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陰間的老公

第123章 去了哪裏

第123章 去了哪裏

這個聲音……

我和養鬼師們不由得一起回過頭去,隻見來的果然也不是別人,正是魏淺承!

但是顯然,除了我們幾個之外,其餘的養鬼師。全不認識魏淺承。

那菁菁倒是眼睛很尖,望向了魏淺承的腰間那個陳舊的,不知道從哪裏弄到的長生香囊:“你……也是潭深鎮出身的?”

“我也姓魏,”魏淺承側過頭,紅唇一勾,微笑著說道:“不過,一直在外麵,很久沒回家,雖然是一家人,你們也全不認識我了。”

這本來就是商議著怎麽滅了碧落門的會,怎麽居然倒是把正主兒給放進來了!

我忍不住望了羅白一眼,卻發現羅白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不見了。

不用說,也許羅白之所以散布了碧落門的那個老巢就在這裏的消息,也就是為了把眾人引過來,讓魏淺承一網打盡了!

千算萬算。我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

程恪的臉早冷下來了,伸手把我拖到了身後去,桃花大眼瞪著魏淺承,像是結了冰。寒淩淩的。

而那個菁菁則像是對魏淺承那個妖氣四溢的外貌很有好感,就說道:“你也是魏家人?行什麽字輩的?我也一直在玄陰地附近,倒是沒見過你。”

“我的輩分太大,估計你也追溯不起來了,”魏淺承一雙丹鳳眼掃過了整個屋子:“哦,這麽多家族全來了?真是熱鬧,久違的熱鬧。”

“魏長生殺了那麽多養鬼師同門,當然一定得跟他報那個仇了!”小魚還是對魏淺承那句話很在意:“你說,陰陽禦鬼之術,是你教給陸蕎的?為什麽你要把魏家的本領,傳給了楊家人?”

“還能為什麽,因為她是我以後的媳婦呀!”魏淺承眯著丹鳳眼,悠然的說道:“我這個人平常脾氣不太好,唯獨是對媳婦千依百順的。她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她讓我趕狗,我不敢趕雞。畢竟,她將來也要成為了魏家人,所以嘛……”

“你有沒有搞錯?”菁菁瞪大了眼睛:“哪有人教給自己媳婦陰陽禦鬼之術的,那她豈不是要和那個男鬼……”

“她以前和現在,跟誰在一起也好,以後跟著我就行。”魏淺承不意外的說道:“我說過,我全聽她的。”

“行了行了,我們是來這裏開會對付魏長生的,不是來看你們瑪麗蘇秀恩愛的,”一個十分時髦,耳朵上亮閃閃的打了五六個耳釘的養鬼師說道:“陸蕎,你說你是替你姥爺來的。那接下來怎麽做,你姥爺肯定也跟你交代了吧?你就……”

誰知道,那個時髦養鬼師的話還沒說完,一陣破風聲響了起來,羅蔚藍的一道留仙索先從半空之中衝了過來,奔著魏淺承就射了過去,他那一雙大眼睛變得赤紅:“魏長生,將我奶奶和我們全家人還給我!”

那一道留仙索去的又快又急,來勢洶洶,可魏長生是個什麽樣的人物,根本沒把羅蔚藍那兩下子放到了眼裏。

那個留仙索來的再快,他卻連動都好像沒動,是留仙索憑空繞了一個彎兒,就莫名其妙打空了。

像是連留仙索,都躲著他走!

“你說,他是魏長生?” 羅蔚藍那話一出口,在場的那些個養鬼師一個個全都是勃然變色的模樣,立刻望向了魏淺承!

菁菁是個膽子大的,當即厲聲說道:“你真是魏長生?”

魏淺承也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是淺淺的笑了,丹鳳眼流轉的妖豔:“你猜。”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誰有功夫跟你猜!”一直不言不語的小魚倒是站起來了,望向了羅蔚藍:“他……真是那個魏長生嗎?”

“他殺了我二叔一行人,化成灰我也認識他!”羅蔚藍咬緊了牙,說道:“他來的倒是正好,本來大家全聚在了一起,就是為了他,那就擇日不如撞日,同仇敵愾,一起殺了他!”

說著,留仙索也不用了,整個人就衝著魏淺承撲過去,像是什麽也不怕!

我當然知道魏淺承的本事,羅蔚藍去了就是一個送死,趕緊伸手把他拖回來了:“要對付他,咱們一起想辦法,你一個人,白白送了命的話,那你奶奶,不是更死不瞑目了!”

一提起了自己的奶奶,羅蔚藍一口白牙咬的更緊了:“我恨不得,撕開他的皮,扯下他的肉!”

魏長生居然也跟其他養鬼師一樣,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跟個孩子似的托著腮,微微笑了:“哦,我想起來了,你們羅家那幾口子人,是我毒死的,你不是那個最命大的嗎?五毒蠱的毒也能解開,你真不是什麽常人啊!”

“真的是魏長生……”一眾人發了慌,全站起來了,各自是個防禦的姿態:“你膽子不小,倒是敢單刀赴會!”

“是啊,活了這麽久,還沒有我不敢去的地方。”魏長生眯了眼睛,說道:“日子太漫長,正愁沒什麽有意思的東西,那就,一起玩兒玩兒吧!”

說著,纖長的兩手兩腳全隨意的伸展開了,像是一個懶腰之後要曬太陽一樣!

“這個大會是你們楊家帶頭開的!”菁菁忽然轉頭看向了我:“你說,現在怎麽辦?”

“魏長生,既然你來了,先把話跟大家說清楚了!”我在程恪身後伸出來了脖子,說道:“那些死於非命的養鬼師,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這個麽……”魏淺承知道我是想讓他把事情給說出來,可是他偏偏就是不肯否認,反而還眯著丹鳳眼笑了:“你說是我,就是我,你說不是,就不是!”

“怎麽,這個魏長生,跟你真的還有那一層關係?”一眾養鬼師望著我的眼神,更加的警惕了:“要真是那樣,咱們這一來,豈不是讓人一勺燴了?”

“說不定,就是楊家的人,騙了咱們過來,挖坑給咱們跳!”

我心頭登時亂成了一團麻線,怎麽也沒想到,好端端的事情居然發展到了這個樣子!

“別的廢話說了沒用!”那個時髦的耳釘養鬼師倒是個年少氣盛的模樣:“大家跟魏長生都有仇,先殺了魏長生再說!”

說著,摘下了自己的耳釘,衝著魏長生丟了過去!

那耳釘在半空之中爆出了一團子煙花,而煙花的煙霧,居然幻化成了一團一團的陰魂,衝著魏長生就攏了過去!

其他的那些養鬼師當然不甘心被那個耳釘養鬼師出風頭,都認定了這是個為自己家族揚名立萬的好機會,一起對著魏長生放出了自己的拿手絕活!

魏家兩姐妹使出了跟三姨婆一樣的珠子,杜家的侏儒也拿出了慣用的招數,全衝著魏淺承過去了!

一時間,這個地方,陰氣流竄,是一個異彩紛呈!

可是魏淺承隻是靜靜的坐著,一動不動,那些養鬼師們淩厲的招式卻一下子像是被風刮走了一樣,全熄滅了!

“這……”養鬼師全是大驚失色的模樣,各自對望了一眼:“陰氣……”

“全不見了!”

魏淺承饗足似的說道:“各式各樣的養鬼術,是很久沒看見的了,這一次,看了一個痛快,多虧了你們了。”

那些養鬼師一個個,臉色全變了,都是一個十分驚懼忌憚的模樣!

好像魏長生,居然戰無不勝!

接著,忽然有養鬼師說道:“腳……腳下……”

眾人低下頭,便看見了腳底下,像是連上了一條線,陰氣居然源源不斷的從身體上流失了!

羅蔚藍見狀,咬了牙,縱身往前麵一躍,怒道:“我跟你拚了!”但是他還沒來得及過去,身體一軟,忽然就倒在了地上……

其餘那些養鬼師,也露出了驚駭的模樣,但是身子一軟,也倒了下來。

像是,陰氣損耗的太厲害,支撐不住了!

隻有我和程恪,還有李明朗好端端的站在了原處!

李明朗擰起了英挺的眉頭:“這是吸食別人陰氣的邪門歪道……”

“是不是邪門歪道,管用就好。”魏淺承笑了,牙齒在紅唇之中白的耀眼:“我這個人很好說話,從來不挑。”

說著,坐起身來,笑眯眯的望著我:“你跟程恪玩夠了沒有?要是玩夠了,就跟我走,晚一點,那些個菖蒲花都要謝了。”

“菖蒲花謝不謝,與我無關!”我瞪著魏淺承:“你先說,我姥爺和我媽,跟你有沒有關係!”

“姥爺和媽啊……”魏淺承一雙丹鳳眼裏帶了點狡黠:“當然有關係了,不就是姻親關係麽。”

“你簡直……”李明朗帶了點怒色,還要說話,魏淺承像是有點不耐煩了,手一揚,李明朗居然就重重的往後跌了過去,跟羅蔚藍他們一樣,人事不知!

我的心陡然的涼了下來,就連李明朗在他麵前,也是這麽不堪一擊……

“早就聽阿九說了,有些個養鬼師嫌自己活得長,非要過來找個借口找我打架,”魏淺承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托著腮,一隻腳撐在地上,吱呀吱呀的搖晃著自己的椅子,說道:“要不,都殺了吧……”

難道魏淺承,今天又要大開殺戒!

“他們都是最好的養鬼師,要是殺了他們,說不定,以後養鬼師都要絕種了!”我忙說道:“你不是本來就孤單嗎?這些養鬼師要是真的死了,世上隻剩下你自己是個養鬼師,不是更孤單嗎!”

“這倒也是……”魏淺承望著我,笑的露出了酒窩和虎牙來:“不過以後有你陪著我,我也就不孤單了,所以,這都無所謂……”

忽然耳邊像是刮過來一陣風,程恪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過去了,也沒用什麽養鬼術,隻是重重的一拳利落的打在了魏淺承的臉上!

那個速度,居然連魏淺承都沒有閃避過去!

魏淺承白皙的臉上,一下子腫了半邊,殷紅的血從嘴角流下來,讓紅唇更妖豔了!

而他抬起頭來,竟然吐出了一顆牙!

那牙一聲脆響,就滾到了地上。

“她永遠也不會去陪著你。”程恪麵無表情,居高臨下的說道:“這點請你記住。”

“哎呀,幾天不見,你倒是更厲害了點,火氣挺大呀。”魏淺承站起身來,跟程恪是個相仿的身高,兩個人站在一起,像是空氣都能碰撞出了火花來!

我一顆心提了起來, 趕緊站到了程恪的身邊,說道:“我們並不想和你打架,隻要你跟其他的養鬼師說清楚了,殺了那些孤身養鬼師的,並不是你,那咱們可以解開那個誤會,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哪裏有那麽簡單。”魏淺承的丹鳳眼一眨:“我說了,他們也不會信,畢竟,我,一直都是他們的心腹大患。”

是啊,他的這雙手,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個羅家二叔那種養鬼師,多少個家族,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前,就一定早跟他結了仇。

這一次……

“你知道陸蕎的母親和姥爺在哪裏,是不是?”程恪望著魏淺承的眼神,涼森森的:“說出來。”

“你果然,跟以前越來越相似了……”魏淺承揉著自己被打腫了的臉頰,抬起丹鳳眼望著程恪:“我偏偏,就是不想跟你說。”

說著,抬起手來,帶著淩厲的破風聲,衝著程恪也還手過去,程恪輕輕鬆鬆的伸手格住了,倒是抓著魏淺承的胳膊往後麵一拽,魏長生一個翻身就掙脫過來了,舉起手又衝著程恪的麵門過去了,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又打起來了!

而且,好像這一次,非要分一個你死我活不可!

他們倆,本來也是前世裏的仇人,這一次打架,表麵上為著我,實際上是因為什麽,我心裏很清楚。

“你們別打了,有話好好說……”說著最蒼白無力的勸架詞,我本來想拉一拉架,可是兩個人一打起來,陰氣四濺,衝的哪裏都是,我要是跟以前沒得到陰陽禦鬼之術一樣橫衝直撞的上去,一個看不清楚,很可能也跟著遭殃,現在可倒好,我明白他們之間的這個架不是我拉的了,也隻得退回去了。

“碰……”不大一會,魏淺承的拳頭,也硬生生的砸到了程恪的嘴邊!

程恪不會受傷,可是那一個部位,頓時透明了很多!

就在那個拳頭碰到了程恪臉上的時候,一段記憶忽然浮現出來了!

“我說,你也是個很孤單的人吧……”

一個清澈淺溪前麵,魏淺承坐在了碧草之中,麵前是一輪殘陽,將什麽東西都染的通紅,他用一個悠然的腔調,卻說了感傷的話:“咱們是一類人,天生,就找不到伴兒。”

“我習慣了,”程恪站在魏淺承身後,難得沒有平日裏繃得那麽緊,居然輕輕靠在了一棵樹上,抿了抿薄唇:“一個人,也是一樣的活著。”

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美好的像是描也描繪不出來的畫!

“還是兩個人比較好……”魏淺承將一顆石子以一種很瀟灑的姿態擲到了水裏,在水麵上撞出來了幾朵水花:“你冷的時候,是不是從來沒人給你暖手?”

“我不需要別人給我暖手。” 程恪的聲音就算清越,也還是冷冷硬硬的。

可是程恪,想起了那個暖暖的狐狸毛大衣來。

就算,那個狐狸毛大衣,來的有目的。

“沒有過自然不知道,你有過,就會眷戀,那個有人陪著的感覺很上癮……” 魏淺承忽然笑了:“咱們,真的是一類人,要不,做朋友吧。”

“朋友?”程恪眯起眼睛:“我還不知道,什麽叫做朋友。”

“性格相投,有話聊得來,就算是朋友。”魏淺承回過頭來,殘陽映在了他黑黑深深不見底的丹鳳眼裏,燦然的笑了:“就像現在這樣。”

朋友究竟什麽,程恪還是有點拿不準,他想起來了火燒思過房的那幾個孩子。

“遇見了她之前,我一直很孤單。”就算程恪沒理會魏淺承,魏淺承也還是自顧自的往下接著說:“好像一個盲人,走在了茫茫的黑暗之中,也不以為意一樣,但是如果上天給了一束光,盲人會發現, 原來世界竟然是那麽美好的。”

這個她,是菖蒲。

“如果這個光消失了,那豈不是比沒看見之前更難受?”程恪卻說道:“如果我是那個盲人,我寧願從來沒看見過。”

“是啊……”魏淺承歎了口氣,說道:“所以很多時候,得到之後不願意放手,成了執念。”

“你的執念,是長生,還是你的那個她?”程恪問道。

“我的執念,在於身不由己。”魏淺承從草葉子裏麵站起來,一手搭在了程恪的肩膀上,眯起眼睛笑了:“世上隻有兩個人不怕我,一個是她,一個是你,所以,我都不想失去。”

你不會失去的……程恪沒說話,心裏卻暗自想道,因為你從來沒有得到過。

那一段程恪的記憶用語言描述,固然是耗時耗力的,可是想起來,記住,隻用了短短的一瞬間。

魏淺承的手離開了程恪的臉頰,就跟幻境之中魏淺承的手離開了程恪的肩膀一樣,那段記憶,戛然而止。

“真懷念有朋友的時候……”魏淺承紅唇含著笑:“可惜,以後再也沒有了……”

“你這種人,注定不會有朋友的。”程恪昂起頭,那個攝人的氣勢,一點也不比魏淺承差:“跟我一樣。”

“但願如此。”魏淺承壓下去了丹鳳眼裏的一抹落寞:“聽天由命。”

不知不覺,兩個人居然停了手。

程恪望著魏淺承,說道:“你這一次,就打算認了那個罪?”

我倒是愣了,程恪,顯然也看出來,魏淺承是冤枉的了,而且……這是個什麽腔調,他關心魏淺承?

魏淺承露出一個有點不正經的笑容來:“有句話,叫引蛇出洞。”

他想借著這個機會,將真正想挑起來碧落門和養鬼師之間紛爭的真凶給引出來!

我就知道,魏淺承是個狠角色,他根本,也沒信任阿九!

他那種人,經曆了比繁星還多的背叛,大概能相信的,也隻有自己了。

他不會吃虧的,生存不是他的本事,而是他的本能。

“陸蕎,其實我這次過來,也想告訴你,咱媽和姥爺,現在都沒事。”魏淺承忽然對我淺淺的笑了,酒窩深深的:“現在,在中心醫院,陰氣有點損傷,身體弱,但是人還好端端的。”

這話的意思一聽就明白:“ 難道……是你救了我媽和我姥爺?他們身上,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他們遇上點麻煩,”魏淺承言辭閃爍,像是不大想提起來:“萬事小心就行了。”

我怔了怔,還是說道:“謝謝。”

魏淺承的眉毛揚起來:“說謝謝,總該給點禮物呀!要不然,你就親親……”

“還想繼續打嗎?”程恪的桃花大眼不動聲色的露出一種森然來:“好像,你還沒打夠。”

魏淺承露出又驚又喜的樣子,居然還是摩拳擦掌:“正合我意!”

這個劍拔弩張的氣氛,實在很讓人煩心,我趕緊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得趕緊去看看我媽和我姥爺,這裏,還需要我姥爺主持大局……”

“這個會,暫時要開不起來了,”魏淺承悠然的說道:“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他們全明白。”

也就是,剛才領教了魏淺承的厲害,都不敢再來送死了?

可是我總覺得,今天的魏淺承,跟前麵遇見的幾次不太一樣了。

也許,是我多心了。

正在發愣的時候,魏淺承那帶著樹葉子味道的懷抱忽然將我圈住了:“等我的那些事情做完了,來接你。”

他有什麽事情?

還沒反應過來,魏淺承早被程恪扯開了,清越的聲音陰森森的:“你嫌自己的長生太長了麽?”

可是程恪卻抓了一個空,魏淺承忽然就不見了。

隻剩下了那隱隱約約的樹葉子味道,氤氳的散開了。

我趕緊說道:“他那個人怪得很,語無倫次的,你也不要跟他計較,現在這些人全昏迷不醒,咱們……啊,”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已經到了玉寧,可以打電話叫救護車了!

真是快成了古代人了。

想到這裏,我先把那個時髦的耳釘養鬼師給拖過來了,果然,他懷裏有三個手機,我拿了一個叫了救護車,不大一會,救護車也就來了,正好是玉寧中心醫院的,我和程恪也隨著那車到了醫院裏麵,在前台查詢了一下,真的跟魏淺承說的一樣,我媽和我姥爺,已經住院了。

我趕緊又用那個時髦的養鬼師的手機給二姥爺撥過去了,讓他趕緊過來,二姥爺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聽筒裏麵往外飆,勁道的很:“好哇,可他媽的算是找到了,我這就回去!”

將手機給那個養鬼師塞回去了,我帶著程恪進了住院部裏麵,坐電梯的時候,沒想到一開門,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不是那個吃頭發的小男孩兒嗎?

在我和程恪剛剛認識的時候,我見過他在電梯裏麵,吃了一個女人的頭發,還想吃我來著,可是,後來程恪出現了,他嚇得落荒而逃,就再也沒出現在了小區裏過。

那個小男孩一看見了我和程恪, 嚇的差點打了一個倒仰,口裏喃喃的說道:“那件事情,與我無關……與我無關……”

說著,就要往外麵跑!

我一愣,趁著現在的陰陽禦鬼之術用的熟練,一把就輕輕鬆鬆的拉住了那個小男孩,問道:“你說什麽事情,與你無關?”

“你你你……”那個小男孩兒望著我,顯然是嚇得不輕:“你不要來找我,我沒看見,我全沒看見!”

正這個時候,電梯又開了,進來了幾個人,他們看不見小男孩兒,隻以為我在發神經病,瞪大了眼睛,挺防備的看著我:“這個是智障嗎……會不會攻擊人啊?”

我一走神,那個小男孩兒就一下子穿過了來人的中間,一陣風似的不見了。

我扭頭望著程恪:“他為什麽這麽害怕?”

“大概,吃過了什麽虧吧。”程恪說道:“理他幹什麽。”討廣估技。

可是,程恪的桃花大眼,像是在躲閃什麽似的,還有,他剛才要是願意,分明可以抓住那個小男孩兒的,卻偏偏……

我心裏疑惑了起來,難不成,他見過的“我”……是阿九?

顯然被脅迫過……

電梯到了要去的樓層,我和程恪下了電梯,找到了我媽和姥爺所在的病房,出乎意料,還是一個vip的套間,環境居然非常不錯。

我媽和我姥爺還安安靜靜的躺著沒醒來,一個護士見我們過來,倒是說道:“回來啦?兩個病人現在情況很穩定,在休息一陣子,恢複了體力應該就可以醒過來了,不過看樣子,受了驚嚇。”

我忙說道:“謝謝您,請問,是誰把他們送過來的?”

護士一聽我這麽問,臉色微微有點異樣:“不是,你自己送來的嗎?”

我自己?不……又是阿九!

“謝謝。”程恪對那個滿臉迷惑的護士說道:“有一個親戚,長得跟她很像。”

“啊……”那個護士這才是個恍然大悟的模樣:“那就是我認錯了,你們兩個,長得真的很像。”

正這個時候,我媽的眼睛抬了抬,看見了我,挺納悶的說道:“陸蕎?”

“媽!”我趕緊過去握住了我媽的手:“您沒事吧?您上哪兒去了,嚇死我了!”

“上哪兒去?”我媽一雙眼睛有點失神:“好像記不清了……”

“不管怎麽樣,沒事就好!”我趕緊說道:“您現在覺得怎麽樣?”

“我沒事,就是還是有點困。”我媽望著我,說道:“這是醫院?我怎麽跑到了這裏來了?”

“我還想問您呢!”我呼了一口氣,說道:“總之,您好一點再想吧!”

“啊……”我媽忽然露出來了一種恍然大悟的表情來:“我想起來,之前到哪裏去了!”

我頓時精神一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