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狂徒沈懷淵腰間還係著那女子的貼身衣物
華神醫第二次踏入尚書府的大門時,頭腦仍有些混沌。
真是太奇哉了,他上一刻還在家中心無旁騖地研讀醫書。突然間,那久違的魔幻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不知怎麽,腦子忽然就想到了尚書府中宋遮癱瘓了的雙腿。
隨後仁心作祟,竟背著藥箱,千裏迢迢地從蜀地的趕來,隻為給宋公子看腿。
待他腦中的熱度逐漸消退,神智緩緩恢複清明之際,驀然發現自己已然站立在尚書府的巍峨門前。
須臾,一個下人走了出來,他推開大門,恭恭敬敬地將華寧給請了進去。
華寧坐在正堂,靜靜等待著,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便見一位女子款步而來。
“華神醫,好久不見。”女子巧笑倩兮,身素淨的紗裙輕輕搖曳,宛若春池裏剛剛盛開過的荷花,清雅而脫俗。
華寧手中喝茶的動作也頓了一頓,後知後覺地放下茶盞,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謙虛道:“神醫不敢當,二小姐還是叫我華大夫吧。”
李暮蟬聞言,嫣然一笑,輕聲道:“好的,華大夫。”
兩人又品了幾口茶,閑聊了幾句家常,這才漸漸轉入今日的正題。
前往宋遮院落的路上,華寧突然問道:“宋公子近日來可好?”
李暮蟬心中一凜,她將綠釉拉至身側,低聲道:“他近況如何?你可知曉?”
關於宋遮,李暮蟬其實並沒有多少喜歡,喜歡他的是原主,又不是她。
如果不是係統要求的話,她鮮少會主動去看宋遮。
不是她對宋遮不上心,能討宋遮開心的話,原主能做的早就做了,哪還等她一穿進來,對方就是負七八十的好感度。
綠釉想了會兒,低聲回道:“還是老樣子。”
李暮蟬轉過身麵對華寧,全模全樣的回答道:“還是老樣子。”
華寧不由得微微一愣,眉頭輕輕皺起:“怎麽會,理應能夠緩解他的病情,為何不見絲毫起色?”
李暮蟬摸了摸臉臉,含糊道:“興許是起色太小了,一時難以察覺吧,左右你的來了,剛好可以給他看看。”
華寧點點頭:“行。”
他想,定然是舉頭三尺有神明,見宋公子腿不曾好轉過,故意拖信叫他來重新診治。
如果因為他的醫術而導致宋公子腿遲遲不見好轉的話,那還真是差點釀出大錯。
四月芳菲始,角落院子裏的花開得爭奇鬥豔,不遠處還有一片竹海,隨風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是原主專門為宋遮親手栽的,寓意是宋遮像竹子一樣品格高潔。
事實上宋遮品格確實是高潔,無論原主如何威逼利誘,他都從未低下過頭顱,向她屈服。
李暮蟬走在最前頭,也是第一個靠近竹海的。
那片竹林鬱鬱青青,就像一塊背景板,而在這片竹海的映襯下,那處站著的黑色的身影和粉色的身影顯得格外醒目。
喲,沒想到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竟還有一對小情侶在此約會。
李暮蟬心中暗自偷笑,覺得這一幕頗有意思。
嘶,隻不過這兩人怎麽看得那麽熟悉呢?
她心中疑惑,不由得又向前踱了幾步,想要一探究竟。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居然是沈懷淵和李雪柳!
那狂徒沈懷淵手裏拈著一朵花,插入李雪柳的鬢邊,一臉的柔情蜜意。
更令人瞠目結舌的是,沈懷淵腰間,竟赫然係著李雪柳那鮮豔奪目的紅色肚兜,豔麗非凡,光是看一眼都能令人耳紅心跳的程度。
所以他們是在幹什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行苟且之事!
妙啊,不愧是po文女主,短短一個月,直接拿下沈懷淵一血。
李暮蟬立刻停下腳步,轉過身,攔住了二人的去路:“我突然想起來了,西廂院那邊的荷花開了,華神醫不遠萬裏而來,何不同我過去看看。”
男女主發展感情的重要時刻,豈能被他們這群炮灰給攪渾了好事。
華寧卻是麵色凝重,絲毫不為所動,他搖了搖頭,正色道:“多謝李姑娘好意,隻是宋公子的腿的事情不能耽擱,他一日耽擱,我便一日寢食難安。”
他並非是那種故作姿態的大夫,而他是真的寢食難安。
因為他一日不來,腦子裏的那個聲音便久久不散。
全是關於治療宋遮腿的事情。
“不打緊,從那邊過來,一邊賞荷一邊走,也能到先生院子門口。”
華寧還要再說:“可是.......”
“華大夫。”李暮蟬突然上前,撈起華寧的手,誠懇道:“我與你一見如故,自從上次一別,我無時不刻感恩著您的大恩大德,如今你不遠萬裏趕來,隻為替我先生看腿,我無以為報,隻是請華大夫看看荷花,還望華大夫不要拒絕。”
綠釉適時插了一句嘴:“可是,西廂房那裏沒有荷花啊。”
短短一句話,擾亂了李暮蟬的全部計劃。
李暮蟬:......
華寧:......
李暮蟬瞪了一眼壞事的綠釉。
她隻鬆開手,轉而捂上自己的胸口,做傷春悲秋的模樣,歎息一聲:“唉,實不相瞞,我其實是想讓華神醫給我看看,我前不久受了傷。”
華寧一聽她受了傷,心中一緊,幾乎不假思索地便抓住了李暮蟬的一隻手,急切地問道:“姑娘傷在了何處?”
李暮蟬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錯愕地看著他。
華寧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牽著李暮蟬的手,頓時臉色通紅,急忙鬆開,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李姑娘傷在了何處?”聲音雖小,但也能聽出裏麵的關切。
李暮蟬往沈懷淵和李雪柳那邊掃了一眼,瞥見他們二人還在卿卿我我,絲毫沒察覺到有人正在這裏,便飛快的移開眼神。
她心中暗忖不知道這二人還要纏綿到何時,還是先將華寧綠釉帶走為妙。
“華大夫,我的傷勢不方便在外麵看,還請華神醫挪步,到前麵的院子坐坐。”
華寧點點頭,幾人於是便轉身向不遠處的一座幽靜亭子走去。
李暮蟬所說的傷勢,正是前幾日被張嘯林射擊所留下的淤青。
雖然已經過去數日,但傷口處還是有一些紫青的部分,觸之依舊能感覺到疼痛。
三人到了亭子,綠釉將亭子周圍掛著簾子放下,以防有下人過來,她站在亭子外麵守著。
活像是幫著自己小姐**的丫鬟。
此刻的華寧還不知道李暮蟬傷在何處,還一本正經道:“李姑娘傷在何處,可以給在下看看。”
李暮蟬“哦”了一聲,便要解開衣裳。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華寧嚇得趕快轉過了身。
李暮蟬穿越到這個世界還不到兩個月,對於這個時代的禮儀規矩尚未完全了解,自然也就不知道在這個時代,隨便給人看手臂也是被視為非禮之舉。
“不是要給我看傷勢麽,怎麽不看了?”
“不是要給我看傷勢麽?怎麽又不看了?”李暮蟬有些不解地問道。
華寧背對著她,臉又氣又紅。
他不明白李暮蟬為何要這樣做,隻道:“李姑娘,你還是快把衣服穿好吧。”
李暮蟬張了張嘴:“可是我的傷口,就在手臂和胸口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