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上去,做掉她
很快,第一輪的考核便結束了,學子們通過這場考核來展示自己的技藝,既有那表演得表演得出類拔萃贏得眾人喝彩的,亦有一些學子因抽簽不巧,未能抽到自己擅長的項目,隻得與甲等榮譽擦肩而過,令人扼腕歎息。
到了評分環節,學子們的比試各具特色,精彩紛呈,夫子們為了能讓自己看中的學子獲得更高的評分,紛紛據理力爭,唇槍舌劍,展開了一番激烈的爭論。
半個時辰後,一位夫子手持一張單子,緩緩走到眾人麵前,開始逐一宣讀考核成績。
“書類甲等——李長風。”
“棋類甲等——慕容雪。”
.....
念到琴類甲等時,所有人都開始屏息凝神,豎起耳朵聽。
他們實在是太好奇了琴類魁首究竟會花落誰家。
眾目睽睽之下,李暮蟬的名字幾乎已經呼之欲出。
然而就在這個時刻,變故陡升。
那宣讀之人,刻意拉長了語調,仿佛是故意釣足了人們的胃口:“琴類甲等——劉玉婷。”
此言一出,猶如投入湖中的巨石,激起千層浪花。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甲等,竟然不是李雪柳,也不是李暮蟬,而是那個琴技隻能算是尚可的劉玉婷。
而聽到這個消息的劉玉婷自己也是一臉茫然,似乎還沒有從這場突如其來的驚喜中回過神來。說實話,她對自己的琴技還是有自知之明,她琴技不差,但離甲等還差得遠呢。
更別說和李暮蟬、李雪柳這樣的高手相比了。
可茫然過後她感到十分欣喜。
這種天下掉餡餅的事,白要白不要。
李雪柳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中充滿了困惑與不解。
這個甲等,既不是李暮蟬也不是她,而是一個她從未聽過名字的人。
倒是丁培蘭看得明明白白。
此次考核,就算李暮蟬彈出一個花來,都不會有甲等。
因為這次的考核,是專門為三皇子的伴讀而設,與其說誰考得好選誰,倒不如說是誰的家世好,便選誰。
說是一場選拔,不如說是一場家世的較量。
而那些評分的夫子們之所以不敢把甲等評給李雪柳,蓋因李雪柳和李暮蟬這兩者爭議太大,被人關注得太多,但是跳出二者尋找第三個鮮少能被關注的人,就能解釋得通了。
畢竟在坐評分的琴師都是閱琴極深的人,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們說彈得好,那就是彈得好,至於別人說彈得不好,那就是他們不懂琴道。
謝小薇一聽甲等不是李暮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始幸災樂禍道:“哎呀,有些人,真以為自己彈個高深莫測的曲子就能輕易奪得甲等。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難道以為得到了某個不明來路的所謂高人指點,就能一步登天,奪得魁首?簡直是大不敬,白日做夢!”
李暮蟬聽著謝小薇那尖銳刺耳的話語,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厭煩。她隻覺得謝小薇就像一隻聒噪的蚊子,讓人煩躁。
李暮蟬其實根本就不在乎奪魁,她上去彈琴,也不過是因為抽簽抽到了“琴”,而她也沒準備大放光彩,係統給她匹配的“琴”的技能,是根據原主原先的水平給她配上的。
若不是李雪柳彈了她要彈得曲子,她也不會彈出《山河引》,這好歹也是魏皇帝所創的曲子,她還以為人人都會呢。
麵對謝小薇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無數遍的嘲諷,李暮蟬忽然覺得原主的人設和精神狀態也挺好的。
從不結仇,有仇當場就報了。
她往後仰了仰,朝身後的沈懷淵擺擺手,指了指謝小薇:“你,上去,做掉她。”
【負麵值400+100,獎勵ooc值300點】
沈懷淵:......
謝小薇:......
謝小薇驚慌失措地捂住自己的嘴:“你敢!”
李暮蟬輕笑一聲,左眉輕挑,她的語氣中透露著一股瘋狂的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有什麽不敢的?我手下死去的下人多了去了,多你一個也不嫌多,少你一個也不嫌少。”
“謝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再試試,試試我敢不敢。”
謝小薇囁嚅著雙唇,她雙目死死地盯著李暮蟬,很是不服氣。
可她又不敢再說什麽。
她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李暮蟬敢殺她,自然要遭受牢獄之災,但是吃虧的到底是自己。
李暮蟬受到的是懲罰,而她丟的是命啊!
*
第一輪激烈的考核剛剛落下帷幕,中途休息了半個時辰,第二輪考核很快便接踵而至。
這次的抽簽全憑自願,你可以主動上前抽選對手,也可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被抽。直到木箱中的木牌被抽完,所有人都上擂台一遍,才算結束。
上去抽簽的人,希望自己能夠抽到一個不那麽強悍的對手。而那些選擇等待的人,則坐在位置上,希望抽到自己的人是個實力稍遜自己一籌的對手。
男子席那邊,抽簽的熱情似乎格外高漲,一個個身影躍躍欲試,爭先恐後地走上前去。相比之下,女子席這邊就顯得冷清了許多。隻有寥寥幾人鼓起勇氣,走上前去抽簽,而大部分女子則選擇了穩妥的方式,安靜地坐在位置上,等待未知的命運降臨。
丁培蘭家世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自然是第一個上去抽的,她伸手在木箱裏摸索一陣,然後拿出一塊木牌來。
在場的女學子們神情緊張地望向她手中的木牌。
誰也不想和丁培蘭這個全能型選手比試。
丁培蘭輕輕搖晃著手中的團扇,微笑著看了一眼木牌上的名字,然後轉頭望向坐在最角落裏的一個女子:“真是巧啊,原來是王月如妹妹。”
王月如,家父乃四品侍郎,她成績雖算不上多好,但也差不到哪裏去,典型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她對上丁培蘭,毫不誇張來說,必輸無疑。
王月如似乎也深知這一點,當她聽到丁培蘭喊出她的名字時,一顆心都被吊了起來。
她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手指尖因恐懼而泛起了淡淡的寒意,仿佛連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或許是緊張過度,她竟不慎被桌角絆了個正著,整個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少女們看著她狼狽窘迫的樣子,不由得放聲大笑。
四品官員,其實也並不是小官,可在國學院裏,誰爹還不是當官的。
這裏的學子們,要麽是皇親國戚,要麽是位高權重的官員子弟,最不濟的也是三品官員之後。
都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在她們眼中,她這個四品官員的女兒,恐怕就如同塵埃般微不足道吧。
其中容月笑得特別大聲,還揶揄道:“如月妹妹,你這是太激動了吧?一聽說要和培蘭姐姐切磋,就高興得想要下跪行禮了。”
她雖然也是小官之女,但她人緣好啊,身邊的姐妹全是大官之女。
王如月臉又白又紅,厚重的劉海遮下她膽怯的雙眼,撐在地上的手都在打抖。
“我……我……”王如月結結巴巴地開口,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顫抖,仿佛隨時都要哭出聲來。
就在這時,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伴隨著那手的出現,還有一道聲音響起:“你沒事吧?”
那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惡意和嘲諷。
王如月抬頭,映入眼簾的居然是國學院裏惡名昭彰的李暮蟬。
但見她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朝她伸來。
樣子十分散漫,但眉目間卻不見一絲捉弄。
王如月吞了吞口水,遲鈍片刻,還是將手覆在了李暮蟬的手心上,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了。
“謝謝。”她聲音很低,就像細蚊一般。
李暮蟬收回手,道:“不客氣。”
李暮蟬原以為這樣會扣ooc值,卻沒想到係統根本就沒有提醒她。
這讓李暮蟬有些震驚。
畢竟原著中,原主怎麽看都不像會去主動幫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