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校園欺淩唐一黎02
薑落眸色不變,“我有數。”
嘖,麻煩。
係統:你有數個屁你有數!!
梁哥感覺到了窒息的痛苦,瘋狂掙紮起來。
但他身後的少女明明是個身材纖細的女生,手指明明隻是輕鬆地搭在他脖子上,卻任憑他怎麽動,都擺脫不了。
他才終於感覺到了害怕。
薑落!!她跟她父親一樣!!是個瘋子!!
——這個瘋子!!!
他心髒狂跳,在他都要放棄掙紮,神誌都不太清晰了的時候,又一下子被人撈起來。
“呼——呼——”梁哥臉色青紫,瘋狂地掐著自己的脖子呼吸。
整個廁所裏,就隻剩下了他重重呼吸的聲音。
然而等著他終於把氣喘勻的時候,身後的少女又壓著他的頭把他按進了水池裏。
少女柔軟的發絲垂下來,隨著動作輕輕搖曳,看起來像極了被微風吹過的柳枝。
但是,沒有人會覺得她柔軟可欺。
……瘋子。
她是真的想把人給弄死。
係統看不下去了,電子音顫顫巍巍地嚐試著提醒她:【宿,宿主,那,那邊唐一黎……】
“夠了。”
靠坐在地上的男生突然開口。
薑落動作猛地頓住。
廁所裏靜得出奇,就隻剩下了水池裏梁哥掙紮發出的水聲。
“可以了。”
唐一黎淡淡地跟她對視一眼,又垂下眸,像是渾不在意,“放他們走。”
啊……
薑落歪了歪腦袋:“可是他們欺負你誒。”
一身狼狽的男生依舊背脊挺得筆直,扶著牆壁站起來,消瘦的骨骼感十分明顯:“也沒來得及做什麽。”
薑落不說話了。
表麵上的薑落:看起來是在思考什麽,十分不好惹的樣子。
實際上的薑落:嗚嗚嗚嗚心裏的小鹿都快撞出來!!
嗷嗷嗷嗷嗷嗷嗷看到沒有!她白月光!!!!
多麽善良!!多麽高潔!!!多麽!!!!討人喜歡!!!
身後梁哥及一群小跟班們瑟瑟發抖,隻是大著膽子悄咪咪地觀察眼前這奇奇怪怪的瘋批。
他們完全沒有抱希望,這位薑大小姐會因為唐一黎的一句話就放過他們,笑話,校園一姐薑落除了她爹,聽過誰的話——
“行叭,”少女理了理弄亂的頭發,拎著梁哥衣領輕輕鬆鬆把他往後麵一丟,“走吧。”
她白月光都發話了,她怎麽可能會反駁呢。
嗚嗚嗚,她也好善良,跟白月光好配!!!
明明白白聽清楚她心音的係統:【……】
它主機可能卡了。
薑落做了個手勢,梁哥的小弟們蜂擁而上,兩下就把他拖出了廁所。
看起來就像是身後有鬼在追。
薑落嘲諷的扯了扯唇角,然後一轉眸,直直地就對上了角落裏少年的目光。
這一瞬間,薑落身體都僵硬了。
都怪那些東西,她明明那麽溫柔美麗善良可愛大方,結果卻給了她家白月光這麽不好的一個初印象。
嚶嚶嚶。
可是人家能怎麽辦呢,人家也很柔弱的呀。
……沒辦法,看都已經看到了。
她有點崩潰,努力板著一張臉,嚐試著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問:“你還能走嗎?”
但是她不知道,這模樣落在唐一黎眼裏,就成了麵無表情威脅人。
雖然現在看起來薑落是在為他出氣,但是他再清楚不過了,薑落這種人平日裏都是仰著鼻孔看人的,怎麽可能把他放在眼裏。
她隻不過是想要找個借口,把這些人揍一頓罷了。
“。”
唐一黎垂下眸,被長睫毛擋住的地方眸色更冷。
果然,這些人都是這個樣。
他沒有說話,直接把薑落給忽略掉了,看了一眼自己被扔到髒水裏的校服,頓了頓,彎腰把它撿了起來。
看上去狼狽極了。
也是好看的。
他周身的氣質冷若冰山,這會兒就像是高山之巔的新雪被玷汙了。
賊帶勁兒。
薑落默默地紅了耳朵。
係統忍無可忍:【宿主!!你在想些什麽?!!】
咳咳。
薑落輕咳了兩聲,回神,“那個,你的校服濕了,我的校服可以借給你。”
唐一黎像是聽到了什麽十分離譜的話,沒忍住抬眸看了她一眼,但又很快拒絕:“不用,謝謝。”
他不想跟這些富家子弟,校園霸.淩者走得太近。
他轉身就往外麵走,但身後的少女卻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衣角,“等等。”
果然,這些人都是這樣。
因為他的隨口一句拒絕,他們就會覺得自己傷了他們小姐公子的麵子。
唐一黎眼睛裏麵飛快地閃過了一絲厭惡,但轉過頭來的時候依舊是冷淡的模樣。
但是下一瞬,他的身體就僵住了。
少女驟然朝著他靠過來,身上的氣息就像是柔軟的春雪,一下把他籠罩在裏麵。
他怔了怔,然後發現自己的校服拉鏈被拉下來,少女把校服給他脫了下來,正想要把自己的校服給他套在身上。
女生手指纖細,可能是因為剛才才揍了人,手指關節染上了些許薄紅。
拉著他的袖子,看上去竟然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薑落比他矮了大半個腦袋,身上的校服卻是大兩號的,給他穿正好。
給人穿好衣服之後,薑落彎著眉眼笑起來:“正合適。”
唐一黎胸腔裏閃過了一絲怪異的情緒,但很快他就強行忽略掉了,麵無表情地朝著人道謝。
薑落又笑著搖了搖頭,眼睛亮晶晶的,“你是要回教室上課吧,你先走吧。”
唐一黎默了默應了一聲。
但是在他走之前,他卻又一次聽到了少女故意裝作漫不經意的聲音:“今天那些人,之前也經常這麽對你嗎?”
唐一黎沒有說話。
但是很快,身後的少女就又笑了起來,聲音很輕:“我知道了。”
今天這事兒還沒完。
怎麽欠的她白月光,全都得給她還回來。
女生的眼眸裏,飛快閃過一束嗜血的光。
唐一黎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也興趣了解。
在他走出廁所之後的一個轉角,他麵無表情地脫下身上還帶著少女柔軟的春雪氣息的校服,幹脆利落地扔進了垃圾桶。
這裏是辦公樓的樓梯間,校長辦公室在三樓,三樓往上基本上就已經廢棄了,平時也不會有學生上來。
很安靜。
他的眸色深得宛如深夜的海洋,麵無表情地從校服褲兜裏摸出了廉價香煙。
香煙已經被水浸濕了,但唐一黎沒有扔,抽出一根還算幹的,又放回了褲兜裏。
這東西對他來說也並不便宜。
就這包都還是他在打工的時候,老板隨手給他的。
打火機“赤”地一聲,香煙被點燃,少年倚著白花花的牆壁,白色的煙霧從他的口鼻指尖飄出來,襯得人格外有距離感。
他冷著眼睛想了想,嗤笑了一聲。
他想,他應該知道薑大小姐為什麽對他是這種態度了。
很早以前,在梁哥一行人最開始盯上他的時候,他們就嬉笑著說過:“這小白臉兒長得還行誒,怪不得校花兒看得上他。”
“這疼得露出屈辱的表情賊帶勁兒,他好像已經成年了吧,要不是我不好這一口,我非得試試。”
少年眼底的厭惡更甚,長長地吸了一口煙,然後用手指掐滅,走出了樓梯間。
他不知道,他離開好久之後,樓道拐角才慢吞吞地走出了另一道人影。
薑落把垃圾桶裏的校服撿起來,拍了拍灰,小聲自言自語:“幹淨的呢,扔掉幹什麽。”
006想了想,把事情稍微美化了一點,解釋:【唐一黎長相好嘛,以前也有人向他示過好,而且還是男的,說想睡他,可能他覺得你跟那些人一樣?】
它以為少女聽到這話會生氣或者苦惱,但出乎它預料的,薑落特驕傲:“嗯,也對。”
她確實是想睡他的。
【……】
係統:算了,她有病。
關愛智障,人人,不,統統有責。
“哪些人?”
係統反應過來她問的什麽,想了想,特別謹慎地含糊道:“就……剛才那些人啊。”
少女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握著校服的手指驟然收緊,過了許久,她才低低地應了一聲:“哦。”
看來還不夠。
打得。
*
在把那些人再打一頓之前,薑落先去剪了個頭發。
女為悅己者容,她家白月光那麽好看,她這幅辣眼睛的樣子都不配出現在他麵前。
保護她家哥哥很重要,漂漂亮亮地保護她家哥哥就更重要啦。
嘻嘻嘻嘻嘻嘻~
原主這張臉長得很好看,不過因為非主流,前麵劉海長得能戳進鼻孔,遮住了。
現在她一把頭發修了修,漂亮的眼睛露出來,好看得理發師都移不開眼睛。
理發師剪完頭發之後,實在沒忍得住,伸手在她的腦袋上摸了兩下:“靚妹,下次還來呀?。”
艾瑪,這剪頭剪的太有成就感了。
薑落抿了抿唇。
以她的身份,之前出現在別人麵前,沒人不是滿眼驚惶,突然感受到這樣的善意她還有些不太自在,輕輕地應了一聲。
係統突然冒出來:【黑化值65%】
薑落動作一頓:“這是什麽?”
【唐一黎的黑化值咯,等到這個黑化值清零,你的任務就結束了。】
【但是相應的,他的黑化值要是到達了100%,你就會被係統抹殺哦。】
薑落明了地點了點頭,然後直接把“抹殺”兩個字拋在了腦後。
先不說以這小東西的能力能不能把她弄死,畢竟統都是她綁架來的,就說以她家白月光的心性,黑化值是絕對不可能到達一百的。
啊。
她家白月光真是太善良了。
跟漂亮美麗善良大方的她真的好配。
係統:【……】
你怕是對善良這兩個字有什麽誤解?
然後,薑落就給原主家裏麵給她準備的保鏢打了個電話。
本來她是想自己動手的,畢竟確實比較解氣,但是想了想又還是算了,那些人光是想想,她都惡心,更別說要碰到他們了。
薑落帶著人,在梁哥一行人中午吃飯的路上蹲著。
這幾個人不知道又要去哪兒作妖,出了校門之後就勾肩搭背地往小巷子裏鑽,她帶著人跟在他們身後,等著周圍人少一點的時候,揮了揮手,身後的保鏢圍上去,把人趕到了角落裏。
梁昭謹慎地看了一眼她旁邊的保鏢。
這些人一看就是跟著薑長虹那個瘋子混的,一個二個身高體壯板著臉,看著都嚇人。
他小心賠笑:“大小姐,你前幾天說的,讓我們不要再去招惹唐一黎,我們都聽進去了,您這是還有什麽吩咐?”
薑落看著他那張諂媚的臉就想吐,話都懶得跟他們說,直接做了個手勢:“打。”
巷子裏頓時發出了拳拳到肉的聲音。
梁昭從來沒有這麽憋屈過。
最開始他顧及著這些人是薑家的,不敢還手不敢躲,被打得受不了了終於知道反抗了,卻才發現在這些人麵前,他們完全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很快,小巷子裏就隻剩下了一片哀嚎的聲音。
保鏢們收手,在薑落麵前站成一排:“小姐。”
“肋骨斷了兩根。”
“右手手臂骨折。”
“左腿大腿骨折。”
“……”
薑落的視線落到地上躺著的一群人身上,眸色很冷,但臉上的表情卻十分平淡。
穿著校服的少女緩緩走到梁昭身邊,毫不留情地抬腳,踩在他的手指上碾了碾,不出意料地聽到了令人牙齒發酸的“咯咯”聲。
“啊——!”
梁昭疼得鼻涕眼淚糊成一團:“大小姐,大小姐!我們真的不會再做了,我們絕對不會——啊啊啊啊啊啊!!!!”
“是嗎。”
薑落冷冷地看著他。
梁昭求饒:“我們知道錯了——大小姐,真的知道錯了!!”
“要是早知道您看上了唐,唐同學,我們哪裏會對他動手!!大小姐……薑大小姐,放過我們這次吧!!!”
少女亞麻色的眼眸透出一種無機質的冰冷。
“你最好知道。”
梁昭長舒了一口氣。
這樣應該就算是過去了這件事。
要是換作是別的人,他肯定得把這件事捅到家長那邊去,但這是薑落。
他不僅不能告狀,在家長問起來的時候還一定不能牽扯到薑落。
畢竟他爹是薑長虹。
那個瘋子可不管是誰吃虧,誰讓他寶貝閨女不爽,他就讓誰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