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招魂
他終於知道了害怕，試圖躲避柳枝的抽打，卻發現根本無法逃脫。
“我錯了，我錯了……”
男鬼開始求饒，我的鞭子也停在了空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我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會來找陸小姐了，再也不敢了！”
男鬼聲音顫抖，情急之下竟給我跪了下來。
我這才收起了身上的戾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賞了一個字，“滾！”
男鬼連忙感謝，隨即化成一縷煙霧，消失在了客廳裏。
抬頭看了眼時間，十二點四十分，比預想中還要快了二十分鍾。
回頭看向陸瑤時，陸瑤像無助的小孩一樣蹲坐在地上，神情呆滯。
我走向前低聲安慰，“陸小姐，事情解決了。”
她這才回過神，顫抖著雙眸看我，“一一，那個鬼真的不是懷之嗎？”
我搖了搖頭，“不是。”
陸瑤苦笑，晶瑩的淚順著眼角滴落，“我一直在幻想什麽，明明知道他已經不在了，我卻…”
“想見他倒也不是難事，但是陸小姐，你家中的事情恐怕不止這一件。”
陸瑤神色迷茫地抬頭看我，抓住語關，“你是說……能讓我見到懷之？”
我蹙了蹙眉，知道眼下說什麽她都聽不進去。
手並做劍指，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眉心點了一下，認真道，“告訴我他的生辰八字。”
陸瑤神色呆滯，喃呢出了徐懷之的生日。
我轉身看向何觀塵，“給他招上來。”
“啊？”何觀塵滿是詫異的看著我，“我麽？”
“就你。”我言語堅定，“展現出你的本事，讓我好好看看。”
“好。”何觀塵臉上滿是自信。
說完她便開始雙手舞動，口中念念有詞，一道道玄妙的符文從她指尖飛出。
符文在空中閃爍著瑩瑩光芒，何觀塵腳踏奇異的步伐，口中念道，“天地玄黃，陰陽交匯，魂兮歸來，速速現行！”
何觀塵稚嫩的聲音回**在客廳裏，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隨著她的咒語，周圍的氣息開始湧動，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被喚醒。
一陣微風悄然升起，吹得窗簾家具沙沙作響。
忽然，在那陣法的中央，一道若有若無的光影開始浮現。
光影扭曲變幻，仿佛在掙紮著想要凝聚成形。
何觀塵見狀，雙手結印的速度更快了，一道道道家真力源源不斷地注入陣法之中。
“別做無謂的掙紮！”
她輕喝一聲，那光影終於漸漸穩定下來，開始顯現出模糊的人形輪廓。
此時的何觀塵，額頭上已布滿細密的汗珠，但她的眼神依然堅定無比，緊緊盯著那正在凝聚的魂魄。
終於，那個人型輪廓逐漸清晰，一個短發伶俐，身型挺拔的男人出現在陣法中央。
“懷之！”在地上坐著的陸瑤猛然站起撲向那道身影，我即刻將人攔下，詢問道，“是他嗎？”
“嗯。”陸瑤眼中噙淚，唇角卻泛著笑，對我點頭道，“是他，我的懷之。”
確定之後，我也微微點頭，又使了個眼色，“把身上的東西摘下來，否則會傷到他。”
陸瑤將身上的三角形符袋給我，就迫不及待地撲到了徐懷之懷裏。
何觀塵看得意猶未盡，我一把捂住她的雙眼將人帶了出去。
寂靜的夜晚，我和何觀塵坐在門前的台階上，一起仰望天上的繁星。
何觀塵雙手抵著下巴一臉可愛，“真好，我們又為清風觀辦了一件事兒。”
我微揚唇角，“嗯，這次記你大功一件，以後見到了清風道長，有你炫耀的了。”
“嘻嘻……”何觀塵笑得很甜，忽然轉過頭來看我，“一一姐，你到底是什麽人呢？”
“呃？”我意味不明。
何觀塵扳著指頭開始數道，“第一，對付鬼怪的時候不用念口訣咒語，第二，你是直接蓄力從手中打出的光束，第三，對於捉鬼除妖這些事情，你好像很在行，但你又不是道家弟子，看著也不像是學佛法的，你到底是什麽人？”
她的話讓我心頭隱隱的一頓，鎖著眉道，“不是道法，也不是佛法，除了這兩種之外，還有其他的宗教嗎？”
“有啊。”何觀塵點頭，“比如像江城那邊就很實行出馬，但我看你的手法好像比出馬弟子更厲害一些，而且你的身上也沒有仙家。”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
“要真的有仙家護體，這兩天早該有人上門尋你了。”
聽完她的說辭，我的心頭莫名隱隱作痛。
我到底是什麽人？
這個問題還要困惑我多久。
不知何時，何觀塵依靠在我的肩頭上睡著了。
為了不打擾屋裏的情形，我也沒有叫醒她，就這樣僵著身子任由她當做枕頭。
還好眼下的夜晚是冷熱適宜，她就這麽靜靜地睡著，而我卻是一點困意都沒有。
隻是忽然間，我的手腕處痛了一瞬，連忙查看，那道紅色印記好像長了些。
這條功德線要是長到臂彎處，正好百件功德。
也或許隻有到了那個時候，我才能真正知道到自己是誰。
時間就這麽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不覺，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身後響起了開門聲，陸瑤一臉愧疚的來到我跟前，“對不起，我……”
話未說完，看著已經熟睡的何觀塵，臉上愧疚之色更濃，低頭道，“都是我太不清醒了，見到了懷之就忘了時間，更是忘了我已經給你們備下房間，卻沒有告訴你們在哪裏。”
我心中沒有絲毫波瀾，隻是看著她道，“他走了嗎？”
“嗯。”陸瑤點頭，剛要接著說話，我便將其打斷，“給小塵找個房間，她現在需要休息。”
“讓我來。”陸瑤說著上前想要去抱何觀塵。
可她畢竟是大小姐出身，抱人的樣子看著很吃力，我將人從她的懷中接過。
這小丫頭在我懷裏就跟個小雞仔似的，沒有絲毫重量。
安置好了何觀塵，陸瑤給我做了早餐放在了餐桌上。
一宿未睡的她雙眼中滿是疲憊之色，可她依然強撐著坐在我的對麵。
我也沒客氣，拿起她熱的牛奶喝了一口。
“你能收我做徒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