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不進長安,那我就金戈鐵馬殺進長安!

第1章 冒名頂替

“相公……你別嚇我啊……”

一棟破舊的草屋內,隻見一個容貌俏麗女子跪在地上,衣衫破爛,臉上有幾道顯而易見的掌印。

然而此刻她卻顧不得這些,隻是死死抱著那躺在地上的男人,哭得幾乎昏厥。

“你不是說……你要進京趕考的麽……”

“你不是說等你中了狀元,就光明正大的帶我進城的麽……”

“怎麽,怎麽就……”

正當她哽咽的近乎喘不上氣來時,身下的人卻是咳出一口血,緩緩睜開了眼。

隻見眼前的是一個楚楚可人的女子,雖然穿著樸素,不過卻也遮擋不住她絕美的容貌。

即便是前世閱女無數的顧文清也稍稍愣了一下。

“相公?!”

“你……你還活著!”

聽到沙啞的聲音響起,那女子猛地抬頭,滿臉淚痕,神色中流露出幾分難以置信。

顧文清忍著幾乎要撕裂的頭痛,艱難的坐起身來。

他揉了揉太陽穴,一段陌生而熟悉的記憶猛然湧入腦海。

自己不應該正在海外戰場執行營救人質的任務嗎?

怎的一個炸彈下來,自己就……穿越了?

原主名叫顧文清,是江南一個窮苦小村的寒門子弟。

自幼父母雙亡,靠祖上留下的一間破屋和些許田地度日。

家中唯一的親人,就是他那自小定下親事、從十四歲便嫁過來的媳婦趙氏。

顧文清天資聰穎,卻生不逢時。

為了有朝一日出人頭地,辛辛苦苦寒窗苦讀十數載,好不容易湊齊了些盤纏,準備今年隨鄰縣同路書生前往京城赴考。

然而卻沒有想到,就在他要動身前往京城的那夜,被人堵在了家中。

那人叫張洪業,是村中鄉紳張老爺的獨子,仗著家中勢大,素來橫行鄉裏。

這幾年靠著張家砸銀子,給他買了一個軍中百戶的官職。

雖說尚未上任,但村中的鄉親們早已對他俯首帖耳,生怕得罪了這位官爺,從此家中雞犬不寧。

更讓人心寒的是,他竟對趙氏起了歹念。

這些年來張洪業明裏暗裏的羞辱原主、施壓趙氏。

趙氏勸著原主忍了又忍,為的是科舉有成。

而原主一再咬牙挺著,也是為了護妻周全。

可偏偏張洪業卻趁著他臨行前來找茬,借著夜黑,喝醉了酒闖入顧家屋內。

言語汙穢,行徑粗暴,要趙氏從了他,還當著她的麵對著顧文清拳打腳踢。

趙氏拚死反抗,卻被這畜生打得頭破血流。

正所謂兔子急了還咬人,原主終是被逼急了,在打鬥中奪過柴刀,一刀劈進了張洪業的肩膀。

但說到底原主隻是個文弱書生,而張洪業好歹也是混進軍中的百夫長。

張洪業怒而還擊,重傷之下原主終是力竭,被利器捅進腹中,當場氣絕。

就在原主氣絕身亡被趙氏抱在懷中哭喊的時候,自己的靈魂竟趁機進入了這局身體。

“相公,你……你還好吧?”

“剛,剛才我還以為你……”

趙氏顫抖著聲音問道,小心翼翼地想要攙扶他,看著渾身的血汙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她上下打量著顧文清的身子,仿佛是難以置信眼前之人當真就這樣死而複生。

聽到趙氏的問話,顧文清垂下眼簾,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滾的情緒。

“我沒事。”

他抿了抿嘴開口說道,喉嚨幹啞,但語氣中盡是沉穩。

顧文清低頭看了眼張洪業的屍體,眼神中流露出幾分複雜。

這村中惡霸此刻正橫屍床下,麵色扭曲。

那一雙死魚眼還睜著,似是不敢相信臨死前那一刀竟是顧文清劈出的。

顧文清冷冷一笑,走過去翻了翻屍體,似乎是在找著什麽。

不一會兒,顧文清便從他懷中摸出一封油紙包好的信函,還有一塊雕刻精美的銅牌。

正是百戶的任命文書和身份令牌。

他腦中靈光一閃,一個瘋狂卻唯一可行的念頭浮現心頭。

“娘子,咱們得走。”

顧文清抿了抿嘴,低聲開口說道,眼神中是說不出的微妙神色。

“去哪裏?”

趙氏不由得愣了愣神,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京城是不可能去了。”

顧文清望向她,神情嚴肅的開口說道:“我殺了張洪業,這事若被朝廷知道,是要殺頭的,遑論什麽功名。”

“就算留在村子裏,張家的人也絕對不會放過咱們。”

隨著顧文清話音的落下,趙氏頓時淚又湧了出來,哽咽著搖頭:“那……那怎麽辦?你一輩子的願望就是去趕考啊……”

“都怪我,若不是因為我的話……”

然而她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顧文清所打斷。

“娘子,這一切都不是你我的錯。”

“既然這狗東西本就是花銀子買了百戶之職,且從未報到,沒人知道他長什麽模樣……”

“那從今往後,我就是張洪業。”

顧文清將那銅牌拿在手中,抿了抿嘴低聲開口說道。

聽到顧文清這話,趙氏美眸之中閃過一絲慌亂,有些難以置信,猶豫著道:“可是……”

顧文清微微頷首,聲音低沉的開口說道:“朝廷重軍功,百戶雖小,卻也算武官。”

“有軍餉,有晉升機會,還可帶眷屬隨軍駐地。”

“隻要我混入軍中站穩腳跟,便無人知我身份,你在我身邊也可以安心些。”

“我顧文清既已死,功名已不可求。”

似乎是看出來了趙氏心中的不安,顧文清的語氣頓了頓,突然握住趙氏的手,語氣鄭重的開口說道:“我不想再讓你受人欺辱。”

“我若不抓住這機會,咱倆隻能等死。”

看到顧文清這前所未有的堅持,趙氏眼神之中的猶豫逐漸變成信賴:“好,我都聽夫君安排。”

顧文清微微一笑,眼底卻是帶著些許無奈。

他心中清楚,這一步是走上一條不歸路。

但是現如今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自己甚至沒有第二條活路,隻能咬咬牙一條路走到黑。

兩人合力將張洪業的屍體埋進了屋後菜園,換洗了床褥與地板血跡。

趙氏從箱底取出早為顧文清準備的細軟、幹糧、換洗衣物,顧文清則仔細研讀那份任命書。

三日後,他便需前往江寧駐軍點,麵見上官報道。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些鋪墊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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