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今晚,方不方便?
“王媽,你別取笑我了。我知道,我的疤很醜。”
“唉!女人臉上有疤,總歸是不好。”
王媽歎了口氣,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神色帶著些許歉疚,“夫人,您別介意...”
“沒事的。”
宋嫿斂下眼裏的失落,從酒櫃裏拿出了一瓶喝了一半的酒,失神地坐在沙發上,等著薄修景。
她懷了身孕,不能喝酒。
不過這並不影響她借酒裝醉。
有些話,在清醒的狀態下她根本沒辦法問出口,所以隻能借著酒意,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問問薄修景。
晚上八點多。
薄修景回了金色華庭,他才走進大廳,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全神貫注地看著家庭倫理劇的宋嫿。
他瞄了眼電視屏幕,對於宋嫿的口味愈發費解。
上一次她看人家流產哭得死去活來,這一回,她竟又在看類似的劇情。
聽到身後的動靜。
宋嫿立刻關掉了電視,手裏攥著一瓶酒,朝著薄修景踉蹌走去。
“薄修景...”
“你怎麽才回來?”
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嬌軟,這和平時古板保守的她很不一樣。
薄修景從未見過她把劉海梳上去的模樣,乍眼一看,竟有些陌生。
“今天怎麽舍得把劉海梳上去?”
“我額頭上的疤,是不是很醜?”
宋嫿跌跌撞撞地跌進了他的懷裏,其實隻要仔細去聽,就會發現她的聲音因為極度的緊張而發顫。
就連她攥著酒瓶的手,都在跟著發抖。
薄修景仔細地觀察著她前額的疤痕,大約三厘米長,月牙狀,偏褐色。
疤痕不算很醜,不過長在額頭上,總歸是不好看的。
宋嫿的心髒在他沉默的十幾秒裏怦怦亂跳。
她也想和她額上的傷疤和解。
可是,薄修景的那群朋友,一次又一次地拿這傷疤笑她。
諸如顧非熠,人前叫她嫂子,人後叫她破相女,或者是小醜疤。
她想,薄修景要是曾開口製止過,顧非熠絕對不會總是反反複複拿傷疤說事。
這一切的根結,其實還在薄修景對她的態度上。
“宋嫿,你不醜。”
薄修景這一回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毒舌,話音一落,涼涼的唇就印在了她前額的傷疤上。
如果說她在獻血的時候,他的前額吻是為了安撫彌補她。
可現在...薄修景連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做?
宋嫿沒想到薄修景會有這樣的動作,眼眶瞬間紅了,鼻子也酸酸的。
“薄修景,你為什麽總是縱容顧非熠攻擊我?他總是拿我的傷疤說事,我也會難過。”她雙手抵在他胸前,可能是感受到了些許的安全感,才這樣肆無忌憚地將心裏話說了出來。
“以後不會了。”
薄修景以為,宋嫿的性格就是淡淡的,別人說了什麽都不會放在心上。
沒想到原來她也會在意那些言論。
“那之前呢?他每次說我,我都偷偷躲在被子裏抹眼淚。”
“我替你教訓他。”
薄修景摟著宋嫿纖細的腰肢,寬大的手掌自然地貼合著她微翹的臀線。
他的另一隻手起初還是很正常地搭在宋嫿的肩膀上,可沒說兩句話,就移到了她胸前,肆意揉捏。
一旁偷著眼看戲的女傭羞得滿臉通紅,壓低了聲八卦:“我還以為先生不近女色,那方麵有問題,想不到他也有這樣的一麵。”
“怎麽可能不近女色?先生臥室裏的床單,三四天就得換一回,你猜這是為了什麽?”負責洗衣的張姐反駁道。
“難道不是因為先生有潔癖?”
“你還是太單純了。”張姐說著說著,也紅了臉。
宋嫿隱隱聽到了一旁窸窸窣窣的聲音,連忙推開薄修景,“別這樣,這裏是客廳...”
“回房說?”
薄修景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攔腰抱起。
宋嫿緊緊抱著紅酒瓶,原本已經組織好了的語言,被他這麽一弄,忘得七七八八。
她抬頭看著薄修景,眼神裏是化不開的愛意。
有一句歌詞是這樣的:你有沒有為一個人奮不顧身過?
宋嫿愛薄修景,愛得奮不顧身,不撞南牆不回頭。
她早已愛到失去了自我,隨隨便便給點甜,她都能偷偷開心小半天。
隻可惜。
薄修景一點兒也不愛她...
兩人回到臥室,薄修景單手關緊了房門,而後才將她放到大**。
“還打算抱著酒瓶不放?”他笑著看她,仿若已經將在醫院裏的不快忘得一幹二淨。
今天,他是回來和她提離婚的。
他肺部感染住進了醫院,哪怕隻是輕度感染,輸了液就沒大礙,她也不該扔下他去上班。
可她醉酒的樣子,實在迷人...
宋嫿看了眼懷中的酒瓶,默默起身,將酒瓶放到了床頭櫃上。
薄修景對於她的突然起身有些不滿,一邊解著領導,一邊抓著她纖細的腳腕,往自己身下移了移,“以後不要劉海了,你現在的樣子更好看。”
“真的?”宋嫿眨了眨眼,微卷的睫毛輕輕戰栗,如同她的心,也因他隨口的一句評價,激**不已。
“額頭上的疤,怎麽來的?”
結婚這麽久,他還是頭一回問起這個問題。
之前他對她漠不關心,她的用處僅限於在**。
加上每次上床他都會關燈,因而他們少之又少的交流裏,也便沒有提過這事兒。
宋嫿撇了撇嘴,小聲說道:“我額上的傷是被海上礁石刮出來的。要不是為了救某人,我才不會留下這麽一道疤呢!”
她不後悔舍身救人。
可臉上留疤,始終是委屈的。
某人?
薄修景蹙著眉,細細地琢磨著她嘴裏的某人會是誰。
反正不可能是他。
他這輩子隻出過兩次意外。
一次是十年前的海難,另一次是三年前的車禍。
海難那一回,是關瑤將他和顧非熠從鬼門關裏救出來的。
也就是那一次。
關瑤染上了急性心肌炎,還留下了很嚴重的後遺症。
想到關瑤,薄修景眼裏驟然閃過一絲愧疚。
他知道關瑤唯一的心願就是嫁給他。
可他已經娶了宋嫿,能給關瑤的,隻有物質上的補償。
“不說別的,說點正事。”
薄修景強行拉回了飄遠的思緒,大手撫摸著宋嫿白皙的臉。
“什麽正事?”宋嫿沒有去閃躲,輕聲問道。
她總覺得薄修景的態度有點兒奇怪。
每次提到那場海難,他都是這個態度。她不是想要他的感謝,但他的反應實在是奇怪。
“今天方不方便?”
薄修景熟門熟路地解開了她背後的內衣帶子,幽暗的眼眸充斥著情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