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針鋒相對
“好在你們福大命大,不僅平安而歸,還清繳了山匪!”
毛驤有些激動:“這可是大功一件,他卻並未提及你分毫,全都將功勞包攬到了自己身上!還將我蒙在鼓裏,騙的團團轉!”
“可惡啊,真是可惡至極!!!”
周英跟黑子對視了一眼,隨後周英說道:“毛大人,聽說這孫大人深得您的寵信,也是您的左膀右臂,所以今日前來,就想確認一下!”
毛驤聽了這話,眼神微微變幻。
“你與孫強……可有不睦之處?”
他是個聰明人,周英都把狀告到他跟前來了,他自然知道,這事情已經到了不能隱瞞的地步。
還沒等周英開口,黑子就在一旁絮絮叨叨了起來。
“還不是因為孫強有一個無恥的兒子!”
“我們曾在經中幾次三番遇見過他兒子,見到他欺男霸女,甚至還想要淩辱婦女!實在可惡至極!”
黑子也是說到激動處,已經全然忘了,此刻麵前的男人是他的頂頭上司。
“毛大人,敢問咱們錦衣衛對於這樣的人該當如何處理?”
毛驤對於錦衣衛的職責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若是尋常百姓,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大多都是要關押的。
而這案子若是被錦衣衛處理,基本是必死無疑。
毛驤沉默了半晌:“所以你們是怎麽做的?”
“我殺了孫劍。”周英的聲音依舊淡然:“他該死!”
毛驤重重的吐了口氣,終於明白了,周英和孫強之間,到底存在著怎樣的隔閡。
殺子之仇,永遠也沒有辦法原諒。
所以孫強對待周英,是理所應當的苛待和針對。
但……
“孫劍確實該死,孫強也不該為了一己私欲,而針對你們!”
毛驤表情嚴肅:“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做了多少不應當的事情!看來是我太信任他,所以他輸與管束了!”
“毛大人不知道吧?今天孫大人將屬下和周大人叫到了錦衣衛處,想要當庭就處置我們呢!”
黑子這會兒已經告狀上了癮,整個都是憤憤不平。
“正好孫大人在最後的時刻,明白了周大人在朝中的重要性,不然恐怕您就再也見不到我們了!”
黑子的話,讓毛驤徹底懵了。
“什麽!?”他整個人愣住:“孫強居然想要動用私刑!”
“我知道周神醫今日前來的目的了!”毛驤歎息一聲:“還請您放心,此事我竟然不會坐視不理,孫強,也絕不可能成為您的阻礙!”
得到了滿意的答複,周英起身:“那就多謝毛大人了!”
“天色不早了,我們告退了!”
“不如留下來用個晚膳?”毛驤還在挽留。
周英毫不猶豫的拒絕:“不必了!”
在他們走後,毛驤的神情,變得更加複雜。
身旁的侍從也極為不解:“大人為何如此?孫大人不是您的左膀右臂嗎?他對您忠心耿耿,為何如今您卻打算幫襯別人?”
毛驤歎了口氣:“因為他在皇上和皇後娘娘麵前,都極受重用,皇上和皇後娘娘都對他刮目相看,甚至有將長公主嫁給他的意願,他未來的路,萬萬不容小覷!”
“犧牲一個孫強,算得了什麽?”
“更何況孫強那個兒子,確實惡劣!我早就有心讓他教導,是他自己寵溺至極,如今釀下大禍,實在活該!”
……
接下來,周英和孫強繼續共事。
不過,毛驤幾乎日日蒞臨錦衣衛,還將之前全權交給孫強的事宜,大多都接回自己手中。
就算是還留給孫強處理的,也全然都得過一遍。
絕不再像之前那樣,讓孫強一人決斷。
如此變幻,也足以說明一切。
而孫強更因此事痛恨周英,即便不再像之前一樣,能夠一手遮天,但他終究是錦衣衛鎮撫,權力地位還是有的。
所以兩人針鋒相對,整日鬧得緊因為雞犬不寧。
不過好在,毛驤大多時候,都是向著周英的。
所以孫強也如同跳梁小醜一般,拿周英奈何不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算是被逼上了絕路!
這日周英正在府中用膳,卻突然受到傳喚。
與黑子緊急趕往錦衣衛,發現坐在最上頭的是毛驤。
而他的左後方則站著孫強。
毛驤的表情,有些許的複雜。
周英和黑子走進殿內,孫強就大聲說道。
“周英,你還不知罪!?”
周英完全懵了,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呀!!
自己做錯了什麽?!?
“屬下何罪之有?”周英並未下跪,隻是目光灼灼的盯著毛驤。
毛驤終於開口:“有人查明,當初空印案一事,你從中作梗,私心裏誣陷了許多莫須有的官員,導致他們被殺。”
“什麽?”一聽這話的周英整個懵了,空印案都已經過去多久了?
怎麽如今還拿出來說呢?
“毛大人信嗎?”周英冷哼一聲:“當初所有名單都是屬下帶著錦衣衛一塊徹查,向皇上仔細稟明,這其中有沒有問題,毛大人難道還不知道嗎?”
毛驤歎了口氣:“證據確鑿啊!”
他拿出了一疊紙張,那上頭寫的滿滿的都是哭訴狀。
“這些,全都是被斬殺的官員親眷所寫,還有不少官員的親眷已經到了場!作為人證!”
周英卻全然沒帶慌的,隻是淡然道:“既然毛大人相信,那不如咱們就去找皇上辯駁吧!”
“畢竟空印案一事,當初皇上可是全權參與!如今即便是要策反,不也得由皇上做主嗎!?”
毛驤點頭:“此話有理!即便皇上給了咱們錦衣衛這麽大的權利,但咱們也不能越過了皇上,私自做決斷!”
孫強一聽這話瞬間怕了,他何嚐不知道周英在朱元璋和馬皇後心裏的地位?
尤其是周英救了馬皇後的命,馬皇後對他更是感激不盡。
要是此事鬧到朱元璋跟前去,馬皇後就一定會知道,他們就一定會出麵為周英做主!
孫強見狀,趕緊走到下頭跪下:“還請毛大人收回成命,這是咱們錦衣衛辦事不利,若是鬧到皇上和皇後娘娘麵前去,豈不是丟了咱們錦衣衛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