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謝冰河捉奸
李暮蟬唇角緩緩展開一個笑容。
她倒是有一點點清楚宋遮喜歡什麽了。
怪不得小說裏的高嶺之花動不動就掉落神壇,原來是禁欲太久了,對情情愛愛一竅不通,自然也沒有任何抵抗力。隻要稍加挑逗,他們便會心跳加速,麵紅耳赤,完全無法自持。
“先生,您說好不好?”
李暮蟬輕輕地握住宋遮的手,然後逐一將自己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縫之中,仿佛是在探索一個未知的領域。
宋遮的身體立刻向後仰去,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他的眼皮狂跳不止,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慌亂。
“不可,這實在是不成體統!”他掙紮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李暮蟬卻緊緊地抓住他,不肯放手。
李暮蟬拽著他的手爬上床,亦向前傾一寸。
“先生,你其實還是生氣的吧,氣我打斷你的雙腿,囚禁你,又囚禁你的妹妹。”
宋遮身子止不住地往後傾斜,他拚盡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仿佛陷入了一個無法掙脫的漩渦。
李暮蟬的臉在他麵前不斷發大,幾乎是額頭抵著額頭道:“可是先生,我也向你解釋過,當年打斷你的腿是我還小不懂事,我承諾過治好你的雙腿,好好照顧你的妹妹,就不會食言。”
“你捫心自問,我自那日起,可曾虧待過你什麽?”
兩人之間的氣氛在這一刻變得異常凝重,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別說了。”如果不是手被人握住,他此刻真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鮮紅的傷疤被人撕開,他痛到無法直視。
可對方還在咄咄不休。
“先生,我治好你的腿的話,我們還會有可能嗎?”李暮蟬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執著,眼眸深處那抹瘋狂被壓抑得近乎扭曲。
她壓在宋遮身上,輕輕撫摸著宋遮的眼尾,又滑到他鼻尖的那一點黑色的痣,神色幾乎接近癡迷。
這是原主對宋遮最完整的一麵,完全被她演繹出來。
【負麵值+100】
“先生,我真的愛......”
話未說完,就被門口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打斷。
“狐狸精,你這個老狐狸精給我出來!”
是謝冰河的聲音。
未說完的話嘎然而止。
李暮蟬如同觸電般猛地一顫,心中直呼不妙。
她竟然忘記了謝冰河這個茬,而更讓她始料未及的是,謝冰河竟然真的找上門來了。
她臉色大變,一顆心倏然提到了嗓子眼,猛地回頭看向宋遮。
一股莫名的被抓奸的既視感湧上心頭,讓她的心跳更加劇烈。
宋遮的身體也僵硬得如同一塊石頭,他的緊張程度絲毫不亞於李暮蟬。
雖然人人都在說他是二小姐養的麵首,可事實上二小姐除了在精神方麵壓榨他外,嫌少在肢體上跟他有過接觸。
因為李暮蟬曾說過,李暮蟬曾言,唯有讓他心甘情願地臣服於她,那才算是真正的趣味所在。因此,這些年來,每當李暮蟬想要與他有所親近,隻要他麵色一冷,李暮蟬便會敗下陣來,失望地離去。
然而,今日的情況卻大不相同。李暮蟬仿佛突破了那條無形的界限,大膽地觸碰著他,那種前所未有的親昵感讓他無所適從。
這使得宋遮更加難堪,他左右張望,目光頂格到打開的鏤花窗:“你快走,快翻窗出去。”
他雙手推著李暮蟬,比李暮蟬還像個**被早歸丈夫發現的****人。
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此時謝冰河的身影子已經映照在了大門前。
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李暮蟬的心頭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與慌亂。她匆匆將藥箱收拾妥當,一腳踢至床下,隨即轉向宋遮,歉意地低語:“先生,得罪了。”
話音未落,她已提起裙角,輕盈地從宋遮身上跨過,隨後掀開被子,如同一隻靈活的貓兒般,一骨碌地滾了進去。
【當前任務(1/1),解鎖人物新技能:射箭】
被子裏突然多了一個人,宋遮何時見過這般詭異的場麵,他嚇得不輕,剛想被李暮蟬從被子裏揪出來,讓她躲床底下去。
門在這一瞬被踹開的一瞬,宋遮趕忙將掀開的被子捂好。
謝冰河長腿越過門檻邁進室內,桃花眼在屋內掃視一圈,像是在尋找什麽。
宋遮手心早已出了汗,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跳,出聲道:“閣下如何稱呼?”
謝冰河斜瞥他一眼:“謝冰河。”
宋遮:“謝公子深夜拜訪,是有什麽要事嗎?”
謝冰河雙手環臂,抬起長腿,大步邁著。
屋內一片寂靜,顯得他的腳步越發清晰可聞。
那沉重有力的步伐,無不昭顯著主人此刻的心情。
他很生氣。
得出這個結論,李暮蟬抓緊被子,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謝冰河走到床前,抬著下巴,撅嘴,眼角眉梢都帶著鄙夷,嘟囔道:“喂,死瘸子,我問你,你看見暮蟬姐姐沒有?”
他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開始打扮,又是沐浴又是焚香,梳著時下最好看的發型,怕李暮蟬來了尋不到他,用完飯就蹲在門口一直望著,半步都未曾離開。
可他都快等成望妻石了,都沒能等到李暮蟬的身影。
他叫來守在門前的丫鬟,問了才知道原來李暮蟬來宋遮的院子了。
謝冰河越想越氣,恨不能立馬把宋遮揪出來打一頓。
麵對謝冰河的無禮,宋遮並沒有沒惱怒,他臉上十分鎮定,聲線一如往常那般平穩:“並未。”
可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看見他的手正拽著被子,將往上提了提,不動聲色地將那一抹還遺留在外的黑色頭發給遮了回去。
謝冰河掃了宋遮一眼。
白日裏他隻是匆匆地站在遠處看了宋遮一眼,並未仔細觀察過此人的樣貌。
如今發現此人長得並沒有自己貌美,心裏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下。
“哼,我警告你,你最好離暮蟬姐姐遠一點。”
“暮蟬姐姐說了,她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年老色衰的老男人,長得又醜又不中用。你識相的話,還是趁早離開吧。”
宋遮覺得眼前的少年十分陌生,但從少年的一言一行可以看出,他應該是李暮蟬的新寵。
以前李暮蟬的那些麵首還在時,也有兩三個人找他理論,說他霸占了李暮蟬,獨享了李暮蟬的寵愛,亦有人借此攻擊他,說他看起來清高,其實骨子裏比誰都下賤。
宋遮很快將謝冰河歸為這一類人當中,他張了張嘴,剛想解釋:“其實......”
少年抬抬手,搖頭晃腦道:“你不用解釋,我都知道。”
他背過身,哀歎一聲:“暮蟬姐姐那麽好那麽優秀,有這麽多人喜歡她,我能理解,也感到欣慰,暮蟬姐姐她聰明善良,美麗大方,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馬上定乾坤......”
謝冰河滔滔不絕地講著,宋遮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此刻的心思都集中在了李暮蟬身上。
他將手伸進被子裏,拍了拍李暮蟬的腦袋,低聲道:“別咬著我衣服。”
李暮蟬看了一眼口裏塞著的棉團,這才發現自己一直以為咬著的被子原來是宋遮的衣服。
她有些尷尬:“抱歉,我......”
“誰在說話?”謝冰河突然轉過頭來。
宋遮飛快地捂好被子,轉過頭:“沒有,你聽錯了吧。”
謝冰河不信,狐疑地盯了宋遮幾秒。
宋遮心裏雖然心虛,但還是強忍著與謝冰河對視:“謝公子方才講到了何處?”
“哦哦,暮蟬姐姐如高山之雪般純潔無暇,她那美麗的......”他轉過身,繼續講著。
突然,門外狂風大作,一道陰風破窗而入。
它穿堂而過,掀開簾子,繞過案幾和花瓶,來到內室。
一角被子被掀開。
一截漆黑蜿蜒的長發露了出來。
發絲末尾,還係著一條小紅繩。
而在那漆黑長發的末梢,一條鮮豔的小紅繩若隱若現。這小紅繩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緩緩地從發絲間升起朝著謝冰河的方向直直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