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產夜,陸總在陪前女友住院

第6章 爺爺的電話

“接你回家啊!”陸簡州毫不意外會接到穆婉嬌的電話。

“告訴你陸簡州,我是不會回去的。”

“把電話給粱叔吧。”

穆婉嬌繞開司機,準備自己打車,耳邊聽到陸簡州的話停下了動作,把電話遞給司機。

“送她去酒店。”

司機掛上電話,請穆婉嬌上車,她知道那個男人狗是狗,但是說話時算話。

一路無話到酒店大堂,卻突然被經理攔在門外。

“不好意思穆小姐,您的房間出了問題,目前正在維修,房款連同違約金,我們已經返還到您卡裏了。”

“我住的好好的,怎麽會出問題……”

穆婉嬌疑惑一瞬,在看到身後的梁叔時,大腦靈光一現,所有問題都有了答案。

“是陸簡州讓你們這麽做的,對嗎?”

她目光灼灼,莫名帶著些威壓。

經理沒回答,隻把大堂裏的兩個行李箱推到她身側,低頭道:“穆小姐,您別為難我們。”

這架勢,看來是早就接到了陸簡州那個控製狂的吩咐。

“少夫人,您還是回去吧,別讓少爺生氣。”

梁叔再次勸道。

穆婉嬌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天靈蓋,氣得她理智盡失:“那麽愛生氣,怎麽不氣死他?麻煩你回去轉告我的話,我就算是睡大街,也不可能再回陸家!”

說完,她拉著箱子,扭頭就往餘琳琳家走。

並非是不想住別的酒店,而是陸簡州手腕通天,她就算有錢,也根本無路可去。

梁叔見勸不動少夫人,沒法回去交差,隻得開著車跟在她身後,以免遇到什麽意外情況。

好在餘琳琳家並不太遠,穆婉嬌氣喘籲籲地走了二十分鍾,終於到了。

路上因為沒看見石塊,她的腳還被行李箱砸了一下。

直到躺在柔軟舒適的大**,穆婉嬌才長舒一口氣。

餘琳琳一臉被人吵醒的困意,嘟囔道:“剛才就該跟我一起回來,白白折騰了一趟。”

“我後悔了還不行嗎?酒店哪有你家的床睡著舒服?”

穆婉嬌笑了笑,沒告訴她自己被趕出來的事情。

兩人似乎又回到了那段睡在一個被窩裏說悄悄話,無憂無慮的時光。

“……話說這陸簡州也太狗了,你們本就是協議婚姻,時間都快到了還不放你走,安的什麽心?”

被叫起來開門後,餘琳琳也睡不著了,聊著聊著就開始義憤填膺地吐槽道。

“我也不清楚他在想什麽,反正不管怎麽說,我不可能再回去了,三個月後,一切就都塵埃落定了。”

穆婉嬌盯著天花板發呆,聲音飄渺無痕。

梁叔沒辦法,匯報情況後就離開了。

穆婉嬌在餘琳琳家中待到出了小月子,兩人正在規劃去哪散心時,外麵突然傳來敲門聲。

打開門一看,又是梁叔。

梁叔瞥見餘琳琳後麵的人影,苦口婆心地繼續開口道:“少夫人,少爺在樓下等著您呢,您和我們一起回去吧。”

“他要等就等,等到死都和我沒關係!”

穆婉嬌無語地甩上房門。

轉念一想,她更生氣了。

陸簡州明明就算好的,先送她去酒店,然後又被酒店灰溜溜的趕出來!

這個狗男人,就是故意的!

穆婉嬌還沒走幾步,電話響了。

本以為又是陸簡州,她的手都已經摁到了掛斷鍵上,誰知看到手機屏幕上跳著的竟然是陸老爺子的名字!

“爺爺,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呀?”

穆婉嬌下意識放柔了語氣。

“嬌嬌,你老實告訴爺爺,那個臭小子是不是又欺負你了?今天我去找你,你不在家,保姆說你搬著箱子走了。”

“爺爺,您身體不好,千萬別生氣,我和他……”

穆婉嬌說著說著,鼻頭一酸,眼眶控製不住地泛紅。

若問陸家有誰是真心待她,這個人非陸老爺子莫屬。

穆婉嬌親情緣分淺,從小被爺爺帶大。

可還沒等她報答這份恩情,爺爺就去世了。

陸老爺子和爺爺是好朋友,對她關愛有加,甚至比陸簡州還要好上幾分。

如果非要說她離開陸家有什麽不舍,那這份不舍,絕對都源於陸老爺子。

“我們沒事,爺爺您別擔心,我隻是搬來朋友家住了幾天,要不了多久就回去了。”

想到陸老爺子身體不好,穆婉嬌猶豫片刻,還是硬著頭皮撒了謊。

爺爺不能受刺激,就算要告訴他自己和陸簡州離婚的消息,也不是現在。

“那就好。”

陸老爺子放下心來,朗聲一笑,隨即興衝衝地說出來找她目的。

“爺爺最近淘到一本古籍,是古代一位姓秦的大家的,應該是真品,就是有點爛了,嬌嬌,爺爺記得你會修複,明天能不能回來一趟幫我看看?”

穆婉嬌沉默了一會,還是答應了。

陸老爺子話裏透露出濃濃的期待,她實在不忍心拒絕。

掛斷電話後,餘琳琳聽完全程,癟了癟嘴道:“老爺子肯定是故意的!”

“爺爺對我很好,我不想讓他傷心。”

穆婉嬌打開門,梁叔已經等候多時,連忙請她下樓。

剛要去幫忙收拾行李,門口的餘琳琳一把攔住,假笑道:“她隻是回去一趟,明天就會正式搬過來,不勞您費心了。”

梁叔無奈,隻得鬆開,而後轉身,急匆匆跟了上去。

打開車門,不出意外,陸簡州那張鬼斧神工般的臉映入眼簾。

忽明忽暗的陰影中,更顯淩厲。

穆婉嬌不想跟他說話,索性坐的遠遠的,盯著窗外出神。

中間的隔板升起,將車內分成前後兩個世界。

沉默的氣氛過後,陸簡州眼眸微動,看著女人小巧精致的側臉,忽然很想問問她到底要幹什麽。

搬家,辭職,吵也吵了,鬧也鬧了,她究竟還想怎麽樣?

為什麽非要離婚?

她不是愛他愛到無法自控,就像過去的三年一樣嗎?

還是說,她又想從他這裏得到什麽?

陸簡州內心深處沒來由生出一股煩躁感,如同毛細血管一般,無時無刻不牽動著神經。

他向來討厭所有超出控製的事物,包括人。

本以為自己足夠了解這個女人,可今天他才發現,事實仿佛並非如此。

陸簡州欲言又止,見她擺出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寧願專心看著窗外,也不願回過頭來,心中頓時來氣,眸光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二人一時無話,直至車子開到陸家別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