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還有沒有王法啦?
謝天穿越過來的時候正是李雲龍攻打黑雲寨的時候,他驚悚的發現自己竟然穿越成了黑雲寨大當家的謝寶慶。
謝天眼見李雲龍槍炮上膛,他毫不猶豫的從後山懸崖攀繩索逃之夭夭。
咦,這謝寶慶能成為黑雲寨大當家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謝天驚奇的發現謝寶慶竟然是身輕如燕,很顯然是有功夫在身。
身後密集的槍炮聲隻響了一袋煙的功夫就已經平息,落荒而逃的謝天忙中偷閑回頭看了一眼,隻見黑雲寨濃煙滾滾,心知黑雲寨已經完了。
翻過一個山頭,謝天確認自己已經逃過一劫,這才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躺在向陽的山坡上喘口氣,他得好好捋一捋。
退伍三年,謝天為了還清老爸看病欠下的外債被迫走進了八角籠,出場費從剛開始的幾百塊錢一場打到現在的十幾萬塊錢一場,剛還清外債生活有了一些起色,結果今天一場拳賽他卻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這裏。
肯定是中場休息的時候俱樂部老板喂他喝的那半瓶水有問題,再開局之後他就感覺狀態有點不對,身上軟綿綿的使不出力氣,堅持了沒多一會兒就被對手一個肘擊砸在擂台上。
謝天趴在擂台上承受著雨點般落下的拳頭,看到八角籠外俱樂部老板嘴角露出的那絲笑容就已經明白了。
俱樂部這是要換新拳王了啊,隻是可惜他明白的有點晚了。
等他醒來,他就已經到謝寶慶身體裏了。
謝天現在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再回去的機會。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在那個世界的生活也是一團糟,到了這裏就算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兒去?
更何況還有親手殺鬼子的機會,夢寐以求啊。
不過現在把我穿越成謝寶慶算是怎麽回事?哪怕你把我穿成魏和尚也行啊,最少我能保證魏和尚不會死了。
現在謝天就是謝寶慶,最少皮是謝寶慶的皮,不過謝寶慶的記憶還在,至於那個謝寶慶到哪去了,鬼才知道。
玩著手中的駁殼槍,謝天躺在山坡上曬著暖烘烘的太陽像翻書一樣翻看謝寶慶的記憶。
原來這個謝寶慶也是個苦哈哈出身,祖祖輩輩給地主家當佃戶,從小一直被地主家的兩個兒子欺負,最後終於忍無可忍趁著夜黑風高揣著把殺豬刀翻牆跳進地主家,把地主一家幾口全都捅死在睡夢中,放了一把大火逃離了家鄉。
在外流浪幾年,拜了個擅長飛簷走壁的飛賊做師父,學了個溜門撬鎖的本事,後來師徒兩個摸了個大雷,被人四處通緝,師父沒躲過這一劫挨了槍子。
謝寶慶安葬好師父之後幹脆拉杆子占山為王,手中有錢很快就拉起了一隻十幾人的隊伍,打拚了五六年,現在手下有七八十號人一百多條槍,比八路正規軍的裝備還好,結果,該死的二當家山貓子就招惹了李雲龍,五六年的家業毀於一旦。
咦?
謝天驚奇的坐起來,原來謝寶慶還有個相好在大孤鎮。
這個相好是謝寶慶打劫鬼子運輸隊的時候救下來的,一卡車裝的都是女人,說是要送去勞軍。
麻辣隔壁的,拿中國女人去勞軍,怎麽不拿你媽去勞軍?
謝寶慶氣得抱起機關槍把那些還有口氣的小鬼子全都給突突了。
這個女人就是謝寶慶救下來的那車女人中的其中一個,名叫唐婉兒,自己說是太原人,家已經沒了,都被日本人殺光了。
謝寶慶不想把這個女人帶去山寨,他是男人他知道,那種地方就不是女人呆的地方,更何況是像唐婉兒這種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黃花大閨女。
一卡車的女人除了唐婉兒以外都被小鬼子給禍害了,不是唐婉兒長得太醜,恰恰相反,唐婉兒是那些女人中長得最漂亮的一個,雖未達到禍國殃民的程度,卻也是貌若天仙。
抓到她的日軍中隊長見到唐婉兒第一個念頭就是把唐婉兒獻給聯隊長,所以唐婉兒在鬼子據點裏被關押了十幾天不僅沒有受辱還被好吃好喝的待承著,結果在押運途中就被謝寶慶誤打誤撞的救下來了。
其他那些女人謝寶慶都發了路費打發回家了,唐婉兒無家可歸,謝寶慶於是就把唐婉兒安置在了大孤鎮,還掏錢給唐婉兒盤了一家綢緞莊。
翻閱過謝寶慶的記憶,謝天嘴角露出了一些笑容。
看來這個謝寶慶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之徒,打家劫舍攔路搶劫的事情是沒少做,不過也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畢竟他也是窮苦人出身。
最少對這個唐婉兒他就沒有用強,到現在也沒有碰唐婉兒身子,給她一個相好的身份也不過是為了保護她少些是非。
不過話說回來,謝寶慶也是真的把唐婉兒當成相好了,大孤鎮這家昌隆綢緞莊也是他給自己留的後路,內裏大有玄機。
謝天決定就去大孤鎮了,除了大孤鎮他現在也無處可去。
謝天剛站起身,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喜的喊叫:“幹爹,終於讓我找到你了。”
謝天回頭,隻見從山尖上跑下來一個半大孩子,十二三歲的樣子。
看到這個半大孩子,謝天臉上露出笑容,招手:“鐵蛋,你也跑出來了。”
鐵蛋撲過來抱住謝天就是一陣嗚嗚:“幹爹,山寨沒了,該死的李雲龍把二當家的也給砍了……”
謝天揉了揉鐵蛋腦袋笑道:“沒了就沒了,山貓子他該死,誰也救不了他,你能跑出來就好,咱爺倆手心手背在一塊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鐵蛋點頭,突然驚咦的看著謝天:“幹爹,你說話怎麽變利索了?”
謝寶慶是天生結巴,現在是謝天掌控這具身體了,結巴的毛病自然也就好了。
謝天哈哈一笑拍了拍鐵蛋腦袋:“被李雲龍給嚇的,走,咱們去大孤鎮。”
這個鐵蛋是謝寶慶從路上撿回來的,一顆炸彈滿地的屍體,死人堆裏就剩下這個孩子哇哇大哭,謝寶慶看著可憐就帶回了山寨,從六七歲養到現在,跟親兒子一樣。
大孤鎮是晉西北的戰略要地,地處平原,背靠大孤山餘脈,進可攻退可守,曆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不過此時的大孤鎮卻是處於晉綏軍楚雲飛358團、八路軍李雲龍獨立團和日軍三方勢力的交錯處,三方勢力都對大孤鎮虎視眈眈,但是大孤鎮卻無險可守,駐兵少了根本守不住,肯定會被另外兩方勢力吞掉,駐兵多了卻又浪費兵力資源。
都在虎視眈眈卻又無人敢在此處駐兵,大孤鎮處於空防狀態,反倒換來了一時的平靜。
謝天帶著鐵蛋大搖大擺的走進大孤鎮,他雖然是遠近聞名的土匪,可是認識他的人並不多,他很少禍害老百姓,打家劫舍的事情很少做,就算做了,也是劫的那些為富不仁的大戶人家。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更何況是人。
謝天摟著鐵蛋肩膀走進昌隆綢緞莊,店裏還真有客人。
說是綢緞莊,其實主要賣的還是一些粗布,在這鄉下地方有幾個買綾羅綢緞的。
正幫香滿樓老板娘李春香量衣服的唐婉兒見謝天摟著鐵蛋進來,鐵蛋脆聲聲喊了聲幹娘。
唐婉兒應了一聲笑笑道:“掌櫃的回來啦,你先回後屋歇會兒,等會兒我叫夥計去香滿樓給你叫幾個菜送過去。”
李春香好奇的打量謝天,看著正在忙碌的唐婉兒低聲問道:“這就是你們家掌櫃的啊,怎麽在鋪子裏很少看到他。”
唐婉兒低頭忙碌著頭也不抬的回道:“他在省城做大生意,很少回來。”
李春香正想問一句做什麽大生意,卻突然看到跑去前麵幫謝寶慶撩門簾的鐵蛋抬起胳膊露出腰裏插著的駁殼槍,嚇得李春香急忙閉上了嘴。
這年頭,凡是帶槍的都惹不起。
不過李春香卻是對謝天的身份更好奇了。
身邊的一個小孩子要裏都別著駁殼槍,那他是幹什麽的?
女人麽,有的時候總是有些八卦的,更何況李春香是天生八卦,整天在酒樓裏跟那些客人們插諢打科,葷素都不忌口,有好多人到香滿樓去吃飯就是衝著她去的。
雖說占不到啥便宜,但是看著養眼又能過過嘴癮也是一個調劑。
謝天一隻腳剛剛邁進後屋門檻,這時從店門口傳來一陣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公鴨笑聲:“婉兒妹子忙著呢,哎呦,春香老妹也在呢,那正好,省得我多跑一趟了。上頭派捐下來了,商號每家五個大洋,白麵二十斤,你們兩家都是咱鎮上的大商號,這點捐對你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你看你們是現在交啊還是回頭給我送到鎮公所去?”
李春香臉色登時就不好看了:“丁長貴你別欺人太甚,前天剛交了三個大洋十斤白麵,今天又要五個大洋二十斤白麵,你還讓不讓我們活啦?”
來的人是鎮公所所長丁長貴,肩膀上斜挎著一把王八合子,身後還跟著兩個背著漢陽造的鄉勇。
大孤鎮的鎮公所也有意思,丁長貴這個所長是國民政府任命的,不過日本人在大孤鎮有什麽事兒也吩咐丁長貴去做,有的時候他還幫八路軍做事,算是三家通吃,八麵玲瓏。
丁長貴嘿嘿笑著湊到兩個女人麵前伸手去摸李春香臉蛋,邪笑道:“那沒辦法,前天的是國民政府派下來,今天是日本人派下來的。不想交也行啊,今天晚上你到我家咱倆商量商量用啥抵了,婉兒妹子你要是不想交也可以跟春香妹子一塊來,不就是五個大洋二十斤白麵麽,哥哥總能替你倆想出辦法來的。”
李春香一巴掌拍開丁長貴的臭手,俏臉通紅,她當然知道丁長貴所說的用啥抵了是什麽意思。
丁長貴身後一個黑瘦的鄉勇猥瑣笑道:“二哥你行不行啊,一個對兩個,要不勻給我們哥倆一個?”
三個男人哈哈大笑,唐婉兒看了一眼已經放下門簾轉回身的謝寶慶,也笑了。
看到唐婉兒笑,丁長貴心裏跟貓抓一樣,手一轉又抓向唐婉兒的臉:“婉兒妹子笑了,那就是同意了唄。”
丁長貴的手剛抬起來,謝天的聲音慢條斯理的傳過來:“你要是碰到她的臉,我把你狗爪子剁下來,不信你就試試。”
丁長貴刷的回頭看向趴在櫃台上嗑瓜子的謝天,瞪著眼珠子問道:“你哪個?”
謝天嗑著瓜子回道:“她男人。”
丁長貴楞了一下,突然哈哈笑著走過來衝著謝天抱拳:“原來是謝老板,我跟你家裏的開玩笑呢,你媳婦說謝老板在省城發財,不知道謝老板在省城做的是什麽生意?”
謝天趴在櫃台上笑眯眯的看著已經走到跟前的丁長貴,嗑著瓜子回了一句:“她誆你。”
丁長貴也算是八麵玲瓏的人,聽到謝天的回答卻是咯噔一愣。
這是啥套路?
丁長貴拱手賠笑:“敢問謝老板在哪發財?”
穿皮裘戴皮帽,那肯定是有錢人,丁長貴最喜歡跟有錢人打交道,有錢人身上油水多,隻是這個謝老板麵相有些凶悍,先摸清路數再說。
別管你是國的共的還是日的,在這三不管的地方我都有辦法應付,做生意的自然是更不在話下。
謝天趴在櫃台上繼續嗑瓜子,撩眼皮看著丁長貴渾不在意的說道:“黑雲寨,謝寶慶。”
丁長貴腿一軟,臉上笑容都沒來得及收,轉身就跑。
國的共的日的我都能應付,可是這黑雲寨謝寶慶我是真應付不來啊。
砰的一聲槍響,丁長貴猛地向前一撲趴在地上抱著腿鬼哭狼嚎的慘叫了起來。
這特麽的果然是土匪,一言不合開槍就打,還有沒有王法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