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川篇 :第019章 解除婚約吧
輕輕敲了兩下門,裏麵傳來鬱星燦的聲音:“爸爸,我沒事啦……等會兒就下去。!”
穆川一怔,明顯聽出她略帶沙啞的聲音,原本要開口的話語又停住若是他此時出聲,她知道外麵的人是誰,更加不會開門了吧?這是在家裏,兩人鬧起來多少不好看。
於是,他不做聲,隻是繼續敲門。
而屋裏的鬱星燦,雖然回家之前已經平複了情緒,但是一回來被爸爸關愛的問了幾句,一下子又委屈的想要落淚,隻好匆匆回了房間。
正一個人自怨自艾著,外麵傳來敲門聲,她以為是爸爸不放心的上來了,便佯裝無事的安慰。
可是,為什麽敲門聲一直不停呢?
她趕緊按按眼角,起身對著鏡子看了看,覺得自己沒有異樣了,才轉身去開門,“爸,我說了沒怎麽是你?”
一見門外站著穆川,鬱星燦本能的要把門關上,可是對方眼疾手快,一隻腳已經伸進來,手下一用力,用不會傷到她的力道擋住了門,“星燦,在家裏呢……若是被伯伯、伯母看見,會擔心的”
她瞪著男人看了兩眼,顯然氣憤無力,最後隻好一撒手進了屋。
穆川愣了一下,無趣的推門進來,又反手關上門。站在原地看了看坐在陽台上的女孩兒,他整理好情緒,想好該怎麽解釋後,才抬步過去。
鬱星燦隻是看著海景,吹著海風,他走過來,她連頭都沒有轉一下。穆川淡淡的笑一下,看著她生氣的小臉,在她身邊坐下,也不管對方是否願意,伸手拿過她的小手捂在掌心,“星燦……”
她隻是象征性的抽手,見他用了力不放鬆,她也就不管了。
“星燦?”她不說話,他又喊一聲,而後試探性的伸手過去攬她的肩膀。
這下,鬱星燦再也無法無動於衷了,一把推開他站起來:“你不要碰我。”
穆川歎息一聲,完美的俊臉浮上歉意的神色,“星燦,對不起……那天我喝多了,說了什麽我自己都不記得,所以這些天隻知道你不高興,卻不知道是為什麽。”不然應該早點道歉的。
是麵的傳。“酒後吐真言,如果不是你喝多了,我也不會知道,原來你心裏還把你妹妹放在那麽重要的位置,我一直以為……”她冷冷的語調沒有多少情緒,眸光下垂著也不肯看向男人,“我一直以為……你肯答應跟我訂婚,多少心裏是喜歡我的可是……”
“對不起……”穆川一見她我見猶憐的表情,心口就麻麻的疼,上前一步想要抱住她,可又怕她反感,最後隻好握著拳僵在半空,“我知道現在說這個也無法挽回我對你造成的傷害,但我是真心的……星燦,你不要對我說冷靜一下什麽的,我……我聽了難受。”
當時看著手機上冰冷的短信,有一瞬間他懷疑她會不會回家後立刻就跟長輩們說要解除婚約,心裏瞬時湧上的緊張讓他再也沉不住氣,就趕緊追到了家裏來。
鬱星燦眸光一顫,顯然為他最後一句話動容了。
穆川也不傻,看著她眼底的悸動,他大著膽子上前握住她的手,“你可以生氣,但是氣一下就好了,可別氣壞身體……你也可以拿我發泄,罵我一頓,或者是打我幾下都行,但就是別這樣不說話,好不好?”
她別過頭去,還是沉默不語,將要抽出自己的手時又被他反力握住,“星燦,你”
“啊,疼!”她忽然呼痛,手臂一縮。
穆川也嚇了一跳,低頭查看,才發現她右手腕上一圈觸目的紅。他想起來,下午在學校時,他猛力拖著她走了很遠。她的皮膚本就白皙嬌嫩,被他那麽用力用力拖拽,自然是留下了痕跡。
眸裏再次浮上濃濃的歉意,穆川輕輕揉弄著她的皓腕,連連道歉:“對不起,星燦,我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不是故意的……
這是他今天說過最多的話。
每一次傷害,他都不是故意的,可傷害終究是造成了。
“穆川,你知道的……我不要你的對不起。”她縮回自己的手,無措的揉弄幾下,低低的道。
是的,他知道。
她不要他的對不起,要他的愛。可是,他現在真的無法保證能給她愛,他也在很努力忘掉雙兒,想要愛上她了。
“星燦,有些話……我現在說出來,肯定還是會傷害你,但是我們現在這樣,我也不得不說清楚了。”
聽出他口氣裏的決然,鬱星燦心裏緊緊一縮,身子抖了一下。
“我跟我妹妹從小一起長大,二十多年的朝夕相處,雖然我知道我對她的愛是不可能的,但要我一下子就……就忘掉那種感情,我做不到。”他坦言,聲調裏淡淡的痛苦和頹喪。
眼眶瞬間蓄滿淚水,鬱星燦苦笑了一下,“既然這樣,為什麽要答應跟我訂婚?”
穆川抬眸,深吸一口氣轉身麵對著外海,“那天也是在這裏,你說過,你會給我時間,慢慢愛上你的……而我,我想要一個忘掉雙兒的契機。”
這些話其實早想說出來,但怕傷害了天真單純的鬱星燦,所以他一直埋在心裏。可不想,訂婚宴當晚,他居然在醉酒後流露出心聲。有些事瞞著無益,倒不如趁早揭開。
眸中的淚水急速滑落,鬱星燦一瞬間涼透了心!
她一直以為,以為穆川對她多少是有感情的,所以才答應同她訂婚。而事實上……原來,他不過是想借著她愈合情傷而已。她明白了,忘掉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去關注另一個人,他想先給自己套一個“枷鎖”,再去除心底原有的烙印。
穆川看著女孩兒無聲流淚,心痛的難以呼吸,眸光裏除了濃濃的歉意,還有顯而易見的痛楚,“星燦……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是……你那天說,願意等我,等我忘記雙兒……於是我就告訴自己,跟你在一起,努力愛上你,努力忘記雙兒。你是一個好女孩兒,愛上你會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那你為什麽還不愛我?”她失控低吼。
“我……”穆川緊緊攥著拳頭,說不上話來。
愛或是不愛,他現在也迷茫了。若說愛,可心底裏明明還牽掛著另一個人,思念著另一個人;若說不愛,可為什麽看到她傷心流淚,他那麽心痛,那麽想把她擁進懷裏?
“星燦,我……對不起”他除了道歉,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我說了不要你的道歉!”鬱星燦轉身,含淚的眸子盯著他,低喊出聲。
“星燦,你……你不要這樣”他越發難受,喉嚨處也像是哽了什麽東西,連吞咽都顯得困難,“星燦,我會對你好的,你相信我!”
“穆川,或許我們之間就是一個錯誤”良久之後,鬱星燦深吸一口氣,低啞的開口。
“星燦,你什麽意思?”男人眸光一緊,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
“我在想,或許我們之間不該開始……倉促訂婚也是錯誤的決定”
“星燦,那天在這裏,你說過你”
“對,我說過我願意給你時間,就算是一輩子都願意等,等你忘記她。可是,訂婚那一晚我發現,我做不到我說的那麽大度,我越是愛你,就越是想要你同等的愛我……可是,你心裏卻還住著別人,連睡夢中都呼喊著她的名字穆川,其實我也該說對不起,我沒有我口中說的那麽大度,我也隻是一個小氣的女人。”
“星燦,不……這不是你的錯。”穆川上前,強行握住她的肩膀,“星燦,其實,其實我已經沒有我想象中那麽愛雙兒了,你再給我一些時間……好不好?”。
眸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她愣愣的問:“給多久?”
“這”男人又語塞,頓了頓,老實的回答,“不,不知道……”
“我明白了”
或許一個月,或許一年,或許三五年,又或者一輩子……也許真如他們之前談的那樣,她要等一生,等這個男人愛上她。
“穆川,我們解除婚約吧……”思考良久,腦子裏一陣眩暈,鬱星燦輕飄飄的說出這句話,沒有注意到對麵的男人眸中一片灰敗,身子也倏地一震。
“不!”穆川堅決反對。
鬱星燦淡淡的,了無生氣,“我不想以後同你生活在一起,卻活在另一個人的陰影中”
“不,星燦,不會的!雙兒是我妹妹,這我分得清!”他急切的保證,想要對方收回剛才的話。
“是嗎?你確定?或許,我們應該等到你確實分的清時,若還有緣分,再重新開始。”她拿下他搭在肩膀上的手,低著頭落寞的道:“現在……我實在是無法接受你還愛著她。抱歉。”
穆川正要說什麽,外麵又傳來敲門聲,接著是傭人的聲音:“穆先生,小姐……下來用餐了。”
******
啊嗚,對不起,多磨蹭了半個小時才寫出來。這個,似乎有點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