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譜!出馬仙家們都想爭奪我

第110章 物是人非

記憶裏,這是他第一次這麽跟我說話。

幾乎是吼出來的。

說罷,他又像是意識到了過自己的過激行為,嗓音迅速落了下來。

“你可知道這些年我為了找你都快把三界六道翻過來了,也怪我疏忽,在你夢回第二世的時候,與你分開斷了聯係,但我也著實沒有想到帝俊會摻和進來。”

我看著那個睡著的自己出神,語氣幽幽,“第三世的時候若是沒有俊仙師出手,我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冥梟……”

我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唇角扯出一抹蒼白的笑。

“我曾經問過你,你一直在幫助現代世的我,是不是為了阿修羅,你說是。”

冥梟頓了頓,點頭承認。

“對,如今你恢複了所有記憶,更應該知道我對你的心這麽些年來從沒有變過。”

“那為什麽?為什麽在我的三世記憶之中,每一世都會有你的出現?如果我們從第一世就相識,我又怎麽會死在那些鬼怪手中,如果我們第二世相識,我又怎麽會被活埋致死?”

冥梟不再言語,身體散發著肅冷的氣息,空氣陷入停滯。

不知不覺中,眼淚從我的臉上滴落,苦笑了一聲道,“自始至終你不過也隻是在利用我罷了。”

冥梟抬手想要握住我的胳膊,被我先一步躲開。

“把話說開了,就也不需要再演戲了,你早就料到會有地府一戰,所以才利用我為你打退那百萬天兵,後來又為了彌補我的死亡,將我的一魄注入了長生燈裏,冥王大人,你這一招應該就是鷸蚌相爭,坐收漁翁之利吧。”

“百年前冥府落後不敵仙界,我將東皇鍾帶走也是為了震懾冥府的千萬冤魂,實屬無奈之舉,仙界討伐冥府,而你是帝俊仙師的弟子,我想著仙界總會看到帝俊的麵子上,留你一條生路可誰知……”

“哈哈……”我忽然狂笑出聲,眼中浸滿了淚,“最後呢,若不是俊仙師散盡修為護我一魄,我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跟你說話麽,我還會有輪回的機會嗎?”

“修羅……”

冥梟還想說些什麽,我抬手打斷。

“冥王大人,從今日起還請你與我保持距離,不管我的決定如何,都請你不要再參與我的生活。”

說完我便轉身化成一縷煙霧,消失在這哀牢山裏。

我恢複了所有記憶,也恢複了阿修羅的能力。

以如今之力,別說顧允棠,就是與冥梟動手也能鬥上幾個回合。

可我唯一對不住的就是我的師父——俊仙師。

他曾經為我散盡修為,如今見我心陷夢中再次出手相助,他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

我不敢去想,如今我隻想見到他,對他道個歉。

可等我回到仙界山時,卻發現這裏的樹木花草已經全部枯萎,錦鯉也變成了魚骨,住了十二年的小屋此時已經坍塌結網,一切再不複從前。

師父走了。

他一定是傷透了心。

以為我會聽冥梟的話回到現實世界而拋棄他。

可是師父,弟子真的知道錯了……

風,無情地吹過,揚起一片塵埃,刺痛了我的眼。

我茫然地望著這片死寂的土地,淚水不受控製地滾落下來。

曾經,他在這山間對我悉心教導,那溫柔的眼神,那耐心的話語,如今都成了我心中無法觸及的溫暖。

我癱倒在地,雙手拚命地抓著幹枯的泥土,仿佛想要抓住那殘留的一絲與他有關的氣息。

“師父……”我仰天悲號,聲音在空****的山穀中回**,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無盡的悲傷如同一團黑暗的雲霧,將我緊緊籠罩,讓我無法呼吸。

我多麽希望這隻是一場噩夢,醒來後,師父依舊在我身邊,微笑著看著我,撫摸我的頭。

這片曾經充滿生機與希望的仙界山,如今成了我心中永遠的痛,而師父的離去,更是在我靈魂深處留下了一道無法愈合的傷。

再次回到哀牢山,冥梟已經離開了。

許是他以為我不會再回來,還在我的身邊布下了一層結界。

我看著結界中熟睡的自己,彈指一揮,那沉睡的身影猛地醒了過來,結界也隨之消失。

就在此時,旱魃和贏勾的身影出現在我麵前。

他們的目光深邃複雜,旱魃攤了攤手看著我,“你現在知道了所有事情,是繼續認我們做師父,還是做回之前的阿修羅,你自己決定。”

我低了低眸,思緒如潮水般翻湧。

我深知他們此次出現是奉命前來尋回仙界曾失去的寶物。

可這些寶物,不僅與冥界有關係,另一部分也和修羅界相關。

我曾是修羅界的創造者,這其中的種種糾葛,又怎能讓我置身事外?

我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他們,“我既已恢複記憶,便不會逃避。師父們,你們好好在萬仙幡裏修煉,剩下的就交給我。”

“好。”旱魃和贏勾看著贏了一聲,露出欣慰之色。

重返雲城的時候,已經物是人非。

十五年過去,也不知道我那兩個徒弟怎麽樣了。

我踏入清風觀裏,看著進進出出的香客,心中也十分欣慰。

馬修辭和何關塵並沒有讓我失望,他們把清風觀撐了起來。

我行走在清風觀中,人來人往,香火嫋嫋。

突然,一個行色匆匆的香客猛地撞了過來,我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再看那香客手中的香,已然斷成兩截。

他怒目圓睜,十分惱怒,衝著我大聲喊道,“你這女人不長眼睛嗎?衝撞了我的香,這可是大不敬!”

我心中頓生怒火,剛要與他爭辯,就見一個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從大殿緩緩走出。

他身著一襲素袍,身姿挺拔,周身散發著一種仙風道骨的氣息。

他先是對著那香客微微點頭致歉,而後以子午決向我行禮。

那動作行雲流水,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優雅。

“二位莫要動怒,皆是一場誤會罷了。”

他的聲音溫和而有力,瞬間讓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下來。

我和那香客在他的勸解下,漸漸平息了怒火。

男人勸和之後,緩緩抬頭看向我。

就在目光交匯的那一瞬,他整個人忽然怔住,身體微微顫抖,嘴唇輕啟,顫抖地喊出了兩個字,“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