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必定讓你身首異處
戰念北話音剛落,不僅蘇憶,就連林嘯也驚訝地瞪大眼睛看著他。
“將軍,萬萬不可!”
就算別人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
當年,戰老將軍開城門迎北驥人進城時,都低估了北驥人的殘暴狠戾。
明明是和談換得的城,可是他們進城之後,卻立馬進行屠殺!
原因隻是因為他們是大晟的子民,留著他們,是不可能忠於北驥的。
以後的羌城,隻能留給北驥的子民居住。
可是,這方圓幾百裏都是荒漠,這些羌城人還能去哪裏呢?
戰破軍為了保護羌城的子民,不惜再次拿起劍與北驥人一戰。
可是,當時戰破軍手上隻有十萬士兵,北驥的軍隊卻源源不斷地補充。
血戰三日,生靈塗炭,血洗羌城。
戰破軍和十萬大晟將士,以及上萬名羌城子民,全部死於北驥人手下。
大晟皇帝得知,卻反而斥責戰破軍不聽皇命,明明答應和談卻還挑起戰端。
一時間,戰破軍從一個戰無不勝的開國元帥,變成一個違抗皇命害死十萬士兵的罪人。
可是,二十年之約一到,北驥人果然原形畢露,立馬備軍,準備再度南下,直搗京城!
他們胃口之大,簡直就想吞下整個大晟的疆土。
皇帝慌忙點兵,挑選將士出戰。
戰念北主動請纓。
他知道戰念北等這個機會很久了。
他不僅要阻擋北驥人南下,更要重奪羌城。
林嘯與戰念北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訓練,他知道戰念北是有多想重新奪回羌城,讓十萬將士的屍骨可以重回故土。
他本叫戰誌遠,後給自己改名為戰念北,就是為了讓自己謹記這個目的。
可是,他們好不容易才奪回羌城,將軍真的又要拱手讓出去?
戰念北伸出一隻手製止林嘯,說:“蘇姑娘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哈哈哈哈哈哈!”鐵雲飛已經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來!
“戰將軍果然有情有義!”
“來人,把戰念北和他這個獨臂人綁起來!”
北驥士兵立馬衝了上來,拿走了戰念北的佩劍,將兩人捆了起來。
戰念北完全不反抗,隻是看著鐵雲飛說:“鐵雲飛,男子漢大丈夫,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放了蘇姑娘。”
“放了她?”鐵雲飛佯裝沒聽懂的樣子,“我什麽時候說過放了她?”
“我隻是說過,饒她不死。”
“你!”戰念北一聽,鐵雲飛這是故意鑽空子想反悔,可是他現在渾身上下都被捆得嚴嚴實實,根本掙紮不開。
鐵雲飛見戰念北被激到了,更加得意,伸手一攬,將蘇憶摟在懷裏,雙眼像是餓狼看到獵物一樣在蘇憶身上遊走。
“我看她醫術不錯,正想留在身邊,讓她好好伺~候~我~”
他故意將最後三個字說得****又色氣。
“鐵雲飛,你別碰她!”
鐵雲飛卻將蘇憶摟得更緊了:“怎麽,我就要碰她,你能怎麽著?”
“你要敢碰她一根汗毛,我必定讓你身首異處!”
“哈哈哈哈哈!”鐵雲飛大笑,他走上前去,抬起一隻手,用手背拍著戰念北的臉,說:“你戰念北看上的姑娘,我還真就想嚐嚐。”
他上下打量毫無還擊之力的戰念北,說:“我更想看看,你現在,怎麽讓我身首異處。”
“你知道當年你父親死後是什麽樣子嗎?”他狡黠地一笑,“他的屍首被吊在城門三天三夜,曬幹後被扔到城外,喂狼了。”
“殺了你太便宜你了。我看,要不也把你吊在城門,看你能熬多少天?你覺得怎麽樣?”
戰念北緊咬雙唇,雙眼猩紅,想要噴出火來,緊緊地瞪著鐵雲飛。
此時,帳外突然擂鼓喧天,廝殺聲更響。
鐵雲飛皺了皺眉,問道:“外麵什麽事?”
可是還沒等來回答,戰念北突然大喊一聲“啊——”,竟然將身上的麻繩掙裂了!
鐵雲飛還沒反應過來,他就伸手從拿著他佩劍的士兵手中抽出劍。
劍刃一揮,鐵雲飛瞬間血刃當場,身首異處!
而站在他身邊的蘇憶,被濺了一身的血。
她也完全沒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此時隻是呆呆地站著,渾身發抖。
北驥的士兵見自己的都統都被殺,正猶豫著是應該拚死一搏,還是繳械投降時,帳外衝進一隊大晟的士兵,將他們團團圍住。
戰念北腳輕輕一踢,將鐵雲飛的首級攥在手裏,說:“你們將領已死,隻要投降,本將可饒你們一命!”
北驥士兵見事已至此,紛紛丟下武器,跪在地上投降。
原本,戰念北並非虛張聲勢。
他深知鐵雲飛詭計多端,秉性多疑。他就將計就計,遣幾百人小隊擂戰鼓、持火把,做出千軍萬馬之勢。
鐵雲飛必定會先查探清楚到底有多少人。
如果知道實際上隻有幾百人,便會放鬆警惕。
此時,趁著他們與鐵雲飛在帳中交涉,埋伏在周邊的士兵便向北驥軍營前進。
他們不僅要救出蘇憶,還要將北驥餘部一網打盡。
隻是,如果鐵雲飛不是這麽狂妄自大,故意激戰念北,他或許不至於讓他當場斃命。
見局勢已定,戰念北掏出一把匕首,割斷林嘯身上的麻繩。
隨後,他來到蘇憶身邊,將她口中的麻布掏出,輕聲安撫她:“蘇姑娘,抱歉,讓你受驚了。”
此時,蘇憶仍是驚魂未定,她怔怔地看著戰念北,嘴裏微微喘著粗氣,一個字都說不出。
她知道沒事了,戰念北贏了。
隻是,她現在既有劫後餘生的慶幸,更多的仍是被這種冷兵器時代粗暴的戰爭給嚇壞了。
雖然是醫生,看過不少血腥場景,但她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一個人就這樣被人砍斷腦袋,像球一樣滾在地上。
雖是知道戰念北這是為了救她,雖是知道這就是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她此刻看戰念北,仍是忍不住害怕。
他見蘇憶一句話都不說,仍是渾身瑟瑟發抖,差人拿來一條幹淨的布,想要給蘇憶擦掉臉上的血。
可是,她卻像一隻受驚的兔子,慌忙向後退了一大步,說:“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