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宋嫿崩潰,隻剩一個月壽命
“別跟著我,我心煩。”
宋嫿聽了這樣的噩耗,再也沒有心思搭理薄修景。
然而還沒走出兩步。
她雙眼一黑,身子便重重向後倒去。
好在薄修景一直在她身後跟著,沒讓她摔到地上,第一時間接住了她。
“姐夫...”
宋若若咬著唇,差一點兒她就要成功離間宋嫿和薄修景了的。
眼見所有的努力功虧一簣,一時間她也是淚如雨下。
李萍依舊軟軟地癱坐在地上。
想到要將自己戴了大半輩子的珠寶首飾全部歸還宋嫿,她又是一陣肉痛...
“我會讓陳虢跟著李萍一起回去,把你媽媽留給你的珠寶首飾要回來。”上車後,薄修景輕輕抱著木訥地睜著眼一言不發的宋嫿。
宋嫿盯著車頂,很努力地想要回想著她爸媽的模樣。
可惜他們去世的時候,她才四歲。
不論怎麽回憶,記憶裏關於父愛和母愛,關於父母的記憶都已經模糊得看不清輪廓。
“你爸媽的事,我會讓人去徹查。”
“不勞你費心。”
宋嫿的雙眼一度失去焦距,好一會兒才重新聚焦到薄修景身上。
她撐起因痛苦而發軟的身體,避開了他試圖扶她的胳膊。
“宋若若的事,是我誤會你了。”薄修景清楚,她是因為他的誤會在和他置氣。
但,他此刻的心情也不太好。
方才氣頭上,她終於說了實話。她說,是他毀了她的婚姻她的人生。
所以在她心裏,他不過是一個有點經濟價值的工具人而已。
“薄修景,宋若若和李萍是什麽人我不信你不知道。”宋嫿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致,心裏空落落的。
說不上有多難過,就是覺得很孤獨。
薄修景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宋若若一進家門就開始勾引他,他不瞎不聾,自然看得出來。
隻是,偏見就像是一座無形的大山,輕飄飄的就能將人壓死在山腳。
他既認定了三年前那晚是宋嫿一手策劃。
先入為主的偏見,使得他主觀地將宋嫿當成一個心機深沉的上位者。
回到家,宋嫿一言不發地將自己關在臥室裏。
她抱著擺滿了發箍的收納盒,試圖從爺爺給她留下的發箍上找到任何關於爸媽車禍的蛛絲馬跡。
遺憾的是,發箍裏並沒有留下任何的秘密。
“新藥,財閥...”
宋嫿疲憊地閉上眼睛,她想不明白她爸爸研製的新藥,和財閥能扯上什麽樣的聯係。
想到多年前家中那場意外大火,她不由得又是一陣心悸。
如果她執意查下去,那麽她弟弟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很有可能會遭遇不測...
宋嫿低著頭,輕撫著隱隱作痛的小腹。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平和一些。
“寶寶,媽媽一定會保護好你,請你一定堅強。”宋嫿小聲地和肚子裏的寶寶說著話,盡管醫生說了她的身體以及她的寶寶都很健康,她還是有些心神不寧。
其他人懷孕,也會這樣時不時腹痛?
宋嫿正想上網看看其他孕媽怎麽說,無意間發現在晚宴上潑她卸妝水的女人上了社會新聞。
點開新聞標題一看。
才知那個女人被人套了麻袋暴揍了一頓,臉都給打腫了。
“不是吧...報應來得這樣快?”
宋嫿喃喃自語著,注意力很快又被薄修景抱著她從宴會離開的視頻給吸引了。
錄視頻的人雖然沒有拍到她的臉,但卻將薄修景拍得清清楚楚。
他抱著她的時候,眼裏滿是焦急,臉上則寫滿了慍怒。
宋嫿早已被薄修景的所作所為傷透了心。
她知道自己不該對他抱有任何的期望,卻還是控製不住自己,一遍一遍地播放著這段視頻。
第二天一早,薄修景敲響了宋嫿臥室的房門。
“開門。”
“有事嗎?”
宋嫿開了門,見薄修景眼下一片烏青,便知他昨夜沒有睡好。
“一會兒一起去趟醫院,爺爺的情況不太好。”
“好。”
宋嫿不想搭理薄修景,但還是看在了薄老爺子的麵子上,一口答應了下來。
其實,她不太喜歡去醫院。
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總會讓她想起爺爺重病時的光景。
這種眼睜睜地看著親人慢慢枯萎,卻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她很難受。
從小到大,她似乎一直在失去。
年幼時喪父,喪母,最好的大力哥為了救她至今生死未卜。
那之後,奶奶和爺爺也相繼走了。
奶奶裹過小腳,體型偏胖。還記得有一次,奶奶因為腿腳不便,打翻了一鍋熱湯,熱湯盡數淋在了她的大腿上。
她張著嘴嚎啕大哭,哭得像個孩子。
宋嫿無措地抱著奶奶的身體,好一會兒才聽清奶奶說了什麽。
奶奶說,她要是死了,她的嫿嫿她的小然該怎麽辦?
她還說,她不能死,她的孫子孫女沒了爸媽已經很可憐...
想到往事。
宋嫿眼裏又一次閃爍著淚光。
推開病房門。
宋嫿吸了吸鼻子,展露了一絲略勉強的笑顏,坐到了薄老爺子病床邊,“爺爺,你今天感覺好些了嗎?”
薄老爺子眼袋耷拉,聽到宋嫿的聲音,才費勁地睜開了雙眼。
“嫿嫿,你來了。”
他的聲音很虛弱,皺巴巴的臉上現出一抹笑容。
“爺爺,醫生說你不肯用藥。”薄修景站在一旁,眼神並未落在薄老爺子幹瘦的麵容上。
記憶中,薄老爺子是那樣健壯,那樣樂觀活力。
他不想麵對,薄老爺子重病的殘忍現實。
“修景,你出去,我有幾句話想跟嫿嫿說。”
“有什麽話是我不能聽的?”薄修景反問。
“出去。”
薄老爺子說話都有些吃力,但態度異常堅決。
薄修景沒再堅持,深深地看了眼宋嫿,就退出了病房。
“爺爺,您想說什麽?”
宋嫿小心地避開了薄老爺子手背上因為長期輸液留下的淤青,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幹燥,質感像極了晚秋完完全全失去了活力的枯葉。
“嫿嫿,爺爺對不起你。”
薄老爺子混濁的眼裏滿是歉意,“當初我隻想著讓修景找一個適合他的女人,這才逼著他上門求親,卻沒有想過,這麽做對你公平與否。”
“爺爺,修景對我挺好的。”
“別瞞著我了,昨天家裏發生什麽事,福伯都告訴我了。”
薄老爺子歎了口氣,緩聲說道:“嫿嫿,如果你想要離婚,我會全力支持你。我的時日不多了,能為你做的事也不多了。”
“怎麽會?爺爺你好好養病,不要胡思亂想。”
“修景那小子一直讓醫生隱瞞我的病情。昨晚我親耳聽到,我的日子也就剩一兩個月。”
“不會的,你一定不會有事。”
宋嫿拚命地搖著頭,失去親人的痛苦再次湧上心頭。
她很努力地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可是淚水還是不受控地奪眶而出。
“傻丫頭,別哭。”
薄老爺子抬起手,輕輕擦拭著宋嫿臉上的眼淚,“活了這麽一大把年紀,我也沒什麽遺憾了。”
“爺爺...”
“聽我說完,別打岔。嫿嫿,我隻希望在我離開之前,能夠見證你的幸福。修景要是給不了你想要的,你可以選擇離婚。我給你留了一筆嫁妝錢,以後擦亮眼睛,挑個全心全意愛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