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鮫色妖嬈04
“人類……”
鮫人柔軟的發絲垂落到她的頸側,這個危險的種族在海水中明明是不用呼吸的,但她卻分明感受到了鮫人潮濕的呼吸。
emmm……
這是捆綁piay?
嗷,沒想到你們鮫人玩兒得還挺花的。
嘖嘖嘖嘖嘖。
係統都無力吐槽了,隻能提醒她不要完全被美色迷了心智,【宿主,攻略對象想殺你。】
薑落半點不慌,還是放鬆的姿態:“他不會。”
係統就不理解了:【怎麽就不會了,你怎麽就知道他不會了?!】它可是明確感覺到了鮫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
這他喵的是在玩兒命誒!!
雖然這瘋批玩意兒死了之後,它就可以徹底擺脫控製,最多就是在績效上麵記一個不合格,但是!!
它!!那麽善良!!!
怎麽能看著宿主去尋死呢!!!
雖然真動手,攻略對象還真不一定打得過這瘋批。
薑落對除她白月光以外的東西向來沒什麽耐心:“閉嘴。”
【哦。】
係統收斂得十分迅速,一雙潔白的翅膀都塞進了自己的電子嘴裏,假裝自己從來沒有開口說過話。
嗚嗚嗚嗚嗚嗚。
它隻是屈服於這瘋批的**威,絕對不是慫。
絕對不是!!!
薑落是真的絲毫不擔心扶桑會殺了她,至於原因嘛……
她現在可真是再理解不過這小鮫人的想法了。
跟她當初看到她家白月光到處播撒聖光無法理解的時候一樣,她也是想過不能理解要不直接把人給弄死算了的,但這不最終還是沒有動手?
嗯。
這是愛情。
冥冥之中,就已經決定了他們倆就應該在一起。
但她沒想到,這她白月光這次竟然是來真的。
鮫人冰涼的手指慢慢頂住了她的喉嚨,尖銳的指甲已經陷進了肉裏,跟著,慢慢收緊。
在海裏麵,扶桑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她雖然不用呼吸,但是在這一刻,也能清晰地感覺到那種恐怖的窒息感。
這就不是很快樂了。
薑落忍了忍,發現這貨是真的動手,輕嘖了一聲。
扶桑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立刻就想退開,但在他動作之前,一隻柔軟嬌小的手就捏住了他的手腕,然後一股他都無法反抗的力道傳來,他微微晃了晃神,就被女人按在了礁石上。
他臉色驟變,但是即使是已經落入了薑落手裏,他都抿著唇沒有說話。
這副模樣,真是像極了電視裏那種受人侮辱又不屈服的小白花。
薑落看得心旌搖曳,扶桑察覺到了她的心理變化,迅速蓄力想要反擊,但在他之前,薑落就已經收緊了力道:“嘖。”
女人聲音輕慢:“做什麽呢,小殿下?”
他是鮫人一族現在的王,被稱為殿下也無可厚非,但是,這兩個字從這女人的嘴裏說出來,莫名就帶上了一絲輕挑和曖昧。
明明鮫人才是天生就適合引誘的種族,但在這一刻,扶桑卻自己都沒控製得住,耳根自己就紅了一片。
薑落控製著他的兩隻手,把他按在礁石上麵,另外一隻手還能空出來在他耳鰭站好紅透了的地方揉捏了一下。
女人好像是覺得好玩兒極了,緩緩靠近他,聲音又低又輕:“紅了誒。”
“……”
扶桑的喉結微微動了動,然後憤懣地別過了頭。
薑落給看笑了,低低地笑了兩聲,“怎麽,還不服氣啊。”
扶桑聲音比深海的海水還要冷上幾分,“你什麽時候醒的?”
薑落歪了歪腦袋:“你猜?”
扶桑不說話了。
薑落又笑,一雙亞麻色的眼睛就算是在沒有光亮的深海裏都好像在閃著光:“怎麽回事呢,小殿下。”
“是你自己對我動手的,現在打不過我,又生氣啦?”
“你想殺我?”薑落“啊”了一聲,狀似思考,“我還以為我養著你,已經有了點革命情誼了呢。”
扶桑抿直了唇角,突然轉過頭來直視她。
鮫人的眼睛很深邃,一眼看進去像是跌入了銀河,但薑落隻是晃了晃神,就聽到她家白月光壓低了聲音:“放開我。”
哦。
這是在對她用技能。
嘖,這玩意兒技能怎麽跟勾引人似的。
薑落想了想,想不明白,幹脆就不管了。
這都被勾引了,她又不是什麽柳下惠,還能坐懷不亂的?
然後,女人附身,扶桑瞳孔一震,自己的嘴唇就被吻了下來。
薑落吻得又輕又細,扶桑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竟然整個僵住,眼前隻剩下女人在海水中**漾的烏發和那雙因為閉著,甚至顯得有些虔誠的眼睛。
她的睫毛很長。
……跟他的很多族人比,都不遑多讓。
不對。
扶桑猛的回神,想要把人推開,但是手上稍微一用力,就感覺女人那雙柔軟的,禁錮在他手腕上的手就像是一把鐵銬。
可惡……
他耳根已經紅透了,甚至眼尾都泛起了些許潮紅,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就把夢境撤去。
他就不應該跟這個人類打交道!!
已經醒過來的鮫人,在玻璃缸裏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不遠處在**睡得恬靜的女人。
他真的很想就這麽把人殺了算了,但是一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
他竟然打不過她!
在深海裏,他竟然打不過一個人類!!!
……不,說不定就根本不是人類。
扶桑眸色陰鬱地盯著薑落。
那個吻……畢生之恥。
鮫人的胸口因為氣憤劇烈地起伏著,過了好久,才稍微平靜下來。
但是跟著,他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神情變得複雜。
鮫人有些失神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表情有些古怪。
他知道這個人類的名字。
薑落。
*
天邊漸漸翻出魚肚白,寂靜了一晚上的船也慢慢地多了些人聲。
距離薑落最遠處的某個房間之內,男子緊緊地閉著眼,攥緊了被角的手手背上青筋直冒。
“對不起……對不起……”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會碰他們了……”
“對不起……”
恐懼像是已經浸透了他全身的細胞,沒多久,他就臉色蒼白著淚流滿麵。
而薑落,與之相反,她晚上睡得很好,起床的時候整個人都精神得不行。
她往鮫人那邊看了一眼,後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還是保持著昨天晚上她入睡之前那副模樣,抱著自己的大尾巴,看起來很不得卷成一個球。
薑落哼笑一聲,上了甲板。
今天的天氣很好,依舊是陽光萬裏,金色的陽光在水麵上跳躍,在船尾驚起的浪花中像是魚群閃爍的鱗片。
海風吹過來的時候帶著鹹濕的氣息,薑落深吸了一口氣,隨便找了個地方坐著吃早餐,順便聽隔壁桌的幾個年輕人閑聊。
“……終於要回去了。”
“啊,這幾個月在海上飄著,我總覺得自己全身都是魚味兒,把我從船上扔下去,說不定下麵遇到的海魚都覺得我是它同類。”
“哈哈哈哈哈,你可別說我們是同一專業的,海魚有嗅覺嗎?”
“我這是誇張的手法!不可以嗎?”
“話是這麽說,但是我覺得這趟來得挺值的,海上的風景確實不錯,怪不得有錢人都喜歡買什麽海景房。”
“而且還見到了傳說中的鮫人!!!鮫人誒!!我那天看到他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這是真的存在於三次元的嗎?好美!!!”
“唯一的一點遺憾就是,沒有聽到過傳說中他們迷惑人心智的歌聲。”
“哈哈哈哈哈,你要是聽到了,你說不定都回不去。”
眾人跟著笑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從甲板另一頭飛快地跑過來,在他們旁邊坐下,拿過一個女生的水杯就喝。
女生“誒”了一聲,然後伸手打了他一下:“你幹嘛,我的水杯!!”
那人笑了笑,沒有理她:“你們聽說了嗎?孟衝瘋了。”
“瘋了?”
“怎麽瘋的?”
“這不是大家都在船上,他怎麽突然就瘋了?”
眾人紛紛追問,但也沒有人覺得可惜,反而都在幸災樂禍。
“嘖嘖嘖,我就說嘛,惡人自有天收。”
男生來了興致:“誒怎麽回事?我們男生討厭他是因為他實力明明不行,抄襲別人的報告都要裝逼,你們女生又是因為什麽?”
“我們女生也討厭抄襲好嘛?”女生翻了個白眼,“那個孟衝,他就是長得高了點,真就是普通且自信,好像隻要是女的看他一眼,他都覺得是喜歡他。”
“就是就是。”
另外一個女生補充,“普通且自信,這還好嘛,最惡心的是,他會借工作的名義騷擾女同事。”
“啊,臥槽,你也被他騷擾過?!”
女生冷笑了一聲,“這研究所就沒幾個女的能幸免吧,而且他之前不是在和宋菲交往嗎?好多人都撞見過他們兩個人在會議室亂搞。”
“但即使是這樣!即使他都有女朋友了,他還能跟人聊騷呢!!”
“你們不知道,我之前就幫他撿過一次東西,他竟然就約我去他房間。”
“噦了。”
“這也就是滿腦子都是精液。”
薑落聽著他們的話,眯了眯眼睛,心裏麵有了一個猜測。
但還沒等她起身回去問問她家白月光,就看到船艙門突然被打開,還穿著睡衣的孟衝猛地衝出來,後麵幾個人都拉不住他。
他眼淚鼻涕糊在臉上,看上去狼狽極了,薑落往他那邊看了一眼,覺得惡心稍微往後麵退了一步。
大部分人應該都是這麽覺得的,紛紛往旁邊退,很快給他讓出了一條路出來。
孟衝衝到甲板上,撲通一聲跪下就開始對著海洋“哐哐”磕頭:“對不起……對不起……”
“我錯了,對不起……”沒幾下,他的額頭上就沁出了血,“對不起……”
他痛哭流涕:“對不起,我不應該欺負新人,媚上欺下,我不應該抄襲同事的報告,最後還汙蔑被抄襲者,讓他被迫辭職!”
“我不應該性騷擾女同事,不應該給女同事下藥……我不應該給宋菲他們下藥,強奸他們,最後還逼得宋菲隻能離開研究所……”
“我不應該出主意,讓小於給薑落下藥,不應該夥同其他人想害薑落!!”
“我錯了,我不應該虐殺研究對象,享受虐殺他們的快感……”
眾人被他這一通話給驚住了,好一陣都沒能回得過神來。
終於,在他即將把自己小時候偷過的幾塊錢都要交代清楚的時候,追他出來的幾個人反應過來,又聯合著把他給拽了回去。
不過他雖然走了,但甲板上的熱鬧始終都沒下去。
“……我敲,我光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還真沒想到他這麽壞……”
“這他媽的才能叫做是惡人自由天收吧。”
“你們說,會不會是真的有海神之內的存在,不然剛才孟衝怎麽衝出來就對著大海磕頭呢。”
“海神?”
“如果這種二次元的東西真的存在的話,我想,他應該就是鮫人的模樣。”
“別做夢了,我們可是抓了一隻鮫人的,要是真的有海神這種東西存在的話,在座的各位一個兩個都下不了這個船。”
“艸,好端端的,你說得這麽恐怖幹嘛。”
薑落聽著他們的談話,淡定地回了自己房間。
扶桑吃的東西早已經送過來了,不知道他自己怎麽弄的,已經吃完了並且還把髒了的水給換了。
薑落回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他關上放水的龍頭。
薑落挑了挑眉,走過去又趴在了玻璃缸上:“這麽聰明呀,還會自己換水。”
扶桑沒有理她。
薑落繼續自言自語:“我還以為你們鮫人有那種,自動淨化水源的特異功能呢。”
這越說越離譜了。
扶桑忍了忍,沒忍得住,瞪了她一眼。
薑落笑,圓溜溜的亞麻色眼睛配上臉頰邊上若隱若現的酒窩,顯得無辜極了:“好嘛,我不說了。”
“不過,”她懶洋洋地撥弄了一下剛放好的水,“那個孟衝,是你動的手?”
這次扶桑有了反應,冷聲回:“是。”
他不僅讓孟衝付出了代價,經過他在甲板上的一係列自白,小於後麵在研究所也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