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你怎麽還不回來
“放鹽還會甜?”蓮心一臉茫然,想要甜,不得放糖嗎?
往年蕭家也會有楊梅,但,小姐想吃楊梅了,都是她直接去廚房端就行了,廚房的人將洗的幹幹淨淨,擺放在盤子裏的楊梅遞給她。
她再送蕭九玥吃就行了,她還從來不知道,原來楊梅還要放鹽?
“放了鹽,中和了酸味,甜味就會顯現出來了。”蕭九玥盡可能的用簡短的話語說著,她沒說什麽PH值之類的,說了引人懷疑不說,更讓她們聽的雲裏霧裏。
“哦。”蓮心似懂非懂的點頭,很快,等泡過鹽水的楊梅再次衝洗幹淨之後,蓮心發現,和筐裏的楊梅吃起來,那味道確實是不一樣的!
“好像,是更甜。”蓮心兩種楊梅都嚐了嚐,泡了鹽水的楊梅,好像是更甜。
“這一盤子,給落葵送。”蕭九玥坐在軟榻上,吹著初夏的涼風,吃著楊梅,心情也是極好的!
“小姐,那落葵更恨不得腿立刻好了。”蓮心端著楊梅就去找落葵了,小姐就是有什麽好吃的,都想著她們。
之前她的腿不好的時候,蕭九玥這邊有什麽好東西吃,從來都不會少她的。
“楊梅,蓮心,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落葵正在屋子裏閑的發黴呢,她又不像蓮心,能夠靜得下心來繡東西,隻能東摸摸西瞅瞅了。
實在閑的發慌的時候,落葵就去找賀蓮說話,一般來說,都是落葵在說,賀蓮就在那裏埋頭做通草花。
也不知道小姐什麽時候搞來的蠶絲線,賀蓮仿佛在那研究,怎麽用蠶絲線來做花!
“你要謝,就謝小姐,小姐讓我送的。”蓮心瞧著她準備下床,問:“你去找賀蓮姑娘?”
“小姐這輩子永遠都是我的主子!”落葵嚐上一顆楊梅,酸酸甜甜的楊梅,味道好極了,她吃的格外滿足道:“我這腿還沒好,不去找賀蓮姑娘,你又沒時間陪我聊天?”
落葵往嘴裏又塞了一顆楊梅,道:“蓮心,小姐若是需要我幹什麽,你可千萬記得想著我,多在小姐麵前提提我,萬一小姐把我忘了……”
落葵鼓著腮幫子,看著她的腿,就歎了一口氣。
“放心吧,小姐那邊還有事情,我走了。”蓮心一聽著落葵巴拉巴拉一大堆,連忙找了個借口跑了。
每天晚上和落葵在一起,落葵就要叮囑無數遍,她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落葵恢複的怎麽樣了?”蕭九玥正在謄抄著賬本,見著蓮心回來了,頭也不抬的問。
“恢複的不錯,除了還不能下地走路,其它哪哪都好。”蓮心主動上前磨墨,道:“小姐,剛剛耿媽媽來問,你之前醃的酸菜和酸蘿卜,是不是可以吃了?”
蕭九玥手一頓,醮了醮墨,道:“嗯,等會去撈出來,做個酸菜魚。”
她認認真真的謄抄著賬本,昨天晚上,她就謄抄到了半夜,今天依舊謄抄了一天,她要多留幾份備份,否則的話,她的心裏,不踏實。
一直抄到了晚上,蕭九玥將她手抄的賬本遞給了金總管道:“拿著這一份證據去洪都府找按察使宋德安,這一份是我抄的,另一份,是真正的證據,確定宋德安要查辦程縣令的時候,這才將真正的證據拿出來。”
她抄寫的時候,有意模仿著字,不說一字不差,至少,外行人,是分辨不大出來的。
“大小姐,可要報蕭家?”金總管將真正的賬本一卷塞到袖子裏,蕭九玥抄寫的,則是貼身放在懷裏。
“金總管是父親身邊的老人了。”蕭九玥看著金總管,哪怕是原主,也對這位宋德安是有印象的,若是宋德安見著金總管,還不記得蕭家,那……
“此時萬事要小心,路上記得偽裝一番,莫讓程家人察覺了。”蕭九玥提醒著,上次在萬安縣外遇刺之事,已經完全可以確認就是程家和方家所為了。
隻要將程縣令扳倒,方家那邊,等她的織雲樓搶了方家的生意,就坐等著狗急跳牆好了。
金總管離開後,蕭九玥坐在軟榻上,涼涼的風吹進來,她抬眸算著天上的一輪明月,算算日子,楚昂和賀長青他們應該是到嶺南了,或許,就已經在回程了。
蕭嘉淩聰明,一定會準備很多的海腸粉,隻要有了這鮮粉,府城酒樓開張,也就一點都不用愁了,至於酒樓的招牌菜,她準備找一個嘴挑的人先試試,最後再選!
新縣令。
蕭九玥的唇微勾,她已經派了於戈去潯州打聽了,她倒是好奇,朝堂上,從來沒被人放在眼裏的三皇子,會不會讓她驚喜和意外呢?
蕭九玥從旁邊抽了一張紙,上麵是她昨天晚上畫著的熊貓,食鐵獸,熊貓?
她看了許久,一直到蓮心提醒夜深了,蕭九玥才回房間裏休息。
夜深深,蕭九玥又做夢了!
是她從小到大,經常會做的夢。
高高的紅牆,長而深的巷子,漫天的大雪映襯著大紅的牆,顯得格外有詩意。
一個荒蕪的宮殿裏,一個漂亮的小哥哥跪在地上,衣著單薄,渾身凍的發抖,就連掉在地上的點心,好幾個人都放在腳下踩著。
“太欺負人了!”
蕭九玥衝上前,等他到的時候,那些人一哄而散的走了,隻剩下那個漂亮的小哥哥跪在地上,唇裂的出血,一雙眼睛,卻亮的嚇人。
“給。”蕭九玥拿出一顆棗花糕遞了上前,酸甜軟糯的棗花糕,她拿帕子輕輕替他擦著嘴巴上的血:“小哥哥不怕,我們有熊貓,它可厲害了。”
“我畫個熊貓給你,以後,它就會保護你了。”蕭九玥蹲在地上,胖乎乎的手指在雪中作畫,很快,一個胖乎乎的熊貓就出來了。
……
“你怎麽還不回來。”
“還不回來。”
“回來”
“……”
低低的聲音,似風的輕吟,又似聲聲的呼喚。
蕭九玥掙紮著清醒過來,她睜開眼,夢裏的氣憤恍若真實存在過的一般,漆黑的屋子,月光隱約映襯著古色古香的屋子。
她坐在軟榻上,眺望著皎潔的明月,她又做夢了,還是以前經常做的夢,自從到了南越國之後,這個夢,是第一回做。
她大概是魔怔了,怎麽會覺得那個看不清臉卻漂亮的小哥哥是君烈呢?