哭鬧,抽抽搭搭,哽咽著說楚月汙蔑她,故意講這些話來羞辱她。

魯華被她哭得沒了思考的能力,一下子將所有的疑惑都拋到了腦後,好言好語地哄著她。

不過像他這般鬼迷心竅的人終歸是少數,大多數人都在暗中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朱瑩瑩,心裏抱著看熱鬧的念頭。

怎麽說呢,有眼力見的人都能看得出來,誰更像是從青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