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三個大佬後,假千金她死遁了

第23章 謝冰河的身世

原主好潔,又喜享樂,建了一個三十餘尺的浴池。每隔一個時辰下人們都要進來換一次水,以備原主洗澡之需。

綠釉怕她熱,給她穿上的寢衣是一件薄如蟬翼的輕紗。該露的露,該遮的遮,勾勒出曼妙的身姿。簡直是古代版情趣睡衣。

李暮蟬解開紗衣,泡進池子裏,總算是獲得了一絲舒適。

因為天色已晚,謝冰河便借口留宿下來。

他既然打定主意要弄清真相,就沒有走的道理,況且李暮蟬今日那麽欺負柳姐姐,他一定要為李雪柳討回公道。

謝冰河踩著夜路走到李暮蟬房前,四下張望片刻,見沒有人,便長手一撐,長腿一邁,從開著的窗戶處翻身進去。

雙腳落地,就聽見有水聲從屏風後傳出。

這麽晚了,李暮蟬不睡覺洗衣服幹甚?而且此間也不見一個丫鬟侍女。

謝冰河大喜,暗道這真是一個絕佳的報複機會。

他一步步朝那兒走去,等走進了屏風,他先是屏住氣息,仔細聽了聽裏麵的動靜,再探出半個身子,往裏望著。

隻見一個巨大的水池子,熱氣**漾,卻尋不見李暮蟬的身影。

謔,真奢侈,洗衣服都用這麽大個盆。

他輕手輕腳的朝裏間走著。

饒是如此小心,行走間,衣擺還是帶到了一盞燈籠。

聲音不大,卻回響在整個空曠的浴室。

謝冰河心下一驚,立刻頓在原地,不敢再向前一步。

這時,水花聲再度響起,嘩啦嘩啦,宛如魚兒嬉戲,在水麵暈開一層層漣漪。

李暮蟬遊出水麵,濕漉漉的長發緊貼在身上,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鳶尾。她背對著謝冰河,聽到聲響,還以為是去取水的綠釉複返。便也沒轉過頭,拿著一旁的巾子擦拭著頭發。

擦了沒一會兒,還在生病的身子就感到酸軟疲憊。

她放下手裏的巾子,使喚道:“過來幫我擦頭發。”

謝冰河大腦有些跌宕,不明白她為什麽要說出這句話。

李暮蟬等了半會兒,也沒等到綠釉動作,又想到方才喊了半天的水綠釉也不曾喂過她,心中起了小小捉弄她的心思。

她佯怒道:“綠釉,你今天怎麽這麽磨蹭,當心我扣你月錢。”

身後的謝冰河恍然大悟。

哦,原來是將他錯認成了那個小婢女。

他懸著的心落了下來,躡手躡腳地走到李暮蟬身後,接過她手裏的巾子,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地為她擦拭著頭發。

他是謝國公府的世子,自來都是別人伺候他的份,他哪裏伺候過別人,更別提給女孩子擦頭發這種精細活了。

手中的頭發又滑又長,他稍稍一用力,就有一兩根斷了的頭發落在他寬大的手心上。

嘖嘖嘖,脆弱得不行。

李暮蟬吃痛的嘶了一聲。

“綠釉,你今天怎麽毛手毛腳的!當心我扣你月錢。”

挨了訓,謝冰河又放輕了動作,撩起她的頭發,一縷一縷地擦著。

心裏卻嘀咕道:“扣扣扣扣扣,一個下人能有多少月錢,全被你給扣完了,對待自己身邊的下人都如此苛刻,難怪他們會偷你東西。”

擦了一會兒,李暮蟬突然朝他伸出手,朝內彎了彎手指。

這是什麽意思?

他盯著她的手看了片刻,猶猶豫豫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李暮蟬本來是想讓綠釉給她拿衣服的,手心突然一熱,她抬眼看去,卻見一隻厚實的不似女子的手覆蓋在自己手心上。

原本還感到困乏的她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

這是一隻男人的手!

是有賊人進來了?

經過她白日的鬧騰,院子正是缺少人手的時候,連門口守夜的侍女都湊不齊。她現在就算是叫破喉嚨都沒有人回來救她。

她心念一轉,眼底一暗,慢慢握緊對方的手。

謝冰河臉不禁微微熱了起來,臉色肉眼可見地變紅了。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碰女子的手。

“誰在那裏!”李暮蟬突然轉過頭,看向一個方向,高聲道。

謝冰河嚇得頭皮都炸了起來,他下意識順著李暮蟬看的方向看去,還沒看清楚哪裏有人,手臂被人用力一拽。

天旋地轉間。他被人拽進了池子裏。

“噗通”一聲巨響。

池麵瞬間濺起碩大的水花。

李暮蟬趁此間隙,迅速地爬上了岸,手忙腳亂地穿好了衣服。她抄起一旁擺放的燭台,緊緊地握在手中,做好了防備的姿勢,雙目一錯不錯地盯著池麵。

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那人浮出水麵,連一個氣泡都沒冒出。

李暮蟬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惑,他謹慎地撿起一個茶盞,輕輕地往池中丟去。

沒動靜。

又狐疑地丟了一個執壺。

還是沒動靜。

難道是小賊掉進去的時候磕到了腦袋,暈死過去了?

不可能吧,如果這是這樣的話,未免太蠢了些。

她懷揣著戒備,小心翼翼地向前邁進。

李暮蟬刻意保持距離,不敢過於靠近那浴池。在離浴池還有一步之遙時,她伸長了脖子,微微探出頭,想要窺探那暗藏在水下的秘密。

然而,就在她的視線剛剛觸及水麵的那一刻,腳脖子上突然傳來一股冰冷的觸感。

一隻布滿青筋的大手,如同水鬼的利爪,突然從水中伸出,緊緊抓住了她的腳脖子。

李暮蟬嚇得魂飛魄散,失聲尖叫起來。

那隻大手的力量極大,猛地一拽,便將她整個人往浴池的方向拖去。

隨後,一個白色的身影跳出了水麵。

眨眼之間,兩人位置倒換了三次。

李暮蟬一時不查被拽進水裏,浴池雖然不算深,但對於措手不及的李暮蟬來說,卻足以將她淹沒,足下沒有落腳點,她撲騰著手,掙紮了好幾下,終於從水裏撲騰而出。

“呼——”她伸手抹了一把臉的水。

燭火搖曳,室內昏暗。

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黑色鑲玉的男靴,再往上看,少年此刻正皺著眉頭,似乎心情不佳,手指間不停地擰著頭發上的水珠,每一滴水的落下都伴隨著他的不耐煩。

他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不爽,仿佛整個世界都欠了他什麽。

而在額頭上,一點朱砂猶如盛開的牡丹花瓣上的一滴鮮血,清純又妖豔。

“謝冰河?你怎麽在這裏?”李暮蟬驚呼。

【當前任務:挑撥謝冰河和李雪柳之間的關係,任務進度(0/1)】

謝冰河被發現了,臉上閃過一絲窘迫,他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答得牛頭不對馬嘴:“對,沒錯,我是來教訓你的!”

李暮蟬:......

他還嘴硬道:“你白日裏將雪柳姐姐欺負成那個樣子,我是來替她報仇的!”

緊張之下,竟是忘了此來來的真是目的。

他眉峰高揚,眉眼裏全是不羈。

李暮蟬頭發披散著,浴池蒸出的熱氣熏得她臉白裏透紅。

“你既然是來教訓我的,為何鬼鬼祟祟一副賊人做派,還偷看我洗澡?”

“誰......誰偷看你洗澡了!”謝冰河感覺到臉有些燙,卻仍擺出一副強硬的姿態,仿佛是在為自己造勢。

“你胸那麽大腰那麽細皮膚那麽白,一點都不好看.......呸,我根本就沒看!”

像是為了證實自己對她不感興趣,他繼續補充道:“反正雪柳姐姐就是比你好看一百倍一千倍!”

李暮蟬不由得笑了一聲。

這謝冰河還真是對那女主癡心一片。

原著中,謝冰河為了給女主出氣,確實是經常找原主麻煩,更是在原主落難成為妓女後,給她喂大量的情藥,讓她一刻也離不開男人。

她想,她此刻聽到謝冰河要教訓自己的消息,本該是害怕的。

按理說,此刻的自己聽到謝冰河又要來找茬的消息,應該感到惶恐不安。

但眼前這少年,雖然臉上帶著幾分傲嬌與別扭,卻實在難以讓李暮蟬感受到一絲真正的威脅。李暮蟬實在是生不出一絲危機感。

謝冰河其實並不是謝國公所出,他隻是謝國公行軍打仗路上撿回來的一個孤兒。小說裏,謝冰河因為在家中感覺不到一絲關懷,覺得謝國公夫婦對他心存偏見,偏愛著府中的其他子弟。

因此他經常和謝國公夫婦爭吵。

一次大吵大鬧後,他負氣離家出走。認為自己就算沒有謝國公府的庇護,也會過的很好。

他涉世未深,又是從小被捧在手心裏的主,哪裏經得住社會的險惡。很快就淪落到了要上街乞討的地步。

就在他最落魄之際,是女主的出現,給他帶了一絲溫暖。

女主治好了他身上的傷,又給他食物。並安慰著謝冰河道:“你已經很厲害了,那些人瞧不起你,是他們有眼無珠,我相信,總有一天冰河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事實證明,謝冰河確實是做到了。

他軟禁了老夫人,氣死了老國公,成為了國公府的新主人。

可李暮蟬身為一個旁觀者,書中的局外人,卻覺得事實並非這樣的。

“你笑什麽?”謝冰河挑著眼看她,嘀咕一句,“你是不是覺得我在給你開玩笑?”

李暮蟬搖搖頭,譏諷道:“我笑你識人不清,是好是壞都都分辨不出來。”

“什麽?”

“謝國公夫婦養了你這麽一個白眼狼,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一句堪比王炸的話忽然出現,炸得謝冰河瞪大雙眼,腦子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你怎麽知道?”

這秘密,他隻告訴過雪柳姐姐,而李暮蟬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他們待你如親子,你卻因為一些小事與他們鬧變扭,你可知老夫人為了你,眼睛都快哭瞎了,你卻整日夜不歸宿。”

“夠了!”謝冰河神色一緊,眼神裏立刻充滿了怒火。

李暮蟬無視他的憤怒,繼續說:“可憐的老國公,戎馬半生一把年紀了,好不容易可以安享晚年,卻被你氣得日日吐血。”

“你胡說!”

“你是他們名義上唯一的兒子,是國公府未來的繼承人。可你卻覺得老國公看不上你,認為他會把爵位留給旁的宗親。”

“我才不在乎什麽爵位!”謝冰河大聲反駁。

可李暮蟬卻說出了他內心裏最真實的想法:“你是不在乎爵位,可你心裏有怨,怨恨他們偏心,從來就沒真正在乎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