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功德的前世
此時的冥梟身著一身下人服飾,但挺拔的身姿以及精致的麵容,一點都不像個下人,相反還有幾分貴公子的模樣,倒像是哪家的少爺落魄至此。
“你怎麽在這?”我連忙上前將其打量,“你也進到幻境中了?”
“小姐。”不等我解開疑惑,冥梟忽然轉身將我深深擁在懷裏,“陳府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既然退婚不成,你就與我私奔吧。”
“什麽?”我差點驚掉下巴,連忙將人推開。
見我抗拒,冥梟的臉上出現了幾分失落,“小姐可是改了主意?”
我連忙抬手與他保持距離,試探性地詢問,“你是誰?”
“我是你的宋郎啊,宋伯簡,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宋伯簡說著就欲上前,我連忙後退兩步,“等等,你就站在那裏不要動!”
宋伯簡被我唬住不敢上前,臉上滿是焦急之色,“小姐,你到底是怎麽了?連我都不認識的嗎?”
我認識冥梟,卻不認識什麽宋伯簡。
既然眼前人不是冥梟,就說明這一切還是在幻境之中。
而眼前的宋伯簡隻是和冥梟長得相似罷了。
但相似的人我見多了,如此相似的還是頭一次見到,比雙胞胎還要像。
憑他剛才的話語以及焦急程度可以判斷出此人是我在幻境裏的情夫。
而我又與表哥有著婚約,眼下退婚不成,他是來找我私奔的。
可我到底該怎麽化解眼下的事情著實成了問題。
難不成我現在經曆一切,正是功德之前所經曆的?
“小姐……阿柔,你還好嗎?”
“阿柔?”我疑惑地看著宋伯簡。
宋伯簡點頭,“你不是說隻要我們在一起了,我就可以叫你阿柔嗎,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走了?”
我看了看眼前的宋伯簡,又回想起在宴會廳看到那渾身屍氣的表哥。
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該選誰。
想通這些,我應下了他的話,“好,我跟你走。”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裝,就準備和宋伯簡偷偷離開。
可誰知剛走出小院大門就被數十個家丁圍了上來,舉著的火映照出他們猙獰的麵容。
父親和母親在表哥的陪同下,從家丁身後緩緩走出。
父親臉色鐵青,憤怒地吼道,“不知廉恥的東西!竟敢私奔!”
宋伯簡將我護在身後,試圖向父親求情,“伯父,求您成全我們,我對阿柔是真心的。”
父親怒不可遏,根本不聽,“來人,給我把這小子拿下!”
家丁們一擁而上,將宋伯簡牢牢製住。
宋伯簡奮力掙紮,卻無濟於事。
父親上前對著宋伯簡就是狠狠一腳踢在他的胸口,將人踩在腳底。
“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也敢覬覦我的女兒!”
我心頭一驚,連忙喊道,“父親不要,求求您放過他!”
父親根本不為所動,隻是冷冷地看我一眼,又低頭道,“老夫說過,你若是再敢覬覦我的女兒,我就將你活活打死,如今你既不知悔改,就別怪我下手無情。”
說完,就大喝一聲,“來人,將這個覬覦小姐的惡人給我打死!”
話音落地,幾個家丁紛紛去尋找木棍,不多時,就手持粗壯的木棍圍了上來。
我神色驚恐,看著他們連連搖頭,“不,不可以,你們不能這麽做,殺人是犯法的!”
父親看也不看我,麵色陰沉地怒喝道,“給我打,狠狠地打!”
家丁們得令,紛紛舉起手中粗壯的木棍,向著宋伯簡狠狠砸去。
木棍帶著淩厲的風聲,無情地落在宋伯簡的身上。
第一棍下去,砸在了他的後背,他的身體猛地一顫,痛苦的悶哼聲從他咬緊的牙縫中擠出。
緊接著,第二棍、第三棍接踵而至,他的衣衫瞬間破裂,綻出一道道血痕。
宋伯簡試圖掙紮躲避,可被幾個家丁牢牢按住,動彈不得。
他的眼神中起初充滿了憤怒和不屈,大聲喊道,“你們這般蠻橫無理,不得好報!”
可隨著木棍如暴風驟雨般落下,他的聲音漸漸變得虛弱而沙啞。
很快,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湧出,染紅了他的衣衫,滴落在地。
“不要,不要!”我的心似針紮一般的疼,完全忘記了這是一場幻境。
我掙紮地想要救他,可被旁邊的表哥緊緊攥著手腕,控製著我的肩膀,使我不能挪步。
宋伯簡的臉色愈發蒼白,眼神開始變得渙散,但仍努力地看向我,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再也發不出清晰的聲音。
直到最後一棍落下,他的頭無力地垂了下去,再無一絲生機。
鮮血染紅了地麵……
我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幕,“死了,他死了……”
我不敢相信,父親竟當著我的麵活活打死了宋伯簡!
我神情呆滯,眼前一片模糊。
父親卻極為冷漠地看著我,命令道,“你必須嫁給你表哥!”
我抬起滿是淚水的臉,看向表哥。
隻見他那死氣沉沉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讓我不寒而栗。
他走上前來,假惺惺地看著我,“表妹,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你。”
我下意識地緊住拳頭,這要擱以前,我必定會一拳打的他不知道姓甚名誰。
可如今,即便我再怎麽努力,手腕依舊被他緊緊握住,使不上一絲力氣。
我又一次被關進了屋裏,這一次,我冷靜了很多。
坐在**,雙手抱著膝蓋認真思考眼下的事情,既然是幻境,就一定會有解決辦法!
這件功德的前世到底經曆了什麽,我到底該怎麽做?
思想之際,一股冷意襲來讓我打了一個寒戰。
一轉頭,房間裏竟不知何時彌漫出了白霧……
白霧冰冷刺骨,寒意順著我的肌膚滲透進骨髓,讓我如墜冰窟。
再抬頭,一個身著鳳冠霞帔的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房中,她就那樣靜靜地佇立著,背對著我,那身姿看似婀娜,卻透著無盡的淒涼。
她的身影在白霧中若隱若現,鳳冠上的珠翠微微晃動,發出細碎陰森的聲響。
“我就是這樣被他們活活逼死的,表哥他不是活人,可沒人相信我的話,在我嫁給表哥的第一晚,他就將我淩辱至死。”
她的話音淒慘幽怨,猶如從地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