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和他之間隻能活一個
李暮蟬有些無語。
合著宋遮和原主之間拿的就是虐戀情深的劇本唄?
原主這也太戀愛腦了吧,雖然是紙片人,但能不能有一點自己的意識呢?
一定要逮著一個男人舔才開心嗎?
她下去替宋遮,那誰來替她呢?
“我在牢獄中九死一生的時候,也沒見你冒個泡,怎麽,宋遮一有事就叫我上?”李暮蟬挑挑眉,語氣裏是顯而易見的憤怒。
“你這麽關心這個世界的男主,怎麽就不能關心關心我呢?我是什麽很賤的人麽?”她繼續道。
“我說,你別太愛男了好麽,你不會是愛男係統吧,我的天,創造你的人一定是一個男人吧?”
“讓我為了宋遮去死?我做不到,我比誰都更愛自己的性命,而且我也不愛宋遮,讓我去為一個我不愛他,他既也不愛我的人去死,很抱歉,我拒絕。”
講完這連串的話語,李暮蟬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暢快。
她心中積壓已久的怨念終於得到了宣泄。
為什麽?憑什麽她要那樣卑躬屈膝地取悅那群男人?
大難臨頭的時候不管她,如今男人一有危險,就讓她出去當那個擋箭牌。
這本小說中的女性,她們的存在就隻是討好男人們,成為男人的附屬品嗎?
李暮蟬真覺得自己腦子有坑,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開局的時候就ooc死了好了。
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死,李暮蟬忽然覺得很解脫。
主角團都開始興風作浪亂殺人了,他們視人命為草芥。反正他們是寵兒,有光環,就算是壞事做盡,隻要回頭,就照樣能重獲新生。
這一點,李暮蟬深有體會。
就連係統,都是若有若無地站在主角團那邊的。
她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主角團們能活下去就行了啊。
“我不做任務了,反正都是要死,你用電也好,折壽也罷,有什麽招數,都統統使出來吧。”李暮蟬道。
她闔上眼睛,做出了要赴死的準備。
再見了,這個b世界。
然而她等了一小會兒,都沒聽見係統的聲音。
隻聽得一陣“嗶嗶——”的聲音,彈幕框才重新彈出。
【人物李暮蟬已覺醒,係統將不再安排任何任務。】
【再次之前,希望宿主能完成最後一個任務。】
【完成這個任務,宿主以後隻需要攻略一個男主便可。】
【作為懲罰,宿主五感將會出現短暫的故障,亦或者出現其它身體上的毛病。】
【希望宿主能盡快完成任務。】
彈出這四條消息後,係統便開始裝死。
哈哈哈,還想著讓她給宋遮搭上這一條命呢?
真腦殘。
不過這個係統給出的條件還挺誘人,任務條件也降低了。
馬車外,張嘯林遲遲得不到李暮蟬的回應,不禁有些惱火。
“李暮蟬,我數三聲,你再不下來的話,我便先殺了宋遮,再殺了你。”
“你和他之間隻能活一個。”
“前路是萬丈深淵,退路也已被我截斷,我勸你識相些,別再白費力氣掙紮了。”
李暮蟬在心中權衡了一番利弊,終於還是對係統說道:“你要保證我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才行。”
係統簡短而幹脆地回應:【行。】
得到了係統的肯定答複,李暮蟬這才萬分不情願地準備從馬車中出來。
才一動身子,左右手卻都被綠釉和沈懷淵給逮住。
“你瘋了?你這個時候下去?”沈懷淵的聲音裏滿是驚愕與緊張。
綠釉也是急得團團轉,連忙附和道:“小姐,求您三思啊!宋公子他對您早已無情無義,您又何苦為了他去冒這樣的險呢?”
李暮蟬心中苦笑,她也想說啊,她真的不想這樣。可是,現實卻逼得她不得不這麽做。
沈懷淵看著她,試圖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些什麽。那裏麵,不是一種為了他人犧牲自己的決絕與堅定,反而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和恐懼。
他突然之間,像是捕捉到了什麽線索,腦海中靈光一閃。記得李暮蟬之前曾對他說過,她有時會身不由己地去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這些事情,都是在那個名叫係統的逼迫下才做出來的,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李暮蟬就會受到懲罰。
那她這次這樣做,會不會也是受到了係統的威脅了呢?
“你們不必勸我,我愛先生如命,沒了他,我可怎麽活啊?”說完,她轉頭看向沈懷淵。
“山河堪輿圖那些玄機,想必早就被你發現了吧,如果你是因為這個才來救我的話,我很感謝。”
“不過,還請你放我出去,先生是我最在意的人,沒了他,我也活不成了,所以我很願意用我的命去換他的命。”
沈懷淵深深地凝視著李暮蟬,試圖從她的臉上讀出她內心的真實情感。
然而,她的臉上卻並未流露出過多的傷感,反而顯得有些許的不耐煩。
這讓沈懷淵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抹疑惑,卻又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然而,他仍然無法完全放心,再次向她確認道:“你真的決定了嗎?非要下去不可嗎?”
李暮蟬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我必須去。為了先生,我願意冒險一試。”
沈懷淵聞言,隻好放開手,讓李暮蟬下去。
“一。”
“二。”
就在那決定性的“三”即將從張嘯林的口中蹦出時,李暮蟬終於從那輛馬車上走了下來。
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放開先生,我和你走。”
正低著頭,一臉頹喪沉浸在喪妹之痛中的宋遮聞聲,倏地將頭抬起。
她站在那裏,如同一朵傲然綻放的白蓮。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但雙頰與唇瓣卻帶著一抹淡淡的粉色,如同朝霞映在雪地上,美得驚心動魄。她的背脊筆直如鬆,墨色的長發在風中輕舞飛揚,素白的衣擺在風中搖曳生姿,仿佛一隻即將乘風而去的白色蝴蝶。
宋遮怔怔地看著她,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宋遮沒想到李暮蟬會因為他而出來。
她真的愛他嗎?
愛他的話,為什麽又要殺死宋玉?
宋遮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苦澀。他明白,李暮蟬此刻的挺身而出,或許更多的是出於愧疚和補償。
她聰明絕頂,想必早已察覺到了自己心中那難以言說的情緒。
於是,她選擇以這種方式來贖罪,想用自己來換取他的原諒。
或許,她還想借此將那份愧疚轉移到自己身上,讓自己背負起更多的痛苦。
然而,宋遮卻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他不需要李暮蟬用這種方式來贖罪。
她殺了宋玉,理應承擔起這沉重的罪責,而不是選擇逃避,用死亡來結束一切。留下他,孤獨地活在愧疚與痛苦之中,如同在無邊黑暗中獨自徘徊的幽靈。
他被兩名粗壯的漢子緊緊押著雙肩,無法挺直脊梁,隻能被迫仰起頭,雙眼布滿血絲,灼燒著李暮蟬的身影。他憤怒地咆哮道:“你走!誰讓你下來的!我不想看到你!”
李暮蟬卻像是沒聽見般,自顧自地朝張嘯林擺出條件:“不過,你必須將先生送過來,不許傷他分毫。”
張嘯林眯了眯雙眼:“可以。不過為了防止你耍什麽花招,我要親自將他押送過去。”
“然後,叫你的人馬離開這裏。放我的人離開。”
“沒問題。”他一口應下來。
“既然如此,那就將先生送過來吧,再叫你們的人離開。”
張嘯林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似乎在權衡著某種利弊。
李暮蟬卻顯得頗為從容,她淡淡地道:“我就在這裏站著,又不會長腿跑了。”
張嘯林沉吟片刻,心中的顧慮似乎被這句話稍稍打消了一些。
沒錯,李暮蟬隻是一個女子,而且四周都是她精心布置的陷阱,諒她也難以逃脫。
他點了點頭,揮手示意手下讓開一條路。隨後,他翻身下馬,親自押著宋遮,小心翼翼地朝李暮蟬的方向走去。
他手中的刀緊握著,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生怕有什麽突發狀況。
宋遮不想走,他便在後麵推搡著。
宋遮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的推力撞得連連後退,步伐踉蹌,幾乎快要失去平衡。然而,他的雙眼卻始終緊緊鎖定在李暮蟬的身上,仿佛要用那深邃的目光穿透對方的靈魂。
“李暮蟬,你憑什麽自作多情?我從未對你有過半分愛意,你以為你所做的這一切,就能抹平你曾經犯下的錯嗎?”宋遮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顫抖和決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他本就生得眉眼如畫,清冷的氣質如同山巔之上的雪蓮,高潔而不可褻瀆。但此刻的他,卻像是被風雨摧殘過的花朵,美麗中透露出一絲脆弱的淒涼。
他的聲音破碎而沙啞,就像是琴弦被用力拉扯後發出的哀鳴,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維持住那最後的尊嚴和驕傲。
“我告訴你,別再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冷冽和決絕,仿佛要將所有的情感都封鎖在心底,不再讓任何人觸及。
李暮蟬的薄唇微微顫抖,仿佛在訴說著無聲的哀傷。她那雙纖細而濃密的眉毛下,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最終化作一抹淒涼的微笑。她輕聲說道:“沒關係的,先生,我最愛你了。”
話語落地,她堅定地邁開步子,朝著張嘯林所在的方向緩緩走去。兩人的身影交錯而過,仿佛在這一刻,彼此的世界已經徹底分離。他們或許都不知道,下一次的重逢,會是在何時何地。
此時,馬車內的門簾突然被掀開,露出沈懷淵那張冷峻的臉龐。他的眉毛緊鎖,雙目中透露出深沉的冷意,仿佛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凍結。
就在李暮蟬即將走出幾步之際,突然,一股神秘的力量悄然而至,緊緊地控製住了她的身體。
“張嘯林,你不是想讓我死嗎?與其被你抓回去受辱而死,倒不如我自跳了懸崖了斷!”
李暮蟬的話語中,沒有半點自己的意識,仿佛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說出了這番決絕的話語。
她的內心並不想這樣,可是身體卻仿佛不受控製,被那股神秘的力量推動著,做出了連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舉動。
隻見那股力量借助李暮蟬的身體,以驚人的速度將宋遮推上了馬車,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向著那懸崖邊疾馳而去。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李暮蟬的身影在眼前消失,隻留下一道決絕的背影。
她跳下去之後,仍舊望著宋遮。
隨後淡淡張口,比出最後一個口形。
她說:“先生,我愛你。”
這句話甫一出口,那股先前牢牢控製她身體的奇異力量便如同晨霧般,無聲無息地消散了。
李暮蟬重獲身體的掌控權,真正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她的身體在百米高空下墜著,下場很有可能是摔成肉泥。
想都不用想,這其中一定有那個狗係統的手筆。
她就說這個狗係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了,卻原來,是打著這麽一個算盤。
李暮蟬的一顆心還懸在半空,驚魂未定,眼眶裏已經蓄滿了淚水,仿佛隨時都會奪眶而出。
就在這時,她的視線中突然闖入了一個急速下墜的人影。那人身姿矯健,仿佛一隻翱翔的雄鷹,以驚人的速度向她俯衝而來。就在兩人即將錯過的瞬間,他猛地伸出猿臂,一把將李暮蟬緊緊摟在了懷裏。
“抓緊我。”沈懷淵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在她耳邊輕輕響起。
雖然隻是簡短的一句話,卻如同春風拂麵,瞬間驅散了李暮蟬心中的恐懼和不安。
她緊緊抱住沈懷淵,仿佛找到了生命的依靠,心中的慌亂也慢慢平息下來。
她找回自己的思緒,不斷地翻找著可以利用的卡牌。
【當當當,超軟墊子體驗卡使用成功。作用:會形成一個巨大的毛茸茸的墊子,副作用:會讓人短暫的失憶。】
沈懷淵掏出一把匕首,在陡峭的懸崖便,不斷地找著著力點,每一次的落腳都顯得分外慎重。匕首在堅硬的岩壁上劃過,發出刺耳的聲響,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