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歡,高門女捕

第一 卷靈鶴髓三

第一卷 靈鶴髓(三)

那蓬頭小丫頭連忙應了,跟在後麵咯咯地掩嘴笑,“招惹咱家小姐,真是豬腦袋!”

眾人都在驚叫哄笑,誰也沒注意這麽個小丫頭在說什麽。

隻有說書人驚愕地看她兩眼,然後喃喃道:“我的書還沒說完呢!風眠晚和親途中遭遇劫殺,被接入晉國時身受重傷,據說一身武藝全廢了,連性情都變了個人似的……也好,也好,晉國若得風眠晚,豈不如虎添翼?更不肯聽咱們大梁的了……”

自梁王朱晃殺唐哀帝自立,迄今已有數年。如今諸國並立,卻都不如梁國強大,多向梁國納貢稱臣。獨河東晉國以大唐嫡係自居,君臣悍勇,至今交戰不歇,正乃梁國心腹大患。

隻是此等家國大事,與他小小的說書人有何關係,又和那小小的捕快有何關係?

都是混口飯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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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原出茶樓時,又被搖搖晃晃站起身來的朱繪飛攔住,“你敢跟老子搶女人,老子就是豬也不會饒你!”

小鹿捧著肚子笑彎了腰,“你、你、你就是豬!我家公子爺英俊瀟灑,多少女人睡裏夢裏都記掛著他呢,他還犯得著去搶?”

朱繪飛“呸”了一聲,“沒錢沒權,長得再好有屁用!你看老子長得再像豬,也有女人排著隊撲過來!”

小鹿道:“那你光記掛著滿月樓的鄭姑娘做什麽?”

朱繪飛一懵,“不是花月樓的鄭姑娘嗎?”

小鹿道:“花月樓的不是傅姑娘嗎?公子爺前兒說她胸大無腦,蒜頭鼻,臘腸嘴,看都不要看一眼。”

朱繪飛撓頭,“或許,是滿月樓的鄭姑娘?”

旁邊侍仆替他拍著身上的灰,忍不住悄悄提醒,“公子爺,你看上的,是花月樓的傅姑娘。”

朱繪飛啐了他一口,“呸,胸大無腦,蒜頭鼻,臘腸嘴,我豈會看上她?”

轉頭再尋阿原時,早已不見了蹤影,連小鹿也跑得遠了。

想想為個蒜頭鼻、臘腸嘴的女人打了一架,他頗是不值。

轉而想起那對主仆對自己姓名的鄙視,忍不住又向她們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呸,爾等凡夫俗子,哪裏懂得我名字的深意……”

旁邊侍仆忙接了下去,“這叫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若非老夫人深通道法之門,再取不出如此妙不可言的好名字來!”

“正是,正是!”朱繪飛很滿意,但揉著“飛”疼的臀bu又萬分不甘,“可惜天下凡夫俗子,都不能意會其中深意!真是愚鈍啊,愚鈍!”

嗯,曲高和寡也是一種罪。

阿原已走到稍遠的林子邊,撮口為哨。稍遠處很快傳來清亮的鷹聲相和,同時一道黑影破空而下,掠過楊柳枝,桃花林,俯衝過來。

阿原笑得兩眼彎彎,抬起臂膀,那黑影便徐徐斂了翅翼,立於她臂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